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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30 PM

佐島勤 -【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二十】南海騒擾編

【封面圖】:

【內容簡介】:
二〇九七年三月。

梓、五十里、花音、服部、桐原和紗耶香這群魔法科高中畢業生成員策划著畢業旅行。

地點是在衝繩。

恰好與,雫和穗香對深雪、達也邀約的旅遊——久米島海域的人工島嶼《西果新島》完工紀念派對會相同。

達也和深雪,再旅行途中她們有共同課題的"任務"要完成。

阻止大亞聯合軍逃跑的秘密間諜魔法師的恐怖活動。

為了防範未然這個作戰,達也與獨立魔裝大隊彙合……在那里,曾經敵對的《意外的魔法師》一起。

達也以冷靜、冷酷的防止恐怖活動的同時,五十里&花音、桐原&紗耶香,親密情侶們享受著畢業旅行!

澤木與服部也?

甚至,穗香對達也的戀慕之心也爆發了!?

魔法科高中的畢業旅行、春天長假是個不普通的混亂之旅!

【原日文書名】:魔法科高校の劣等生 (20) 南海騒擾編

【原所屬文庫】:電撃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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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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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31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10-24 10:24 PM 編輯

【1】

澳大利亞,達爾文基地。

雖然以前是國際機場的所在地,但在世界群發戰爭後,由於澳洲進入了鎖國狀態,導致國際機場被關閉了。

相對地,在此建設了由英國負責帶領的合作魔法師研究設施。

一般而言,即使說是鎖國政策也好,並不代表會完全切斷對外的交流。

即使作為國家的外交切斷了也好,也會偽裝成民間貿易——或是以民間交流的名義——和特定的外國保持聯繫。

更不用說,澳大利亞從來也沒有自稱過鎖國,而是以為了阻止恐怖分子入侵的名義,嚴密地限制人的出入境。

但實際上是到了不可能出入國的程度。

所以如果是政府認為有必要的人,也會秘密地接收。

如果有必要進行交涉的話,也會派出外交官。

對成功停止國內的沙漠化和把沙漠作為農地耕作的澳大利亞而言,食糧也好,礦物資源也好,都十分充足。

自給自足的可行性非常高。

澳洲所需要的是保衛自國的軍事力量,即是軍事技術。

特別是能夠驅逐超越海岸線侵入國內的遊擊軍事勢力,把國民的生命和財產的犧牲壓到最小程度的軍事魔法技術。

考慮到歷史,這個國家拜託的是被認為和USNA擁有相等魔法技術的先進國家,英國。

在達爾文的空軍基地中,一架來自英國的極超音速運輸機正在進行降落。

在成層圈上層能夠以音速六倍飛行的最新銳飛機。

對英國空軍而言是極度珍貴的機體,使用了能夠轉用為極超音速轟炸機的機體,是因為裡面的乘客對英軍而言是VIP。

這個人不是高級將校或是有力的政治家,身份是民間研究者,但對英國來說,是能夠左右國防力量,簡直是最高級的重要人物。

『威廉•馬克羅德閣下。歡迎您的來訪』

達爾文基地的司令官親自出馬迎接來自英國的VIP。

他是戰略級魔法師十三使徒的其中一人,威廉•馬克羅德。

順帶一提,公認的戰略級魔法師仍然稱為十三使徒,是因為大亞聯合的劉雲德的戰死還沒被國際認可。

『如此隆重的迎接,真是不敢當』

馬克羅德現在六十歲。是一個把銀色的頭髮整齊地梳理到頭後的高瘦老紳士。

行為舉止十分有禮,一見只會覺得他是和英國首相相等或是擁有更高地位的人。

『威廉閣下,請上車』

基地司令官的副官打開自動車的門,並不是敬禮,而是恭維地行禮。

馬克羅德高雅地回禮,然後坐進了勞斯萊斯的加長禮車。

禮車的目的地,是在防空地下避難所最深處的研究室。

那是一個研究以及製造調整體魔法師的設施。

馬克羅德曾經在這裡負責指導澳軍製造魔法師。

不單只是調整體,連強化自然魔法師都活用了馬克羅德的知識。

戰後的澳大利亞軍魔法部隊能夠培養到這個地步,說全是他的功勞也不為過。

『好久沒見了,閣下』

『閣下,能夠再次看到你真是光榮』

在讓人不覺得正在身處地下的豪華房間中,等待著馬克羅德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白人少女和看起來約三十歲的白人男性。

『潔絲,能夠再次看到你真高興。喬森大尉也別來無恙啊』

『我也是,閣下』

『不敢當,閣下』

『兩人也放鬆吧』

馬克羅德一邊坐下沙發,這樣命令兩人。

少女也好,大尉也只是擺出休息的姿勢,並沒有坐下。

『雖然有點突然,但事情你們已經聽說過了呢?』

少女和大尉同時回答『是的,閣下』

『雖然對你們來說這是不情願的作戰,但再繼續讓日本擴展勢力的話,從力量均衡的角度來看並不樂觀。這個作戰不單對本國,對整個英聯邦也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

因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後重新編織的世界秩序,英聯邦的存在消失了。

但是,即使組織消失了也好,關係依舊存在。

為了在任何時候都能夠重新開始新英聯邦,而秘密地保持著聯繫。

但是新英聯邦,對英國來說,或是對澳大利亞來說均不是唯一的選項。

英國和澳大利亞也正確地認知這件事,也互相理解對方的想法。

『不會,對於命令我沒有任何不滿。我會盡微力的』

這樣回答的是名為潔絲的少女。全名是潔絲敏•威廉大尉。

她是馬克羅德直接調整的『威廉家族』的一員。

和只有十二、三歲的外表相反,她是今年二十九歲的熟練魔法師。

『是這樣啊』

馬克羅德滿意地點頭,然後從衣服內的小口袋中拿出了卡片型的記憶體。

『我認為你們應該只聽過作戰的大概而已』

喬森大尉以『是的,閣下』回答馬克羅德。

『這裡記載了作戰的詳細內容。但是和平常一樣,省略了地名和人名』

和馬克羅德說的一樣,這是平常的事,所以潔絲敏和喬森也沒有特別說什麼。

『攻擊物件是沖繩群島以及久米島海灣。日本建設用作發掘海底資源的人工島』

馬克羅德這樣告訴等待著說明的兩人。

二零九七年三月十日,星期日。

送別了因為恐怖分子的搜索而轉校到一高的一條將輝回去金澤後,達也和深雪回到了魔法協會關東分部的會見室。

四葉家當主,身為兩兄妹的叔母,四葉真夜正在裡面等候兩人。

『母親大人,讓你久等了嗎?』

達也以『母親大人』而不是『叔母大人』來稱呼,是因為這裡不是自己家也不是四葉家的據點,而是魔法協會內。

『沒有喔,達也。還沒到約好的時間』

時間剛才有確認過。也知道還沒到約好的時間。

但是,讓真夜感覺到等候的感覺的話,這種事也沒有意義。

真夜的回答,比起達也,更像是安撫深雪那邊。

『兩人也坐下吧』

並不是被命令,而是溫柔的說法要求坐下,兄妹兩人反而提高了警戒。

不如說,有種肯定會接到麻煩事的預感,比較正確。

但是這個場合下,站著反而更不適合吧。

達也先坐下,然後深雪遲疑了幾秒跟著坐下。

『達也,不斷讓你收拾顧傑那件事真的不好意思呢,但是』

達也的心中感覺到冷意。

大漢出身的恐怖分子所引起的事件已經給予了『完結了』的定義。

但是不能說是解決了。

例如員警還在繼續搜查,國會也一直議論著防止事件連續發生的對策——並不是防止再次發生。

恐怖襲擊事件以不期望的形式解決這件事,已經對真夜道歉並且得到原諒。

但這樣的東西在什麼時候都能夠翻盤當沒存在過。

達也會緊張,也不能說是意識過剩。

『我又有工作要拜託你了』

『只要你說一聲的話,我這邊可以主動過來拜訪啊』

對著平和地訴說著的真夜,達也慎重地回答。

『不用這麼顧慮我喔。我也剛好有事要來這裡』

是怎樣的事呢,達也沒並有過問。

四葉家也不是只需要呼吸就能夠生存的仙人,在那條位於深山的村落中也不可能自給自足。

整條村原本是軍方的秘密研究設施。

以在萬一的時候能夠切斷和外部的接觸,保護研究成果為前提興建,所以也不能說完全無法自給自足,就算能夠在衣食住方面自給也好,金錢無論如何都是必須的。

四葉也有旗下的企業、交易對象以及贊助商,所以偶然由當主親自進行問候是不可或缺的。

『所謂的要事,是希望你能夠去一趟沖繩。和深雪一起』

『和深雪嗎?』

『表面上,因為那件事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年,所以就是要你出席慰靈祭。雖然說是出席,聽一下講話就夠了。因為尊重犧牲者的家屬的意見是政府的立場。並且你要去參加彼岸的法事』

那件事是指於二零九二年八月發生的,由大亞聯合發動的沖繩侵攻。

在那時候的戰事中,失去了對達也他們而言和家人一樣的存在,母親的守護者,櫻井穗波。

『但是叔母大人。我們並不是犧牲者的家屬啊』

不在意這一點的深雪會這樣說,是因為比起自己不想去的心情,她不想讓達也想起那痛苦的回憶。

達也仍然還沒有取回真正的感情。也有可能直到死亡也不會取回。

但即使沒有讓達也非常傷心的事也好,稍微有點悲傷的事還是存在的。

『但不是和家人差不多嗎?而且這是作為十師族的公務。十師族當中,直接和這件事有關係的就只有你們了』

但這樣的原因,是不可能對真夜有效的。

『…….好的,我明白了。很抱歉說了無謂的話』

『不用在意』

真夜露出笑容接受深雪的道歉,然後把視線移回達也身上。

『然後,真正想拜託的事在這裡』

在真夜背後站著的葉山,連主人的眼神提示也不用,就交給了達也一個信封。

『我可以打開嗎?』

『當然,請你在這裡看完』

達也用會見室桌子上準備好的開信刀割開信封,然後從當中拿出了十多張印有一面的檔。

看完裡面內容的達也把檔放回去信封內,然後站起交回給葉山。

葉山對達也一禮,然後把信封交回給真夜。

『達也,能夠麻煩你處理掉嗎』

達也回答『是』之後,再次從真夜手中接回信封。

再移到他手上後,信封連同裡面的檔消失了。被達也分解了。

『母親大人,檔的內容告訴深雪也無妨嗎?』

『嗯,當然可以。雖然我希望你們兩人合作一起解決這件事,但做法就交給達也你決定吧』

但是這次,不容許有任何失敗。

真夜特意沒有說出口,但即使沒有說出來,達也亦理解到這是需要完美地解決的任務。

『我清楚了』

對著行一禮的達也點頭,真夜站起來。

『沒辦法準備茶給你們真的很抱歉。因為預定稍微有點多』

『不會,請不用在意』

達也和深雪也在幾秒後站起來。

真夜對著以四十五度鞠躬(最敬禮)朝向自己的兩人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後就離開了房間。

假期完結後的星期一。

深雪在前往實習室的途中被雫搭話了。

『深雪,要不要去沖繩?』

聽到前往沖繩,深雪稍微動搖了一下。

在昨天晚上,達也對她說明了『真正的任務』。

雖然雫不可能知道,但在時間點上,實在難以不聯想起來。

『去沖繩?』

『嗯』

『你知道沖繩的久米島建設了人工島嗎?』

代替話比較少的雫,穗香開始說明。

『嗯,我知道』

看起來完全平靜的深雪點頭。

『不愧是深雪呢……』

穗香會突然開始驚歎的原因,是因為她在雫說明前都不知道人工島的事。

順帶一提,雫是在從雙親那邊聽回來後才得知的,所以這是正常的。

『…..然後呢。叔叔的公司有出錢贊助人工島的建設』

深雪也不覺得意外。

雫的父親是在日本擁有很多公司的集團總帥,在久米島海灣建設的人工島對日本的資源政策而言,有著極度重要的意義在。

如果沒有被政府要求出資,這才會讓人驚訝吧。

『那個人工島在上個月完成了。所以呢』

穗香看向雫。

認為下一句應該由雫說吧。

『完工紀念派對,深雪要一起來嗎?』

看懂了穗香的暗示,雫邀請深雪一起去。

『是在什麼時候呢?』

『三月二十八日。預定配合連假在二十五號出發,三十一號回來』

『……對不起。剛好在同樣的時期,家族那邊已經有預定了』

對著非常抱歉地——這不是演技而是真心——拒絕的深雪,穗香睜大了眼睛。

『家族是指,四葉家的?』

在這樣說後,穗香慌張地掩著自己的嘴。

『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啦』

深雪因為她的狼狽而苦笑。雖然害怕四葉家這點能夠理解,但怎樣想也反應過度了。

『沖繩事件今年是五周年了,對吧?』

近年,提起沖繩事件,通常就是指在二零九二年八月發生的大亞聯合入侵沖繩事件。

穗香也知道這點。

『因為是節目之年,所以今年夏天將會舉辦大規模的慰靈祭。因為某些原因我要出席』

說起節目的話,原本應該是明年的七回忌,深雪隨便地再加上這句。

(譯:節目之年是指類似第五年、第十年這些紀念性的年份)

可能是讀懂了氣氛,所以穗香和雫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也要參加在剛好一樣的時期舉辦的彼岸法事。所以兄長大人和我在二十三號的結業禮完結後就會馬上出發往沖繩。因為這樣,所以沒辦法和你們一起同行…..,不過大家也同樣在沖繩,在那邊有可能會偶然碰到』

聽到和達也一同去沖繩後,穗香的眼睛發光了。

在因為是十師族四葉家的工作所以沒辦法而放棄的時候,聽到目的地同樣是沖繩後,穗香心中的期待猛烈地膨脹了。

『如果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去玩嗎?』

對著不單只是氣氛,連身體也往前傾的穗香,

『對呢,也不會一直在工作,所以如果有時間的話就聯絡你們吧』

深雪平和地笑著點頭。

『嗯』

在穗香旁邊聽到深雪回答的雫也,雖然平常沉默寡言,但看起來也相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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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日。今天是魔法科高校的畢業禮。

不單只有第一高校,魔法科高校的九校是同時舉行畢業禮的。

第一高校送別畢業生的派對才剛結束,學校被充滿喜悅和寂寞的騷亂包圍著。

因為去年達也還是風紀委員,所以和畢業禮或是派對沒有扯上關係。

只是為了隨時應對意外而待機著。

但是今年他也是學生會的一員,為了輔助身為會長的深雪而在背後四處奔波著。

在收拾完今年也是一科生、二科生分別舉辦的派對後,達也現在正在回去學生會室。

被一大堆來賓包圍著的深雪比他更快回到了去了。

『兄,不對,達也大人』

在公開場合不能以『兄長大人』稱呼。但是『達也』又說得不順口。

最近在某種程度上開始習慣的深雪,終於在說完『兄長大人』前就修正自己的話,但她卻仍未習慣說出『達也』兩字。

不知道為何,那種自己和達也處於對等地位的錯覺所產生的違和感難以消失。

在最後深雪採用的是『達也大人』這個稱呼。

聽到水波說出『達也大人』後,深雪好像是覺得這樣比較順心。

這和擁有像是童話裡面才有的美貌的深雪,在稱呼『婚約者』為『大人』意外地適合,周圍的人對於『達也大人』也毫無違和感地接受了。

『辛苦你了』

『深雪你才是辛苦了』

達也坐在可以說是專用席的終端前位子,水波放了一杯咖啡在他面前。

終端附近原本是禁止飲食的,但沒有任何人指責達也。

即使對他抱有非好意的泉美也好,對著實際上獨自一個負責維護學生會所有機器的達也,亦沒辦法抱怨。

…..這件事也好,深雪那強大的統率力也好,一高的學生會現在確實從民主的角度去看,處於一個危險的位子。

不過最重要的是,達也會坐在禁止飲食的終端前,是有理由在的。

會面用(名義上)的桌子,現在被梓、五十裡、花音、服部、桐原和紗耶香這群畢業生包圍著。

『司波,辛苦了』

五十裡坐著慰勞達也。

達也亦坐著用動作回應。

因為祝賀他們畢業的話已經說了好幾次,所以在這裡就不再用話語回應了。

畢業生們——包含花音——也沒有對達也的態度抱怨什麼。五十裡也馬上回到他們會話的當中。

『全部人,和預定一樣沒問題嗎?』

梓像是總結般說出這句話。然後沒有任何人否定。

『居然會以這個組合去畢業旅行,在一年級生的時候真的沒有想過呢』

『壬生,都到這個時候了就別在意吧』

『和服部說的一樣喔,壬生』

『對呢。壬生是我們的戰友啊。….雖然我比較想和啟二人世界』

『花音。這種時候不能說這種話喔』

『好——的』

達也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聽著服部他們的會話,然後穗香跑到他旁邊。

『中條前輩他們,畢業旅行好象是打算去沖繩喔』

『前輩們也是去沖繩?』

達也從深雪那邊聽說了穗香和雫將會在同時期前往沖繩的事了。

『是的。雫家出資興建的人工島,五十裡前輩的家在技術上好象有提供協助,所以打算讓大家一起參加完工紀念派對』

『原來如此』

五十裡家是刻印魔法的權威。

刻印魔法在防災對策上被評價為特別有用。

在事前印下刻印的話,就能夠在極短時間內提高建築材料的耐火能力和耐衝擊能力,雖然說是暫時的,但能夠飛躍性地提高。

在作為海底資源發掘基地,對國家有著重要意義的人工島上使用刻印魔法,在活用魔法的方法上十分合理。

所以五十裡家會提供協助也是理所當然的。

時期上,和達也接受的任務重疊了,老實說其實不是偶然。

真夜吩咐的工作,和穗香說的人工島『西果新島』完工紀念派對有關係。

原本達也最少也應該要警告穗香和雫的。但是他在這裡決定要優先守住秘密。

先不論達也,對深雪而言,把朋友牽涉進來是十分掙扎的。

但是這是會牽涉國防軍的秘密任務的情報。即使想說明,也沒辦法說明。

即使畢業禮完結了,直至春假,第三學期仍然繼續著。

今年因為要配合日曆,所以畢業禮比起平常早了兩日結束,但敵人並不會管這邊的事而進攻。

達也從真夜那接受的命令,是配合二十八號的久米島海灣人工島完工紀念派對,阻止敵人的破壞工作。

所以如果只是要完成任務的話,等到春假開始才行動也不晚。

但是給予敵人越多時間,任務的難易度就會提升。

而且敵人的目的或許不止是紀念儀式。

如果演變成即使四葉家的魔法師在現場,仍然容許了敵性外國勢力的破壞工作進行的話,即使能夠完成任務,本來的目的也會無法達到。

最重要的是,演變成這種事態的話,就不只是四葉家的問題而已。

十師族的面子將會繼續崩壞下去,對國防軍來說也是巨大的恥辱。

在目擊外國工作人員在日本進行破壞活動的情報上,四葉家和國防軍的利害是一致的。

三月十七日,星期天。身為四葉家的魔法師,同時也是國防軍特務士官的達也會前往獨立魔裝大隊的本部,某種意義上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在這個任務上,有必要保持著以四葉家魔法師去協助軍隊的立場,而並非作為國防軍的一員行動。

今天的會面必須要決定的,是達也在什麼時候和風間的部隊會合。

『我們先進入沖繩吧。你在二十四號的彼岸供養儀式完結後再會合吧』

達也提出這個話題後,風間馬上這樣回答。

這次的風間十分體諒達也。可能是因為旁觀了顧傑四處放肆而感到後悔吧。

嘛,不管理由是什麼,對達也來說是十分感謝的。

『那麼就承你好意』

達也率直地表示謝意。並且把肚子裡的疑問說出口了。

『但是,中佐將會直接在現場指揮嗎?』

『不單是指揮。這次我也是戰力喔。因為在作戰的性質上,沒辦法調動太多人』

對著達也的疑問,風間傲然地笑著搖頭。

可能對於久違的現場,感到興奮吧。

『但敵人有可能不是少人數的工作部隊啊』

達也並不是真心這樣想。

距離沖繩事件過了五年。

橫濱事變則過了一年半。

達也認為,國防軍也好,員警也好,都沒有無能到讓大部隊的工作人員入侵。

不如說,他相信。

風間也是這樣想,但他也沒有打算全盤否認達也提示的可能性。

『如果對方不斷派出大型部隊的話,就用當地的兵力來應付。即使工作不成功也好,只要加大騷動的規模就能夠達到目的』

達也馬上就理解到風間想說什麼。

策劃著破壞工作的敵人,他們的戰術目的是破壞人工島,或是殺害參加派對的重要人物。

但是戰略目的則是煽動日本人的敵意,讓日本放棄講和條約。

如果這邊大規模部隊行動的話,傳媒當然能夠察覺到是為了什麼而出動。

如果發現大亞聯合反講和派進行的破壞工作,只是這樣就能夠刺激到社會輿論。

但是從現在的形勢去看,不單是對日本,對大亞聯盟應該也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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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32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10-24 03:34 PM 編輯

【2】

日本和大亞聯盟是在二零九五年十二月簽訂了休戰條約。

十月尾在朝鮮半島南端發生的『灼熱的萬聖節』,令大亞聯盟失去了一個海軍據點和多艘戰艦。

在此之上,為了在與大亞聯盟的戰事上得到決定性的勝利,日本的國防海軍在十一月中讓艦隊從佐世保出擊。

因為留下了對新蘇聯的防衛,所以不能說是全艦隊,但可以說是集結了除了這些外所有能夠動員的艦艇吧。

再加上日本公認的戰略級魔法師,『十三使徒』的其中一人,五輪澪與在佐世保出發的艦隊同行。

對日本而言,可以說是總戰力的擺陣吧。

幸好的是,出擊的艦隊實際上沒有和大亞聯盟軍交火。

沒有使用戰略級魔法『深淵』,日本亦沒有失去貴重的戰略級魔法師。

因為在交火前,大亞聯盟就透過東南亞聯盟作為仲介,提出了休戰。

然後在二零九六年三月,在幾乎接受了日本所有主張的形式下,締結了和大亞聯盟之間的講和條約。

講和會如此快速成立,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日本方提出的條件比較收斂。

但是果然主要的理由,是因為大亞聯盟受到的損害是如此巨大。

不過即使是這樣,並不是所有人都贊成講和。

不管是在怎樣的國家,怎樣的軍隊裡都是這樣,反對講和的勢力必然會存在。

日本也好,大亞聯盟也好,多少也有人表示反對講和。

不單是這樣,還有一些更加積極的人,企圖嘗試破壞講和恢復戰爭狀態。

三月二十一日。

沖繩,那霸機場。

這天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和昨天一樣,是三百六十五日裡面的其中一天。

起飛的飛機也好、降落的乘客也好,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相同的,但當中的不同全部都能夠概括為『個性』。

即使身高二米,體重一百一十多公斤,一個肌肉的集合體也好,只要護照沒問題,行李沒有任何違法的物品,也能夠和其他旅行者一樣通過稅關。

這個男人並沒有拿著和其他旅客一樣大的行李箱。

他背著一個手行李袋,然後走出到達大廳,前往計程車站。

他的周圍,不知道為何沒有任何人影。

大樓中沒有任何人出來。一輛計程車也沒有。

感覺到可疑的男人,停下了腳步。

從國內線大堂的方向,一個人的腳步聲正在接近。

男人轉身看向腳步聲的主人。

把行李袋放在地上,然後像是為了在任何時刻都能擺出架勢般輕輕地彎起膝蓋。

這個人,雖然並沒有那個男人般的巨型身體,但仍然是一個肌肉和骨骼都十分壯碩。

只是該男人太過強壯,那個人也擁有著能夠稱為巨漢的身體。

如果是看得出的人,一眼就能夠分辨到。

這兩人不單只是身體強壯,在當中蘊含著戰鬥的力量。

他們兩人均是只為了戰鬥而鍛煉出來的肉體的主人。

『呂上尉…..』

男人,呼叫走過來的人影。不對,是不自覺地說出他的名字而已吧。

『逃兵,布蘭得利•張中尉』

相對的,呂剛虎的臺詞,是明確地叫住對方的話。

『抵抗也沒關係喔』

呂剛虎的臉上浮現出,食人虎的笑容。

『嘖,鬼門遁甲嗎!』

張終於注意到沒有人影的理由。

現在這裡算是鬼門遁甲造成的一種隔離空間。

那肯定是為了捕捉自己的網。

體格上,張比呂剛虎高十多釐米,體重比他高二十公斤。

但是露出輕鬆的表情的是呂剛虎,露出焦急的是布蘭得利•張。

張背向呂剛虎。

裝作是逃走,靠著感覺背後迫近的氣息而對後飛踢。

呂剛虎沒有停下。他的身體亦沒有停下過。

單手布蘭得利•張的鞋子,然後就這樣推回去。

張的身體,大幅度地在天空飛過。

靠著讓人無法想像這副體格下有的輕盈,他跳到計程車站的頂。

張俯視著下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呂剛虎並不在下面的路上。

布蘭得利•張抬起頭。

張和呂剛虎四目交接。

兩人的視線處於相同的高度。

張從頂部掉下去。

像是自己跳下去般從頂部下去。

呂剛虎纏繞著強風的右腿,踢向張的頭部前一秒的位置。

在空中讓身體水準回轉的呂剛虎,左腳踢向頂部的邊緣後回到路上。

先下去調整架勢的張,襲向剛著地的呂剛虎。

布蘭得利•張的手刀,從呂剛虎的頭上劈下。

呂剛虎則以從下劈上去的掌心,接下了張的手刀。

像是敲響銅鑼般的聲音響起。

『剛氣功』

『這不是只有你才能用的招式』

對著呂剛虎的自言自語,張回答。

自言自語當中有著愉悅,但回答卻沒有任何自豪感在。

呂剛虎笑了。

猛獰地,露出牙齒。

呂剛虎的腳踩了一下地板。

鋪裝好的路上留下了燒焦般的痕跡,然後瞬間和張進入了肉搏戰。

眼睛追不上的拳頭、手肘、手掌攻擊。

以下了決心的表情,張進行迎戰。

戰況很明顯地是呂剛虎不斷進擊。

在這裡,一把匕首被投進去。

呂剛虎簡單地把它彈走,但在那一瞬間,他的猛攻中斷了。

張沒有趁著此機會反擊,而是跳躍和呂剛虎拉開距離。

呂剛虎沒有動,只是眼睛瞥向匕首飛過來的方向。

在那裡,站著一名身高約一百八十裡面,戴著墨鏡的男人。

在用鬼門遁甲趕走其他人的陣地內,一名入侵者。

對著這樣認知到的呂剛虎,『聲音』對他說話。

『呂上尉,到此為止了。先暫時撤退』

發出聲音的,並不是前方的敵人。也不是後方有同伴接近。亦沒有發出聲音的喇叭。

『是』

對著在虛空產生的聲音短暫地回答後,呂剛虎背向張。

對著那像是跟自己說任何時候都可以襲擊自己的,悠閒地離開的背影,張保持著架勢目送著他離開。

呂剛虎的身影消失在大樓中。

計程車正在往這邊接近。

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這裡本身就是計程車站。

布蘭得利•張和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會合,然後坐進了停下來的計程車。

『布蘭得利•張的同伴,他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嗎』

對著風間的詢問,站在他斜後方的藤林進行回答。

『護照上面的名字是詹姆斯•傑克森。表面上是來自澳大利亞的遊客。』

『澳大利亞嗎。真罕見』

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後,澳大利亞採取了極端地限制和國外交流的政策。日本普遍將其認知為『事實上的鎖國狀態』。

但是澳大利亞的對外政策,和日本在江戶時代採取的鎖國政策,是不能視為相同的。

澳大利亞即使政府外交上採取孤立政策也好,他是認同自由出入國和自由貿易作為原則。

雖然他禁止了非居民取得有形的固定資產,但並沒有禁止人擁有間接收益分配權。

那麼為什麼『事實上的鎖國狀態』這個認識會被廣泛認識。

這是因為,出入國審查,稅關檢查都極為嚴謹,並且以像是絕對不會容許外國人犯罪般的的姿勢,把人和物的流動壓抑到和禁止一樣的狀態。

很多國家譴責採取這種姿勢的澳洲。

但是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別稱二十年世界群發戰爭的時候,裝作是旅客的恐怖分子或是以投資作為掩飾,導致軍事據點建設不斷出現,這是沒辦法反駁的事實。

以『為了自衛』作為名義,要正面反駁是很難的。

入國審查很嚴謹這點,對自國民回國的時候也適用。

即使是短期旅行,回國時將會受到嚴重的調查。

雖然名義上是審查,但實際上是調查。

做到這個地步的話,想去海外旅行的國民變得非常少,結果導致在國外很難看到澳大利人的身影。

『幫我委託情報部去查清楚他的身份』

如果是工作人員的話,為何會特意使用引人注目的澳大利亞籍?

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但是如果是特意偽裝為澳大利亞人的話,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就會浮上。

『我會馬上命人去做的』

藤林對風間敬禮,然後拿著筆記本型的終端離開了房間。

像是和她交替般,一名巨漢進入了房間。

在剛才為止還在誇張地和人毆鬥的呂剛虎,回到了機場的付費型會議室。

『呂上尉,辛苦了』

對呂剛虎搭話的,是坐在風間前面的大亞聯盟軍特務部隊上校•陳祥山。

陳祥山和呂剛虎在橫濱事變的時候被捕獲,然後作為進行非合法破壞工作的戰犯被監禁,但在日本和大亞聯盟講和成功後,和俘虜們一樣被釋放了。

正確的來說,是非公式的戰犯們進行了交換。

雖然本身在隱藏身份的狀態被捕獲的破壞工作員是不能成為俘虜交換的對象,但是他被當作為救出被囚於大亞聯盟的日本工作人員的材料。

『不會,被逃走了』

『不要在意。在那裡命令你撤退的是我。在這種地方自爆的話,結果還是和他們的如意算盤一樣』

呂剛虎表示理解敬禮後,像是保護陳祥山般走到他背後。

站在風間背後的真田和呂剛虎的視線交錯。

呂剛虎以囂張的笑容面對,而真田則以毫不在意的表情面對。

『我已經讓人跟蹤他們乘搭的計程車了。只要還在島內,就不會讓他們逃掉的』

『麻煩你了』

對著風間的話,陳祥山以流暢的日語回答。

『我們的立場是不只是想捕獲張中尉,其他逃兵也想一併捕獲。非常感謝你接受我們這勉強的要求』

讓張逃走的背後,有著透過他來找出其他同伴的意圖在。

『不會。這點我們也是一樣的』

對風間而言,不對,作為國防軍也想一網打盡所有潛入日本的破壞工作人員。

因為在這點上利害一致,所以他們一時性進行合作。

在商談完幾點關於以後對應的事後,陳祥山和呂剛虎離開了機場。

風間的部下則送他們到準備好的宿舍。

而那個司機同時也是監視人員。

像是和陳祥山他們交替般,柳少佐進入了會議室。

剛剛暫時離開會議室的藤林也一起。

風間、真田、柳和藤林。

除了山中以外的獨立魔裝大隊的幹部們全部聚集在沖繩。

『柳,你怎看』

『我認為布蘭得利•張是認真在戰鬥的。雖然呂剛虎看起來並沒有認真對待』

對著風間的疑問,柳馬上回答。

雖然回答是以推測的形式說出,但語氣並沒有一絲迷惘。

即使使用了鬼門遁甲也好,柳仍然能夠從外邊觀察呂剛虎和布蘭得利•張的戰鬥。

『並不是假裝嗎』

『我認為逃走並不是偽裝工作,而是事實』

風間一邊說著『是嗎』一邊點頭,然後指示所有人坐下。

『看來這次不會讓特尉碰到意外了』

『真田少佐。這次的他並不是『特尉』喔』

藤林糾正真田那充滿玩笑意思的話,也是一種開玩笑吧。

『也對呢』

清楚這點,仍然承認自己錯的真田,他的聲音也沒有一絲不快。

『包含他的出場情況,作戰和預定一樣』

風間口中的『他』,不用說就是指『特尉』達也。

達也在這次的作戰中,並不是作為獨立魔裝大隊的特務士官,而是作為四葉的魔法師參加。

『並不是特尉』,這就是藤林說的意思。

但是風間在這裡再次確認的事,是關於和陳祥山的部隊之間的合作。

在這個月頭,風間被佐伯命令和大亞聯盟的部隊進行共同作戰,而這剛好在和達也會面前一天。

但是風間在十七號會面的時候,並沒有傳達這件事給達也。

自國逃兵打算在日本進行破壞工作,所以希望能夠得到協助去捕獲他們。

大亞聯盟軍會這樣說,並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

講和被破壞的話,比起日本,不如說大亞聯盟會更困擾。

對經常萌生分裂的苗頭的大亞聯盟中央政府而言,軍隊的控制原本就是最優先事項。

如果容許地方軍隊出現逃兵,有可能會出現反中央的叛亂。

對中央政府的官員來說,絕對不是說想太多可以瞞混過去的風險。

雖然這樣說,也有可能是大亞聯盟打算對日本實行新的計畫而偽裝有逃兵,這種詭計的可能性不能無視。

不去警戒這點的人不叫好人,而是叫職權疏忽,責任放棄,士官失格。

當然,一零一旅團的佐伯少將有考慮到這個可能性。

他是考慮到大亞聯盟軍的詭計之上,選擇了風間去執行。

風間也理解。

這個任務會選擇他去執行,並不是因為和陳祥山有因緣這種單純的理由。

也不是因為和四葉家擁有關係。

而是因為看中了他在印度支那半島玩弄大亞聯盟軍於手心上,『大天狗』風間玄信的能力,期待他能夠和『食人虎』呂剛虎對抗。

『這次,把陳祥山的部隊當作是友軍對待吧』

直到今天前的共同行動中,觀察出來的結果以及柳的報告,讓風間決定先相信陳祥山。

『這次,呢』

不過更重要的是,像是真田諷刺地重複般,誰也不覺得這個合作關係可以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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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三日,星期六。

在結業禮完結後,達也帶著深雪和水波慌忙地前往沖繩。

原本是想直接請假的,但是深雪是學生會長。她不能缺席結業禮。

那麼正常會認為明日再出發不便好了,但沖繩侵攻的被害者供養式典在二十四號的下午舉行。

但達也判斷比起在當日留下忙碌的記憶,倒不如在前一天多少有點勉強也好,進入當地還比較輕鬆。

順帶一提穗香和雫乘坐二十五號下午的航班前往沖繩。

而雫的父親北山潮則會和身為母親的紅音,以及其弟弟的航和潮則預定在人工島完工派對當天坐飛機過去。

還有,梓他們這群畢業生組應該在昨天就到達了沖繩。

五年前的飛機上,達也是坐在狹乍的普通等位置。

但是這次是和深雪一起坐在頭等席。

然後水波也沒有因為是傭人而把她趕到普通席上。

雖然水波本人因為太過奢侈的頭等席而感到不自在。

三人住在機場附近的高級酒店。和穗波一起生活過的別墅,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就被她命令處理掉了。

即使持有人仍然是司波龍郎也好,也不會想帶著水波住在那裡吧。

在登記入住的當日並沒有什麼需要特別記下的事。

第二天,三月二十四日的彼岸法事,葉山在一開始就全部準備好了,所以達也和深雪只需跟從吩咐帶路人說的話,代表四葉家來行動就好。

身穿著純黑色的正式連衣裙,把平常的發飾拿下來然後把頭髮束起來的深雪在參加者中雖然相當引人注目,但這裡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別記下的事。

在式典結束後,先回到酒店換衣服,然後再次出門的達也他們,現在才是正式開始。

達也他們住的酒店距離那霸機場相當近,他們的目地地是機場旁邊。

建在國防陸軍那霸基地前面的兩層式餐廳。並不是沖繩料理店。

那是被稱為『被遺留的血統』的原沖繩駐留美軍的子孫所經營的牛排店。

而被包場的二樓,就是達也的目的地。

『喔,達也!好久不見啦』

在進入店鋪的同時,達也就被一名把頭髮鏟起來的黑皮膚大男搭話。

和他體格相對的精力,從他有精神的聲音中散發出來。

『喬』

親密地稱呼對方的達也,他的聲音中蘊含著小小的驚訝。

『很久不見了。說回來,你這身打扮是?也不會是退役了吧?』

在五年前與此地認識的魔法師軍人,檜垣喬瑟夫穿著有著這間店招牌,誇張顏色的圍裙。

『當然還是現役啊。在這陣子升職為軍曹』

『這真的是可喜可賀啊』

五年前的喬瑟夫是上等兵。即使在沖繩侵攻擊事件中立下了軍功也好,看來也順利地升軍階了。

『今天是休班,這個打扮純粹只是幫人而已。因為沒有薪水所以不算是打工喔。這是退役了的朋友的店』

『原來是這樣啊』

五年前,喬瑟夫和同伴們還在裝小混混,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

但聽說在出現很多犧牲者的那件事上,因為他們那勇敢的戰鬥令針對遺留血統的偏見開始緩和。

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能夠得知在某程度上這是事實。

那件事件中,一部分的遺留血統歸順了敵人。

這件事被國防軍隱瞞下來,達也亦贊成。看到現在的喬瑟夫,達也再次認為那是正確的選擇。

『最近經常能夠聽到你的名字啊。想不到達也居然是那個.....』

『喬』

達也那截斷喬瑟夫的聲音,絕對沒有多強硬。

『喔對了,不行啊。拉著你停在這』

但是喬瑟夫也注意到自己說多嘴了。

『你的同伴都在二樓等候你。從那邊的樓梯上去吧』

達也用眼神向喬瑟夫道謝,然後帶著深雪和水波走上二樓。

敲敲門,然後說出『我是司波達也』。

馬上聽到解鎖的聲音,從內側就能夠看到真田。

『——來的正好。來,進來吧』

真田偷偷地看了水波一眼,是因為和她初次見面吧。

但是帶著水波這點在之前就收到通知了。

是應該不會因為出現三人而驚訝的。

對於在場的人感到驚訝的,反而是達也那邊。

室內有風間、真田、還有意料之外的人物在。

達也雖然保持著撲克臉,但深雪就必須要用手蓋著自己的嘴巴以免叫出來。

『風間中佐、真田少佐、這次請多多指教』

『這邊才是,麻煩你了』

回應達也站起來的問候,風間坐著看向陳祥山。

『這次的作戰,我們處於合作關係』

風間在邀請他們坐下前會先說出這句,是因為他理解坐在這裡的男人從常識上看是不可能在這的人物。

正因為這是常識不能夠應用的任務,所以陳祥山才會在此。

『這次,大亞聯盟軍的陳上校是己方。理解這點後就請坐吧』

『瞭解了。深雪』

『好的。我也會這樣調整心態』

並不是對著風間,而是對著達也這樣回答,深雪坐在達也拉開的椅子上。

達也對風間說了聲『失禮了』後,坐在深雪旁邊。

水波站在深雪的斜後方。

風間看了水波一下。

但是並沒有勉強她坐下。

『讓我們單刀直入,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吧』

『拜託你了』

風間製造了契機,而達也亦作出了回應。

陳祥山則保持著沉默。

入侵到沖繩本島的工作人員並沒有什麼多大的動向。

雖然借陳上校的手挑釁了一次,但現在仍然選擇慎重地行動。

達也看向陳祥山。

但是,陳祥山沒有任何反應。

達也讓視線回到風間身上。

『現在已被確認的敵勢力大概是怎樣的程度』

『這個沖繩本島有六人。包含著兩名日本人以及一名澳大利亞人』

『澳大利亞人嗎?』

『在護照上,是這樣寫的。飛機的乘搭記錄也記述著出發地位元悉尼機場』

『關於那個澳大利亞人,大概有多少情報』

『名字是詹姆斯•傑克遜。四十歲,是專業的記者』

聽到記者這個詞吼,達也稍微露出了一點接受的表情。

在派遣工作員的時候,把其偽裝成記者,會變成很好的掩體。

『入國目的是觀光,帶著12歲的女兒』

『女兒是實際存在的嗎?』

『這是她的照片。』

風間把平板型的終端遞給達也。達也以深雪也能看到的角度拿著,認真的看著畫面。

在這上面是一幅鬍子男人和一個看起來大約十二、三歲,帶著草帽的少女的相片。

『真是不像的親子呢』

『前提是他們是真的親子的話』

對著達也沒有意義的感想,風間苦笑著回答。

『如果是打算瞞混視線,帶著這樣的少女的話,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不會又想使用自爆攻擊吧』

『前提是她真的是一名少女』

對著達也無意的一句話,風間輕輕地張大了眼睛。

『你是想說,外貌年齡和實際年齡不同?』

『只有相片的話無法判斷』

『嗯,這個可能性不能否斷呢…..。但是澳大利亞人的資料很難入手,但先把你指出的可能性記下,然後再判斷如何對應吧』

風間並不是以『貴官』而是以『你』來稱呼達也。

因為他並不是和『大黑龍也特尉』,而是和『四葉家的司波達也』進行會議。

恐怕是因為陳祥山在場吧。

陳祥山並不知道達也是戰略級魔法師•大黑龍也特尉,但另一方面,在橫濱事變中確認了達也和深雪的戰鬥能力。

不過最重要的是,風間並沒有對陳祥山隱藏『司波達也』和軍隊之間的合作關係,這是因為其他原因所致的。

所屬於外國勢力的魔法師,對日本進行的破壞工作。

設法阻止這件事的十師族•四葉家會行動,『並不會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這是自然的地方。

可以說,達也被公佈成為四葉家一員的同時,代表『大黑龍也特尉』的存在意義只有在戰略級魔法上,借此來讓此身份更加隱秘。

『久米島那邊還沒有動向。但是,破壞工作員正在處於久米島西灣的人工島上,這是確實的』

雖然並沒有能夠證明這是確實情報的說明。

但達也並不會懷疑這點。

因為真夜給他的指令書也寫著防衛目標就是人工島『西果新島』。

風間他們會推測敵人目的是人工島,恐怕是根據陳祥山帶來的資料推測出來的吧。

『如果有新的東西就馬上聯絡你吧。在這之前就好好地休息吧』

『我清楚了』

達也很清楚自己的職責。

被公開成為四葉家一員的他和深雪太過顯眼了。

今天的法事式典會如此受到矚目,並不是全因為深雪的美貌。

被四方八面投來如此熱烈的視線,無禮地前來搭話的人裡面沒有傳媒存在,就是兩人的身份已經大家認知的證據。

『我這邊要說的就這些了。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

『是啊。在這之後打算做什麼?』

『因為式典讓深雪有點疲累了,所以打算讓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達也這樣說後,深雪以抱歉的表情對著風間。

這是為了不留在這個地方的藉口。這次,陳祥山可能是國防軍的合作者,但對深雪來說並不是想友好地一起用膳的物件。

『昨天才剛從東京過來吧?累了也可能是理所當然的』

在這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真田會出聲,是為了不讓人生疑般完場。

『因為藤林也說累了』

『也對呢』

『那麼,藤林中尉現在在休息嗎?雖然在式典會場有看到她,但沒有問候的機會,原本我們是打算過去跟她打招呼的』

真田在一瞬間露出了難堪的樣子,並不只是因為藤林不在場。

藤林不在這裡,是因為她在避開和達也見面。但是這樣的原因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對,她在基地休息著。不好意思呢』

對著達也的疑問,風間只回答了這些。

『不會』

達也在副官不在隊長身邊這件事上,沒有再詢問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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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也跟著來真的好嗎?』

剛好在達也和風間見面的時候,同一時間,在那霸的商場走著的一群人中,一個特別帥氣的青年突然這樣說。

『什麼啊,澤木。現在還在說什麼啊?』

對著澤木的詢問,服部以無奈的語氣回答。

『對啊,澤木。今天已經第三天了啊』

『雖然是這樣說,但如果沒有我的話就剛好三對三啊?是不是沒有留意氣氛』

『什….!?』

『澤,澤木,你在說什麼啊!?我、我和服部,又不是那種關係!』

接著無言的服部,紅著臉的梓以焦急的語氣急解釋。

『和中條說的一樣啊。對我來說,能夠讓我們不在兩對情侶下感到難堪,老實說幫了一個大忙啊』

服部對著五十裡和話音,桐原和紗耶香,以像是說著『稍微給我收斂點』的眼神看著他們。

五十裡穿著誇張的開襟襯衣以及淺咖啡色的貼身長褲,花音則穿著有著一樣花紋的開襟襯衣以及淺咖啡色的短裙,即是情侶裝。

桐原穿著普通的T-shirt和白色牛仔褲,而紗耶香則穿著相同顏色的T-shirt和七分長的白色牛仔褲,這也是情侶裝。

梓和服部,則沒有穿著情侶裝。

相對于穿著薄外套的服部,梓則是穿著連帽外套和短褲,一種隨意的風格。

的確,不想被當作是一樣的。

對著服部的視線,兩組情侶均笑出來了。

他們是剛從國立魔法大學第一高校畢業的校友。

五十裡和花音,桐原和紗耶香。服部、梓和澤木其個人,來這裡進行畢業旅行。

『澤木是因為剛剛看到司波他們才這樣想嗎?』

五十裡回頭這樣問。

雖然花音纏著他的左手,但五十裡完全沒有展示出一絲感到熱的樣子。

同級生中沒有人不知道這兩個人和烤箱一樣熱烈的親密關係。澤木看起來也沒有在意。

『我沒有特別在意,被你這樣說起來好像是』

澤木像是原來如此般感概地點頭。

服部在旁邊則吐槽著『那是什麼啊』。

『但是,澤木的心情我多少也能夠理解。在供養式典上有這樣的感覺雖然有點不對,但司波和深雪,真的很相襯啊』

紗耶香的聲音裡面,有著一點羨慕和嚮往。

『如果是深雪這樣的美人,即使是相當的帥哥也好都難以相襯,但是司波的存在感卻是完全沒有輸給她』

對著感歎的紗耶香,

『雖然那兩個人怎看也不像是高校生』

桐原插了一句。這導致不單是紗耶香,連五十裡和花音,服部和梓都笑出來了。

『對啊,真的。特別是他身上那股堂堂正正的氣氛真的很讓人佩服。在魔法師或是四葉家的人前,被稱為武人就應該是指他那樣的男人吧』

只有一個人,澤木認真地點著頭。

『……沒關係啦。看著澤木也有一種武士的感覺』

即使對著花音調戲般的話也好,澤木也以認真的臉回答『是嗎?』。

和他們話題中說的一樣,五十裡一行人在參觀完沖繩侵攻事件的犧牲者彼岸供養式典後,正在街上四處逛逛。

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雖然有喜歡的飾品的話,也可以買起來,但也有所謂的限度在。

所以紗耶香的視線會停留在那個少女身上,也只是純粹的偶然。

『怎麼了,壬生?』

注意到紗耶香的視線的桐原,跟隨著視線到達目的地後,他驚訝地皺起了眉頭。

『……現在的年代,白人的孩子並沒有多稀有吧?』

紗耶香視線的盡頭,有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栗色頭髮少女自己一個站在原地。

從皮膚的顏色去看,能夠知道她是白人。

『不對啦。你感覺不到嗎?』

『嗯?』

被紗耶香這樣說,再次看向少女的桐原,這次則仔細地觀察一下。

『怎了,桐原』

『……這股氣氛,不平和呢』

服部對著桐原搭話,然後澤木察覺到狀況壓下聲音。

正在等候誰——恐怕是雙親吧,幾個大男人偷看著站在原地的少女。

『拐帶嗎?』

服部以鄙視的聲音這樣說,然後為了阻止拐帶這種猥瑣行為而走過去。

『等等,服部。這裡由我和桐原過去』

澤木抓著他的肩膀阻止他。

『我和桐原是近身戰的類型,所以不擅長遠距離攻防。五十裡也不擅長對人戰。一邊保護女生,在萬一的時候能夠用魔法進行掩護的就只有你』

對著回頭詢問為何的服部,澤木這樣回答,然後走向少女。

桐原也馬上跟著後面。

這次則是紗耶香叫下了他們

『桐原,我也一起去』

但是紗耶香並不是阻止他們,而是提出同行的要求。

『不是,但是啊……。怎樣看那群傢夥,目的肯定不尋常吧?』

對著婉轉地說著『很危險不要跟著來』的桐原,紗耶香以『但是』開始反駁。

『桐原和澤木過去的話,不只是那個孩子,從其他人的角度去看也只會被懷疑吧。

的確,自己和澤木去跟那個女孩搭話的話,有可能招惹到這樣的誤會。

桐原只能承認紗耶香的警告是對的。

『……知道了。但是,不要離開我身邊喔』

『我知道啦』

紗耶香知道自己手上有著類似劍的東西。但也沒有打算魯莽地行動。

桐原回頭。五十裡和其他兩人制止著花音,然後服部對他點頭。

桐原加快腳步追上澤木。

桐原和澤木走到少女旁邊,然後才開始想到要怎樣辦。

兩人都覺得要搭話。

但是卻不知道究竟要說些什麼好。

在這之前,從少女的角度去看自己只是陌生的大人。

突然被搭話的話,反而自己會被當作是可疑人物。

『你好。我是紗耶香』

『是……你好。我是潔絲』

結果,對少女搭話的是紗耶香。

雖然一開始迷惘而說『應該用英語跟她搭話嗎……我也不會法文或是義大利文』,但首先還是決定先以日文搭話看看,幸好少女能夠理解日語。

『潔絲,你在等誰啊?』

『Dadddy……我在等待父親』

雖然紗耶香私下因為少女的日語比起自己的英文更加流暢而被打擊,但這是秘密。

『是啊。他叫你在這裡等嗎?那邊的陰影處比較涼快喔』

『姐姐你是,員警嗎?』

『誒?不是哦』

『是喔。如果可以,請不要帶我去找員警好嗎?看來是爸爸迷路了』

並不是自己,而是父親迷路了。

肯定是不想承認自己迷路了吧。

這樣想著的紗耶香,心情變得想微笑了。

因此,她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和桐原及澤木帶著少女移動之後的事了。

周圍的人流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戴著太陽眼鏡的四個男人,像是嘗試包圍他們般接近。

四人的服裝、戴著的墨鏡款式也不同。

但是卻無法瞞混過去般,四人的氣場十分相似。

並不單只是樣子或是身形,連動作也非常相似。

『四個人嗎……』

桐原以不快的語氣說。

人數上來看這邊比較多。

如果只算男生也是四對四。

(但是中條,先不論魔法的能力,根本沒法勉強她戰鬥。千代田的魔法在這個地方也沒辦法用。我們這邊會被波及到。五十裡也好,雖然不會波及己方,但也是類似的……)

實際上是三對四。

桐原在無意中把紗耶香從戰鬥人員中除出,感到了焦慮。

『桐原,壬生,跑了喔』

突然,澤木以紗耶香和桐原剛好能夠聽到的音量這樣說。

並不是商量。而是把決定強行執行。

『桐原,壬生,快走!』

『真的假的!壬生!』

一邊露出不妙的樣子,桐原催促紗耶香。

『潔絲,跟我們來!』

紗耶香拉著少女的手。

『O——K』

意外的是,自稱潔絲的少女沒有一絲猶豫或是慌張,跟著紗耶香走。

以桐原為帶頭,跟著是紗耶香,潔絲的形式,跑往服部他們的方向。

殿后是澤木。

桐原的前和左右方都站著戴著墨鏡的男人。

『滾開!』

桐原在兩人中間,準備強行突破。

其中一個人跳起來,然後進行小飛踢。桐原透過扭動身體避開了。

因為奇襲攻擊而停下來的桐原,另一個男人則揮出了右拳。

桐原用右手手刀擊落。

直拳被擊落的男人,就保持這個姿勢把右手灣起來用手肘攻擊。

桐原用自己的左手肘撞上對方的右手肘,剛剛好相殺了。

男人的動作停停下後,他一邊後退一邊用右手刀揮向對方的額頭。

桐原的手刀被對方的左手防下來。

像是打到車胎般的觸感。

桐原就這樣後退,然後用橫踢牽制想襲擊紗耶香的另一個敵人。

另一個男人並沒有避開桐原的橫踢,而是擋下來。

不單只是擋下來,還把腳推回去。

對著意想不到的反擊,桐原的平衡崩潰了。

但是那並沒有成為致命的空隙。

在桐原踢過去的同時,紗耶香從牛仔褲上抽出一條幼長的皮帶。

看起來像是沒有用的時尚飾品的皮帶,在揮了一下後變成了細劍。

這是五十裡參考千葉家的『薄羽蜻蜓』做出來的防身武器。

雖然沒有薄羽蜻蜓般的鋒利度,但這是即使沒有硬化魔法的適性也好,在實戰中也能發揮真劍程度攻擊力的代替物。

如果是像紗耶香這種精通劍技的人拿著,就會成為超越護身程度的武器。

紗耶香會拿著如此危險的東西,並不是因為對於暴力衝突有預感。

只是偶然。

即使製造出能夠模仿薄羽蜻蜓的武器也好,五十裡或是花音都沒有劍的技能。

如果是艾莉卡的話就能夠活用吧,即使是劍術的外行人,五十裡也知道這是適合她的道具。

因為沒有想太多,設計成女性向,所以也不能拜託桐原測試。

在這裡,他拜託了不算陌生人的紗耶香負責試用。

紗耶香今天剛好想帶這條皮帶也只是剛好的偶然,但正因此,沒有可能不利用這點。

因為刻印魔法而擁有鋼鐵般強度和韌度的皮帶劍,紗耶香用它劈向襲擊過來的人。

雖然沒有一擊打倒對方,但那個男人後退,和紗耶香及桐原取開距離。

在下一秒,爆發性的衝擊和冷氣襲向男人。

用常溫壓縮的空氣彈撞過去,然後透過解除壓縮來讓空氣爆發的同時,這是透過斷熱膨脹來製造出低溫狀態,服部的魔法。

受到意料之外的衝擊和突然的低溫,讓那個男人無法行動。

另一方面,擋下桐原手刀的男人,在準備攻擊而踏出一步的時候,平衡突然崩潰了。

梓正在用害怕的表情看著那個男人的腳下。這是讓男人滑倒,梓的魔法引致的。

道路是由排水性高的多孔混凝土造的。

為了讓水通過而存在著無數的小洞。

在把壓縮的空氣送進去,然後從路面裡面噴出形成了空氣袋。

因為是桐原先失去平衡,所以重新取回平衡的也是桐原。

桐原踏出一步接近,然後用食指插過去男人的喉嚨——不對,是碰著。

男人嘗試揮開桐原的右手。

但是動作在途中就停下,像是切線木偶般,戴著墨鏡的男人倒下了。

桐原擅長的高周波劍,簡單來說,就是讓自己的手碰到的棒狀物體高速震動的魔法。

讓觸碰到的東西,震動。

對象並不限於非生物。

桐原透過對著對方的脖子,把頭部看成是刀身使用魔法,讓敵人引起劇烈的腦震盪。

確認對方完全失去意識後,桐原轉身。

是擔心一對二的澤木會苦戰吧。

但是,這完全是杞憂慮。

一人已經倒在地上了。

然後最後一人,也剛好被澤木打倒了。

五十裡一行七人帶著名為潔絲的少女前往了商場內的速食店。

雖然也有人建議等待員警來,但澤木馬上強烈主張要大家離開現場。

雖然女性們有擔心過潔絲不見了的話會讓父親擔心,但潔絲說『我有GPS的手機,所以不用擔心』,把這份擔心消除成為了主要原因。

最初會說『因為父親迷路了所以不要叫員警』,看來是為了牽制桐原他們。

『久等了』

『抱歉啊』

『不會啦,這種事而已』

服部慰勞把全部人的飲料買回來的花音和五十裡,在全部人圍著桌子後,紗耶香開始對潔絲搭話。

『潔絲,你還好嗎?讓你害怕了嗎?』

『不會,沒問題。謝謝你們』

要說日語的熟練程度,不如說那冷靜沉著的態度不像是孩子。

雖然魔法科高校生的年齡也接近成人,但潔絲卻比他們更成熟。

但即使是這樣,對剛遇到的人,並且還是這邊主動接近的對手,突然詢問『你多少歲』多少有點厚臉皮。

『你對剛才那些人有什麼印象嗎?』

相對是花音的詢問。

『沒有喔』

也看不出潔絲在隱藏什麼。這樣小的孩子,居然會有著不被發現的演技,在場沒有任何人想過這點。

『是啊……。雖然在這種人流多的地方我認為不會被襲擊,但在父親來之前我們會陪著你的,所以沒關係』

花音這樣說後,下一秒,像是配合她說的話般,

『潔絲!』

一把粗曠的聲音呼叫潔絲的名字。

『是的,爸爸』

相對于男人焦急的聲音,少女的聲音十分平靜。最少,沒有一種細心的感覺。

『你突然不見了我很擔心啊。……那個,你們是?』

被認為是潔絲父親的男性,以充滿猜疑和警戒的視線看著五十裡他們。

『你是潔絲的父親把?我叫服部刑部』

作為代表的服部站起來,然後對著男人報上名字。

被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最少服部也這樣想——也沒有抱有需要特意壓抑的不快。

『我們剛好在有四個男人想拐走潔絲的時候路過。沒辦法當看不到,所以決定先把潔絲帶到人多的地方』

『是這樣啊……。雖然晚了,但我是潔絲的父親,詹姆斯•傑克遜』

雖然猜疑好象完全沒有消失,但潔絲的父親以警戒心多少緩和過來的表情報上名字。

雖然日語能力比女兒爛,但並不會去到造成溝通障礙的程度。

雖然不止服部這份笨拙很裝作,但並沒有人糾纏這點。

『誘拐犯以及擊退了,但因為可能還有同夥在,所以決定優先離開現場。如果要報案的話,我們可以同行』

『不用,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

『是這樣啊……。我們不會詢問你們的事,但我認為不要前往人流稀疏的地方比較好喔』

『好的。我們會回酒店。真的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女兒』

『不會,我們只是做了該做的』

『謝謝你們,掰掰』

牽起父親的手,潔絲回頭跟大家揮手道別。

紗耶香、花音、梓則一邊揮手一邊目送他們離開。

在看不到兩人身影后,服部低聲跟澤木說。

『澤木,為什麼不把他們交給員警?』

看來服部無法接受把剛剛打倒的四人放置不管。

雖然不算是親友,但一起度過了三年,服部很清楚澤木的為人。

服部認為,澤木是不可能因為區區一介誘拐犯而感到害怕,所以感到疑惑。

『在和我交手的人,他們說了中文』

『什麼?』

『噓——!』

對著不自覺的喊出來的桐原,坐在旁邊的紗耶香提醒他。

『啊,對,抱歉』

被好奇發生什麼事的視線看著,桐原對夥伴們道歉。但是他並沒有閉上嘴。

『難道說……和兩年前一樣?』

即使不用說出大亞聯盟這個名字也好,沒有人無法理解桐原問題的意思。

『只有說中文的話也不能肯定吧?有可能是和政府無關的犯罪組織』

服部的反駁是很正確的。

『的確是這樣,但那些傢夥的招式很像軍隊格鬥技』

但是,卻沒有能夠否定澤木的材料。

『不要啦,難道又要發生和那時候一樣的事嗎……?』

紗耶香那不吉利的預測,很遺憾地沒有人笑著否定。

回去酒店,詹姆斯•傑克遜說的話,並不是謊言。

但他說的話中,就只有這句是真的。

『喬森大尉,剛才那奇怪的日語是什麼』

潔絲——澳大利亞君魔法師部隊的一員,潔絲敏•威廉大尉,在回到酒店,確認沒有盜聽器後,用嚴苛的口氣詢問『父親』。

『怎看也是不習慣日本的外國人的感覺吧?』

詹姆斯•傑克遜是假名。

這個男人的真名實詹姆斯•J•喬森。和潔絲敏一樣所屬於澳大利亞君魔法師部隊的大尉。

『也不是什麼三流搞笑節目。那樣只會引來更多沒用的注目。現在那些少年們已經感到可疑了』

『真的假的』

對著詹姆斯那不認真的回答,潔絲敏歎了一口氣。

『……下次絕對要換一個搭檔』

『我認為不會被接受喔』

潔絲敏更深地歎氣。

像是詹姆斯說的一樣,他們這對組合並不是從昨天開始的。

親子的設定也是,每次工作都會是這樣。

潔絲敏•威廉大尉是調整體魔法師。

她抱著幾乎和計畫一模一樣的魔法技能誕生,但因為調整的副作用,遺傳因數出現了異常。

她的身體不會成長。

她停留在現在的外貌——和12歲一樣的外貌,是從二十歲開始的。

然後,在那之後的九年中,完全沒有任何成長。

是早老症的相反例子。

澳大利亞軍沒有嘗試去治療她的遺傳因數異常。

擁有少女的外貌,接受過充足的軍事訓練的魔法師。

她被認為,擁有和妙齡美女不同的,很高的利用價值。

為了活用這個特徵,澳大利亞軍把他培育成潛入任務的專家。

只是,十二歲的小孩這個外貌,在不會被警戒的同時,在各式各樣的場合也會有行動限制。

而在這種場合進行工作的,就是擔當『父親』的詹姆斯。

兩人作為『親子』,一直以來都以組合完成了各式各樣的任務。

當然,如果只是要飾演『父親』的話沒必要一定是詹姆斯。

詹姆斯•J•喬森大尉身高180釐米,體重75公斤,杏色的頭髮和茶色的瞳孔。

長著作為白人男性不太起眼的樣子。

即使是這樣說,擁有這些特徵和存在感更薄弱的人在澳大利亞軍還多著。

詹姆斯會被採用微潔絲敏的拍檔,是因為看中了他作為戰鬥魔法師的能力。

潔絲敏是擅長遠距離範圍攻擊魔法的魔法師。

從體格來說,身體能力也比較低,所以不擅長近身戰。

另一方面,詹姆斯是擅長自我加速魔法的前衛型魔法師。

肉體也蘊含著體格以上的力量。要抱著潔絲敏從敵人面前逃走可以說非常簡單。

簡單來說,這兩個人的能力相性很好。

也因為是長年的拍檔,所以互相也清楚對方的性格。

上層不可能到現在才認可解除組合。

『那些傢夥們的身份確認了嗎?』

停止無意義的抱怨,潔絲敏把話題移到嘗試拐走自己的人。

『是大亞聯盟的工作部隊。和我們同類』

『果然是追蹤部隊呢。究竟是怎樣得知我們的身份?』

潔絲敏認同地點頭後,驚訝地思考。

『那會不會是日軍情報部之類的人告訴他們吧?』

詹姆斯的回答,可以說直接了斷。

『你是說大亞聯盟軍和日軍合作了?』

『如果不是這樣,那些傢夥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誇張的行動才對』

『講和條約最近也結下了,也不是多意外的事』

詹姆斯的推理聽起來並不是經過深思得出來的,但潔絲敏接受了。

可能她也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為了不被新蘇聯或是USNA乘機而入,必須要表現出重整旗鼓的地方呢』

『雖然是非公式的作戰,透過合作來不讓各國工作員乘機而入,類似這樣吧』

『不只是這樣吧。如果容許反講和派的破壞工作進行,日本也好,大亞聯盟也好,面子也會完全被摧毀。大亞聯盟也想親手處理逃兵吧,日本也不能再容許國內再發生恐怖襲擊。多少也會通融一下吧』

『我們漂亮地處於利害對立的位置呢』

『那是當然的。因為我們可是嘗試把一個大國的計畫起始點化為烏有啊』

兩人不單只是在針對現況交談。同時在一邊交換情報,一邊收拾行李。

『這邊弄好了喔。潔絲?』

『我這邊也好了。走吧』

潔絲敏被盯上的話,理所當然地,酒店也被標記了。

不用說出來,潔絲敏和詹姆斯也這樣想。

現在肯定還有人監視著他們。

偷偷地從後門走也好,堂堂正正從大堂離開也是一樣的。

兩人為了擺脫跟蹤的人,多少用了些粗暴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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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夜賦予達也的使命是,阻止以人工島完工派對為目標的恐怖襲擊。

搜索破壞工作員是物件之外。

猶如傳達了給101旅團般,和風間商討的時候,結論也是找到破壞工作員的所在之後才聯絡達也。

這可能是風間為了不想暴露身為戰略級魔法師就是達也這個情報給大亞聯盟軍,或是說這可能是佐伯少將的判斷。

因為這次不是作為獨立魔裝大隊特務士官『大黑龍也特尉』行動的,所以活動裝甲在一開始就不能使用。

但是在這個缺點存在的同時,不用和深雪分開行動對達也來說是可喜可賀的。

『先回去酒店一趟吧』

離開與風間會面的牛排屋走了一段路後,達也對深雪說。

『也對呢。稍微有點累了』

『要準備計程車嗎?』

在那之後回去酒店,對風間說的這句話並不是謊言。

從旁邊聽到達也再次確定深雪的意思的水波,馬上詢問要不要叫無人計程車來。

即使距離酒店很近,但用走的話也要花上十分鐘以上。

『嗯,麻煩你了』

『我知道了』

水波從手袋中拿出攜帶終端,然後連接上無人計程車的配車中心。

但是她馬上驚訝地皺起了眉頭。

『水波,怎麼了?』

達也看穿了水波的困惑,然後進行詢問。

『那個……計程車中心沒有回應』

『計程車中心嗎?』

水波點頭。

達也拿出自己的終端,然後手指在上面滑動。

『——沒法連結的只是一部分的交通情況而已』

看著螢幕說出的臺詞,要說是自言自語又有點大聲,但肯定因為這是說給深雪和水波聽的。

『沒有什麼軟體上的障礙。是硬體部分的故障……不對,是破壞工作嗎』

深雪的臉色變了。水波的表情也僵硬起來。

『被恐怖分子們搶先一步……了嗎?』

達也搖頭否定了深雪的疑問。不是上下,而是左右。

『即使局部的通訊網被切斷了,也只會切換到後備的線路。如果不和其他種類的破壞工作,例如縱火、武裝突襲之類的行動連攜的話,就完全沒有意義』

『啊,連接上去了』

水波無意識地說出的話,證明瞭達也說的話是正確的。

『恐怕,是為了逃走吧。是策劃還是剛好剛好碰到這點無法得知,但應該是因為為了擺脫這邊的追蹤而破壞了幾個中繼基地站吧』

和普通無線通訊網一起設立,秘密地設置的軍用通訊中繼站,能夠令障礙物多的市中心的通訊更加流暢,是為了讓大容量的資料能夠順利通訊而存在的。

即使連著民生用的中繼機把整個基地破壞也好,也只會切換到另一個中繼點而已,並且沒有了能用的中繼機也好,如果是軍用通訊機的話能夠透過位於成層圈的平臺,直接使用衛星線路。

所以即使破壞了中繼基地站也好,只能得到擾亂部隊合作的效果而已。

而且還只有最多一分鐘,或是更少。

但是,如果逃走方有在一分鐘內把追蹤隊伍癱瘓的手段,就可以得到在包圍網內產生一個短時間的小洞,從那裡逃走的機會。

這次的敵人,熟練到能夠確實地抓住微小的機會。達也這樣推測。

『……難道說,破壞工作員是在我們附近嗎?』

『應該說是,曾經位於我們附近。看起來也沒有新的妨礙工作,很有可能已經逃掉了』

對著深雪的疑問,達也再次否定了。

『水波,麻煩叫計程車來吧。目的地是酒店』

『我清楚了,達也大人』

只有貌似是破壞工作的主謀者這個線索的話,即使用達也的精靈之視也沒可能找得到犯人。

在現階段,達也沒有能夠做到的事。

而且這回達也沒必要如此拼命。

因為在和『箱根恐怖襲擊事件』時不同,負責作出對應的我方人員,在本質上不同。如果是在網路上下手,真田和藤林肯定會找到一些線索。

說不定已經找到了敵人的所在地,正在鎮壓。

不同的場合需要不同的人,用這個理由把這件事放在一旁,達也和深雪、水波兩人進入了無人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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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也的預測有一部分說中了,但有一部分落空了。

『負責追蹤退宿了的澳大利亞工作人員的捕獲部隊全滅了。沒有死者,但全部人都無法行動了。』

在國防陸軍基地內的一個房間裡,進行著一個壓抑著感情的報告。

在作為臨時指揮室借來的房間裡,藤林正在對風間作出作戰失敗的報告。

『全滅嗎……。是敵人的增援嗎?』

『不是。被認為是捕獲物件使用的魔法所引致的』

風間他們的確抓到了破壞人員的尾巴。但是,卻在捕捉他們上失敗了。

『是受到怎樣的攻擊?』

『是由臭氧造成的急性中毒。觀察到麻痹狀態』

對著藤林具體的報告,在場的真田一邊看著自己的終端,像是自言自語般說出一句。

『『臭氧迴圈』嗎?』

『真田?』

『是。非常抱歉』

被風間呼叫,然後真田才遲遲發覺這不是應該在上司前應有的態度。

真田急忙地站起來,對著風間謝罪。

『沒關係,比起這些,『臭氧迴圈』是?』

『是。雖然產生臭氧的魔法有很多種,但讓處於室外並且接受過訓練的反恐怖襲擊人員發生氣體中毒的話,我認為使用了『臭氧迴圈』的可能性很高』

『……的確是』

前往捕獲的部隊是接受了一部分反恐襲訓練的人員,不單只是槍械或是炸藥,連對化學武器的處理方法也知道。

如果在接觸前就發現了的話,是不可能被輕易地用氣體攻擊打倒。

應該想成為敵人的魔法在捕獲部隊能夠作出對應前,就馬上讓部隊人員陷入了高濃度的臭氧中。

如此快速,產生大量臭氧的魔法,真田說的臭氧迴圈應該列為最有可能性的魔法。

『所以澳大利亞的魔法師使用了臭氧迴圈?』

『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對著藤林的懷疑,真田作出了否認。

臭氧迴圈是因為被英國的威廉•馬克羅德以及德國的卡拉•修米特使用,一個著名的戰略級魔法,但原本它是歐洲聯合分裂前為了對應臭氧洞而進行開發的魔法。

根據分裂前的協定,臭氧迴圈的魔法式以及相關情報是舊歐洲聯合裡面的所有國家都共用的。

曾經是英聯邦一員的澳大利亞,他的軍屬魔法師部隊擁有這個情報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但是反過來而言,即是代表了名為詹姆斯•傑克遜的男性和裝作他女兒的少女,有一方,或是兩方都是澳大利亞軍的魔法師。

『藤林,這兩人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但只從想子探測器的記錄去看的話,推測打倒了捕獲部隊,使用了魔法的是潔絲敏•傑克遜』

『是少女那方嗎』

『或是說,裝成少女的魔法師』

對著藤林的話,風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即是說她的外表和實際年齡不符?雖然達也亦說過類似的話』

聽到達也這個名字,藤林的表情稍微動搖了一下。

但是那是怎樣的感情導致的,風間無法得知。

『我認為隊長應該也知道,對諜報員使用壓抑第二性征出現的藥物,在實際上是存在的。同樣的,我認為不能無視有工作人員曾經進行過壓抑成長的措施』

關於藤林口中那非人道的推測,風間沒有特別說什麼。

『妨礙大亞聯盟部隊的人,他們的身份已經查出了嗎?』

相對的,他這樣詢問。

『是的』

這次藤林則露出了明顯的苦笑。

『他們是國立魔法大學附屬第一高校的畢業生。前天才畢業,達也的前輩。貌似是來沖繩進行畢業旅行』

『這樣說起來人工島的完工紀念派對,有邀請五十裡家的長男來呢。這樣的話,妨礙只是偶然,不對,多餘的行動嗎』

風間一邊歎氣一邊笑。之後就沒有再討論過什麼關於一高畢業生他們的事了。

『藤林就繼續調查工作員的身份吧。真田則負責搜索敵人本隊』

『我清楚了』

『詹姆斯•傑克遜和潔絲敏•傑克遜的身影已經被上空的鏡頭捕捉到了。不會讓他們逃掉的』

『很好』

真田和藤林同時站起來,對風間敬禮後就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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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36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10-24 10:26 PM 編輯

【3】

使用了潔絲敏•傑克遜作為假名的潔絲敏•威廉大尉,和假名為詹姆斯•傑克遜的詹姆斯•J•喬森大尉得知這個情報,是在三月二十四日的晚上。

他們擺脫了風間部下的追蹤,然後在英國國際資本營運的酒店裡和大亞聯盟逃走部隊的幹部秘密會合了。

『四葉的魔法師?』

對著以一模一樣的話反問的潔絲敏,其中一個反講和派的領袖,這次破壞工作的主謀者,丹尼爾•劉少校點頭回應。

『在今天的式典裡,四葉家的下屆當主和她的婚約者一起參加了』

『式典是指,在五年前那場戰役犧牲了的人們的慰靈祭嗎?』

劉沒有更正,而是再次點頭。

『魔法師的領袖派遣代理人參加為戰死者舉辦的式典,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詹姆斯也從旁加上一句。

『的確沒有不自然的地方』

劉在確認完詹姆斯的意思後,再加上一句。

『但是,我認為也不能無視。即使他們來到沖繩和我們沒關係也好,四葉的魔法師在這裡的話,有可能會成為巨大的障礙』

『但是,四葉的公主和他的未婚夫都還只是高中生而已啊』

對著潔絲敏的反駁,劉這次搖頭了。

『在橫濱的作戰中,當時還是高中生的十文字家現當主,對我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害,即使是還小,也不能小看他們』

即使對潔絲敏他們再加提醒,但劉也不知道達也和深雪的真正價值——不知道他們是非常可怕的魔法師。

並不是無法理解,而是沒有經驗。


二零九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被敵對破壞工作人員標誌為要注意人物的達也和深雪,今天也充滿精神地進行反恐襲工作——才沒有這樣的事。

兩人在酒店慢慢地消磨時間。

『偶然奢侈一下也不錯呢』

『對啊』

『但是我冷靜不下來……』

對著在陽臺吃著早餐的兩名主人的對話,負責服侍他們的水波惶恐地作出反對。

三人住的房間是兩睡房的套房,因為這次表面上的工作,是作為四葉家的代表,出席沖繩侵攻事件的犧牲者供養式典和商討關於夏天慰靈祭的事宜。

所以費用理所當然的是由本家出費,為了展示十師族的權威而準備的房間當然是最高級的。

他們的套房有兩間睡房在。達也自己一間房,深雪和水波則在另外一間房。深雪和達也都不讓水波特意搬去其他房間。

但是因為這個套房實在太過豪華,水波反而感到不自在。

同時也有著自己不敢當兩人的電燈泡這點在。她多次地,雖然也有克制,不斷表示『讓自己住在更便宜的房間』。

『護衛離開護衛物件是要怎麼辦』

但是每次都被這樣反駁,最終導致只能放棄。如果水波入住她希望的低級房間,就會住在其他樓層。緊急的時候會來不及。

『真的非常抱歉』

結果水波這次也只能道歉然後退下。

『小水波也差不多坐下來吧』

在桌子上擺好了食物和飲料後,深雪溫柔地這樣說。

水波則老實地回答『是』然後坐下。她已經學懂了在這種時候反抗也是無意義的。

水波重新泡了一次咖啡,然後把碟子放在推車上。

本來的話應該是由酒店服務員做的,但水波不斷任性地說『就當是忍耐高級房間的代替』。

——嘛,因為也沒有什麼低級的習慣,所以對服務員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

這樣想著的達也和深雪也默認了。

『深雪,精神如何?』

『很好。因為昨天晚上就好好地休息了一番,所以怠倦也完全地消失了』

『這樣就好了』

達也用『眼』確認深雪是不是在逞強後,溫柔地微笑了。

深雪害羞地轉移視線。

但又像是對於害羞的自己感到羞恥般,臉頰一邊變紅也馬上把視線轉回去。

『今天要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嗎?』

『好,我很高興!』

任務呢?深雪並沒有詢問。

達也把時間分配給自己的話,她是不可能會有異議的。

深雪完全連想也沒有想過,對達也的決定有任何意見。

『水波也一起來吧』

『我清楚了』

剛好從桌子那邊回來的水波也沒有一絲迷惘點頭。

她的情況,是根本沒有違背主人意思的選項在。

『因為會搭船,所以兩人也穿的比較容易活動吧』

『我清楚了。可以稍等一下嗎?』

『我沒有打算趕著去。我會在這段時間準備好的,所以水波就幫深雪準備吧』

『遵命』

深雪和水波回到自己房間。

而達也亦為了更換衣服而走向睡房。

到達港口的達也,進入到能夠帶著深雪和水波進行航行的遊艇。

雖然說是遊艇,但裡面的機械和情報機都跟軍用快速艇一樣,但只從外面看是無法察覺的。

『唷,來了啊』

『喬,今天就麻煩你了』

在遊艇等待達也他們的,是在昨天才重逢的檜垣喬瑟夫軍曹。

『那個,兄長大人……,這是?』

雖然對於昨天那意外的重逢只是有點驚訝,但實在是無法理解現況,深雪連在別人面前要以『達也大人』來稱呼也忘記了。

『原本今天是打算用飛機的,但昨天晚上,檜垣軍曹說可以提供一艘船給我們用。所以就決定承他好意了』

在達也說明完的同時,喬瑟夫沒在意自己穿著便服,對深雪敬禮。

『我是檜垣喬瑟夫軍曹。今天將會擔任大家的護衛』

這樣說著放下手,露齒一笑。

『即使說是護衛,實際上是接待呢。上層們好象無法無視『四葉』的存在。但因為太煩人反而給我一種反效果。啊——究竟會出現怎樣的波布呢』

看來喬瑟夫是想說『藪蛇』。

『在基地高層們正在煩惱的時候,風間中佐說了一句『有一名下級士官和四葉家的下屆當主有見面過』,然後就讓那傢夥來負責護衛和帶他們去觀光。即是我』

喬瑟夫對著深雪單眼眨了一下。雖然長得很嚴肅,但意外地露出了可愛的樣子。

『因為這樣,就詢問了達也想去的地方,因為石恒島也在名單上,所以就把整艘軍用高速艇和上面的人員借過來了。即使是軍用,但本身是為了高層的人視察用的,所以我保證乘坐的感覺一流喔』

『去石恒島?我不知道原來你打算去那麼遠的地方』

深雪並沒有很親切,而是用驚訝的表情抬頭看著達也。

『因為會因應天氣而終止,我不想讓你失望』

『真驚訝……,但是我很高興』

深雪露出了和話中一樣的笑容。

到石恒島大概以時速四百公里需要三小時。

雖然海面不平靜,但船內的穩定度高得驚人,達也他們一點暈船也沒有就到達石恒島了。

在港口,配合他們到達的時間,已經準備了租用車。是以接待來說都不會誇張的細心。

『那麼,先輪著走去一趟觀光景點吧』

『嗯,麻煩你了』

喬瑟夫坐到駕駛席上。

雖然全部都是著名的景點,所以經過的主要道路都有自動駕駛對應,但並不是所有道路都可以對應,所以必須要有牌照的司機在。

在沖繩本島出生長大的喬瑟夫本應沒有多少機會來石恒島,但即使是這樣,所有重點的地方都有好好地護衛,但同時又十分輕鬆。

即使有著護衛和女僕在也好,深雪和達也意料之外地好好享受了這次約會。

然後在日落的時候,到了差不多回去本島的時間,達也要求車前往的地方,是一間著名的珍珠首飾專門店。

讓喬瑟夫在外面等待,達也帶著深雪和水波進入店內。

『我是司波達也』

『恭候多時了』

達也說出名字後,店員就帶他們到裡面的桌子。

因為是明顯地預約過的對應,所以深雪在驚訝的同時萌生了一股期待。

『在這邊』

剛剛走進去的店員,拿著項鍊用的首飾箱回來,慎重地打開。

『真是………!』

裡面裝著的,是足以讓深雪讚歎般美麗的多色珍珠項鍊。

由白、黑、金三色的珍珠組成,是標準長度的多層次類型。

全部的珍珠都擁有完美弧度以及完全找不到一絲傷痕。

顏色的鮮豔和光澤也完美無比,即使不是專家也能夠判斷出來的高級貨。

『可以能夠試試看長度嗎』

『我清楚了』

對著達也的話,店員有禮地低頭,然後對深雪說『我幫您戴上吧?』。

『那個,是給我……的嗎?』

沒有其他的意思.但即使是這樣,深雪也無法控制地詢問達也。

『當然。生日快樂』

深雪用雙手蓋著嘴巴。

『戒指……終有一天,在近期內會準備。這次就先用項鍊忍耐一下吧』

達也的樣子雖然和平常的表情一樣,但除了表情和語氣外,不知道為什麼好象有點害羞的樣子。

『才不會是忍耐!我很高興。非常謝謝你,達也大人』

是因為太過感動吧,深雪的眼開始濕潤了。

她自然地說出了『達也大人』而並非『兄長大人』這點,只有水波注意到了。

『喬,今天真的非常感謝』

『不用謝啦。多得你我也能夠悠閒地過了一天』

陪同達也他們到酒店入口的喬瑟夫,就這樣乘著無人計程車離開。

目送著他的達也在看不見計程車的同時,抬頭看著道路對面的大樓。

『兄長大人?怎麼了?』

注意到他視線的深雪這樣詢問。

聽到深雪的聲音的水波行動了。

在達也看向的大樓的方向,用身體護著深雪。

『沒必要慌張』

即使被達也這樣勸說,水波仍然沒有解除自己的警戒。

『敵人……嗎?』

深雪即使沿著達也的視線尋找,在只能夠看到關起窗簾的窗子。

以為只有自己這樣想,偷看一下發現水波的視線也沒有固定。

這是水波也沒有把握到達也看到什麼的證據。

『應該是被雇傭的情報員之類的人吧。抓起來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並不是大概問不出什麼東西吧,而是問不出什麼東西,這是肯定。

斷言『問不出什麼東西』的達也,深雪也沒有作出更多的疑問或是反駁。

達也輕輕地推著深雪的背。

被達也催促,深雪穿過了酒店的迴旋門。

在道路對面的大樓中的一間房間,看著深雪、達也和水波跟著順序進入酒店的背影後,詹姆斯•J•傑克遜 澳大利亞軍大尉把停下的呼吸呼出來。

用手擦了一下額頭才發現手掌全是冷汗。

(緊張……害怕嗎?本大爺我?)

現在的澳大利亞不單只是在外交上十分消極,並且在對海外派兵這點也十分消極。

先不論鎖國政策這個形容是否妥當,表面上採取著孤立政策是無可否認的。

沒有和他國擁有同盟關係,也不會參加任何共同演習之類的活動。

但這不代表詹姆斯這類軍人沒有參加實戰的機會。

澳大利亞是資源十分豐富的國家。

不只是礦物資源而已。

因為成功停止了沙漠化和成功進行綠化工作,所以在現在是世上少數的能夠只靠自然農業來維持食糧的國家。

對著他國那在領土上虎視眈眈的野心,在工作機關上的謀略戰可以說是和日常事一樣般頻發的程度。

另外,雖然表面上是採取孤立政策,但並不是完全中立。

像是這次般,在秘密的非法作戰上和他國的武裝組織合作,絕對不是罕見的事。

在軍隊內算是專門負責工作任務的詹姆斯,可以說是在暗鬥中位於最前線活躍的,身經百戰的戰鬥魔法師。

在死線徘徊絕對不是只有一兩次的事。

他自負的認為自己擁有在面對大部分事情上都有不動搖的膽力在。

(這樣的我……居然會因為那樣的小鬼?)

但是即使想否定也好,他自己也理解到這是不能瞞混過去的事。

(不只是察覺到我的監視而已。居然還用像是死神般,能夠穿透精神到達心臟的視線……。『不能觸碰的』果然不是虛張聲勢)

這是在大概三十年前,和大漢毀滅的同時開始流傳的警告。

——不要對日本的四葉出手。

出手的話,就會毀滅。

就現在而言,詹姆斯所屬的裡世界中,有人說大亞聯盟被日本迫入不利的立場,必須要進行講和,就是因為對四葉出手了,用著認真的臉說著這個傳言。

也有不少人認為燒灼了朝鮮半島南端的戰略級魔法是四葉家開發的。

還有,被認為世界最強的魔法師部隊,USNA的STARS對日本出手,但被四葉家擊退了。

——這種未確認的情報也傳到他的耳中。

因為全部都是太過誇張的事,所以詹姆斯也沒有打算完全相信。

這次,作為詹姆斯他們的敵人,負責指揮日軍的人是在印度支那半島闖出大名的『大天狗』風間玄信。

以他作為領導,日軍所屬的魔法師全部都擁有相當高水準的實力。

日本的魔法戰力不只有四葉而已。

能夠擊退大亞聯盟的奇襲部隊,有很大因素都是世界第一隊投入了飛行魔法的軍屬魔法師部隊的力量。

包含詹姆斯的澳大利亞軍,均認為能夠對狀況帶來決定性影響的戰略級魔法是日軍開發的秘密武器吧。

從常識而言,那是一般民間組織無法駕馭的,太過巨大的力量。

如果容許這樣的事出現,國家內的平衡是不可能維持的。

——即使是這樣,四葉絕對不是能夠小看的對手。

——即使他們還是十多歲的學生也好。

詹姆斯再次把這句刻在自己心上。

達也為了深雪生日而準備的,不只有禮物而已。

在兩人停泊的酒店內的高級餐廳,享用全套晚餐——水波讀懂了氣氛,不如說是碰上這樣的氣氛就先退下了——,在那之後兩人轉到空中觀景台旁邊的位子上乾杯。

當然,兩人杯子裡面都是無酒精的雞尾酒。

『如果只是一點點的話……』,對著深雪的請求,達也溫柔地否決了。

他還沒有忘記在京都的酒店時,真由美帶來的累人經驗。

不只是用話語來阻止。達也還用『眼』看了一下深雪杯子內的飲料。

他還特意的用『精靈之視』來檢查酒精的度數。

所以他能夠斷言。深雪沒有吸收任何酒精。

『兄長大人……我不知道為何有點……』

然而,坐在旁邊沙發上的深雪,看著達也的眼睛蘊含著熱力,瞳孔的焦點也開始模糊。

深雪穿著的小禮服是普遍的A字裙,裙擺則到膝下。

普通的話,坐下也只會看到膝蓋而已。

但是因為沙發比較低,而且因為靠墊,導致她那纖細和外形美麗的雙腳露出了膝蓋以上的地方。

幸好的是被障子包圍著,沒有被其他客人看到。

但是達也的眼睛,因為坐在矮的沙發上,所以必須要以雙腳站著的坐法,導致深雪的身影進入了他的視野。

並且因為深雪坐的姿勢太過優雅,所以讓達也的視線更加不知道要放在哪。

『差不多回去房間吧』

並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被氣氛弄醉了吧。

不管怎樣,判斷回去比較好,達也催促深雪站起來。

深雪乖巧地跟著達也。

她並不是會在這裡糾纏不休的少女。更不用說那是達也。

相對的,深雪用自己的右手纏上達也的左手。

把身體貼緊,然後用甜美的目光看著達也。

如果還是兄妹的時候,只要輕輕地斥責然後放開就好,但達也決定讓深雪隨心所欲。

因為考慮到兩人的立場,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行為。

深雪也是這樣想的吧。即使是這樣,還微微地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是因為恐怕只有萬分之一好,被拒絕的可能性。

達也把左手交給深雪,然後離開了展望台。

在進入房間前,深雪放開了達也的左手。

然後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般,慰勞負責留守的水波。

達也在慰勞水波後,叫深雪先去洗澡,然後把自己關在睡房中。

關上門,把西裝換成當作是睡衣的家居服,坐在書桌前。

然後他用『眼』凝視著今天的戰果。

把意識主要的部分意向情報次元。

分叉成無數分支的因果系統樹。

在去年為止還是以三次元的視野作為次序去追溯,但再上次的炸彈恐怖襲擊事件裡,為了尋找黑幕而無數次在情報流中上下移動。

雖然現今還只能在限定的程度內,但達也擁有了俯視因果關係的力量。

在這個俯視的視界中,他馬上找到了自己放出的情報碎片。

標記還沒有消失。他馬上開始讀取搜索物件的情報。

(……詹姆斯•傑佛瑞•傑克遜。澳大利亞軍所屬的魔法師。軍階是大尉)

達也『看著』的情報,是在回到酒店的時候,監視著自己的敵對工作人員的情報。

因為有一段距離,所以無法清晰地看到臉,但那時候在監視的人是一個白人男性,多少也察覺到了。

所以就猜測他是不是之前風間給自己看得照片,裡面的『親子』的其中一方,因此經由情報次元刻下了追蹤用的想子標記。

(現在的位置是久米島海灣的東北方海上。是買下了漁船嗎?)

很遺憾的是,除了標記物件以外的情報並無法閱讀。藉著標記來擴展『視野』的技術,仍然還在練習,尚未完成。

但即使是這樣,『詹姆斯•傑克遜』的身份是『詹姆斯•J•喬克遜大尉』,這個情報的價值很高。

達也並沒有過小評價自己的成果,然後從旅行包中拿出筆記本大小的大型終端,把剛剛得出的情報暗號化後寄給風間。

在弄完入浴和其他瑣事後,回到睡房準備睡覺的達也,遭遇了穿著睡衣的深雪坐在自己床上的狀況。

睡衣本身並不是透明或是低胸,也不是沒扣上扣子或是大幅度暴露,完全沒有這種誘惑的要素在。

但是在像是絲綢般輕薄的布料——可能是真的絲綢——之下,能夠透過胸部輪廓察覺到對方沒有穿著內衣,達也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

『……是有什麼事要商量嗎?』

避免看往下面的他這樣詢問自己的妹妹兼婚約者。

『沒有喔?完全沒有什麼困擾的事喔?』

對著達也的疑問,輕輕地歪著頭回答的深雪,她的語氣不知道為何軟綿綿的。

即使剛才已經多次確認過,達也仍然用『眼』檢查深雪血液中的酒精濃度。

『......請不要這樣看著我。很害羞……』

深雪的眼睛下變紅,用濕潤的眼睛抬頭看著達也。

『啊,好。抱歉』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達也,亦難免有多少的動搖。

如果不是他的話就不會以『多少』就完結吧。

肯定會因為理性蒸發而變成狼人,或是精神的耐久度一口氣被削掉吧。

『兄長大人,已經要休息了吧?』

不只是語氣,連用詞也有點奇怪。

果然是,沒有酒精也醉了。

達也看著深雪的狀態,是不可能下其他結論的。

『我是這樣打算』

『那麼請過來床上吧。我會關掉燈的』

『……拜託了』

達也覺悟到是沒可能把她趕出去的。

雖然聽不到水聲,但水波應該還在入浴。

但只要一出浴室,就會馬上知道深雪在哪吧。

誤解是肯定的。

達也這樣放棄的同時閉上眼睛。

聽到旁邊傳來十分幸福的睡覺呼吸聲,成為了微小的拯救。

在午夜,達也裝著沒有注意到一邊控制著腳步聲,慌忙地從房間跑出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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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37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10-24 10:27 PM 編輯

【4】

第二天的早上。

對著擺出不好意思的臉,轉移視線的深雪和水波,達也告訴他們今天的行程。

『今天和預定一樣前往久米島』

這不是像昨天那樣的驚喜,而是一開始就計畫好的。

即使是這樣說,但和任務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如果有時間的話也打算在人工島觀察一輪,但這最多也是『有多餘的時間』的行程。

今天主要的目的是觀光。昨天的主要目的是給深雪一個驚喜,而今天的主旨則是輕鬆地消磨時間。

這次的任務,它的成功失敗基準就是,二十八日的人工島完工紀念派對是否能無事完結。

但是,為了在事前阻止破壞工作,必須要奪走敵人的作戰能力,也有必要查出對方主兵力的所在地。

然後,這個搜索行動是國防軍的工作。

在找到敵人的主力部隊前,達也均沒有出場的機會。

雖然來到沖繩後就一直待在酒店裡,達也亦感到自己在浪費時間。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興趣去插手不屬於自己的工作——不斷搜索外國的魔法師。

因此,達也把今天空餘的時間當作是休假。

『飛機的起飛時間是八點半。CAD就這樣拿上飛機吧』

這些資料也是沒必要再次提醒的事項。

如果是公務員的話,攜帶CAD上飛機只要向員警申請的話,大多數都會得到批准。

魔法大學生、魔法科高校生也適用。

並不是使用了十師族的特權。

但相對的,在緊急的時候,會負上救助義務。

『已經準備好了。之後只需要達也大人和深雪大人更衣就可以出發了』

『辛苦了』

『先吃早飯吧』

深雪慰勞水波先把所有東西準備好,然後在達也的帶領下前往準備了早飯的酒店餐廳。

『達也!』

在進入機場的出發大廳不久後,旁邊有人對達也搭話。

『穗香。雫也在啊』

搭話的人是穗香。

雫則站在旁邊。

達也並沒有因為兩人的存在而感到驚訝。

因為他有從深雪那邊聽說過這兩人曾經邀請過她去旅行這件事。

當然包括目的地和自己任務的目的地一樣這點。

『嗯。早安』

熟悉的臉容,不止有穗香和雫。

『中條前輩,早安』

『早安啊。深雪你們也是去久米島嗎?』

『是的』

『在前幾天的彼岸法事會場看到你們在客人席那邊,有想過會不會在哪裡遇上,真巧呢』

『我也聽說前輩你們會去久米島,所以也這樣想過』

深雪和梓聊了幾句後,就順序的跟服部、五十裡、花音、桐原、紗耶香、澤木打招呼。

並不是特意約好的。

作為偶然也不算是太過意外的程度。

達也他們打算乘搭的班次的到達時間為上午九時。

這是在沖繩本島退宿,準備去久米島觀光剛好的出發時間。

雖然重疊在同一點純屬偶然,但時間上重疊在某程度上而言是必然的。

『和光井她們已經說好了,深雪你們要一起去嗎?』

達也他們三人、穗香和雫兩人、梓他們七人,總共十二人圍在一起準備辦理登機手續的當中,梓這樣建議。

不用說,意思是到達久米島後也一起行動。

深雪露出『要怎麼辦?』的表情看著達也。

『這樣不是很好嗎』

達也並不是點頭,而是大聲地讓梓也聽得到般回答。

深雪對著達也回答『好的』後,就把視線移回梓的身上。

『那麼請多多關照』

有禮地回答的深雪。在得到服部和五十裡的承諾前,達也他們決定同行了。

到達久米島的一高學生以及OB•OG組,決定先乘搭雫準備的玻璃船圍繞久米島一圈。

當初的計畫中,雫他們是打算搭上即時出發的船,但因為人數突然增加,所以決定把整艘船包下來了。

在那霸機場出發前才委託,到達久米島後居然已經準備好了,不愧是日本的大富豪•北山家。

從機場到兼城港,直線距離約五公里。

一行人搭上租出車前往港口,在等了一會後,就搭上船了。

『嗚哇!』

『這真的好厲害……』

進入到船內的花音歡呼,梓也感歎著。這份驚訝,並不是因為誇張。

為了雫,北山家包下來的玻璃船是,有著在海中也能夠看到水底風景的小窗的半潛水艇型號。

不過,用『窗』來形容這艘船並不妥當。

因為這艘玻璃船在下潛的時候,除了船頭、船尾以外幾乎全部都是透明的。

地板也是除了一小部分外都是透明的。

在船裡看見的景色就和潛水一樣。

不只是海中,在甲板上看到的景色也是一絕。

有著純白的沙灘、佈滿奇石的海崖,是變化十足的地形。

一高生和畢業生們都在船裡走上走下。

船從久米島的南端開始航行,以東北偏東的方向前往最著名的景點,停在了無人島『盡頭的沙灘』的海灣。

『他們在做什麼』

『因為這艘船隻能在深水區航行,所以可能在準備上陸用的橡皮艇吧』

五十裡像是在回答花音的疑問,看著船員在甲板準備橡皮艇,然後裝上渦輪。

橡皮艇有兩艘,六人乘搭一艘。即使是這個大小的艇有著渦輪,也必須有持有小型船隻證照的船員在。

『達也你有嗎?』

『小型船隻證照嗎?我有』

『啊,我也有喔』

對著雫的問題,達也點頭,然後五十裡也舉起手,所以變成了十二人一次過前往無人島的狀況。

順帶一提在這群人中,水波和達也一樣持有二級及特殊小型(水上摩托車用),而服部則持有特殊小型證照。

達也、深雪、水波、穗香、雫、澤木。

五十裡、花音、服部、梓、桐原、紗耶香。

以這個組合,十二人在堆積著珊瑚沙的白色沙洲上陸。

在達也的船,澤木先跳下去幫忙扶著深雪和雫下來。

『達也大人,船就我來看著吧』

對著檢查完渦輪已經固定下來的達也,水波這樣提議。

『那麼,交給你了』

『請放心交給我吧』

達也沒有詢問什麼,把留守的工作交給水波。

一同來到這裡的人,對她來說是大前輩。

所以勉強她一起過去也只會讓她更累吧。

而且達也亦判斷讓她一個人等候,她才能悠閒地休息吧。

『那麼,另一艘就我來看著吧』

對著跟在穗香後面下船的達也,澤木這樣說。然後他也沒有等待達也的回答,走過去旁邊的船。

而那邊則傳來梓那焦慮地說著『我和服部又沒有什麼!』的聲音,但因為這不是自己能插口的事,所以達也亦沒有說什麼。

而且現在不是在意旁邊的時候。

等待達也的穗香,突然脫了上衣。

原來她身上那件扣子在前面,短袖的丘尼卡下麵是穿著比基尼類型的上衣。

以及熱褲型的下衣,兩件式的泳衣。

加上她那天賜的身材,以及把平時放下的頭髮束起來,令她變得很成熟性感。

雖然久米島位於亞熱帶地區,但現在還是三月。

要穿泳衣還算太早。雖然在海中或是在浮潛的遊客中,並不是完全沒有人這樣穿,但只有零碎的少數人。

穗香那大膽的泳裝不單只吸引了同行者,連其他遊客的眼睛都被吸引了。

『達也,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但是穗香把投向自己的邪惡視線(表面上)完全無視,然後纏上達也的手。

不知道是否特意的,還把胸部貼上去。

對於那太過大膽的行為,深雪睜大了眼睛。

雖然還沒有到翻白眼的程度,但足以讓她呆住了。

趁著這個機會,穗香更加貼近達也。

達也亦對著不像是她的強硬度感到驚訝。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擺脫穗香的手,並不是因為太過困惑而無法把握狀況。

而是因為太危險了。

穗香平常就給人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

然後今天,這股感覺特別強。

纏著達也的手,抬頭看著他的表情,可以說她裝出了小惡魔的笑容。

對——很容易就能夠看出她在『裝』。

達也在穗香看向前方的一瞬間,把視線轉移到深雪身上。

雖然穗香作為朋友是重要的,但對達也來說,她並不是值得損害深雪心情也要來往的人。

但是深雪也像是感覺到穗香和平常不同般,並不是嫉妒,而是以擔心她的視線看回去達也。

或是說,可能昨天的禮物——不止是實際的東西——給予了深雪自信,所以並沒有任何怪責達也的樣子。

當然地,穗香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行動,也有著背後的故事。

穗香和雫是在三月二十五日來到沖繩。

即是昨天。

然而在前天,穗香罕有地和雫分開行動,與英美、昂前往市中心的時裝店進行購物。

並不是穗香和雫吵架或是什麼的。

雫身為未成熟的魔法師,同時也是『大小姐』。

她為了得到作為『大小姐』所需的教養,除了在學校,同時在外面學習不同的東西。

在長期旅行前,為了消化那段期間內的『練習』,會變得比平常更忙。

所以雫在旅行前都處於動彈不得的狀態。

而英美的邀請就是『在熱鬧的地方四處亂逛吧』。

穗香平常是不會答應去多人的地方。

但那是因為雫在喧嘩的地方會感到難受,穗香自己並不討厭熱鬧的地方。

對於同年代的年輕人所散發出來的活力,不如說穗香很喜歡。

換個說法的話,如果不是雫沒空的話,也不能久違地享受這種在街上亂逛的感覺。

因為目的是一邊走一邊吃跟四處看看,所以英美和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要買。

但是穗香覺得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就順便去買東西了。

穗香:『其實,我明天要去沖繩』

英美:『誒,是嗎!?』

對著在速食店這樣說的穗香,英美用著包含驚訝和『羨慕』的眼神看著她說。

『我知道啊。是說去久米島的人工島派對什麼的?』

昂在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後,繼續詢問穗香『然後呢?』。

『我想買拿去沖繩穿的衣服……』

『派對裙嗎?』

對著英美的問題,穗香搖頭否認。

『是在司波面前穿的衣服嗎』

對著昂的推理,穗香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只是害羞地保持沉默,在這個場合,和點頭一樣。

『原來如此,所以想要我們的意見吧!』

謎團解開了!像是想這樣說的英美判斷。

那並不是誤會。

『…..你們認為怎樣的才好?』

穗香害怕地對兩人尋求意見。

『要看看泳裝嗎。穗香的話,上面就穿比基尼』

昂對此的答案,卻十分直接。

『誒誒!?』

穗香狼狽地喊出來。是因為剛好正在喝東西,差點噴出來吧。

『啊,應該很配啊。那個就好啦。但是,即使說是沖繩,還是會冷吧?』

英美不負責任地,或是說,正在嘗試把其他人的事引導到決定的方向。

『並不會下水。所以會冷的話,和防曬一起塗一層防寒霜吧』

『昂的頭腦真好~』

對著英美的稱讚,昂露出了得意的臉。

『給我等等!』

在這裡,穗香焦急地提出反對。

『只有我穿著泳衣的話,有點……』

『是久米島吧?那麼就算不游泳也會去沙灘吧?』

『…..大概是』

『這樣的話泳裝就不會奇怪啊。如果是穗香穿的話,不就可以更加凸顯自己』

『這樣太害羞了啦』

對著快要拍桌的穗香,昂用冷漠的視線看著她。

『穗香』

用著和眼神一樣溫度的聲音,喊出了正在怯懦的穗香的名字。

『穗香啊,你真的想把司波從深雪的身邊奪過來嗎?』

對著意料之外認真的語氣,不止是穗香,連英美也無言了。

『啊啊,這個問法好象有點不好。我知道穗香是真心喜歡司波。我想說的是,你是真心想勝過深雪嗎?這樣』

『那是…..』

穗香不知道為何,並沒有說出接下去的『當然』。

『這種事我認為穗香比起我更清楚,但如果真的要堂堂正正分高下的話,你是贏不了深雪的哦』

『….我知道』

被人說出了嚴苛的現實。

這是在任何領域中也不能說是正確答案的『現實』,但在爭奪達也的心,重點的『戰場』是不用懷疑的正確。

『穗香和深雪雖然在細節上不同,但大概在同一類型上。專一並且認真。有著獻身傾向的,偶然還會失控,但基本上很慎重』

穗香無法回答任何話。因為昂的話,全部都是對的。

『和領先于自己的對手採取相同的方法接近,差距也不會縮短』

這樣回應的,不是穗香,而是英美。

『那麼啊。昂你覺得要怎麼辦才好?』

『不是我,而是穗香你。我覺得你應該要改變接近的手段』

『具體的來說是?』

『首先是改變形象呢。因為穗香的身材很好,所以應該把它當作是武器,發揮最大的用途。應該走性感路線吧』

『嗯嗯』

點頭的是英美。穗香閉上嘴,不發一聲。

『然後就像是深雪那樣率直就好,例如,只有你一個穿著大膽的泳裝,然後把胸部貼上去』

『做不到啦!』

終於,穗香發出了悲鳴。但是昂和英美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即使把本人放在一旁,作戰會議則繼續下去。

『但這樣做,司波會不會逃走呢』

『怎麼呢,那個男的不可能這麼可愛』

『啊——,也對呢』

『而且再這樣下去,穗香的落敗會肯定會變成現實。現在不是害怕風險的時候。對吧,穗香』

『嗯,嗯…..』

對著突然丟過來的話題,穗香像是被嚇到般點頭。

『很好』

這樣說後,昂站起來。不止是這樣,還拉著穗香的手讓她站起。

『誒?』

『這樣決定了的話,馬上去看看泳裝吧』

像是呼應般,英美拿起放著杯子的託盤也站起來。

『一定要選一個意想不到般大膽的』

『誒?誒?』

昂拉著穗香走出速食店。

然後把杯子放到垃圾桶的英美,用小跑的速度追上兩人——

因為這一幕,導致穗香用小惡魔的面具隱藏起羞恥心,然後不斷進攻。

不知道是因為迷惘消失了,還是在畢業生組的面前,讓達也被他們認為正在外遇會很難堪,深雪跑到達也旁邊。

但儘管是這樣,穗香也沒有放開達也的手。

不止有旁邊的遊客看到穗香粘著達也的一幕。

一名中年男性在旁邊的『中部沙灘』看向『盡頭的沙灘』,穿著輕裝卻拿著不配的重型終端,熟練地操作著。

達也也捕捉到這股視線,但由於和其他人的眼神沒有溫度差,所以並沒有特別注意。

即使回到玻璃船上也好,穗香仍然繼續積極地進攻。

雖然把丘尼卡穿回去了,但有三個扣子沒有扣上,露出了上身的比基尼。

幸好的是,沒有人因為覺得穗香的裝扮『不知羞恥』而皺起臉。

但是和畢業生組產生了距離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而且,花音和紗耶香用貫穿人的視線斥責著達也亦是沒辦法的事。

她們也清楚達也並不是一腳踏兩船。

但是,陷入了沒有回報的苦戀中的女生——是穗香。

同樣作為少女,用嚴厲的眼神看著達也,也是無可奈何的。

對自己進行誘惑的穗香,在旁牽制的深雪,還有用視線怪責自己的花音和紗耶香。

雖然在這股龐大壓力下,但達也仍然是最快察覺到異常事態的人。

『穗香,可以稍微放開一下嗎』

『達也?』

對著語氣突然改變的達也感到疑惑的穗香。

沒有回答她還沒繼續下去的問題,達也就離開穗香,然後走到船長室。

從達也的樣子中產生不好的預感,服部跟在他後面。而澤木和桐原則跟在服部後面。

從達也的話中,聽出緊急情況發生,就只有這三人而已。

『船長,在前方五百米的海底應該能夠探測到敵艦存在』

『你說什麼?』

站在達也背後的服部、澤木和桐原露出了緊張的表情互相看著大家,然後在船長命令船員把聲納調整到前方的海底。

『在!推測全長八十米,應該是普通型的潛水艦!』

『為什麼這樣的東西會在這!?』

粘著晚了幾秒到達的五十裡,花音發出了悲鳴。

『不是國防軍的東西嗎?』

澤木提出疑問。

但是其實他自己也認為這個可能性接近零。

『如果是國防軍的東西就沒問題。但應該先假設不是的場合,進行對應』

然後服部則回答討論假設也沒有意義』

『進路方向反轉!全速航行!』

看來船長和服部擁有相同的想法,馬上開始進行對應。

遵從指令,船開始往右方轉。

從這邊的東西,察覺到自己被發現的可疑潛水艦,從靜止的狀態開始活動。

只靠這點,就能夠消除這是國防軍潛水艦的可能性。

『確認到敵方的注水聲!可疑艦貌似進入了魚雷發射態勢!』

負責操控聲納的人發出了尖叫。

『能夠聽到發射管的注水聲。是舊式艦呢』

『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啊!』

服部責備達也那悠閒的——或是說大膽的——低語。

達也並沒有理會服部的譴責,『水波』

呼叫在不知不覺中站在畢業生三人組背後的水波。

『是,達也大人』

即使是這種場合,水波的回答和平常一樣冷靜。

『準備對物障壁。設置位置是距離穿三十米的位子,大小則是魚雷彈頭的半徑十米。但是絕對不能塞住船的路。做得到嗎?』

『請交給我』

水波沒有一絲慌亂地,以及自信滿滿地服從達也的指令。

『魚雷,來了!』

兩條白色的軌跡,不斷加速並且逼近這邊。

這邊處於正在回頭的狀態,無法回避。

『水波』

『是』

水波開始操作已經準備好的攜帶終端型的CAD。

並不只有達也在魔法上的知覺捕捉到出現在水中的對物障壁。

水柱往上沖。

但是,衝擊並沒有影響到船。

雖然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水波的對物障壁完全地把爆炸彈回去,但說到底還是因為這些魚雷本身的目的並不是破壞。

『發泡魚雷。是打算拖住我們嗎』

比起是達也的自言自語,更像是對服部他們說明吧。

因為水波解除了障壁,所以在海綿散開的泡沫緩緩地湧過來。

『交給我吧』

五十裡操作CAD,右手揮動了一下。

海面上的泡沫就像是被雨刷抹走了。

『恐怕下一波會事魚雷型載人艇的襲擊』

『第二波,接近中!』

像是掩蓋達也的預測般,聲納操作員的叫聲傳過來了。

『還給你!』

在四條航行軌跡下的魚雷(形的什麼),因為服部的魔法而爆炸了。

在海中出現的氣泡包圍著四根魚雷。

渦輪不但無法讓魚雷前進,前進的慣性也被泡沫吸收,導致魚雷直接靜止下來了。

魚雷型有人艇的背後被打開。

穿著像是潛水服的戰鬥服的男人們從裡面跳出來。

『交給我!』

瞄準著從海面跳上來的男人們,澤木踹了甲板一下。

澤木跳起的高度比男人們更高,然後在空中改變角度,以銳角往下衝。

澤木的飛踢把敵人踢到海中。

並不是飛行魔法。而是使用了向量控制的空中機動。

澤木以空氣作為踏墊,再次跳起然後擊落了另一個人。

剩下的兩個敵人,跳到了玻璃船上。

『不是交給你就好嗎!』

和話語的內容相反,桐原的語氣卻是相當愉快。

『大豐收啦!』

桐原在幹勁滿滿的同時,拿著手上的魚竿攻擊敵人。

敵人抬起手接下桐原的揮擊。

不對,是用胸前展開的對物障壁擋下了桐原的高周波劍。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哈哈哈!』

但是桐原的攻擊並沒有停下來。

拿著同時施加了高周波劍和防止自壞術式的強韌釣竿,不斷使出像是雨點般快速的劍擊。

一邊大笑一邊攻擊敵人,像是狂戰士般的桐原,不管怎看他才是壞人吧。

終於無法防禦,入侵者噴出血然後倒下。

即使是桐原也好,也沒有瘋狂到把敵人一刀兩斷,傷口也沒有傷到骨頭的樣子。

——即使是這樣,那肯定是重傷。

最後的一個敵人,並沒有默默看著同伴倒下。

認為應該掩護無法防禦下去的同伴,把槍口對準桐原。

但是,他卻無法開槍。

背後被無數的碎片攻擊,那個男人向前倒在甲板上。

碎片的實體是由海水造出來的冰塊。

是服部的魔法。

服部的王牌和真由美使用的魔法十分相似,術式非常多。

但這並不是偶然,證明了服部經常看著真由美,不過他並沒有簡單模仿真由美的魔法,而是很好地消化,變成自己的魔法。

『這些傢伙是?』

回到船上的澤木盒服部與桐原看著倒下的兩名男子,然後提出疑問。

『海賊……應該說是海中海賊吧』

而作出回答的是達也。

他拍下被服部打倒的海賊的照片,然後走到他旁邊,抓著戰鬥服上的皮帶,然後利用站起來的衝勁把他丟下海。

『喂!?』

不管慌張的服部,達也也拍下了被桐原斬倒仍然流著血的人的照片,然後抓著他的腳,拉往甲板。

『只有這傢伙的人還在我們手中,海賊就會糾纏不休地襲擊我們吧』

『是說他們會回來拿人嗎?』

『或是說為了不暴露身份,而連同我們的船擊沉,嗎』

沒有看著服部的臉回答的達也,把剛剛拖著的海賊從船邊丟下去。

『如果這樣做的話,在海賊回收同伴的期間,能夠爭取時間。趁這個機會逃走吧』

最後的一句,是對著來看看情況的船長說的。

『我清楚了』

即使船長臉色青白,但仍然為了儘快作出指示而回去船長室。

『……你啊,真是越來越可怕的人呢』

對著冷顫的桐原,達也只能慫了一下肩膀。

和達也的預測一樣,潛水艦並沒有繼續追著一高生•OB•OG一行人。

與其說是達也的推理力比較優秀,不如說是差在知不知道背景情況。

達也、深雪和水波也知道潛水艦的海賊其實是大亞聯盟逃兵和澳大利亞軍工作人員的共同部隊。

而且知道對澳大利亞而言,這是不能公開的事實,對方必須在襲擊人工島前用盡全力隱藏身份的話,潛水艦的行動並不難預測。

而在那艘潛水艦內,現在陷入了沉重的氣氛中。

『所以我才忠告過你不要無畏地出手』

所屬澳大利亞軍魔法師部隊的工作員,詹姆斯•J•喬森大尉,對大亞聯盟逃兵集團的領袖,丹尼爾•劉少校用厭惡的語氣這樣說。

他的拍檔,潔絲敏•威廉大尉並不在潛水艦內。

並不是因為是女性,所以無法進入,而是因為潔絲敏的外表特徵在澳大利亞軍的工作任務上,是非常重要的武器。

能夠使敵人大意的十二、三歲外表,擁有作為大人的經驗和判斷力。

然後強力的魔法技能。

對她來說,只要身份沒有暴露的話,就會擁有比其他工作員更大的優勢。

這次的共同作戰中,在大亞聯盟逃兵方,知道潔絲敏外表的人就只有丹尼爾•劉而已。

所以無法搭上避不開和其他士兵接觸的潛水艦。

因此,潔絲敏現在和傑克遜大尉分開行動。

『即使是高校生也不能小看。這樣說的不是劉少校你嗎!』

這次只有大亞聯盟軍逃兵的人負傷了。

一看,喬森看似沒有特別生氣,但其實他對於因為引起無謂的騷動而加強了日方的警戒,感到非常火大。

『那麼,你打算之後怎辦』

把這股不爽發洩完冷靜下來後,喬森詢問劉關於之後的計畫。

『把作戰對象集中在二十八日的派對上』

劉回答的語氣,可以說是十分不甘。

這次,對達也他們乘搭的玻璃船出手,是劉身邊的人主導的作戰。

抓住四葉家的魔法師,或是最少讓他負上無法在二十八日的作戰中出手的傷。

在加上,綁架北山家的女兒,裝作為普通綁架,誘導敵方人員往這個方向搜索。

再把和北山家女兒同行的,準備在魔法大學、防衛大學入學的人加在贖金名單上,來讓對方誤認自己為單純的海賊。

這個作戰,其實老實說劉自己也不太想實行。

但是也沒有明確地反對。

喬森則是清楚地表示反對。

而這個作戰的結果,就是沒有任何收穫,讓其中一名戰鬥員負傷無法複歸作戰的重傷,也被對方得知潛水艦這個隱藏起來的存在。

雖然說已經不可能繼續執行任務,但如果在這裡承認的話,就會變成認同喬森是正確的,而自己才是錯的一方。

簡單來說,這會傷及到他的面子,對於劉這樣的人來說,本來就是難以忍受的事。

原本劉會反對和日本講和也是面子的問題。

國內政治體制的不穩以及外交地位下降,雖然以海底礦山被佔領之類作為藉口,但根本的來說,是因為無法忍受屈服在日本這樣的小國下的情感問題。

『我認為這是妥當的決定』

即使是喬森有禮地說出的話,現在聽起來也有種被當成笨蛋的感覺。

『但是我不明白』

為了把失落感瞞混過去,劉改變了話題。

『為何能夠得知我們的存在』

『…..不是因為使用了聲納嗎』

對著劉的疑問,喬森的回答卻十分隨便。

『雖然是這樣。但是民間的客船或是遊覽船的聲納,是以有可能對航行造成障礙的東西為物件,探索的深度並不深,原本的話不可能探測到沉在海底附近的這艘艦』

劉一旦停下來,然後確認喬森是否理解到他說的話。

喬森的眼中,無關心的痕跡消失了。

『我們之間的距離本來有足足五百米。如果不是得知這艘艦的座標,再瞄準的話,民間船的聲納是應該無法探測到的』

『……這也是四葉的魔法嗎?』

喬森的聲音出現了一絲恐懼。

因為成功讓他動搖,所以劉稍微順了一口氣了。

在事前察覺到潛水艦的襲擊,是因為四葉的魔法嗎?

詹姆斯•J•喬森大尉的推理,可以說一半正確一半錯誤。

達也和深雪,帶著水波回到了沖繩本島的酒店。

雫和穗香由今天開始就會移住久米島的酒店。

梓他們也移動到同一間酒店。

最初的計畫是從沖繩本島的酒店前往派對會場,但因為雫說能夠幫他們準備房間,所以就選擇了比較輕鬆的選項了。

達也他們也收到雫的提議。

但是達也和深雪在本島那邊還有表面上的工作,這樣說後,他們就在其他成員在機場道別了。

然後現在,達也在酒店的房間,正在檢查喬森大尉身上的標記是否還在。

昨天,沿著偷窺的視線擊出的想子彈,雖然稍微損耗了一點,但仍然有著十足的強度在。

但是達也以防萬一還是經情報次元再發出一發想子彈,把之前的標記分解抹消了。

看來澳大利亞軍的魔法師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

從剛才的襲擊來看也好,他完全沒有得知這點而逆向利用的打算。

達也會察覺到裝為海中海賊的大亞聯盟逃兵部隊的襲擊,並不是因為找到潛水艦。

而是因為特定了位於久米島東方海域,喬森大尉的座標。

喬森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戴著鈴鐺。

透過精靈之視來監視,對他來說是未知的技術,所以也方法知道。

被抓到尾巴的並不是大亞聯盟逃兵部隊,而是澳大利亞軍。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好奇心殺死了貓。

雖然喬森是因為任務才會監視達也和深雪,並不能夠說是好奇心。

但是他陷入的狀況,和這句諺語一樣。

掌握了澳大利亞軍工作部隊動向的,並不是四葉的魔法,而是達也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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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38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10-24 10:28 PM 編輯

【5】

在第二天,三月二十七日,預定要進行關於夏天慰靈祭的商討。

過了今天,表面上的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在這之後就只剩下回應北山家的邀請,出席『西果新島』的完工紀念派對而已,但不用說,達也的工作不可能就這樣完結。

不如說,今天開始才是正式開始工作。

『達也怎了?你不是應該在和人商討慰靈祭的事嗎』

突然拜訪風間,前來迎接達也的是藤林。

在表面上,藤林對待達也的態度和新年的時候沒什麼分別。

但即使沒有預約也好,在從基地的門口到房間有著足夠的時間讓她調整心態。

所以她對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不是沒有變化這點,達也無法知道。

他也沒有打算強行去知道這件事。

即使被藤林怎樣想也好,也沒所謂——達也並沒有想到這個地步。

她是貴重的協助者。能否利用『電子魔女』的力量,將會為選項帶來巨大的變化。

如果可以的話,達也是想和藤林保持友好的關係。

但是達也並沒有打算作出一些特別取悅她的行為,他沒打算做到這種程度。

簡單來說,藤林如果要裝得跟以前一樣的話,達也亦只會順便利用而已。

『來自本家的支援來了,所以那邊就交給深雪了』

其實在昨天晚上的時候,身為輔助葉山,來自本家的白川執事就為了在工作上提供協助來到了沖繩。

老實說的話,慰靈祭的商討也只是單純的湊人數而已。

並不是必須要特別進行交涉的事。

但是從來沒有作為四葉的繼承者出席公眾場合的深雪,雖然說是非公開,但是是以四葉家下屆當主的身份參加會議。

對四葉抱有惡意的人,嘗試利用四葉的人,有可能被乘機而入提出無理的要求。

因為有著這樣的背景,所以即使是無意義的會議,達也原本是打算姑且出席一下。

但是,如果白川執事在深雪旁邊的話,達也就沒必要出席了。

如果是作為輔助葉山,有著實在的交際手腕的白川,肯定能夠比達也更好地作出對應吧。

今天的潛在威脅並不是魔法力或是腕力的比賽,而是講求交涉技巧。

真夜也是這樣想才派遣白川來吧。

達也亦老實地接受了這份好意。

即使他知道這是代表『我會給予輔助你,所以麻煩你好好地完成自己的工作』的壓力。

『是這樣啊。那麼達也,究竟帶來了怎樣的線索呢』

藤林並不是真心想這樣問。即使是達也也好,也沒可能巧合到和敵人接觸過吧。

那是類似調戲般的話。

『我打算轟沉敵方破壞工作員的潛水艦,可以提供協助嗎。這是作為目標的潛水艦現在的推測位置』

所以,要理解達也說的話,花了藤林一點點時間。

『…..我去把隊長叫來。稍等一下』

藤林把對比自己年幼的朋友使用的態度,切換為對有力魔法師一族的態度,然後接下達也遞出來的資料片,走到旁邊的房間。

等候的時間比預期中還要久。

但是,看到藤林叫來的人員,就馬上知道要等這麼久的理由。

風間、真田、柳、獨立魔裝大隊的幹部。

以及陳祥山、連呂剛虎也圍著作戰桌。

達也和呂剛虎只有在八王子特別收容所見過面而已。

自從作為橫濱事變的事前行動,為了處決成為大亞聯盟的手下的關本勲,呂剛虎襲擊了特別收容所以來吧。

那時候,擊退了呂剛虎的是真由美和摩利,而達也只是阻止了嘗試襲擊真由美的呂剛虎而已。

雖然並沒有殺死,但給予呂剛虎最後一擊的是摩利。

在橫濱事變的時候,在橫濱日本魔法協會關東分部前迎擊呂剛虎的人員中,並沒有達也。

這表示,可以說達也和呂剛虎幾乎沒有什麼直接的因緣在。

即使是這樣說,在一年半前,陳祥山和呂剛虎在達也身邊做了不少工作也是事實。

在那時候,陳祥山和呂剛虎明顯的是達也的敵人。

但是現在,達也卻沒有任何敵意——當然也沒有好意——地面對兩人。

對著他冷淡的態度,不如說是呂剛虎那邊感到困惑。

但即使是這樣,陳祥山也不會被雜念左右自己思考。

『司波先生,請讓我這樣稱呼你吧』

『請自便,上校』

達也和陳祥山互相的問候就這樣而已。

『我聽說這是轟沉敵方工作人員的潛水艦的作戰會議,那艘潛水艦上真的是載著工作人員嗎』

陳祥山馬上把話題移到主題上。

雖然達也從他口中聽到『敵方工作人員』感到諷刺,但沒有特意做出什麼擾亂氣氛的行為。

『該潛水艦上載著貴國的逃兵和正在共同行動的澳大利亞軍魔法師,這是確實的』

『究竟是怎樣知道的,我不應該這樣問吧』

『恕我無可奉告』

並沒有人再次詢問用言語明確地拒絕了這個要求的達也。

『該潛水艦並不是貴國或是我國的所屬物。以防萬一,我也透過外交線路詢問了各國,但並沒有任何回答表示是自國的』

像是為了填補這份沉默般,風間補上說明。

『詢問了澳大利亞了嗎』

『嗯。嘛,也不可能老實回答我們吧』

對著陳祥山的問題,風間露出了苦笑點頭。

陳祥山也一邊說著『的確是這樣』,露出了同樣的苦笑。

但是,兩人的臉馬上變回正經。

『即使說非常接近,但該艦現在位於公海上。不能誇張地轟沉它』

風間看向達也。

『用遠距離魔法轟沉它又如何』

達也像是與自己無關般回答。

『用四葉的魔法嗎?』

陳祥山詢問達也。

『是的』

這次他沒有拒絕回答。

『雖然是值得感謝的建議,但我想把它當為作戰失敗的保險』

這樣說的風間,看向旁邊的真田要求他發言。

『從司波提供的海圖資料來看,我們也成功把握到該潛水艦隊的現位置了』

聽到真田用司波來稱呼他,陳祥山露出了『咦?』的表情。

是特意地,這樣稱呼吧。

『司波』這個稱呼方法反映出達也和日軍有著特殊的關係,透過裝作發現對方說錯話,來令對方動搖吧。

但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件事,達也和風間、真田有關係這點,並不需要特別隱藏。

擊退入侵部隊——應該說是殲滅雖然達也在那當中是秘密,但只是展示出親近的關係,是無法到達這個結論吧。

重視邏輯思考的人,對於這種飛躍性的思考,是會進行反思的。

真田是考慮到這些才使用『司波』這個稱呼。

他的性格也沒有可愛到因為這種程度的事而動搖。

『敵艦正在浮上。被認為是在進行補給』

真田無視陳祥山的視線後,繼續進行說明。

『即是說它浮上了水面嗎?』

『不是。你的同胞沒有愚蠢到這樣吧』

雖然無法說出是在哪,但那是一個接近嘲笑的笑容。

『他們已經不是同胞了。那些傢伙是逃兵』

『這真是失禮了。回到剛才的話題,那艘潛水艦正在藏在偽裝成中型油船的船塢內』

在這個時代,把石油當作是燃料這個用途以及被廢除了。

但是作為工業原料,仍然擁有很高的存在感。

所以油船在東海上也不稀奇。

『無法預測補給會花多少時間,但如果是現在這個狀態的話,就能夠裝成海賊進行襲擊,然後整艘油船連同潛水艦都能夠沒收。』

『能夠請你們把我軍的逃兵交給我們嗎』

『當然可以。這邊的作戰也會請求你們的協助,請盡可能的佔便宜吧』

附上條件,風間答應了陳祥山的要求。

『感謝』

陳祥山對著風間點頭,然後對呂剛虎使眼色。

呂剛虎站起來,然後離開了房間。

他是為了編成襲擊部隊而離開的。

『這個作戰是時間上的勝負。所以馬上進行出擊準備吧』

『已經可以隨時出擊了』

柳氣勢滿滿地回應風間的命令。

『能夠請司波你同行嗎?』

『瞭解』

像是把達也的回答當成訊號,在場的所有人同時站起來了。

大亞聯盟軍反講和派準備的潛水艦是普通型。

因為實在是無法準備到核潛水艦。

在這個年代,使用由核能運作的兵器是被國際條約禁止的,而國際魔法協會也賭上自己的存在意義,負責監視。

在兵器分類中,主要會使用核能的通常是大型艦艇,但如果被發現有船使用核能的話,國際魔法協會馬上就會開始為了讓它消失而行動吧。

雖然是這樣說,但國際魔法協會沒有具備能夠檢查全世界所有兵器的實力。

來自國家的阻力仍然很大。難以對隱秘度很高的核潛水艦出手,事實上也處於放置不管的狀態。

不過,國際魔法協會的行動是毫無意義的,這是極端論。

如果是為了阻止使用核武的話,不被國籍束搏,有必要的話使用怎樣的手段也可以。

『國際魔法協會憲章』是這樣規定,因為恐怕核戰爭出現,幾乎所有國家都服從這個條約,並且得到自國魔法師的認可。

即使政府不害怕核戰也好,國民會害怕。

即使無視國民意志的政府存在也好,也不會無視和全世界魔法師敵對的風險吧。

而禁止使用核能搭載兵器也在『禁止使用核武』當中,有力的國家也無法明目張膽地持有核潛水艦。

大國們原有的核潛艇也是公然的秘密,因為必須要隱匿其存在,所以也不能隨便使用。

絕對不能被他國掌握到核潛艇的存在證據。如此被嚴密地管理的核潛艦,身為少數派的逃兵部隊是更不可能使用的。

逃兵部隊投入到作戰裡的是普通型的潛水艦,作為現代的潮流,同時具備燃料電池和作為電力來源的非大氣依存推進機關(?)


燃料電池因為技術的進步,所以不僅只作為後備動力,能夠作為主要動力運作AIP機關。

然而,燃料電池的『燃料』——氧氣和氫氣的供應源頭——必須要進行補給。

作為小型艦的命運,除了燃料以外的物資必須要頻繁地進行補給。

也要補充昨天的作戰所消耗的魚雷。在作戰日前日這個時間點,進入偽裝船塢是必要的。

……雖然頭腦理解,但喬森大尉仍然無法壓制著不快。

昨天的作戰,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這個想法在過了一天后越來越強烈。

然後,作為這個無謂的作戰失敗的結果,在作戰前日進行了預料之外的補給,也出現了在敵人的地盤上浮產生的風險。

這樣的話,準備潛水艦的優點全部毀了。

他懷著的不滿在不知不覺中被大亞聯盟軍隊士兵們察覺到,導致兩者之間形成了難以難堪的氣氛。

雖然不止是因此,但喬森會先和潛水艦上的逃兵部隊主力分開。

他現在正在等候聯絡艇的到來。

『大尉,聯絡艇到達了』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他站在油船內部的船塢裡。

所以不特意帶路也好,他也看得到聯絡艇到達了。

在船塢內浮上的,是像魚雷般幼細,只能承載兩人的小型潛水艇。

雖然比起水上摩托車而言,活動空間非常少,但速度和隱秘性就十分充足。

他已經準備好在上陸時轉移到觀光船所穿的潛水服。

喬森在和友軍的矛盾浮上來前,決定儘快進行移動。

在澳大利亞軍的工作員開始移動後,達也察覺到晚了五分鐘。

但是他並沒有告訴風間。

潛水艦的位置已經捕捉到了。

沒有懷疑真田的理由。

他們乘著的偽裝成自用噴射機的空中部隊運輸機正在往工作員的潛水艦直線前進,正確而言是藏著它的偽裝船塢。

優先次序是工作潛水艦比較高。

而且詹姆斯•J•喬森的位置也把握著。

沒有必要給予為他們的判斷帶來混亂的情報。

『到達前五分鐘』

『準備降落』

收到真田的報告,風間告訴所有人準備隨時跳下去的態勢。

也沒有特別對陳祥山和呂剛虎說什麼。

兩人也習慣了這種作戰行動吧。

從他們沒有任何迷惘這點就能夠得知。

只有真田會留在噴射機上。

達也亦理所當然地加入突襲潛水艦的行動中。

在獨立魔裝大隊那邊,不止是柳而已,風間這次也會加入降落部隊。

雖然對風間而言,近身戰是久違的事,但達也仍然記得在五年前和他一同在入侵軍前降落的記憶,所以完全沒有違和感。

『看到了』

『降落!』

以噴射機的速度的話,會一瞬間就路過吧。

柳和他七名部下負責帶頭,呂剛虎、陳祥山和他八名部下,達也以及風間,接著跳出去。

對著沒有使用降落傘接二連三降落到甲板的日本•大亞聯盟混合部隊,油船上的大亞聯盟逃兵部隊完全無法作出對應。

為了降落時不產生空隙,在著地前用魔法一口氣減速,這個做法並不是什麼特別出奇的事。

在上次大戰也看得到的運用法,在二十年前由USNA、新蘇聯、印度•波斯聯邦以及日本各軍成功實用化。

在五年前,在擊退沖繩入侵部隊的時候也是用過的戰術。

但是,即使知道這點,要對應它的速度是非常困難的。

如果像是這次把機體偽裝然後進行奇襲的話,即使是精通這個戰術的日軍也難以阻止入侵行動吧。

在這次作戰中,不止是達也,連柳他們都沒有裝備活動裝甲。

看來是不想連這點也暴露給大亞聯盟軍看吧。

即使是這樣,他們穿著的野戰服,看上去和一般的布料沒分別,但其實它擁有和普通防彈衣一樣的防禦力。

頭盔的護甲在透明度十分高的同時,擁有能夠反彈狙擊彈的強度。

但如果被重機關槍掃射的話也不可能無事,和對魔法師用的高威力步槍的相性也十分差。

但是,除此以外的攜帶兵器,都能夠無視進行突擊吧。

陳祥山的大亞聯盟部隊也穿著自己的防彈野戰服。

呂剛虎這次沒有穿白虎甲而是穿著野戰服,是因為他的『鋼氣功』原本就能夠反彈高速步槍的子彈。

柳和呂剛虎像是競賽般從甲板走到下一層。

達也則和風間一同看著他們的背影。

他們也很清楚這不是自己上前大鬧一番的場合。

相對的,達也則專注在破壞迎擊系統,借此支援柳他們。

和透視一樣的情報認識力,首先接二連三地把對人雷達『分解』。

然後,再摧毀船內的鏡頭。

只要這樣做就能夠讓船內各種設置好的對人兵器無效,他在入侵隱藏船塢的同時,用『眼』來把船的各種系統破壞致盡。

偽裝成油船的船塢,它的指令室察覺到柳他們的入侵時,對大亞聯盟逃兵部隊而言已經是太晚了。

『遙控槍座,沒有反應!』

負責船內防衛系統的下級士官用悲鳴般的聲音報告。

『用毒氣!』

從潛水艦移動到船塢的丹尼爾•劉少校,拋棄以往那股冷靜怒吼。

『這樣的話會牽涉到己方的!』

『不要管!要先阻止入侵者』

『瞭解!……不行!毒氣排出口打不開!』

但是,部下的回答卻讓他更生氣。

『這是什麼狀況!?隔離封鎖!總之先減慢他們的入侵速度!』

『隔離壁,沒有反應!』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在場並沒有人回答劉的叫喊。

達也從後方發動魔法。

柳和呂剛虎前進路線上正在啟動的遠距離操作槍座被分解了。

——魔法發動——

毒氣裝置的回路切斷了。

——魔法發動——

旁邊的電力線路被切斷了。

雖然比起藤林或是真田的駭入的效率較差,但在硬體上讓他無法運作的話,有著能夠讓它無法馬上回復的優點在。

即使不直接破壞船體也好,移動式偽裝船塢已經從內部被達也分解了。

『這樣就差不多吧』

走到達也旁邊的風間,制止了他。

『柳和陳上校看來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沒必要冒上被別人得知更多關於你的魔法的風險』

『瞭解』

達也對著風間點頭,然後像是結尾般把潛水艦的螺旋槳和軸承的結合部分分解了。

柳和呂剛虎同時入侵到船塢。

兩人對望了一下。

呂剛虎跳到潛水艦,柳則在船塢的路上奔跑。

和他們的入侵路線不同的出入口中,出現了敵人。

數量並不多。

逃兵部隊原本在人數上就有限制,是為了留下陸上的兵力吧。

而且他們的武裝也不能說是足夠的。

在橫濱事變的時候,不只是本隊而已,連潛入部隊也裝備著高速步槍,但出現在這裡的士兵就只有一把槍劍和自動手槍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依靠衣服的防彈機能就能夠鎮壓吧,但柳也沒打算手下留情。

比部下更先和敵兵接觸。不給予對手扣下槍機的時間。

不知不是考慮到位於船內或是建築物內使用的狀況,柳用左手手刀從內側打向小鬥牛犬式的突擊步槍手把,來讓槍身歪掉。

順著這個體勢,柳那向上劈的掌心決定了勝負。

敵兵的身體飛起。

敵兵的身體飛到只靠物理的打擊是絕對不能到達的高度。

和動作同時發動的加速魔法,不只是下巴,在敵兵的全身運作。

柳的視界有兩把槍劍伸到自己的兩側。

不選擇開槍是為了避免傷害到己方吧。

這個判斷,正常而言是沒有錯的。

但是,從結果去看,這個選擇是錯的。

踏一步移動到右方敵人前方的柳,抓著敵人手上的突擊步槍手把,然後拉過來。

柳把掙扎中的敵兵的領子拉得更近,然後到達相方快碰到的距離,再滑出去繞到他背後。

敵兵的槍劍,互相逼到對方的胸口前。

柳揍了一下敵兵的背,成為了最後一擊。

煩人的哀鳴響起。

沾著同伴的血的附槍劍突擊步槍跌到地上,然後下一秒,兩人倒下。

敵人產生了迷惘。

柳處於敵人的中心。即使對著他開槍,擊中同伴的可能性十分高。

但是如果選擇用槍劍進行近身戰,也只會重演剛剛發生的一幕。

位於隱藏船塢內的一條狹路上,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但是,選擇迎擊的大亞聯盟逃兵部隊,他們選擇了錯誤的戰術。

他們太過密集了。

雖然活用人數的優勢是理所當然的想法,但不應該因為敵人選擇近身戰就堵在這種狹窄的地方。

柳的背後,有著他的部下在後方。

柳突然蹲下。

保持一段距離的兩名部下,使用短機關槍型的突擊卡賓步槍掃射。

因為敵人姑且是穿著防彈衣,所以只靠這樣不能全滅他們。

但是在三米的距離內直接被子彈擊中,受到的傷害並不輕。

站起來的柳和突擊過來的部下,把在場的敵兵全部制服了。

位於潛水艦另一邊的道路傳來了槍擊。

『三個人跟著我。剩下的負責掩護和拘束他們』

沒有等待部下的回答,柳就跑進去回廊型的通道。

他的後面有三名部下跟著,而留下的四個人服從柳的命令,一個負責綁起倒下的敵人,三個開始進行掩護射擊。

跳入潛水艦的大亞聯盟部隊兵分兩步。

陳祥山被四個護衛包圍著留在上方甲板,而剩下的五個人則以呂剛虎作為帶頭入侵艦內。

以呂剛虎的體格,在艦內的各種地方都會碰到天花板,但他像是完全沒有感到不自由般,接二連三地打倒逃兵們。

另外的死人,雖然沒有呂剛虎那麼強,但戰鬥力比起留在潛水艦內的原同伴們高很多。

在狹窄的潛水艦中無法自由使用槍械。

即使沒有這點,呂剛虎的『鋼氣功』不止是步槍,連快速步槍的子彈也能夠反彈。

呂剛虎從艙口走到艦的後方,剩下的四個人則繼續往前推進,戰鬥很快就完結了。

『艦內的鎮壓已經完結了』

『丹尼爾•劉在嗎』

對著呂剛虎的通訊,陳祥山回以詢問。

『不在。他們不在艦內。布蘭得利•張也是』

『逃兵的拘束交給其他人處理。上尉請馬上和這邊回合』

『是』

布蘭得利•張在一開始就分開行動的可能性比較高。

另一方面,陳祥山肯定丹尼爾•劉就在這。

如果不在潛水艦內的話,肯定在移動船塢的指令室吧。

(可能會被日本人搶先一步……)

陳祥山雖然這樣想,但完全沒有焦急。

身為破壞工作主謀者的丹尼爾•劉、負責在行動前線進行指揮的布蘭得利•張。

只要抓到這兩個人,這次由反講和派的計畫就等於和崩壞了一樣。

但是陳祥山沒有執著在親手抓住劉這點上。

只要能夠得到成功阻止破壞工作和捕獲逃兵,即是他的任務,這個結果就可以了。

風間和達也前往偽裝成油船的艦橋。

兩人最初也打算前往隱藏著潛水艦的船塢,但收到柳表示敵人比預期少,已經成功鎮壓整個移動船塢以及潛水艦的報告。

所以風間改變了路線,而達也則沒有詢問什麼跟隨他。

兩人雖然都是接受八雲教導的師兄弟,但他們並不是那種吃同一鍋飯的關係。

儘管他們沒有機會學到同步呼吸的機會,但能夠不透過言語來溝通,是因為受到師傅的影響導致思考形態的一部分出現了類似的傾向吧。

船內的鏡頭以及所有監視機械在一開始就全部破壞掉了。

船橋處於什麼也看不到的狀態。

敵人的指揮官肯定在準備逃亡吧,派人出去偵察也是理所當然的次序。

達也和風間已經和兩組二人,即是四名偵察兵擦身而過。

即使是正面路過,敵兵卻無法認識到風間和達也的存在。

達也其實對於自己隱形的技巧有著相當的自信。但是,他沒有在讓對方避開自己就這樣路過去的技術。

(這是據說由鬼一法眼所創造的其中一個『天狗术』,『隠れ蓑』嗎。和歐洲那邊的古式魔法『隱形斗篷』是同系統的术式呢)

鬼一法眼是傳說裡被源義經盜走了(教授了?)兵法的陰陽師,也是普遍被認為是古流劍術•京八流的始祖,一名劍術的達人。

但是,在魔法的存在被認識的同時,增加了一個傳說是關於鬼一法眼的。

從和源義經的因緣去看,自古鬼一法眼就有著被視為和鞍馬天狗為相同存在的傾向在。

教授劍術給義經的是鞍馬天狗,而教授兵法的則是鬼一法眼。

這兩個人(一人和一柱?)被認為是同一個存在,以義經作為中心去思考的話也是自然的趨勢。

那麼為什麼鞍馬會是『天狗』。

『鞍馬』這部分能夠理解。

作為京八流的源頭,教授劍術的人是鞍馬山的僧侶

。但是只靠這些,是無法連接上『天狗』的。

鬼一法眼會被稱為天狗,是因為把陰陽術變化為對人用,創造出被導入到忍術中的『天狗術』,魔法史的研究者提出了這樣的說法。

而這個說法得到莫多的支援,現在已經被認為是真的了。

風間在成為八雲弟子前就修得了這個天狗術。

風間的別名『大天狗』也是因為這個古式魔法得來的。

他在接受八雲的指導後,修得了很多忍術,但風間真正擅長的魔法還是天狗術。

阻礙認知魔法『隠れ蓑』是天狗术其中一個代表性魔法。

這和小野遙那先天的特意魔法技能(BS魔法)十分相似。

明明看見了卻看不見。

明明聽到了卻聽不到。

明明看得到,但避開。

只是,注意不到自己在避開。

並不是折斷光或是音波,也不是擾亂它們,而是干涉意識,灌輸『不在那裡』的意思。

如果在阻礙認知的層面上,會比小野遙那先天的異能差吧。

但是天狗术的『隠れ蓑』能夠讓自己和同行者都無法被認知。

魔法覆蓋的範圍是因應施法者的能力。

在風間的場合,能夠隱藏包含自己的四人。

達也並沒有被敵人的偵察兵發現,是因為風間的『隠れ蓑』所導致的。

兩人到達在船橋深處的房間前。

並不是操陀室,而是指令室。

即使這艘船外表是小型油船,但內部構造和戰艦有著相同的特徵。

風間打開指令室的門。

在裡面的大亞聯盟逃兵部隊幹部因為聲音而回頭,但看到風間的身影,就像是失去興趣般轉回去。

『報告現狀!喂!……不行。少校。認為迎擊部隊全滅了』

『留在潛水艦的人也沒有聯絡。即使只有我們,我認為也應該要逃走』

留在指令室的只有三人。

其他人不是派去船塢,就是前往偵察了。

很不巧的是,達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但風間聽得懂中國語。

確認這三人是破壞工作的幹部,風間看向達也發出訊號。

達也使用『分解』在大亞聯盟逃兵身上開了洞。

兩肩,兩邊大腿,一人四個地方。

十二個魔法同時釋放,達也在一瞬間把敵方幹部打倒了。

在風間和陳祥山的部隊鎮壓了潛水艦和偽裝船塢的時候,喬森大尉仍然還在海上。

在晚上前到達會合點,在海中離開小型潛水艇,然後穿著潛水服浮上海面。

看到海上停泊著偽裝成民用遊艇的工作船後,喬森松了一口氣。

而在船上,他的拍檔,潔絲敏•威廉大尉在等候他。

『潔絲!?發生什麼事了?』

根據預定,她應該在久米島的藏身處等待才對。

潔絲敏不是那種因為心情而改變計畫的人。

喬森連斥責她的游餘也沒有,認真地詢問她改變預定的理由。

『你不知道嗎?……不對,是真的不知道呢』

潔絲敏的反應讓喬森心中那不詳的預感不斷膨脹。

而很遺憾的是,那沒有落空。

『明天作戰的主力部隊被曰本軍抓到了。雖然你才剛回來,但我想馬上進行商討』

喬森的無言,只持續了不夠一秒。

『——瞭解。我去換個衣服』

『我在餐廳等你』

潔絲敏像是連目送他離開也覺得是浪費時間,喬森則前往被標記為更衣室的客室。

在餐廳的椅子上,潔絲敏和大亞聯盟逃離部隊的幹部,布蘭得利•張正在等候。

張不斷偷偷地看向潔絲敏,是因為真心無法相信她的身份吧。

潔絲敏到此為止,除了劉以外,都沒有和逃兵部隊見面過。和張見面也是因為劉被捕獲了,無可奈何的事。

張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外表。

從她十二、三歲的少女外表去看,的確很難相信她是擁有大尉階級的魔法師吧。

兩人正在等候的地方,雖然說是餐廳,但也只是附屬著簡單廚房的小桌椅。

從張那巨大的身軀去看雖然有點擠,但並沒有人輕鬆得可以吐槽這種小事。

這點喬森也是一樣的。

『被抓到,是指出現了突擊檢查嗎?移動船塢應該在公海上才對』

『不是突擊檢查。詳細的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受到了非法的奇襲』

『是正規軍做出的海盜行為嗎!』

喬森火大地這樣說。

『在這點上我們也沒辦法譴責日軍』

潔絲敏並沒有譴責他,而是把鏡子遞過去讓他冷靜。

『……還有什麼其他知道的事情嗎?』

雖然不是完全冷靜下來了,但喬森以多少收斂了點的語氣繼續要她說明。

『大亞聯盟的追擊部隊好像也參加了襲擊』

『我知道日軍和大亞聯盟軍合作了,但不妙呢。是不是應該認為明天作戰的情報已經洩漏了?』

『對面連非法的作戰也實施了,現在也不會猶豫使不使用自白劑吧』

潔絲敏的語氣並沒有譴責或是厭惡在。

洗腦或是拷問,對於專門負責地下工作的她而言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而且,這個作戰本身就有破綻在』

這次的破壞工作中,澳大利亞軍的工作,最多也只是作為大亞聯盟反講和派的後援而已。

而且還以只提供物資上的資源作為原則,直接的戰鬥人員只派遣了潔絲敏和喬森這對組合而已。

再加上,潔絲敏他們原本也不是破壞工作的主戰力成員。

表示願意支援反講和派時商談好的計畫中,澳大利亞的主要任務主要是監視狀況,參加戰鬥只限於陷入了必須要戰鬥的狀況。

當然,澳大利亞軍也沒打算全面禁止自軍成員參加戰鬥。

如果沒有打算戰鬥,從一開始就不會派遣兩名高手來。

派遣他們參加雖然主要反映出英方的意願,但如果澳大利亞沒這個打算也無法執行吧。

雖然這樣說,但澳大利亞沒有必要執著在成功率低的作戰上。

為了阻止曰本的地位繼續上升,而制定這次計畫的是英囯,澳大利亞只是作為秘密同盟囯而提供協助。

『我認為應該繼續進行作戰。如果在現在中止,至今的所有犧牲將會毫無意義』

但是布蘭得利•張的立場不同。他主張要強行繼續進行破壞工作。

這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們是大亞聯盟•香港軍的逃兵,然後執行這個計畫。

香港在政治上處於英囯的影響下,這是公然的秘密。但即使是這樣,所屬的囯家仍然是大亞聯盟。

回到香港的話,張會變成犯罪者。

等待身為高級魔法師的張的處罰,運氣好的話就最好也只是重勞動,但有很高機率會被洗腦成為傀儡士兵。

淪落為被奪走自由意志的生物兵器吧。

雖然洗腦會損害魔法能力是常識,但大亞聯盟仍然實用化了在不損害能使用的魔法種類的情況下,把魔法師洗腦改造為絕對服從的士兵。

這是從無頭龍,顧傑帶來的魔法——應該說是詛咒——所衍生的技術。

被傀儡化,這對魔法師而言和死刑一樣。

被奪走自由意志然後使用到壞掉為止。

雖然說已經失去了痛苦的心,但比起死刑更可怕。

張剩下的路,就只有成功進行破壞工作,顛覆和曰本的講和條約。

借此來把自己的罪變成功績。

即使反講和派複泉後,母囯政府不承認自己的功績也好,這份實績可以作為手信,逃王到澳大利亞,或是英囯。

總之,如果在明天的人工島完工派對上,不能讓破壞工作成果的話,自己的未來就會消失。

所以他沒可能接受作戰中止。

『但是,已經失去了作為作戰主力的潛水艦』

如潔絲敏所言,明天的作戰將會是張率領遊擊隊,吸引員警的注意,趁這個時機由海中的潛水艦負責攻擊。

而且,還不是直接用魚雷或是導彈,而是由海中派遣工作員偷偷接近,再在浮艇上設置炸彈。

『小型艇還在。只要在海中不被察覺,然後接近就可以。潛水艦在這個作戰上不是必須的』

『真的有可能做得到嗎?』

『我們的部隊中擅長水中活動的魔法師還在。雖然人數少了些,但對作戰不會產生障礙』

聽到張那強硬的話,潔絲敏和喬森互相看著大家。

『以我們的獨斷是沒辦法得出結果的。請給予我們和本囯商討的時間』

代替潔絲敏,喬森提出這個要求。

那不是在拖延時間。有必要確認澳大利亞本囯的意思,這是事實。

『……我清楚了。等候你們的好消息』

張也明白這點吧。所以他壓抑著焦慮點頭。

喬森和本囯的上司取得聯絡的手段,是對英囯的軍事通訊衛星的座標發出指向性強力電波,進行的無線通訊。

不用說,是為了避免偷聽。

但是很遺憾,即使做到這個地步,他們的通訊還是被日軍偷聽了。

『藤林中尉,辛苦了』

『不敢當,隊長』

藤林的別名『電子魔女』主要是因為她那高明的駭客技巧而得來的,但同時在魔法師層面上也有意義。

能夠干涉電子、電波訊號的發散、收束系、震動系魔法的高手。

並不是把電磁波作為攻擊或是索敵手段所使用,而是不管在有線或是無線,擅長加入通訊的『魔女』。

因為光訊號現在最後還是會轉換為電子訊號,所以包含在她的魔法有效範圍內。

並且,不單只是現在進行的通訊,藤林擁有能夠重新改寫或是抹消掉磁力、電子、光學記憶體的資料的特殊技能。

即使那是她無法解讀的通訊也好,但無法被她偷聽的通訊實際上並不存在。

喬森大尉的衛星通訊,也因為藤林的魔法而從獨立魔裝大隊的接收器播出。

『真田、解讀完成了嗎』

『是的。也不是太過複雜的暗號』

然後儘管是藤林無法解讀的暗號,真田大概都能夠解開。

真田不單是魔法工學技術的高手,同時也是公認的精英暗號技術者。

『內容是?』

『是關於明天的作戰是否中止的詢問。澳大利亞軍的回答則還沒表示』

『從我們這邊來看,能夠繼續下去就幫大忙了』

如果達也在場的話,肯定會反對風間的話吧。

對他來說,什麼事也不發生是最好的。

但是風間的立場是,為了得到對自己有利的結果,多少的犧牲也是無可奈何的,不對,應該說他想成是應該支付的成本吧。

從大亞聯盟逃走的反講和派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

風間他們是這樣分析的。

在明天能夠補充戰力的可能性等於零。

即使他們決定繼續進行破壞工作,預測也表示不會造成多大的被害。

『讓我們收到虛偽的回答……不對,沒可能』

對著風間那辛辣的自言自語,真田遺憾地苦笑。

『播出假的通訊,在技術上不是不可能。但是,我認為要遮斷真的回答會很難』

『也對呢』

風間也理解這點,把自己中途產生的想法否定了。

而且,也沒有設下這個陷阱的時間。

『澳大利亞jun的回答,來了』

風間還在想會不會有什麼陰謀的時候,藤林那邊提出了偷聽的報告。

『說了什麼』

是曾經解讀過一次的暗號。

不過實在是沒有使用同樣的暗號,不過能夠自動編寫回文字。

『是,『容許你們繼續明天的作戰,和大亞聯盟反講和派合作,取得作戰的成功吧』大概是這樣』

『是啊。柳』

回以風間『是』,柳從房間的角落走過來。

『把這件事告訴陳祥山,然後準備迎擊陣營吧。細節就交給你了』

『我瞭解了』

對風間敬禮,柳走出了房間。

他的腳步,比起平常微妙地輕鬆。

『這樣說回來,澳大利亞也蠻執意呢。

是拿到了新兵器什麼之類的嗎』

真田用隨便的語氣和風間說。

『不對,他們也不認為作戰會成功吧』

但是風間的回答,卻不讓人覺得是玩笑。

『那究竟是?』

『如果我想讓作戰成功的話,我認為那會是太過隨便的指示了。如果真的想作戰成功的話,對他們而言,狀況越惡化的話,就會給予更詳細的作戰指示吧』

對著這個大膽的推論,真田沒有隱藏自己的驚訝。

『你是說他們打算捨棄魔法師工作員嗎?』

相對的,風間則是冷靜的表情點頭。

『如果真的是不能喪失的魔法師,根本不會投入到這麼危險的作戰。和單純高風險不同。那和沒有安全措施下走鋼索一樣』

『從最初就把捨棄作為其中一個選項嗎……?』

代替無言的真田,藤林的聲音輕輕地顫抖著。

『例如,如果對我囯擁有十分大威脅的魔法師出現在USNA的話,會把達也單獨派去USNA嗎』

『不會……最少也要有十足的後援在』

因為聽到那麼具體的例子,所以藤林也以明白的表情點頭。

『是能力上有缺陷嗎,還是身體上有缺陷嗎……。但能夠派到潛入任務的話,肯定有一定能力吧,只不過認為失去也不會可惜』

風間把桌上的平板型終端拿起來,那是在牛排屋和達也會面時用過的。

從畫面召喚出來的資料,和那時候一樣。反映著鬍子臉的男人和十二、三歲,戴著草帽的少女的照片。

『例如說。這個『少女』的外表並不是透過藥物造成,而是調整的副作用所造成的遺傳因數異常,又怎樣?』

『隊長,那是……』

『調整的副作用』這個字句,讓藤林的舌頭動彈不得。

『最多也只是假設而已。但是,你不認為這是有可能的嗎?』

『也對呢』

風間的對手,從藤林變回真田。

『是有可能的事吧。而且,如果這種特殊性調整魔法師存在的話,在什麼時候燃盡也不會奇怪。澳大利亞軍用隊長說的那種運用方法,可能性十分高』

對著真田的結論,沒有人再提出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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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39 PM

【6】

終於到了三月二十八日了。

深雪作為四葉家下屆當主的公務在昨天就已經結束了。

今天的預定是出席朋友邀請的派對,而達也則是陪同她出席。

——這是表面的日程。

但是四葉家現當主所給予的任務,今天才是重點。

原本的工作就是要在剛好有藉口潛入派對中阻止恐怖襲擊。

『本來已經準備好讓深雪大人出席派對的手段,但看來沒必要了呢』

露出安穩笑容這樣說的,是被四葉本家派來的白川執事。

他是八個執事裡排名第六,但並不是擁有資格涉足四葉的秘密的上位三人的其中一人。

不過這個秘密只有四葉本家、分家當中也只有當主、執事第一位的葉山、第二位的花菱、第三位的紅林,還有舊四研中樞設施中的技術人員才被容許得知的事,並不代表包含白川的四位以後的執事不知道四葉家對外隱蔽的實情。

而且白川也擁有十足的知識來輔助完成任務。正因此,他才被派遣到這裡。

『但是連達也大人也參加派對,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因為關於這點達也亦同意,所以他並沒有怪責白川那對主子而言有點太過直接的發言。

——因為深雪很期待達也陪伴她出席,所以有一點不滿。

『雖然行動會被限制這點是確實的,但這次很清楚敵人會在什麼時候、在哪裡下手。所以對應也很輕鬆』

這是十分傲慢的發言。

但卻是達也的真心話。

不過,不只是深雪,水波和白川也很清楚,即使是傲慢,但絕對不是自大。

知道攻擊目標而無法對應的場合,不是敵人的戰力比這邊高的話,就是這邊在力量上遭到限制。

這次的話,兩邊也不是。而且還是比起要找出不知道潛伏在哪的敵人,這次的敵人更加好應付。

達也他們正在四葉家準備的遊艇上。

在橫濱事變之後,預測到以後在海上執行的工作會增加的四葉本家執事第二位,花菱對長崎的造船給予的訂單,並且配合這次任務昨天到達沖繩,外表是享樂用遊艇,裡面是戰鬥用快速艇的『披著羊皮的狼』。

『要出港了嗎』

這次操舵的是白川。

雖然達也和水波在技術上可以說能夠駕駛船,但白川擁有達也因為年齡限制而尚未能夠得到的,能夠航行到外洋的小型船舶執照。

而且達也要負責迎擊敵人,水波也要在派對的時候作為護衛無法離開深雪。

讓白川負責操舵是當然的選擇。

『拜託你了』

接到深雪給予許可的發言,白川開始駛出偽裝成遊艇的快速艇。

是讓人基本上感覺不到有移動過,細心的出港。

在三天前,喬瑟夫從軍隊借來的船也很舒適,但這艘快速艇的舒適度更高。

看來是有什麼魔法的小機關在。

這艘船本身就像是武裝一體型的CAD般,變成了一個魔法裝置。

快速艇上除了白川以外,還有一位四葉的傭人在上,達也感覺到是那個人發動了緩和搖動和振動的魔法。


如果是乘搭飛機的話,由沖繩本島到久米島大概只要三十分鐘,但用快速艇卻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才到達小島東岸的真泊港。

白川執事的解釋是『以這艘船原本的速度的話,本來只要一個小時就能夠到達。但這次是重視了舒適度的航行』

並沒有直接前往人工島『西果新島』而是先停泊在久米島的港口,是因為派對是在黃昏開始,現在還只是上午。

『深雪』

『達也!』

雫和穗香在真泊港等候著,是因為深雪在一開始就告訴了她們船的預計到達時間。

『穗香,雫。你們還特意過來了啊』

深雪沒有告訴達也她傳了短訊給兩人。

所以穗香在這裡對他而言應該是意料之外的,但達也卻沒有驚訝。

是考慮到這樣的可能性嗎。

或是說,無意識的認為這對自己工作沒有影響。

但最少達也看來並不是想著『他們在不在也沒所謂』。

『你們兩人有吃過東西嗎?如果還沒的話要不要一起用膳』

因為他還提出了這樣的邀請。

『請務必!務必!我很樂意』

『穗香,太興奮了。……我們也是這樣打算的』

看到現在仍然高興得快要跳舞的穗香,和對著意料之外的邀請感到不幹的雫,達也露出了微笑。

這並不是在剛入學時誰也留意不到的虛偽表情,而是溫柔的笑容。

午飯吃了穗香推薦的『日本對蝦漢堡』。

穗香強力地用著因為晚上的派對是自助餐,所以肯定全部是高級料理,中午應該吃的更普通作為理由說服大家。

漢堡有兩種,一種是放著炸對蝦的,另一種是炒對蝦,五人(達也、深雪、穗香、雫、水波)把一個漢堡喔切開然後分著吃,感概著東京不太多嘗得到的美味。

『話說,達也你們打算在哪裡更衣?』

一邊吃著飯後甜品的沖繩紅豆湯(澆在刨冰上的冷紅豆湯),雫對著達也,主要是看著深雪的方向詢問。

多數是雫在擔心酒店在沖繩本島的深雪她們有沒有換衣服的地方吧。而這在某程度說也不算落空。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用這邊的美容室』

『謝謝。但是沒關係。在遊艇中也可以更衣』

但是深雪她們也有考慮到這點。

雖然及不上美容室,但在遊艇(偽裝成這樣的快速艇)內也有著全套的化妝用具。

是可以直接這樣乘船過去人工島的。

但是被這樣一問,達也對於這是否完備感到不安。

『深雪,難得就接受雫的好意如何』

達也認為深雪即使不用專門人士化妝也十分完美。

達也認為不成氣候的化妝師,還有可能會損傷到深雪的魅力。

沒有在沖繩本島或是久米島預約美容室,是因為下意識這樣想吧。

但是如果是雫介紹的美容師的話,絕對不會是『不成氣候』的吧。

他認為倒不如讓一流的專門人士讓她更加美麗。

深雪敏感地察覺到達也自己也沒有明確地意識到的期待。

『如果達也大人這樣說的話…就拜託你們了』

對著簡單地顛覆前言的深雪,雫完全一絲厭惡地回答『嗯,好啊』。

『水波也』

被雫順帶地邀請的水波,抬頭看向達也。

『水波也一起去吧』

被馬上回答的流向逼著,水波也只能低頭對雫說『麻煩你們了』

達也乘搭計程車把深雪和水波的禮服送到雫停泊的酒店,是下午二時的事。

然後,從深雪那邊收到已經準備完畢的聯絡,大概是派對開始前的兩小時前,下午四時半左右。

比起預料更花時間,也不是這樣。

最少看起來是一流的美容師,幫深雪打扮接近出席正式場合派對的妝容。

不對,應該說是打扮成不會糟蹋深雪的美貌般嗎。

兩小時半不如說是很快吧。

但是,時間上的空餘不多也似乎事實。達也帶著深雪和水波,馬上就出發了。

順帶一提,雫和穗香則說會乘直升機前往派對會場的人工島。

人工島『西果新島』位於久米島西方三十公里的海灣。如果是直升機的話大概十分鐘左右就到達了。

兩人,特別是穗香,強烈地邀請達也他們一起乘搭直升機。

的確,如果是直升機的話就完全沒有必要急吧。

但是,因為原本的任務的安排,達也無法接受穗香和雫的邀請。

深雪也沒有和達也分開行動的選項在,水波的工作是跟著深雪。

達也他們三人因為這樣而回到快速艇上,把航路調整為前往人工島。

深雪和水波在準備派對的打扮時,達也並不是無所事事。

他前往了位於小島北方的國防軍基地和風間他們進行了會面,在那時用精靈之視確認,並且傳達了詹姆斯•J•喬森的所在。

在會面完結後,坐著空軍的偵察機飛到人工島的周邊海域,用自己的『眼』和『視覺』確認了周圍的狀況。

他在下午四時回到了真泊港。

在那之後匆忙地換上派對用的西裝,然後迎接深雪和水波。

這個行程對達也來說也有點辛苦。

如果沒有和穗香他們吃午飯的話多少也會輕鬆點吧,但他沒有打算因為這件事而抱怨。

但是在快速艇出發後,松了一口氣的心情,並不是虛假的。

達也脫下外衣掛在衣掛上,然後坐在船室的椅子上。

雖然不是沙發,但椅背高得能夠托著頭,也很闊,很好地支撐著全身,擁有不用抱怨的舒適度。

雖然西裝可能會皺起來,這樣的擔心在腦海閃過,再換一次又很麻煩。

但他就這樣,把身體交付給椅子。

『兄長大人?』

敲門後,沒有回應。

一邊因為出聲也沒有回應感到驚訝,深雪偷偷地打開了門。

『天啊!』

深雪用兩手掩著不自覺地發出聲音的嘴巴。

達也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按了一下胸口,深雪輕輕地走進了達也所在的船室。

毫無防備的睡顏,為深雪帶來幸福感。

她知道的。

即使正在瘦睡,達也是沒可能注意不到人的氣息。

即使他在睡眠中,也經常,準備著戰鬥。

接近到這個地步仍然沒有醒來,是因為達也在任何意義上也沒有把深雪想成是敵人。

這是達也全面地接受了深雪的證據。

深雪更加接近達也。

回頭確認門是好好地關著的。

即使是這樣仍然不安地左右看,是終於放心了嗎,她停下了從其他人眼中很可疑的動作。

閉上眼睛,把雙手放在胸口上,調整呼吸。

打開眼睛,一隻手按著頭髮,另一隻手則按著裙擺,深雪把自己的臉慢慢地接近達也。

在去年的十月,在論文競賽前夕。

即是橫濱事變的前夕晚上。

仍然記著在同樣情況下,自己手滑導致失敗的深雪,沒有把手放在達也坐著的椅子上,而是用手支撐自己的身體。

差不多、

深雪的嘴唇,接近達也的嘴唇。

達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超越呼吸混合的距離、

可以說,一張紙厚度的距離。

深雪緊緊閉上眼睛,

然後轉身,耳朵以及臉頰仍然通紅,從達也的船室逃出去。

西果新島的最底部是井型的海底資源採集設施,在此上面是十二根主要負責支撐平臺的圓柱以及負責搬運礦石的四根圓柱,合共十六根圓柱。

而在圓柱上面的是載著八角形地基的半潛水型大型平臺。

人工地基中設計成五層構造的居住區域,而當中亦建造了為訪客準備的高級酒店。

今天的派對是在人工地基地下一層的酒店宴會場內舉行。

到了開始時間前三十分鐘左右,宴會場門前逐漸出現被邀請的客人們。

『……我們,是不是來錯場合啊?』

在一堆穿著看起來社會地位十分高,附帶在禮服上高價的首飾的紳士淑女們前,紗耶香畏縮地這樣說。

『沒問題啦。壬生,跟你很相稱』

『是這樣嗎』

即使被梓這樣說也好像沒有自信般,紗耶香無意義地在角落消沉著。

『你想太多啦,紗耶香。看起來像是高校生跟大學生的人不只有我們而已。而且這個派對不是這次旅行的重點活動嗎。不要想多餘的事,盡力地享受才對啊』

『也,也對呢』

被花音激勵,紗耶香貌似終於從失落中走出來的樣子。

和花音說的一樣,在大堂中四處都能看到二十歲左右的人,或是和她們差不多年齡的少女。

今天的派對,意外地年輕的參加者好象比較多。

紗耶香和花音無意地看著走下大堂的樓梯那邊,然後就和打扮好的後輩四目相對了。

『千代田前輩,壬生前輩,真早呢』

像是顧慮到不會阻礙其他客人般,快速地接近的穗香和花音與紗耶香打招呼。

在她的旁邊,雫輕輕地行了一禮。

『光井,北山,你們兩個一起來嗎?』

花音他們那群是被五十裡家邀請的,花音是作為他的婚約者出席,而其餘五人則作為五十裡的朋友參加。

但是雫的場合,因為雫的雙親才是原本被邀請的人,花音知道穗香和雫也只是同行而已。

在進入會場的時候,不和雙親一起的話會很麻煩才對。

『不是,在那邊』

少話的雫用視線回答花音的問題。

雫看著的地方,是帶著快會成為中學生的長男的北山潮•紅音夫妻,正在被花音也看過的政治家問候著。

『真是厲害呢』

在她們旁邊聆聽對話的梓這樣感歎。

『那個人,好象是蠻厲害的政治家說?不是去問候,而是那邊親自過來打招呼呢……』

花音的聲音不只有感概而已,當中亦有驚訝在。

『不只是蠻厲害的程度吧,他是當過大臣的人。那位先生在國防裡面也是很有權勢的人,所以才會多餘地想討好吧』

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五十裡,在背後小聲地插嘴。

北山的旗下並沒有直接買賣兵器的企業。

但是從子彈到戰鬥機的生產過程中所需要的資金,北山集團的股份十分高。

因為他沒有在軍需這方面有涉足,所以讓北山潮不高興的話,國防軍十分害怕銷量會大規模地轉移到民生用或是輸出上,最終引致補給不足。

五十裡說的『討好』這個形容,和現實相比已經是相對地收斂了。

『剛好,我們也去打招呼吧』

『去哪邊?』

『當然兩邊也要』

這樣說著的五十裡,輕輕推著還在發問的花音,走往潮和紅音,以及問候兩人的政治家的方向。

『明明就可以不用那麼慌忙』

看著兩人背影遠離,雫無意中的發言,讓紗耶香和梓的表情變得好像收到被奇襲通知般一樣恍然大悟。

即使現在不去問候也好,雫在。即使派對開始了,對話的機會要多少有多少。

兩人微妙的表情,是因為聽到雫的低語後才發現這件事。

雖然看起來很冷靜,但五十裡的心裡也離平常心十分遠吧。

『穗香,怎麼了?』

另一方面,雫已經沒有看五十裡他們。而是對在大堂四處張望的穗香搭話。

即使是這樣說,穗香在找誰,不用問她也知道。

『達也,還沒有來嗎』

『對呢。只要是深雪她們的話一來就會知道了』

雫暗暗地指出『你忘記了深雪和水波喔』,但穗香並沒有發現。

在穗香擔心的時候,達也他們乘搭的快速艇已經到達了人工島的港口。

深雪沒有出現在大堂,是因為討厭被人包圍。

只靠身為秘密主意的四葉家的公主這點,已經足以招惹不少人的好奇和打算。

再加上深雪那打扮過的華麗外表,已經可以預測到會引起麻煩的事。

達也沒有接近會場,是因為不停的利用。他走向了人工島地下一層那剛開張的購物商場。

雖然裡面的店鋪在地下採集設施正式開始後的明月才會營業,但一部分的紀念品商店和便利店已經先開始營業了。

他在全國都有分店的便利店前,找到了詹姆斯•J•喬森。

喬森的髮色和瞳孔顏色變了,鬍子也全部剃掉了。

並且還在裡面穿著裝甲來改變體格。

但是這個程度的話,無法瞞混達也的『眼』。

再說他並不是透過目視找到的,只是用『精靈之視』把握到他的所在,然後過去而已。

對方應該也知道達也的事才對。

因為達也沒有特別做什麼變裝。

但儘管是這樣,對方完全沒有表示出一絲緊張,可以說是了不起。

喬森帶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

紅色頭髮和綠色瞳孔。

和風間給自己看的照片,顏色不同。穿的稍微好些高了一點點,以及髮型不同,雖然印象變化頗大,但達也是不會看錯的。

少女抬起頭。

和達也四目相對。

達也輕輕地低下頭,然後對著喬森搭話說『失禮了』。

『因為聽說今天的派對是主要邀請了國內的人……所以才用了如此失禮的視線看過去』

『不會,請不要在意』

喬森以焦急的聲音回答,然後打算儘快離開達也。

但是達也並沒有就這樣離開。

『對著小姐你也是,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這不是對女性應有的態度。請原諒我』

直接看進去少女——潔思敏•威廉大佐的雙眼,然後用完全不是對孩子的態度,嚴肅地道歉。

『……不敢當。真的請不要在意』

少女用和外表相應的,高而僵硬的聲音回答,然後對達也點頭一禮。

像是訊號般,喬森和潔思敏背向了達也。

確認達也走進去了便利店的背影後,喬森加快了步伐。

因為步伐不同所以潔思敏變成了小跑的狀態,但喬森仍然沒有減慢步伐。

走進去彎道,直至看不到便利店後,喬森才終於減慢了步伐。

即使是這樣,也只是配合潔思敏走的速度,並沒有停下來。

終於到達一開始製造出來的監視鏡頭死角後,喬森停下來了。

喬森和潔思敏也快速地四處張望。

確認沒有任何人在,打開之前就解鎖了的工作人員用的樓梯門,走進去裡面。

喬森大幅地,而潔思敏則是輕輕地呼吸。

但是只是放鬆了一瞬間而已。

『潔絲』

『怎了』

『你覺得……被發現了嗎?』

『我不知道』

對著緊張地詢問的喬森,潔思敏以僵硬的表情搖頭。

『沒有追過來的氣息。也沒有使用過魔法的模樣……』

潔思敏的語氣,下意識地亂了。

『J,沒有被下了魔法的痕跡吧?我們什麼也沒被做吧?』

潔思敏用沒有名字也沒有階級的愛稱詢問。

這是她正在動搖的證據。

『潔絲,怎麼了?』

潔思敏只比喬森小一年而已。

但是現在像是變成和自己外表的年齡一樣,在喬森眼中十分不安。

『不知道……。沒有魔法的預兆。也沒有被魔法擊中的感覺。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不安?猶如像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把絞刑的繩子套在脖子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是什麼?』

『潔絲,冷靜』

老實說的話,潔思敏透露出來的不安,其實是詹姆斯也有體驗過的感覺。

她口中的『絞刑的繩子』這句話,和自己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合上來了,所以讓他震驚了。

但是他強行把自己的動搖和不安壓抑下來,盡可能地露出自大的表情,然後看著潔思敏的雙眼。

『在我眼中也看不到潔思敏被做什麼了。最少我不會讓那傢夥碰到你的一根汗毛』

潔思敏慌亂的呼吸,慢慢地安穩下來。

『……抱歉。居然毫無根據地動搖了。看來我太過意識那個四葉的魔法師了』

『不會。的確那傢夥,給人一種不知道是誰的感覺』

潔思敏的嘴角放鬆了,是因為認為那是喬森的玩笑。

但是喬森卻是十分認真。

『潔絲,這次要不要停手?』

要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花了潔絲幾秒。

『……不要亂說了。已經下了續行命令了喔』

『我是知道這點才說的。這次的任務……很不妙』

喬森正在提出放棄任務。

『喬森大尉,只是你這句就足以召開軍法會議了』

『來到這裡就只有我們而已。即是說我們有著對自己的指揮命令權。在預測到狀況嚴重惡化的場合,是應該容許我們獨自判斷撤退的』

『那是預測到高確率地會發生致命狀況的場合吧!還沒有產生如此具體的事態』

『我們身處的不是普通的戰鬥!是魔法師之間的暗鬥。我們不知道有怎樣的威脅正在等待我們!』

『這種事和普通的工作任務一樣!不能成為逃走的理由!』

喬森和潔思敏互相瞪著彼此。

先轉移視線的,是喬森。

達也在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回到深雪正在等候的快速艇上。

並不是口渴了。而是因為覺得什麼也不買就離開會很不自然。

『兄長大人,差不多該前往會場了吧?』

達也在獨自離開快速艇的時候,的確是這樣說。會在該前往派對現場的時間回來。

但是達也卻搖頭回答深雪的詢問。

『還有一點時間吧?給我五分鐘左右』

『那是沒問題……難道說,兄長大人?』

特意回到船上的理由。那恐怕是因為,第三者無法看得到。

想到這點的話,深雪察覺到達也在『別人看不到』的狀態下要做什麼。

『時間到了的話我會來提醒的』

『麻煩你了』

這樣回答像是看透一切的深雪,達也回到了自己的船室。

深雪或是水波是絕對不可能突然進來的,但以防萬一達也還是鎖上了門,然後脫下外衣坐在椅子上。

就這樣閉上眼睛。

並不是為了睡眠。

是為了把『眼』看向五官無法感覺的世界。

雖然是能夠一邊活動身體一邊『看著』情報次元。但是,要好好地觀察的話,五官的刺激越少就越容易。

找到在情報次元擊中剛才碰到的『少女』的想子彈,然後連結上她的情報。

(潔思敏•威廉。澳大利亞軍魔法師部隊大尉。果然外表年齡和實際不符)

遺傳因數出現異常的調整體魔法師。

即使知道這點,達也的心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因為這種事而特意留手的話,反而對敵人很失禮———這只是對自己的藉口而已。

只要是敵人,就是達也必須要打倒的物件。

如果她不是敵人的話,感覺可能會改變吧。

以防萬一,達也亦確認了一下詹姆斯•J•喬森的標記。

這邊也是還能毫無問題地找到。是只要不被發現的話,還能維持三日的感覺。

(可能有點不慎……但剛好能夠作為那個的實戰測試)

準備完後,達也張開雙眼。

看向船室的時鐘。

比起想像中花多了時間。

站起來,正在穿起外衣的時候,就剛好傳來了敲門聲。

『……兄長大人。差不多到時間了』

『知道了』

回答深雪,然後打開門。

深雪那把平常的發飾拿走,把頭髮束起而暴露的脖子上,白、黑、金三色很好地平衡了的珍珠項鍊正在發光。

西果新島完工紀念派對開始了。

會場的門打開了,在大堂等候的人開始慢慢地進入。

在這種場合通常有兩種想法,一種是先讓上位的人先進去,另一種則是讓重要人物最後才入場。

但這次看來兩邊也不是,純粹是根據和入口的距離而決定進入順序。

因此,從一開始就沒有在大堂等待過的達也他們,沒有遲到但成為了最後入場的人。

即是說,在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的會場中,深雪在達也的陪同下,水波則跟在後面入場。

直至剛才仍然十分吵鬧的會場,從入口的方向突然開始靜下來。

猶如像是主角登場般。

不對,在這個瞬間,整個會場的主角毫無疑問就是深雪。

人們停止呼吸,動也不動地,看到那不是人能夠擁有的美貌,被奪走了意識。

深雪對於凝視著自己的視線露出了有點困擾的微笑,在會場的中央輕輕地一禮。

透過這樣,來解開困住人們的束搏。

回復剛才的吵鬧。

但那幾乎全部都是『那個美女究竟是?』『那就是四葉的……』『什麼,居然就是那位!?』,關於深雪的傳言。

只有有一小部分人是例外。他們是以前就認識深雪的一高生、一高畢業生們,還有雫的雙親。

達也扶著深雪,帶著水波先去拜訪北山潮。

因為今天的派對是因為潮的邀請出席,所以這是理所當然的。

『很久沒見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

達也有禮地鞠躬。配合著他,深雪優雅可人地,而水波則是青澀地行禮。

『不會不會』

在會場集中的視線下,潮露出和藹的表情回答達也。

在上個月的箱根恐怖襲擊事件後,達也和深雪有和潮見面過。

所以其實也不算是『很久沒見』的程度,但在這種不知道誰在偷聽的狀況沒必要說實話。

而且對潮的妻子紅音實際上的確久違不見了,所以也不算是奇怪的問候。

『在這短時間內,不知不覺變得那麼厲害了呢』

紅音則是以和她的立場相符,社交性的語氣對達也說。

但重要的是,在這裡面隱藏著『居然騙了我呢』的怨言,最少達也看穿了。

『夫人你才是,完全沒有變呢。今天能夠看到你真是光榮』

但即使是這樣,達也亦沒有一絲害怕。

紅音勉強地維持著笑容,險些就以可恨的眼光看過來了。

『航,很久沒見了。終於要變成中學生了呢』

是顧慮到為了不讓氣氛繼續惡化下去嗎,深雪用如風鈴般的聲音,對紅音旁邊擺出一副緊張表情的航搭話。

聽到和她相符的美聲,再次石化的人不論老幼都有幾人。

『是的,四月開始我就是中學生了!』

航陷入了這樣的緊張也是沒辦法的。

雖然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回答,但能夠出聲回答已經很了不起了。

一邊苦笑看著這樣的兒子,潮對達也說。

『我的女兒也有來哦,在那邊。可以跟她說幾句話嗎』

潮的視線朝向雫,穗香和梓他們。

『那麼,就承你貴言』

會場的人們也好象終於注意到自己的態度失禮了。

把視線從移動中的達也他們移開,然後和附近的人開始聊天。

因為這點而松了一口氣的,比起深雪居然是梓和服部他們。

『雖然我想已經習慣了……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真的有點比不上的感覺呢』

只有花音才有膽這樣說,而梓和紗耶香他們早就被深雪發出的氣場——這種場合則是普通的『氣場』——吞噬了。

『那是因為對大家來說,四葉家的人十分罕見吧』

深雪沒有謙虛地恭維,而是這樣回答。

在被那麼多的視線看過後,不論花音是真心在稱讚也好,也會聽成諷刺。但深雪也有這種程度的自覺在。

在這裡,主辦者正式登場。在不太久的開場白後,大概十人上去說祝詞,而當中潮的父親也在,讓雫好象有點不舒服。


有艘船,正在久米島西邊約六十公里的地方,往北西前進。

船的形狀,大概就是有點大的漁船。

即使說是漁船,也沒有正在捕魚的模樣,從他的速度看起來像是正在回去母港。

在數年前,這片海域上,日本的巡視船不斷追趕在這裡違法捕魚的大亞聯盟漁船,而在這當中,兩國的戰艦不斷來此互相用射控系統瞄準對方,頻繁地進行這種懦夫遊戲。

但是在五年前的沖繩入侵事件以來,大亞聯盟的挑釁行為就開始消失了。

而在去年的講和跳躍締結後,大亞聯盟的船也在表面上在海上紳士地航行。

『中尉,你真的要去嗎?我們沒辦法來接你……』

『船到橋頭自然直。首先要讓作戰成功』

這樣說著,巴那德•張中尉進入像是魚類般的膠囊,然後趴下來。

張是大亞聯盟逃兵部隊的第二把交椅。

在第一位的丹尼爾•劉少校已經被日軍逮捕的情況下,他就是領袖。

張親自說在這種破釜沉舟出擊的話,也沒有人會反對。

最重要的是,張並不是毫無計畫。

『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在某程度上是有計劃的。

如果破壞工作成功的話,即使不讓人工島沉沒也好,肯定會引致大混亂。

在產生混亂的當中,再奪走能夠進行長距離航行的船,肯定不是困難的事。

『關上船艙吧』

『是』

服從張的命令,背面的船門就被關上。

在一瞬間,張的視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但馬上就點著了燈。

魚雷型的膠囊有五根。

雖然張是一個人進入,但其餘的四根分別各自有兩人進去了。

這九人,就是這個作戰的決死隊。

魚雷型膠囊的引擎在後面被金屬罩完全包圍了。

這是為了不被探測到渦輪聲音的措施。

五根膠囊,靠著乘客的魔法,開始往海上的人工島『西果新島』前進。


在人工島地下一層的酒店宴會場裡,大家互相問候完後開始了自由聊天時間。

聚集在這裡的上流階級人士們看來終於回到狀態,偷看深雪的視線變少了。

而畢業生組也多少沒那麼緊張,把手伸向料理。

『我還以為五十裡前輩也會上臺』

一邊嘗著前菜,達也對五十裡搭話。

五十裡手上也拿著和達也一樣的料理,笑著搖頭。

『其實也有這一回事,不過我回絕了。大概也沒有人會樂意聽我的話』

『才沒有這種事!我還想看啟你帥氣的一面!』

花音不甘地反駁。

從她的語氣去看,看來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在這個話題上周旋。

『說回來,前輩。能夠給我一點時間嗎』

『達也大人?』

對於這個邀請感到驚訝的,並不是五十裡本人,而是深雪。

————即使在這種突然下也不會說出『兄長大人』這點,看來已經十分習慣了。

其實五十裡也感到驚訝,但被深雪搶先一步而錯失了表示出來的時間點。

『……發生什麼事了?』

取替驚訝的,五十裡感覺到麻煩事的預兆。

而從達也的表情也得知了自己的推理是正確的。

『我知道了。跟我來吧』

五十裡家和這個人工島的設計有關係。

也把握了現在這個宴會場旁邊的小房間的位置。

雖然是為了整理裝扮之類而準備的房間,但現在應該沒有人在用才對。

『深雪在這裡等吧。水波,深雪拜託你了』

『……我知道了』

『好的,達也大人』

『花音也在這邊等吧』

『……我知道了』

嘗試跟過來的深雪和花音,被達也和五十裡制止了。

兩人偷偷地移動到旁邊的房間。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這個房間沒有其他人在,但五十裡站著偷偷地對達也搭話。

『這個派對成為了大亞聯盟逃兵的目標』

達也站著,老實地回答五十裡的問題。

五十裡的喉嚨發出聲音。他所吞下的不是『氣』也不是『口水』,而是『悲鳴』。

『為什麼現在才……』

五十裡用沙啞的聲音追問達也。這一句話是想表達『為什麼之前不通知我』。

『請不要誤解』

達也輕輕地把右手舉起,像是想推住的動作來停下五十裡。

『雖然大亞聯盟的逃兵的確是計畫襲擊這個派對,但對策已經完成了。他們什麼也做不到』

雖然無法完全相信達也的話,但五十裡的姿勢變為打算先聆聽他的解釋。

『破壞工作人員打算從海中接近人工島,然後設下炸彈來讓平臺空出一個洞來』

『……只是這個程度的話,這個西果新島是不會沉沒的』

『但是,今天的派對會被中止吧。前提是,能夠執行的話』

五十裡才恢復冷靜的同時,取回了思考能力。他驚訝地看著達也。

『雖然你看起來很有自信……那麼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件事?』

『是為了在戰鬥開始後,你能夠自重』

『即使你不說,我也沒有打算對危險的事出手喔?』

五十裡用一種怎堪也像是和平主義者的臉回答。

但是,要從中看出他感到掃興,對達也來說並不困難。

同時,達也亦有破壞他的撲克臉的手牌。

『我知道這座人工島設置了作為防禦系統的刻印魔法。包括前輩能夠自由發動這個魔法這點』

五十裡睜大了眼睛。

但是馬上,用見接受的表情點頭。

『從司波你的立場去看,知道這件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那麼,你也知道即使不用國防軍幫忙,也不用擔心會被設下炸彈吧?』

五十裡在橫濱事變的時候,是其中一名在場的人。

他知道達也是國防軍的特務士官。

『再說,根本沒辦法接近吧。為了不讓大型海洋生物接近,平臺表面發出的斥力場對人類也有效。不會去到受傷的程度吧,但只要體內有生物電流在的話,是無法和平臺或是發掘設施吧』

『如你說的一樣。順帶一提,粘著的東西也會被超音波潔淨的原理剝離。不只是我,只要有能夠發動我家的刻印魔法的魔法師在,就沒可能設置炸彈』

『對呢。然後,破壞工作人員也知道這點』

五十裡的臉色變了。他並沒有遲鈍到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你是想說,我是目標嗎?』

『對。正確來說,前輩也是目標,呢』

達也無情地直接點頭。

『請放心。國防軍有在會場配置負責保護前輩你們的魔法師。是這位先生』

達也在說這句的瞬間,五十裡背後浮現了人的氣息。

慌張地回頭的五十裡,一名穿著侍應制服的魔法師對他敬禮。

『在什麼時候……』

沒有回答五十裡的問題,變裝成侍應的魔法師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隸屬國防陸軍的南風原曹長。因為牽涉到軍事機密,恕我不能報上所屬的部隊名字』

自稱南風原的軍人,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瘦男性。

但是,從他衣服上看到的體格,並不是他原本的體格這點,即使是不太熟悉這方面的五十裡也隱隱約約察覺到。

『曹長是護衛工作的專家。擅長以個人為物件的防禦魔法,並且亦擅長近身戰。要進行移動的時候,請跟曹長說一聲』

達也一邊確認五十裡點頭了,

『那麼我們回去吧』

一邊這樣催促。

回到派對會場的達也,一看給人一種『著名企業的社長秘書』的印象,被穿著較保守的禮服的美女搭話。

『前輩請先回去吧』

『我知道了』

觀察力強的五十裡,沒有詢問這名美女的事,回到花音他們圍著的桌子那邊。

——也因為他認得這名女性。

『那就是五十裡家的長男?真是可愛的男生呢。看起來比較適合禮裙』

『請不要對本人這樣說哦。大概,我認為他也在意這件事』

『不會說啦。我看起來有那麼大條嗎?』

『沒有,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對著壞心地笑著的藤林,達也也輕輕地加入。

『來了嗎?』

然後,用完全是八卦的語氣這樣詢問。

『嗯。還有五分鐘就會和防衛線接觸』

藤林在兩人周邊,在不被人察覺中設下了防止偷聽的『結界』。

並不是現代魔法的遮音屏罩,而是藤林家傳承的古式魔法。

比起效果強大的現代魔法,難以被探測器察覺到的古式魔法比較適合這種場合。

『那麼距離上浮,大概還有十分鐘吧』

『可能會早一點呢』

『瞭解。我會去準備出擊事宜』

『瞭解。我會這樣傳達給隊長』

達也在邁出步伐的時候,因為注意到藤林若隱若言的視線而停下來。

『———有什麼事嗎?』

『達也你……不會迷惘呢』

『你指什麼事呢』

並不是達也發呆了。而是藤林說的話太過含糊,他也弄不清楚在指什麼。

『我聽說在五年前,對達也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在這裡逝去了』

『這是事實。然後呢?』

達也的聲音,用無情來形容也沒有不妥。

『在同一個地方,同樣的敵人面前,能夠保持平常心。……如果我也能夠像你那麼堅強就好了』

藤林的話聽起來並不像是對達也說的,而是對她自己說的。

『並不是完全一樣哦。和那時候,敵人的性質和狀況也不同』

但是達也,卻有禮地直接回答。

『而且,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存在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這『一個人』的名字,也不用問吧。

『……只要不失去深雪的話,其他事怎樣也沒差嗎?』

『這是毫無意義的假設。只要我還活著,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達也沒有起伏地這樣回答,這次就真的從藤林面前離開了。

回到桌子的達也,收到了充滿疑問的視線。

而實際上桐原跟服部開口了。

『不好意思』

但是,達也搶了先機。

『收到了來自家族那邊的聯絡,出現了要做的事』

直到去年,達也一直四處顧慮要保密『家』的事。

但是現在卻可以這樣,把自己身為四葉家一員這點當成是藉口。

只要說是四葉家的事,因為它的惡名,所以不用接受多餘的疑問就能夠擺脫。

老實說,在每次這樣說的時候,也會因為自己覺得『這真是方便』而感覺到自己有點不謹慎。

這次也沒有人開聲詢問『是什麼事』。

『我要先暫時離席。深雪,我會在派對完結前回來的』

『好的,達也大人。恭候你的回歸』

達也點頭,然後走向北山潮那邊。應該是想和剛才一樣告訴他要離席吧。

『你叫他做達也大人呢』

對著目送著他背影的深雪,梓這樣對她說。

『是的。因為『達也』這個稱呼,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沒勁的感覺』

雖然很唐突,但事到如今,深雪已經在梓面前多次使用『達也大人』這個稱呼——她並沒有因為這成為話題而慌亂,或是吵鬧。

反而是用充滿自信的笑容回答。

如此堂堂正正的話,梓就只能夠用笑容作為反應吧。

『唉~真是,該怎說呢……雖然的確和司波很配』

花音用像是說著『我吃飽了』的表情抬頭看著天花板。

『我應該做不到吧……』

『花音保持現狀這樣就好。這樣我也會比較高興』

『誒嘻嘻……是喔?』

花音親昵地貼過去幫自己說話的五十裡。

『真是——的,在這裡也要繼續二人世界哦。受不了啊,大和撫子般的謹慎究竟去哪了』

桐原對著開始散發出甜蜜氣氛的五十裡和花音,一邊移開目光,這樣自言自語。

『你的女朋友明明也在』

雖然桐原並沒有因為服部的吐槽而動搖,

『桐原喜歡比較謹慎的女生嗎?那麼,我也收斂點好了』

『喂,喂』

對著紗耶香壞心眼,卻沒辦法不動搖。

在畢業生組,包含陷入二人世界的五十裡和花音一起笑的時候,穗香和雫小聲地和深雪搭話。

『深雪真的不用去嗎?』

『我們有什麼能夠幫忙的嗎?』

『我覺得我們乖乖地留在這裡是最好的幫忙喔』

這個回答,並不是深雪的真心話。

不只是心情上,在作戰上,深雪在最終局面上是一個重要的角色。

但是現在,應該乖乖地留在這。

這並不是謊言。

深雪的回答,從身為平民以及未成年人士的角度去看,是正確的,穗香和雫算是接受了。

但是,也有些人沒有退下來。

發生戰鬥的預感,以及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自重的人們。

達也、深雪也是,似乎有點小看了OB們的熱血。


在人工島『西果新島』西方,距離約一公里的位置。

被滿月照著,有一個男人站在海面上。

一個穿著中華風白色盔甲的巨漢。

那是穿著『白虎甲』的呂剛虎。

『差不多那群傢夥到達的時間了』

『是。開始潛水』

『雖然你應該知道,但白虎甲在相型上雖然不及『火』差,但和『水』的相性也不好』

『我很清楚。但如果沒有這種程度的實力調整,就不有趣了』

『嘛,對於連『火』也不怕的上尉,我也不是在擔心』

『請交給我吧』

『好,出發吧』

服從陳祥山的命令,呂剛虎的身體開始潛入海中。

這點本身不奇怪。

不如說,直到剛才一直站在海面上才是不正常。

但是,並不是一口氣跳進去海中,而是慢慢地沉入海中是十分異常的。

呂剛虎沒有戴著呼吸器,也沒有背著氣瓶。

而是正常地呼吸著。看清楚的話,他的身體並沒有和海水有接觸。

穿著白虎甲的呂剛虎,他那壯實的身體被一層薄薄的空氣膜包著。

他站在海中,然後往前方凝視。

潛到這個深度的話,月光或是星光都幾乎無法到達。

在晚上的海中,和海水一同被黑暗包圍著。

處於連伸出的手也看不到的狀態。

——只限物理的光而已。

呂剛虎的視界中,能夠看到伴隨著使用魔法產生的想子光,以及肉體內側散發出來的精氣。

呂剛虎踏實腳步、伸出左腕,右手則向後畜力。

纏繞著呂剛虎身體的氣體不斷增加。

他把自己帶進海中的空氣,從水中抽出,再注入自己身體的周邊。

正常這樣做的話,會很容易陷入氧氣中毒,但呂剛虎的肉體擁有能夠消費這股高濃度氧氣的『力量』在。

把肉體產生的力量,和『術』的力量結合,從伸出的右手中,一股強大的『波動』從中散發。

無法影響水,而是只會對生物有效的『波動』。

呂剛虎確實地抓到了反彈回來的,那混亂的『波動』。

踩著海水,然後在海中賓士。

呂剛虎踢起走在前面的膠囊。

從正在垂直旋轉飛起的膠囊中,有兩名男人從中出來。

那兩個人,慌慌張張地浮上水面。

從其他的膠囊中,也接二連三地有逃兵從中逃出,然後浮到海面。

呂剛虎露出猙獰的笑容,然後追著他們。

呂剛虎和魚雷型膠囊接觸的時候,達也正駕駛者水上電單車賓士。

並不止有他一個人。在達也旁邊,檜垣喬瑟夫駕駛著載著柳的小型艇。

『少佐,看見了嗎』

『你也看到了嗎』

達也和柳,透過不同的視界感覺到『波動』。

『敵方工作人員正在上浮』

『我也出擊。掩護就麻煩你了』

『瞭解』

達也在回答的同時,柳從船的甲板跳起。

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約二米長的棍棒。

柳在海面上著地。

應該說是著水吧,但看到他的雙腳完全沒有陷入去,所以就不知不覺就用了『著地』來形容。

他站在海面上,然後把棍棒插進海中。

左手拿著棍棒的一邊,然後在隔了約五十釐米的位置,右手用力地把棍棒握起。

從海中,敵兵被吊起來了。柳再把棍棒往在飛在空中的工作員們伸出。

工作員的悲鳴被水上電單車的引擎聲音蓋掉了。

但看到他們脫力地飛走的姿勢,就知道他們受到了很大傷害。

被柳擊飛的敵人們,掉到喬瑟夫操作的艇上。

喬瑟夫快速地捆起他們。然後在這段期間,柳則往把頭露出海面的敵人方向跑。

一股比較強的氣息,急速地上浮。

那是位於能夠在背後襲擊柳的位置。

在柳用棍棒揮往敵人頭部的同時,一個巨大的人影像是鯨魚跳起般飛出來,幾乎是同時的事。

達也把魔法瞄準在那個巨大的人影上。但是,靠著意志阻止了發動。

那是因為,他知道有一股比那男人更強大的氣息,追著他從海中跳出來。

他知道先跳出水面的巨漢,是大亞聯盟軍逃兵,布蘭得利•張。

然後追著他的人,則是大亞聯盟軍,呂剛虎上尉。

布蘭得利•張在肉體大小上勝過呂剛虎。

但是蘊含在內的能量,呂剛虎是他的兩至三倍。

達也決定把張交給呂剛虎,然後和柳一同處理雜魚們——但是。

在這時,發生了連達也亦沒有預料過的事。

『殲滅!』

和莫名其妙的氣勢一同,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用飛踢攻擊站在海面上的敵人。

擊沉敵方工作人員,然後因為飛踢的反動,擅自坐在達也駕駛的水上摩托車後席的青年,是曾經在風紀委員會時的前輩,澤木。

『……前輩。究竟在這種地方幹什麼?』

『姆?你不會驚訝呢』

『那是因為,從你飛踢的方式就知道是你』

達也的回答並不是逞強。是因為知道那是澤木,才讓他坐上來,如果是不認識的人早就擊落掉了。

『在這股黑暗中,居然連這樣的事也知道。不愧是司波呢』

『……也不是黑暗吧。這種程度,靠月光就能夠看得到』

今天是滿月,而且還是晴天。雖然沒有到『毫無雲影』的程度,但現在還沒有遮到月光,好好地照著海面。

和達也說的一樣,要看到人類的輪廓並不是很困難的事。

『看我的啦啊啊啊!』

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傳來了耳熟能詳的聲音。

達也的腦袋開始出現幻痛。

『連桐原前輩也來了嗎』

『對啊。服部也有來哦』

並不是幻覺,澤木的回答讓他的頭更痛了。

達也把水上摩托車駛往桐原聲音的方向。

在途中,在掩護柳的時候放出了兩股弱的魔法,然後達也和服部駕駛的水上摩托車會合了。

『不只是澤木前輩和桐原前輩,連服部前輩你也……。究竟在做什麼啊。而且還穿成這樣』

達也有把自己的禮服換掉。

雖然沒有穿著潛水服,但他起碼穿著掉進海中也不會妨礙游泳的海上用戰鬥服。

相反的,一高的OB們仍然穿著西裝。

『因為看起來很有趣所以就想讓我們一起加入嘛!司波,你可不能獨佔啊!』

拿著大約一百二十釐米長的杖代替木刀,桐原愉快地這樣喊。

那根杖,恐怕是從人工島警衛部那邊借來的吧。

『有把女生們留在安全地方啦。和橫濱那時候不同,可以盡情地擊退壞人啦』

澤木好像是在認真回答。

對著桐原和澤木他們那好像腦袋少了幾根筋的發言,達也有種頭痛好像變強了的錯覺。

——對於澤木,也有著『原來他的性格是這樣啊』的部分在。

『……服部前輩。明明有你跟著……』

『不是哦,我有阻止過他們!但是比起他們自己兩個擅自行動,我覺得跟過來好像比較好!』

在達也的眼中,服部看起來也充滿興致地不斷使用魔法。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口。

『風間中佐』

相對的,他嘗試跟風間抱怨。

『……怎了』

距離回答就只有一小段時間差。達也因此知道風間是知道OB們他們失控這件事。

『為什麼這裡會有預料之外的民間人士』

預料之外,對著達也強調這個字的疑問,雖然可能是理所當然,但語氣仍然十分差。

『在公式上,現在這片海域並沒有發生戰鬥行為』

因為國防軍打算連襲擊這件事都遮罩掉,所以這場戰鬥是理所當然的不會留在記錄上。

『但即使是這樣,這也不是能夠讓民間人士接近的理由吧』

『和天空不同,我們無法禁止人在非戰鬥海域上航行。更不用說我們無法告訴他們這裡正在進行戰鬥這件事』

看來風間是想說,自己並沒有告訴他們這裡發生什麼事。

但是不告訴畢業生他們這裡正在進行戰鬥,和不阻止他們加入戰鬥這種危險行動,應該是兩回事才對。

『理由要多少有多少。中佐。雖然我不想這樣說,但你不會是特意不阻止他們吧』

『我沒有打算積極地讓民間人士加入戰鬥喔』

即是說,他承認了。

(為了將來,想先把握他們的戰鬥力嗎……)

達也察覺到再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意義。

服部,桐原,澤木,從他們的名字就知道,他們都不是『數字家系』的人。

並不在以十師族為中心的魔法界主流中。

但對獨立魔裝大隊而言,不對,對率領一零一旅團的佐伯少佐而言,是想要確保的人才吧。

可能佐伯有囑咐要藉著這次機會來加深關係吧。

『那麼,不能讓他們退出嗎』

即是說要承認讓他們參加戰鬥嗎。

對著暗中這樣詢問的達也,

『沒辦法』

他收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

總之先讓澤木回到服部的水上摩托車——剛好因為乘著三人令機動力下降——,達也回去繼續負責進行柳的掩護射擊。

即使是這樣說,敵方工作人員已經大概討伐完了,剩下的三個人,當中兩個正在被澤木和桐原愉快地攻擊著。

對方的實力並沒有太高。被這邊盡情攻擊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然後,還剩下一個人。而那個人的實力,可以說高得在另一個次元。

但那邊也沒問題。不如說,根本不用出手。

呂剛虎在海面上狂奔。

布蘭得利•張則在海上滑行,為了反擊而踩穩腳步。

呂剛虎伸出左手,而張則伸出右手。

兩人的手掌發生衝突。

但並沒有就這樣變成抗衡的姿勢。

兩人在一瞬間,互相抗衡著。

但馬上,張就被打飛了。

呂剛虎迫近倒在海面上的張。

張的身體沉入海中。

呂剛虎把腳用力踩在水面上。

海面搖動了。

並不是產生了波浪。

而是半徑五十米的水面,固定著像是大鐘般震動著。

固體化的水面崩塌,然後產生了巨大的波浪。

在波浪和水泡中,張跳出來。

正面迫近呂剛虎。

像是要擊飛他的肘擊。

張的臉被扭曲,然後飛上天空,最後沉入海中。

看著兩人的戰鬥,達也注意到一件事。

布蘭得利•張是在水面製造『踏足點』。

但呂剛虎則是在水上製造『道路』。

達也知道如何製造『踏足點』,但不知道如何製造出『道路』。

即是說呂剛虎使用著和達也不同的魔法體系。

(雖然想仔細觀察……但看來也不能這樣)

達也必須『看著』的地方,不只有這裡。

他為了絕對不犯上任何錯誤,壓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只限於這個場合,也有其他應該要看的事。

呂剛虎和張的戰鬥,已經接近結束。

這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雖然達也判斷對方實力低,但這是以他生活的環境——四葉家、獨立魔裝大隊、還有九重八雲的等級作為基準的事。

對桐原和澤木而言,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桐原和澤木,均沒有一邊戰鬥一邊在水上自由活動的技術。

能夠在水上製造踏足點,桐原最多八步,而澤木則是五步。

但是澤木能夠在跳上天空後,再次在水面走五步。

服部借來的摩托車,三個人乘搭也是綽綽有餘,而作為摩托車也算是大型的,所以兩人同時飛過來也不會對駕駛造成障礙。

但是要經常關注桐原和澤木的位置,防止兩人沉入海中的服部,實際上比起進行近身戰的兩人更需要集中力。

在達也的觀察中,只論近身戰能力的話,桐原和澤木均在敵人之上。

但是和兩人戰鬥著的敵人在陷入不利的時候,就會沉入海中,然後瞄準他們的腳部。

大亞聯盟的逃兵,擁有在水上和水中自由活動的魔法技能。

如果用日本的古式魔法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忍術中『水遁』的使用者吧。

他們原本所屬的香港軍的魔法,是以大陸的古式魔法和英國傳來的古式魔法作為基礎,並且吸收了一些作為敵人的日軍魔法,處於一個十分混沌的狀態,被分類為『何々流』。

『無頭龍』那種犯罪組織,可以說算是較為傳統的。

逃兵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使用的魔法是什麼系統,但是會作為技術使用。

但是『因為可以使用,所以用』。

這種作為道具的『技術』,可能是正確的存在方式。

但是這樣的理論,是無法為勝負帶來任何影響的。

『看我的!』

桐原的杖揮向對方的肩膀。

高頻率劍在杖上沒辦法發揮出真劍的威力。

即使是這樣,高速震動的杖,只要碰到的話皮膚會被撕裂,搖動細胞的傷害能夠入骨。

相反的,用杖當著刀子的話,能夠透過刀身把震動傳到對方手上,導致麻痹。

敵人的刀子沒有掉下去,是因為手上戴著手指虎。

敵兵單腳蹲下,然後就這樣冒著泡沉下去。

『又是這招!嗚喔!?』

對著預料之外的下潛速度,桐原終於失誤了。

他根本沒有想過如何對應來自腳下的攻擊。

即使是並用了魔法的『劍術』也是一樣。

向後倒的桐原。他就這樣開始沉下海。

然後纏著他脖子的敵人。

當敵人準備把刀往桐原插下去的時候,在這一瞬間。

他們的下方,發生了爆炸。

被下方湧上來的海水推起,桐原跟敵人均被打上天空。

當桐原還漂浮著的時候,敵人的身體被突然往下的重力打入海中。

在表面張力讓敵人身體浮起的一瞬間,海面出現了電流。

那是不足以無力化人類的微弱電流。

但是能夠在短時間阻礙對方行動,在格鬥戰中擁有足以製造空隙的威力。

海中爆炸、加速落下、電擊。

這一連串的魔法是服部放出的。

『桐原,趁現在!』

服部是在一段距離外使用魔法。

並且還駕駛著水上摩托車前進。

即使用相當大的聲音也有很可能無法傳達到。

『知道了!』

但是桐原沒有聽漏這句。

也沒有讓這個機會逃掉。

桐原在空中使用『跳躍』的魔法來改變軌道,一邊把身體交給重力,一邊把使用了『高頻率劍』的杖揮下去攻擊正在下沉的敵人。

快速震動的杖接觸到海水,發生氣化,然後產生大量泡沫。

在抵抗中接下了杖的一擊。從結果去看,這是好事吧。

一邊把氣化產生的泡沫推開海水,桐原的杖捕捉到敵人。

並不是斬擊,以氣泡作為緩衝推過去的杖,劇烈地搖晃敵人,奪走了他的意識。

沉入海中的桐原,抱著解決掉的敵人浮上海面。

澤木盒敵人的戰鬥仍然持續著。

從海中攻擊的敵人和在空中攻擊的澤木。

見到而言,完全對不上。

因為澤木的拳頭和飛踢而累積了一些傷害的敵人,把攻擊完全切換為水中。

相對的,澤木並不是在海上奔跑,而是不斷在海上跳躍,看到敵人浮上水面就改變軌道,進行飛踢。

不斷發生一瞬間的交錯。

澤木嘗試飛踢敵人。

敵人嘗試抓著澤木的腳拉進水中。

『這很難搞啊。幫幫忙吧?』

擁有游余觀察同伴戰鬥的桐原,一邊浮在海上,皺起眉頭說。

不不斷跳躍的澤木和在水中等候機會的敵人。

體力的消耗,肯定是澤木比較高。

而這樣感覺到的人不只是桐原。

敵人的臉浮上睡眠。

下一瞬間,一塊水造的輕薄圓盤在海面上飛過去襲擊敵人。

敵人嚇一跳,然後回到海中。

圓盤停在他上面,然後垂直下降。

一看就知道急劇增加的水壓對敵人造成了傷害。

在滿月下的這一幕,桐原不自覺地吹了一下口哨表示稱讚。

的確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服部的魔法。

那個圓盤的行動,並不是中途用魔法改寫的。

預測敵人會直線下潛,在一開始就把路線設定成這樣。

總是能夠預測敵人下一步的敏銳,以及能夠作出對應的魔法能力。

『不愧是『General』。我真的完全比不上呢』

因為很清楚本人討厭這個稱號,所以桐原偷偷地在絕對不讓服部聽到的地方自言自語。

『GENERAL』

作為形容詞的意思是,『並不是專門,而是一般的』『普通的』『在世間上普遍的』之類,怎樣說也是比較貶義的詞語。

就像是說起『Generalist』,原本的意思是『不限定任何類別,擁有廣泛的知識、技術和經驗的人』。

但通常會被作為諷刺別人的別稱使用,『無法成為專家的不成材』。

但是以使用CAD發動作為前提的現代魔法,原本就是預設為『一個人什麼都能夠做到的萬能士兵』而開發的技術。

『並不是專家』,其實也是指『不被分類捆綁』『什麼也做得到』。

這就是現代魔法所渴望的理想形態。

服部在桐原這類自己同學,真由美或是克人所在的年級,或是達也跟深雪所在的年級眼中,是最忠實地實現了現代魔法教育方針的魔法師。

雖然作為前輩的摩利在使用魔法的種類上也很豐富,但她的能力在對人戰鬥上大幅強化,同時造成了不擅長對付機械的傾向。

但是服部沒有這樣。

他本來擅長的領域是中•遠距離的集團戰鬥,但在狙擊戰和近身戰也在高等級範圍。

甚至去到在特化近身戰的桐原,在格鬥訓練中贏不了服部的程度。

但另一個意義就是,『General』的發音有其他意思。

服部並不是『數位家系』。

也不是古式魔法的名門。

即使姓氏和『忍術』的名門•服部家一樣,亦毫無關係。

而服部家在百家中也算是古老,在魔法界是非主流派。

在這個狀況下,能夠和『數字家系』不相上下的服部,對於桐原或是澤木這些同學而言,是期待作為『將軍』(將軍的英文發音和General一樣)的存在。

桐原和服部應該看不見吧。但在空中的澤木,他的嘴唇微微地動了。

他也可能和桐原一樣,在服部不知道的情況下說出了他的別稱。

在海面露出臉的敵人,他的舉動並不特別。

和服部的魔法計算一樣,水壓肯定對他造成了傷害。

澤木在空中跳動了一下,然後襲向浮在海上的敵人。

敵人嘗試抓著澤木那飛過來的雙腳。

但敵人的手卻扭曲了。

澤木那摒起來的雙腳,深深地踩著他。

不止是下半身,連上半身的力也用起來,再把腳推前。

透過自我加速魔法,雙腳到達了音速。

而和海面衝突的空氣壁,完全無力化了敵人。

呂剛虎和布蘭得利•張的戰鬥,也迎來了終局。

如果正常狀態下戰鬥的話,張也沒可能贏得了呂剛虎。

擁有『食人虎』這個別名的呂剛虎,是被評價為其中一個世界最強的近身戰魔法師的強者。

在橫濱事變中,他的失誤是因為和同樣被評價為其中一個世界最強的近身戰魔法師『幻影劍』千葉修次的戰鬥中,深深地負傷了,並且敵人中有著達也和真由美在。

只靠摩利或是艾莉卡、雷歐這些近身戰類型的魔法師也沒辦法打倒呂剛虎吧。

不論是武技或是魔法技能上都是呂剛虎優勝。

是張終於體驗到這點嗎。

他的氣息中,所有的遊餘都消失了。

不對,這個形容可能有點不對。

是張一直都意識著和呂剛虎戰鬥完後要做的事。

他的目的並不是贏過呂剛虎,而是成功進行破壞人工島的工作。

但是這樣下去的話,就只會被當場擊沉而已。

張終於察覺到這點。

布蘭得利•張的眼睛顏色變了。

他的身體噴出無法抑壓的想子,然後像是火焰般纏繞著張的全身。

『喔』

呂剛虎像是享受般細起眼睛,然後扭動了嘴唇。

呂剛虎身上的白色盔甲上,像是鋼鐵顏色的想子不斷在上一層一層重疊,在看見的同時密度和硬度都增加了。

張在水面上,折起了身體。

像是四足食肉獸準備襲擊而畜力的姿勢,兩手碰在海面上。

而他的雙手,插進水。

雙腳和雙手潑起的水纏繞著張的身體,然後停留在空中。

並不是海水包圍著張。

而是海水分為上下,變成了大蛇的頭部。

張在那放棄了細節的大蛇,或是說龍的口中俯視呂剛虎。

呂剛虎抬頭——沒有打算隱藏,笑了。

愉快地,猛獰地,露出牙齒。

呂剛虎在踏出一步和張那龍蛇像是鐮刀般向下揮,幾乎是同時。

呂剛虎被水龍的大浪吞沒。

然後下一秒,海浪中傳出了咆哮。

並不是『龍』的。而是『老虎』的。

水柱升起,海面像是大坑被下陷。

在底部,全是濕透的呂剛虎一邊大口呼吸站在那。

海面回到原狀。

在海水湧回來前,呂剛虎就跳起來了。

在空中停留的張,用海水造成的彈幕攻擊呂剛虎。

呂剛虎的盔甲『白虎甲』是大陸古式魔法的產物,遵從五行的法則。

『金生水』——金會為水帶來力量。

從另一邊看的話,金會被水奪走力量。

和相殺相克不同,是一方被強化一方被弱化的相互關係。

『白虎甲』的性質是金行。

所以擁有堅固的防禦,帶來切實的勝利。

而在性格上,在冷漠的同時,控制的情感是憤怒。

屬於金行的白虎甲觸碰到水行會衰弱。

只是單純的水不會帶來影響,但水行的術多多少少也會削弱。

雖然說是解除了限制的狀態,但布蘭得利•張的攻擊能夠對呂剛虎造成影響,也是因為五行的法則運作著。

但是,這個程度的話是無法阻止呂剛虎——揚名世界的『食人虎』。

水沫的子彈能夠帶來的,除了痛楚以外,還有能夠加劇『憤怒』。

把敵人的攻擊變為自己戰鬥的能量,呂剛虎用右腳破壞了張在周圍展開的術式。

可以說是,一踢。

呂剛虎全力的踢擊,破壞了張的水術,並且踢飛了他。

在空中以十分大的角度,張的巨體飛走了。

偶然嗎,還是說是最後的意氣。

布蘭得利•張以在上空襲擊達也般的形式掉下來。

達也的對應十分簡單。

純粹只是踩下油門而已。

水上摩托車馬上向前飛奔,而布蘭得利•張則空虛地沉入海中。

和風間預測的一樣,海上的戰鬥並沒有影響到派對。

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並沒有鬆懈。

被達也警告的五十裡一直留在會場,而深雪和水波也儘量沒有離開一高的相關者。

雖然是這樣說,並不代表完全沒有分開的時候,有些情況怎樣也無可避免。

例如說,這種場合。

『花音,你要去哪啊?』

被五十裡詢問,花音紅著臉——完全沒有這回事,笑著回答。

『稍微去采一下花而已』

『啊,我也要去』

『我也一起去』

花音用完全不合理的理由回答後,紗耶香和梓就提出了同行的要求。

『啟也要來嗎?』

『……你們去吧』

紅著臉的五十裡推走了壞心眼地笑著的花音。

深雪和水波互相看了一下。

兩人也從達也那邊聽說過五十裡是目標的可能性。

本來的話,也不應該從花音她們移開目光。

但是深雪的身旁只有一個護衛。

而對水波來說,也沒有和深雪分別行動的可能性。

結果,兩人就選擇留在會場。

潔絲敏和喬森這雙澳大利亞軍魔法師組合,並沒有等候來自由海路入侵的工作部隊,而是採取了獨自行動。

兩人會選擇這樣做,是因為大亞聯盟逃兵部隊的作戰在失去主力的狀況下,根本沒可能成功。

兩人現在位於走廊的角落,不引人注目般悄悄交談。

『能夠壓制嗎?』

『沒可能』

對著潔絲敏的詢問,喬森只用聲音回答。

『是因為有很多名人在吧,控制室前面一直有軍人在停留。而且當中還有『大天狗』這份大禮在』

『風間玄嗎……那就束手無策了』

獨立魔裝大隊隊長•風間玄信中佐,除了擁有『大天狗』這個別稱外,還被簡稱為『風間玄』。

然後順帶一提,在二十一世紀末,『大天狗』在使用英語的軍人之間,並不是被稱為『The great long-nosed gobin』,而是『Dai-Tengu』。

普遍的一個說法這是因為日本文化輸出的成果,但事實仍為未知。

『雖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但就這樣逃跑會不會比較好?』

『這件事應該討論完了的』

潔絲敏會比平常更加快速直接回答,是因為她的腦海裡也有這個想法在。

『啊啊我真是的!……潔絲你那邊又怎樣?』

『最少我沒辦法做到什麼。如果要破解這個島的魔法系統,果然需要啟•五十裡的協助』

『即是說,必須要拐走那個少爺嗎』

『比起和風間發生戰鬥,這樣比較現實吧』

『嘛,也對呢……注意』

喬森注意到接近的人影而閉上了嘴。

潔絲敏也反射性的擺出架勢,但馬上變回『普通的少女』的姿態。

『她們是……啟•五十裡的同伴嗎』

潔絲敏他們坐在洗手間附近的沙發上。

從潔絲敏的位置,能夠清楚地看到進入洗手間的花音、紗耶香、梓她們的臉。

『真的嗎?』

『沒有錯』

看來喬森不太記得她們的事,但曾經被在酷熱下被她們帶著四處走的潔絲敏有著自信。

『剛好。喬森大尉,你先躲起來一下。我要把她們當成是人質,來引出啟•五十裡』

在喬森的眼中,她們三人都沒有能夠造成威脅的戰鬥力。

束著馬尾的少女雖然看起來相當能幹,但也沒有去到認真的潔絲敏無法對應的地步。

『瞭解』

喬森注意著不要發聲,打開了工作人員通道的門,然後躲在裡面。

在重新整理好妝容從化粧室出來的紗耶香,注意到一名打扮過得小女孩正在看著自己。

即使說是小,大概是十二三歲吧。原本白人在外表上比日本人看起來更加成熟,所以可能年齡會更加小。

『啊……難道你是潔絲?』

『是的,紗耶香』

感覺到似曾相識,原來她就是前天差點被誘拐,曾經幫助過的少女。

『誒?但是發色……』

和花音說的一樣,和那時候的發色不同。仔細看的話連瞳孔顏色也變了。

栗色的頭髮變成了紅色。

茶色的瞳孔變成了綠色。

不只是因為顏色不同,而且因為打扮,所以給人的印象相當不同,本人不承認的話很有可能是搞錯了吧。

『潔絲,怎麼了?你爸爸呢?』

『稍微,現在有點困擾呢』

『誒,發生什麼事了?』

應該說是膽大,還是缺乏警戒心的花音,靠近潔絲。

不過在這個場合,對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女,如果責怪花音不小心的話,也有點太過分。

『其實呢……不要動!』

結果,就如大家所見。

把花音的手快速地扭起,然後踢她膝後方令她跪下,潔絲敏把手上的小刀頂在花音喉嚨上。

『潔絲,你究竟在做什麼!?』

對著紗耶香的悲鳴,潔絲敏露出了冷酷的微笑。

『不要只看一個人的外表。你最好記住這點』

用視線來牽制紗耶香和梓,潔絲敏在看著兩人的同時說出了要求。

『把啟•五十裡帶過來』

『把啟?你到底打算對啟做什麼!?嗚咕!』

花音雖然嘗試掙脫,但因為關節被反向扭起,所以最後只帶來了苦痛。

『我沒有打算加害他。給我馬上帶過來』

『不可以!絕對不會因為我而讓啟陷入危險!』

梓和紗耶香互相看了一眼。

在現在這個時點,潔絲敏還沒有傷害過花音。

但是從她冷酷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她不會迷惘下手。

『不用人來叫我。我就在這裡』

『啟!』

從迷惘的紗耶香她們背後,傳來了五十裡的聲音。

『啟,你來幹嘛!?啊!』

『可以請你閉嘴一下嗎。這樣的話沒辦法說話』

被拉高手腕的花音閉上嘴,潔絲敏看向五十裡。

五十裡也看著潔絲敏。他的眼中,充滿著憤怒。

『首先給我放開花音。如果你想交涉的話就必須要』

『給我好好地想一下這是什麼情況。能夠作出要求的就只有我,而不是你。對了,讓你旁邊的軍人退下』

咬緊牙關的五十裡對站在旁邊的南風原點頭。

不對,只是低頭而已。

南風原什麼也沒有說,退後了兩步。

得知打扮為侍應的男性其實是軍人,紗耶香和梓都睜大了眼睛。

但是她們兩個也沒有說多餘的話來讓狀況更加混亂。

『很好。那麼讓我們進入正題,五十裡先生,請跟我們來』

『……只要我跟你們走的話,就會放開花音嗎』

『對。詹姆斯』

為了隱藏身份而用姓氏稱呼,作出回應的詹姆斯走了出來。

『五十裡先生請來這邊』

『我知道了』

『啟,停下來!』

這時候,潔絲敏的意識為了不讓花音亂來而集中在她身上。

如果在這裡花音自暴自棄的話,交涉會化為泡沫。

喬森的注意力則放在五十裡和南風原,還有紗耶香身上。

對身為近身戰型的戰鬥魔法師的喬森而言,他清楚紗耶香擁有和外表不同的實力。

這兩人均沒有警戒梓,可能是一種無可避免。

這和潔絲敏不被人警戒一樣。

梓的外表,擾亂了她對敵人威脅度的判斷。

在這個場合,最應該警戒的,明明是梓。

————傳來了琴弦的聲音。

————像是豎琴,演奏的聲音,不知道在哪裡響起。

精神干涉魔法『梓弓』。

潔絲敏的意識,從現實中,被這份音色引走了。

這股聲音究竟從哪裡傳來的,潔絲敏無法得知。

那是從耳朵傳來的聲音嗎,還是幻聽嗎,這點也無法得知。

明明處於這樣的場合,潔絲敏卻只是因為在意從哪聽到這股聲音,而被奪走了意識。

下一次,會從哪裡傳來,她的意識全部集中在這上面……。

在所有人都陷入了忘我的當中,梓從小袋拿出手提終端型的CAD,進行操作,使用了下一個魔法。

抵在花音喉嚨前的刀子被強行拉走了。

因為小刀從右手被奪走的感覺,潔絲敏終於找回了狀態。

但,並不是完全的。手指沒辦法用力,小刀就這樣離開了她的手。

小刀掉到地上。

『呀!』

看到這個狀況,紗耶香作出行動。

她的手刀,瞄準了潔絲敏的後頸。

潔絲敏放開花音,然後快速後退。

『潔絲!』

從『梓弓』造成的失神狀態恢復的喬森抱起潔絲敏小巧的身體。

並且對著嘗試拘束自己的南風原丟出了飛鏢。

這是在酒店內的遊戲室中拿到的東西。

南風原輕易地擊落三根飛鏢,但在這個空隙,喬森和懷中的潔絲敏一同逃到工作人員通道裡。

『花音,你還好嗎』

五十裡用松了一口氣的表情跑過去被放開的花音旁邊。

『嗯……對不起。對不起』

近距離看到五十裡的花音,突然哭起來了。

五十裡慌忙地,並且溫柔地抱著她的頭。

『很害怕嗎?』

『不是。不對,不是這樣!』

『那麼,怎了?』

『因為我的錯而差點令啟陷入危險。因為我,因為我的大意!』

五十裡溫柔地,不斷撫摸陷入後悔的花音的頭。

『為什麼要道歉呢?花音什麼也沒有做錯喔』

『但是!』

在仍然想繼續懺悔的花音耳邊,五十裡輕輕地說。

『花音你沒事實在太好了』

阻止了花音的道歉。她只是在五十裡的懷中哭泣著。

『嗚哇……不愧是大人呢』

幸好,梓那完全破壞氣氛的話並沒有傳到他們兩個的耳中。

紗耶香那說著『真羨慕……』的眼神,陷入二人世界的五十裡和花音也沒有注意到。

『總算是,擺脫掉了……。潔絲,你還好嗎?』

『失手了。沒想到梓•中島居然能夠使用精神干涉系魔法……』

『這是因為情報不足,並不是我們的錯。比起這些,之後要怎辦』

後悔地咬著嘴唇的潔絲敏,開始低頭思考。

然後她用蘊含著覺悟的表情抬頭。

『雖然不想這樣做……但在會場發動我的魔法吧』

『也只有這樣吧……』

喬森也同樣地在猶豫。潔絲敏的魔法『臭氧迴圈』,如果在派對會場使用的話,和毒氣攻擊毫無分別。

不管用怎樣的藉口,也沒辦法正當化。

會受到比起炸彈恐怖襲擊更加嚴重的譴責吧。

母國政府會為了逃避各國的譴責,而把潔絲敏和喬森當為祭品犧牲吧。

但是從外表進行爆炸破壞的作戰也沒可能成功——實際上已經失敗了——,從內側奪走機械控制權的作戰,讓魔法系統失控的作戰也全部失敗了。

剩下的手牌就只有『臭氧迴圈』了。

既然澳大利亞本國司令部已經命令繼續執行破壞工作,即使在前方只有破滅等候他們,也只能這樣做。

『潔絲,我們先去逃走艇的位置吧。使用臭氧迴圈的話,港口會被馬上封鎖掉吧。在這之前準備好逃走比較好』

『瞭解』

以喬森帶頭,兩人走下整備人員用的階梯,然後偷偷地潛入在港口旁邊的工作人員工作室。

沒有直接離開港口,是為了避免被目擊。

兩人到達的房間裡並沒有人在。不要說是人,連氣息也感覺不到。

『剛好誰也不在』

『雖然有種太過巧合的感覺……』

對著喬森樂觀的話,潔絲敏看來無法不去懷疑。

『是因為剛才的騷動而出去了吧』

但是,也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潔絲敏決定強行接受喬森的話。

『拜託你警戒周圍了』

『交給我吧』

如果只是產生臭氧的魔法的話,並不是很困難的事。

但是如果要在看不到的地方,只靠位置情報,讓人無法對應地,一口氣產生高濃度臭氧的話,有需要高度的集中力。

在這段期間,發動者將會陷入毫無防備的狀態。

要在敵人陣地使用臭氧迴圈的話,是必須要有負責護衛的夥伴在。

啟動CAD,讀取啟動式。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在魔法演算領域構築魔法式。

有意識地在位於無意識領域的魔法演算領域進行行動,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矛盾。

不管是意識和無意識兩邊,必須要把兩邊同時集中在同一個行為上。

連呼吸也忘記,潔絲敏開始建築臭氧迴圈的魔法式。

座標已經設定完了。

潔絲敏對著派對會場———不去在意哪裡有很多人在————發動臭氧迴圈。

但是、在這裡,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問題。

『……魔法發動失敗?』

『你說什麼?』

喬森忘記警戒,下意識地這樣詢問。

『臭氧迴圈發動……失敗了,我沒有魔法發動的手感』

『怎麼可能!』

喬森會忘記隱藏自己,甚至去到大聲喝問,證明瞭這就是如此意外的事。

不對,應該是沒可能的事,這樣才對吧。

潔絲敏是臭氧迴圈的開發者,直接被威廉•馬克羅德負責直接指導調整,最適合臭氧迴圈這個魔法的調整體魔法師。

雖然沒辦法重現能夠符合戰略級魔法的規模,但發動速度和確實度應該超越了來源的馬克羅德才對。

不只是桌上的資料。

直到現在,潔絲敏在實戰中多次使用過臭氧迴圈。

她並沒有失敗過。

在四天前,為了擺脫日軍追蹤而使用了臭氧迴圈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不安要素。

『再試一次吧!』

潔絲敏閉上眼睛,然後集中精神。

忘記潔絲敏的護衛,注視著她。

打開眼的潔絲敏,用愕然的表情,無力地跪在地下。

『沒有發動……為什麼?我的力量消失了嗎?』

『不是喔』

突然,一股來自第三者那美麗清楚,猶如像是搖鈴般的聲音插入對話。

聽到聲音後,本來不存在的第三者的氣息出現了。

反射性地,喬森對著那股氣息發射空氣彈。

但是,他的魔法沒有發動。

對著無言的兩人,一名男性和兩名少女出現在他們面前。

男性是大亞聯盟部隊的陳祥山上校。

少女則是深雪和水波。

『你們兩位並不是失去了魔法能力』

對著潔絲敏和喬森說話的是深雪。

像是特意告訴他們般,用稍微有點可憐他們的語氣繼續說。

『四葉家的秘術『Gate Keeper』。有何感想呢?』

『你說是……四葉家的秘術?』

對著潔絲敏那沙啞的問題,深雪用微笑回答。

雖然潔絲敏的疑問是英語,但深雪沒有在意這點,用日語回答。

『是的。如果是平常的話,是不會這樣說明,不過今天是特別的。這是因為,我展示了一招貴重的魔法』

這樣說著的深雪偷偷地看了一眼陳祥山。

陳祥山露出了一抹苦笑作為回應。

深雪把視線移回潔絲敏身上。

『在無意識領域中建構的魔法式,會在無意識領域的最頂層透過路徑傳送到最下層,然後在意識和無意識之間存在的『閘門』中,把魔法式投射到對象上』

『這又怎了』

喬森用不爽的的語氣這樣說,但是.....

『……難道說!?』

潔絲敏卻注意到深雪想表達的意思。

『閘門是魔法師的精神和情報體之間的平臺,在情報次元的邊界上。閘門暴露在情報次元中。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不能讓魔法式在外面產生作用』

『怎麼可能!不管是怎樣,這樣的事根本』

『看來你已經理解了呢。把魔法師無力化的魔法『Gate Keeper』,是在物件的魔法師閘門上作用,破壞所有通過那裡的魔法式。只要『Gate Keeper』沒有解除,你們就完全無法使用魔法』

深雪的說明,並不是全部都是真的。

她雖然說是『四葉家的秘術』,但正確而言是『達也的秘術』。

能夠持續監視別人的『閘門』,最少在現在,四葉家中只有達也才能做得到。

把這點偽裝成『四葉家的秘術』,是為了避免太多的注意集中在達也身上。

不過重點是,這樣的事對潔絲敏或是喬森毫無關係。

因為現在這兩人被封鎖了使用魔法的能力,這點是事實。

潔絲敏把雙手按在地上。

喬森則無言地襲向深雪。

但是,在他的身體被水波的障壁阻擋前,已經因為體溫急速下降而失去力量了。

對著難看地躺在地上的喬森,深雪溫柔地說了一句。

『請不用擔心。冬眠只是一時的,這點已經證實了』

陳祥山再次露出了苦笑。

因為成為了證據的,就是他本人。

『大家,麻煩你們了』

深雪對著門外說話。

像是訊號般,門被打開,然後穿著西裝的軍人為了拘束潔絲敏和喬森而進入。

潔絲敏眼中的門外,並不是港口,而是普通的房間。

因為門被打開,而傳來了微微的音樂。

知道這裡是派對會場旁邊,潔絲敏受到了更強的衝擊。

『你應該沒有發現吧?這好象就是鬼門遁甲喔。你們兩人以為自己在下樓梯,但其實下去後又再上來哦。所以即使『Gate Keeper』沒有作用也好,透過相對座標來作為魔法的瞄準手段,臭氧迴圈也不可能發動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麼啊。我們從最初到就在你們掌心上啊……』

這次被決定性地擊沉,潔絲敏空虛地發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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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40 P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10-24 10:29 PM 編輯

【7】

達也在回到人工島時,深雪也回到派對會場了。

『達也大人,辛苦了』

『深雪你才是,辛苦你了。看來和預定一樣順利呢』

『是的。雖然最後出現了預料之外的工作,但有這樣的插曲,解說時才會更輕鬆』

和達也一開始的預告一樣,距離派對完結時間剛好還有些空餘。

西裝沒有一絲的問題,鞋子也擦得光亮的。

甚至可以說比起離開前更加整齊。

眼光銳利地察覺到達也身影的穗香和雫走過來。

『達也,你的事已經處理完了嗎?』

『嗯。可能比起預料中花了更多時間完成』

『現在還到中途而已哦』

今天的派對預定持續是兩小時半的。

即使『還到中途』可能是誇張,但還剩下一個小時左右。

『比起這些,前輩他們』

『這樣說起來,他們去了哪呢?』

和雫跟穗香說的一樣,身為主要一個被邀請的客人,五十裡帶頭的一高畢業生們全部都不在派對會場。

雖然達也和深雪都知道當中的理由,但並沒有打算告訴她們。

穗香她們好象也多多少少察覺到,所以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畢業生組裡面的梓和紗耶香來到了人工島的港口。

表面上算是迎接服部、桐原還有澤木他們,

『真是的!居然濕成這樣!海水對鞋子跟衣服都不好啊!』

因為看到桐原身上的狀況,而開始發牢騷的紗耶香,令桐原本人以及服部跟澤木也跟著畏縮了。

『壬生,首先先這樣吧……』

在他們的附近,負責回收敵方工作員的國防軍也在。

梓會在意有趣地看著這邊的軍人們也是沒辦法的。

『但是你看啊。這樣,已經沒救了吧』

派對用的高價西裝因為海水而皺起來了。皮鞋也吸了很多鹽水,金錢感覺比較平民的紗耶香會歎息也是沒辦法的。

『沒,沒事啦』

為了快點結束這一幕的梓,完全忘記了別人視線,開始操作CAD。

梓的魔法一口氣包圍了腹部、桐原跟澤木。

海水中的鹽分化為液體跟粉末,與西裝分離掉到地上。

明明沒有一絲風,但粉和液體均分離出來掉到地上。

衣服和鞋子幹透了。

皮鞋一邊取回光澤,西裝上的皺紋也消失了。

像是被風吹幹的服部、澤木還有桐原頭上的短髮也吹飛,適當地吹幹後再隨意地放下來。

只是短短的十秒,三人的臉和身體上進入過海的痕跡全部消失了。

『這樣就好了吧?快點回去會場吧』

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魔法引起了注意。

誤會以為因為其他原因而被軍人們看著的她,主要是對著紗耶香和服部主張著『回去吧』。

『……不,先去看看千代田他們的狀況吧』

紗耶香迷惘著要不要告訴梓她受到矚目的理由,最後決定『不知道會比較幸福』而這樣說。

『千代田他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件事待會會跟你們解釋。先走吧』

服部保留著回答,然後紗耶香則推了梓一把,開始移動。

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五十裡和花音被給予了沒有其他人在的房間。

『…..究竟發生什麼事啊?』

踏入兩人正在休息的房間,服部從心底驚訝地詢問。

花音已經沒有在哭了。

沒有眼淚,也沒有嗚咽。

但是,她仍然埋頭在五十裡的胸口上。

『啊哈哈哈哈哈….稍微有點呢。陷入了打擊』

對五十裡來說,是想這樣瞞混過去。但是,服部不可能接受的。

最後,五十裡只能讓花音繼續撒嬌,然後和梓跟紗耶香開始說明『人質事件』時,派對已經完結了。

陳祥山和呂剛虎,正在搭乘堆滿逃兵的高速艇歸國中。

布蘭得利•張乘搭的偽裝漁船已經被捕獲了。

他們的任務,可以說是幾乎滿分完成。

『上尉,我們來喝一杯慶祝吧』

『我很樂意』

往西,通過臺灣海峽,以廈門港作為目的地的船。

在甲板上,陳祥山河呂剛虎正在乾杯。

『這次的任務真是忙呢』

對著陳祥山的話,

『對啊』

呂剛虎沒有一絲虛偽地回答。

『果然,和日軍總有一天要一決高下呢』

『我也是這樣想』

兩人像是有心有靈犀般,抬頭看著滿月。

『雖然很遺憾沒辦法看到風間中佐出手,但他的部下的大部分都把握到了』

『對啊。特別是柳少佐,十分強』

『哦哦』

陳祥山為呂剛虎倒酒。

呂剛虎則雙手拿著杯子,恭敬地接下。

『但是』

『是』

『必須要擊破那些繼續成長會很麻煩的對手』

『如你說言』

『司波達也。司波深雪。禁忌的四葉繼承人』

對著陳祥山的發言,呂剛虎的雙眼冒出了旺盛的鬥志。

『他們是威脅。這次能夠再次確認,就已經是很大的收穫』

『是』

『下次就是敵人了。這次一定要』

『請交給我』

『嗯』

陳祥山像是要吞下月亮的倒影,一口氣喝下酒。

派對完結後,達也在遊艇的通訊機對真夜進行報告。

『今天辛苦你了』

『不敢當』

這次的任務毫無失誤地完結了。

如果要打點的話,應該能到九十分吧。

不是滿分,是因為沒有加減的(+ -)判定在。

『我對於這次結果很滿足』

『非常謝謝』

『也聽到了很有趣的話。『Gate Keeper』……真是一個不錯的魔法呢』

『如果改良的話,我認為除了我以外的人也能夠使用』

『即使說能夠真正把魔法師無力化的魔法終於要完成呢。我很期待』

『我會努力儘快讓它能夠實用化』

『大亞聯盟的魔法也很有趣呢。我想詳細聽一下這方面的報告,回到東京後來一趟本家吧』

『是的。我會馬上前來』

『哎呀,不用那麼趕也可以哦。過個兩、三日,養好了精神再來吧。四月再來報告也沒關係』

『不敢當』

『下月,我很期待能夠看到你』

以這句話作為結尾,通訊切斷了。

在鏡頭前一直低頭的達也,確認通話燈熄滅後才抬起頭。

達也微微地伸展了一下身體。

即使這次是報告任務成功,但和真夜說話果然很累。

為了刷新一下心情,他從船室走到甲板上。

深雪和水波真在那裡賞月。

『兄長大人。和叔母大人的通話已經結束了嗎?』

『嗯。她說回到東京後直接去報告。但是,指示是說四月』

『嘛……。叔母大人,現在應該很忙吧』

深雪也應該預測到會被叫回去報告吧。

她單手掩著嘴巴,輕輕地張大眼睛。

『大概和你說的一樣吧』

達也想起在接到這個任務時,真夜罕見地除了師族會議外居然會離開本家。

難道說和贊助商之間也出現了什麼事嗎。

『但是,這樣就多了一些空餘時間呢』

『對啊』

達也站在深雪旁邊。

是因為很會看氣氛嗎,水波走回去船室。

剩下兩人的甲板,深雪靠近達也。

仍然穿著禮服,頭髮束起的頭靠在穿著西裝的肩膀上。

『這次雖然是任務……但是一次很愉快的旅行』

『我也過得很開心哦』

『但是,希望下次是沒有任務的旅行呢。兄長大人……達也大人』

『兄長大人也沒關係啊』

一邊注意不要動到深雪靠著的肩膀,達也看著她的側臉。

『兄長大人和達也大人。哪邊會比較好呢。我仍然還……』

『沒必要急。還有很多時間』

『對呢。還有,時間剩下……』

連達也亦無法看穿,閉上眼睛後深雪心中的想法。

在機場的離境大堂中,通常有六種人在。

笑著目送的人。

哭著目送的人。

除此以外的表情目送的人。

如果這樣分類下去會沒完沒了,所以除了笑容和眼淚就其他都算是誤差範圍。

同樣的,被送走的也有三種人。

笑著離開的人。

哭著離開的人。

除此以外的表情離開的人。

但是如果要再加一種的話。

累透了的樣子踏上歸途的人。

雖然工作和遊玩不同,肉體的疲勞和精神的疲勞不同也好,等待著回家的飛機的人,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樣子。

他們也正正是,累透的樣子。

三月二十九日。

在久米島西灣的人工島舉行派對下一天。

到達那霸機場離境大堂的紗耶香,把全身挨在行李箱上,然後鬱悶地自言自語。

聽到她自言自語的梓,用不太過分的聲音笑著。

在邀請自己的同學面前,沒辦法大聲說,但大概是『同感!』的意思吧。

『是這樣嗎?不是玩得很開心嘛』

但是,身為戀人的桐原卻有其他意見。用愉快地表情這樣反駁。看來昨晚的興奮仍然沒有消失。並不是在派對上的興奮,而是戰鬥的興奮。

『……桐原肯定很開心吧。像是孩子般,全身濕透地胡鬧』

被紗耶香用怨念的眼神看著,桐原無言地移開視線。

是想起昨天晚上,西裝差點完蛋而被生氣了的那件事吧。

『才,才沒有,我才不是去玩水哦。對吧,澤木』

雖然好像沒有搞清楚『對吧』的意思,但澤木大幅度地點頭。

『對啊。真是好的實戰經驗。久違地使出全力,非常滿足啊』

被紗耶香和梓的視線像是箭矢般攻擊,但澤木好像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

在這裡,五十裡用不好意思的表情加入對話。

『有點,對不起啊。把你們牽涉進奇怪的事……』

『啊,不會啦!才沒有這樣的事!』

對著五十裡的道歉,紗耶香慌忙地搖頭。

『我才是,說了些奇怪的話,對不起。開心並不是錯啦』

『嗯,我知道』

看著慌張地解釋的紗耶香,五十裡苦笑著點頭。

『被牽涉進這種意外真的很累呢。如果能夠再休息一天的話就好了』

『贊成!』

對著五十裡無意的一句,花音糾纏上來。

『不如取消今天的航班,再住一晚吧!』

纏上未婚夫的手腕,花音對著五十裡撒嬌。

『不可以這樣喔』

『對啊。雖然說距離大學入學儀式還有段時間,但差不多該開始準備了』

雖然梓點頭贊同服部的話,但花音沒有接受。

『有什麼準備啊』

『比起這點,登機手續已經做好了嗎?』

無視花音的反駁,服部對五十裡搭話。

『對呢』

回答的是澤木。他就這樣推著行李箱前往登機櫃檯。

『等等!不要無視我!』

服部跟在澤木後面開始走,回頭應付了一下花音的抗議。

『又不是外國。夏天再來不就好?』

『不錯啊。我們再來吧』

對著服部的話,五十裡則認真地回答。

『誒——,我想和啟兩人來』

花音微微地訴說著不滿,

『不過不知道我們的夏天能不能夠自由使用啊』

對著升學到防衛大學的桐原,同樣進入防衛大學的紗耶香遺憾地點頭。

『也不限於今年夏天吧,也沒必要執著在夏天上。像是風險在哪裡都在般,機會也是到處都在』

『服部,那是什麼哲學嗎?』

像是潑冷水般,服部笑著回頭。

『才不是哲學什麼誇張的事啦。純粹是自我安慰而已』

『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啦』

『下次一定會做得更好,類似這樣的意思吧』

『是這樣喔』

完成手續的澤木,回頭插嘴。

『那麼,下次就只靠我們解決麻煩吧』

『嘛,就是這樣』

服部笑著,而澤木則點頭。

相對於根據預定在派對第二天就回去東京的一高畢業生組,在校生組整個早上就飄在海浪上。

因為潛水艇襲擊而中斷了的久米島觀光,他們在同一艘玻璃船上重新再來一次。

『沒想到會變成了『沒有任務的旅行呢』』

深雪苦笑著這樣說,

『這個可以不算吧?』

達也亦苦笑著回答。

『什麼『不算』啊?』

穗香好奇地這樣問。

『因為這次的沖繩旅行其實為了工作,所以我們在說不如下次在沒有工作的情況下去旅行』

因為沒有隱藏的需要,所以達也老實回答。

下次則沒有工作,這個話題和深雪昨晚聊過了。

從人工島回去沖繩本島的船上的對話。

距離現在過了半天而已。

如果把這個觀光當成是『沒有工作的旅行』,昨天的對話好像有點沒實感,所以達也和深雪在苦笑。

『嗯——,是這樣喔』

穗香沒有再詢問更多。她也察覺到如果說『我也想一起去』的話,對她自己來說會招來不想聽到的回答吧。

『你們會留到什麼時候?』

敏感地察覺到親友的苦惱,雫對深雪提出了另一個話題。

『我認為應該明天或是後天差不多該回去東京了』

『沒有太多游餘呢』

『其實原本是打算今天回去。這已經算是多了一點游餘了』

『嗯——……』

為什麼會多了,深雪並沒有說明。

雫也沒有詢問。

『而且也差不多該開始準備入學式的事了』

『是喔』

雫雖然在表面上算是風紀委員,但校內活動並不會讓她變忙。

但是深雪是學生會長。在面對入學禮,有很多事要準備。

平常的話在三月中已經要完成和新生總代表的見面,還有儀式的行程,但今年因為深雪有類似公務的事——雖然不算是『公』務,但實際上十分相似——在結業禮後就馬上離開了東京。

儀式的準備在春假前算是基本上完成了,但處於還未進行新生致辭上的會面工作的狀況。

『今年的新生總代表,好像又是女生?』

『對喔』

『好像是十師族』

『對。三矢詩奈。三矢家的末女。雖然還沒有見過面』

『是這樣啊。那麼就更加不能浪費時間呢』

『對啊。很遺憾』

深雪這樣說的時候,不只是她,連穗香也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並不是因為深雪回到東京後,就沒辦法和達也一起。

穗香也是學生會的成員,在入學禮的準備上她也是一樣的。

穗香和雫是預定在三十一日回去東京,但如果深雪打算三十日回去東京準備入學禮的話,就必須要想想要不要一起回去。

『……總之,在這邊的時候就好好享受吧!雖然在海好像有點早,但要不要在我們停泊的酒店泳池裡一起游泳?還蠻寬的哦!』

重新振作的穗香迫近達也。

看著這一幕的深雪,和她聊天的雫發現她的表情上,游餘好像少了。

潔絲敏•威廉和詹姆斯•J•喬森被日軍捕獲這個通知,在第二天就傳到了英國的威廉•馬克羅德耳中。

這次的久米島沖人工島破壞工作未遂事件,表面上是澳大利亞君協助大亞聯盟逃兵部隊,但實際上在當中牽線的是英國。

如果背景被查出來的話,真正的主謀者將會是英軍而備受譴責。

是因為自覺到這點,所以英軍情報部現在陷入了一片緊張。

雖然還沒有去到大騷動。

但這件事嚴重到甚至在白廳(英國政府中樞)的國防情報參謀本部大廈內也不能大聲討論,恐怕情報洩漏。所以才會變成了如此沉重的氣氛。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用怪責的視線看向馬克羅德的人並不少。

他們知道這次的作戰中,負責活動澳大利亞君魔法師部隊的人就是馬克羅德負責主導。

馬克羅德注意到自己陷入了譴責的視線中。

已經被要求解釋。不用人告訴他,他也知道自己的立場正在惡化。

但是威廉•馬克羅德完全沒有在意對自己朝向的惡意。

即使在政府高官面前被軍隊幹部質問也好,他那貴族般的悠然態度仍然沒有改變。

其中一點,是因為身為公認戰略級魔法師『十三使徒』的其中一人,英國政府是不可能粗暴接待自己的。

但是在直接前往澳大利亞插手作戰,仍然沒有受到任何挫折,不讓人覺得他純粹是因為確信著自己的地位。

馬克羅德離開DIS本部大廈,然後進入了在旁邊的古老大廈。

這裡是英國負責訊號情報(干預通訊,偷聽,干涉雷達或是無線信號的諜報活動)的政府通訊本部(舊MI1)的房間。

在外人完全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大廈,這裡也是馬克羅德的職場。

嚴密的來說,是GCHQ分室大廈的其中一個房間,馬克羅德得到了完全是個人用的辦公室。

他沒有和誰見面直接走入自己房間,掛上鎖。

原本就是少有人出入的大廈,馬克羅德的辦公室,位於連這裡的職員也很少踏足的機械層的一角。

只要搭上專用升降機的話,其他人也不知道有人曾經來過這裡。

馬克羅德按下了和大廈外部完全不配對最新型通訊機的按鈕。

從通訊機的畫面,馬上顯示出一名男性的樣子。

看來對方在約定的時間前就在通訊機前等候。

『hello,威廉•馬克羅德先生。你身體的狀況如何?』

『hello,克拉克博士。身體的話很好哦,在這個年齡來看的話呢』

『我沒有這個意思……抱歉』

『我才是失禮了。只是開玩笑而已』

畫面中困擾地笑著的男性名為愛德華•克拉克。USNA國家科學局的學者,大規模情報系統的專家。

『真是壞心眼呢,先生。說回來,看來那件事和預料一樣以失敗告終呢』

『果然藏不過博士了』

『真是擔當不起。那麼,『木馬』成功地潛入了嗎?』

『現在還沒有。潔絲被風間玄抓住了』

『是這樣啊……。我認為她會是引起四葉興趣的樣品啊』

『我也認為機會是一半一半。不過風間玄和四葉之間好像有特別的聯繫』

『透過擁有相同遺傳因數情報的『威廉網路』的精神感應,希望能夠多少找到四葉的秘密』

『潔絲的場合應該說是『姊妹』吧。她們的精神感應並不是本人意識上能夠使用的能力,缺乏穩定性,但同時也難以被對方發覺。如果配合博士的『系統』,應該能夠擴大到我們的耳目裡』

『這是為了稱霸世界所需的情報。威廉先生,USNA不論這次作戰成功與否,在這裡對你表示感謝』

『不敢當。為了我們不列顛的繁榮,在這以後希望能夠繼續借用博士你的知識』

『當然的。我們是同盟啊』

在畫面中的愛德華•克拉克友善地『那麼下次再聯絡吧』道別。

在這之後,畫面就黑下來了。

馬克羅德也關上通訊機的電源,小心地鎖上系統,然後離開這個秘密的辦公室。


在久米島沖人工島襲擊未遂事件的第二天。

真夜來到了接近市中心的高級住宅街。

看起來很古老的大屋。但是實際上卻是被最新式的警備裝置和被幾重古式魔法的防衛陣地所保護著的,一個要塞。

家主名為東道青波。被稱為青波入道大人的老人,也是在日本政經界的深處築巢的黑幕——能夠被譽為妖怪——的其中一人。

同時是舊第四研的持有者,四葉的贊助人。

東道老人很少會叫真夜來。

即使說是贊助人,並不是受到四葉家一方面的庇護。

如果只限資金面的話,四葉家沒有東道老人的幫助也能夠維持下去。

四葉家曾經把舊第四研的管理者和營運人員排除掉,從軍方手上爭取到自由。

但是在這之前,有著軍隊從東道家手上奪取了第四研實權的事由在。

但是到現在,東道老人和四葉家當主仍然保持著友好的關係。

和四葉家依靠著東道老人權利的部分一樣,東道老人也被四葉家的力量幫助著。

互相地,依靠和被依靠的關係。正因此,東道老人會叫真夜來,是在發生非常重要事情的場合。

真夜和東道老人互相問候了後,就馬上進入了主題。

『昨天的久米島事件,辛苦了』

『不敢當』

阻止破壞工作,真夜會這樣命令達也,是因為接受了東道老人的委託。

『在那時候,有來自澳大利亞軍的魔法師俘虜吧』

『是的。一個是平凡的魔法師,但另一個是頗為有趣的樣本』

對著真夜的話,東道老人說著『的確是這樣吧』然後點頭。

『你們會抱有興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個人絕對不能和四葉家有接觸』

對著老人的話,真夜輕輕地睜大了眼睛。

『啊拉……。難道說,是陷阱嗎?像是人肉炸彈般』

『比起炸彈更惡劣。那個女人是『耳朵』』

雖然東道老人的說法更加抽象,但真夜正確地理解到『耳朵』是指擁有諜報系特殊能力的人。

『我清楚了。我會對佐伯先生提出儘快處理他們的忠告』

真夜沒有懷疑東道老人的話。

也沒有詢問他為什麼知道。

四葉家並不只是第四研開發的一族。

在第四研設立前,作為前身的組織一直有進行著交配。

然後東道老人的手中,仍然有著提供四葉家『血』的家系的人在。

『對呢。佐伯的話,比起由我說,你告訴他可能會更有效吧』

對著東道老人的命令,真夜虛偽地笑著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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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10-24 03:41 PM

後記

能夠看到這裡,真的非常感謝。

『南海騷擾編』,不知道又如何呢。

能夠讓你享受的話就好了。

原本的預定,在二十卷應該會是三年級的開幕部分。

但是因為各種事情,變成送上了單篇完結的番外性質故事。

這卷在構想階段中,大概方向是 1. 和主線沒有什麼關係的番外篇, 2. 讓一直以來沒有什麼矚目過的一年上前輩們活躍,3.狀況是畢業旅行而舞臺則是北海道或是沖繩。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想故事主旨的時候,變成了大家好像似曾相識的故事。

我是想讓身為配角的服部他們有出場機會,而舞臺和狀況都想依照方針……。

師族會議編中達也他們處於一個頗為緊迫的故事中,所以這次想讓他們悠閒地活躍,不知道這樣想會不會錯。

而達也亦盡情地的使用超級便利的異能。

讓他自由行動的話就會變成這樣呢。

普通的敵人根本什麼也做不到。

嘛,在接下來的故事會直接面對很多隻靠強也不能打開狀況的情形吧。……應該會是,直接面對吧。

後記中出現了和主線有很大關係的角色。

和當初的構想不同,這變成了不能算是番外的故事呢。

但是我認為讓他們在這裡登場會比較好吧。

而且,只有名字的新一年級生也出現了喔。

當初是想叫她為『文乃』,但和『文彌』好象有點重疊,所以沒採用。

下一個我想到的是『詩乃』,但不對,這不是和某部超人氣作品的女主角一樣名字嗎,注意到這點後就沒採用。

最終就決定為『詩奈』了。

她也是有著各種人格特徵的角色,所以請期待接下來的活躍吧。

在故事中出現的海底資源礦床,是參考了在二零一五年一月,由獨立行政法人,石油天然氣•金屬礦物資源機構發表了其存在的『ごんどうサイト』。

今年(二零一六年)二月也發表了確認在沖繩海域的海底熱水礦床存在,希望能夠實際開採呢。

我很期待技術的進步。

作品中的人工島是參考一九七五年舉辦的沖繩國際海洋博的『Aquapolis』作為模型。

雖然規模和構造也完全不同。

我個人而言,在海底資源開發上,比起這種超大型平臺,『海底螺旋』這種海中建築物可能更加有可能實現,這次的故事中選擇了大型平臺是因為故事需要,變成了這樣的形態。

海底螺旋也很浪漫吧。希望在我活著的時候實現呢。

那麼,下一卷就真的是三年級篇開幕。

我正在構思各種和主人公他們的最終學年相應的『這真的可以嗎?』故事展開,請務必,看到這個系列的最後。

我會為了讓大家說出『很有趣』而努力的。

那麼,我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持,等候二十一卷『動亂的序章』。

(佐島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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