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我的中國膽 -【超級穿越系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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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0:37 PM

0060 想活命就擦亮眼睛

  三和大酒店是鄧長發的產業,仲家兄弟也在此控股。准確地說,雖然叫“大酒店”,但連個三星也算不上,只能說是個五層樓的餐飲、住宿、棋牌、台球等綜合娛樂場所,從房子到設備都很陳舊,每年下來,最多也就是六七十万的淨收入,在酒店行業里真不怎麼樣,況且還要維持下一年的開支。

  但鄧長發的真正收入來源並不在此,這只是個幌子。他正為此事發愁,一雙陰鷙如刀的邪眼在一直凝視著屋外,手下員工來請示他的時候,誰也不敢站到他這種目光直視的區域內,那種焦灼不亞于直接被刀切割。

  大鵬和小波依次進了門,向外警惕地看看,隨后關上了門。

  “大哥,東西都准備好了。”

  “操,張宏勛都他媽快成植物人了,臨死之前還想敲我一筆!算了,這錢也沒白花,祝他快點死!”鄧長發抽了一口煙,語氣顯得焦躁不安,跟之前和杜陽說話時的氣場完全不同了。

  “大哥,杜陽手下有個小弟說,好像那個叫于果的小子和警察打得火熱,看上去還是有點背景。另外河北那邊有人發現李金暉了,在保定呆了几天,又去了石家庄。前天說石家庄有當街開槍的案件,微信都轉瘋了,可能就是李金暉……”

  鄧長發揉著太陽穴:“行了,別說這些了!大鵬,什麼于果、張宏勛那些破事是小事,重點是李金暉的物流公司,都弄好了麼?”

  “好……好了。所有的‘貨’都暫時停止交易了,再就沒給他們送過,即將發貨和最近一周發貨的,都給追回來了。至于其他的……我們把已經包裝好的都拿回來了,還沒拆封。”

  “很好,你做得好。李金暉是死是活我不關心。可他只是個中間環節,沒上沒下,其實他還真就是個做物流的,只不過順帶幫我們帶點生意。要不是他這次開槍拒捕,估計最多一推說不知道物流公司有毒品,說不定也不會判死刑。可我們就不一樣了……千万不能從他這里露了餡儿!”

  說到這里,他突然惱怒地站起來,大鵬和小波都是一驚,知趣地向后推了推,低下頭表示恭敬。

  “操他媽,到底李金暉那把槍是從哪儿弄的?誰賣給他的?”

  “大哥,現在進貨渠道很多,不只是膠東這片的那些老戶,南方人也賣槍,控制不住。李金暉這槍估計也是從咱們不知道的渠道得來的。再說,現在很多干個体的都配槍。”

  “操……真他媽是個惹事精!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是他家里鬧女鬼?”

  “不是,大哥,我也去打聽過。就在‘云海仙都’小區,好像是他不在家的時候,來了入室搶劫的,把正在他家干活的小保姆殺了,接著把屍体用食鹽、石灰什麼的一泡,砌到牆里去了。那個小保姆和他好像還有男女關系,好在也死了。后來不知怎麼著,出了個神探,一下子破案了,警察就順藤摸瓜去抓人。

  “一開始還沒弄清楚到底誰是凶手,就打算問問李金暉和他老婆,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吧?可是大哥你几次三番找人叮囑過他,干咱們這行的,不能老被查,平時的品性要顯得比一般人還高才行,可警察覺得既然小保姆跟他有利害關系,也難保他不是凶手。”

  鄧長發聽明白了,喃喃自語道:“這麼一來,他非跑不可,要不一旦查起來,指不定就被查出販毒的事儿來,那也是個死。就是他不死,他也得把咱們供出來。他應該很清楚,說出了咱們的事,那就是跟咱們,跟整個仲家作對,那他的父母妻儿都保不住!”

  “就是這樣,大哥,要不,我去一趟石家庄吧。”小波淡淡地說,論心狠手辣,他不下于鄧長發,比散打運動員出身的大鵬更加果決,在非常時期,他絕不會拖泥帶水。更重要的是,他是部隊出來的,不敢說是神槍手,可玩槍的本事在部隊屬于中等偏上,確實比一般的黑道人物高明多了。

  鄧長發也覺得,大鵬上過電視,可能會有散打比賽愛好者能認出他來,此人的性格更適合防守,算是自己的盾,而小波則尖銳鋒利,更適合作為自己的矛,替自己衝鋒陷陣,或者進行暗殺。

  可他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石家庄那麼大,就算全城封鎖,挨個排查,他沒辦法跑出去了,也有的是地方躲。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你就是找到他了,要躲過每個人的眼,在警察的眼皮子地下弄死他,太難了。

  “咱們行動得越頻繁,越容易露出更多的破綻。倒不如……就這麼不做聲,讓他冷靜的時候想想,他還有家人,要是跑不出去,自殺也比被抓强,否則,起碼他的儿子,必死無疑!對,他儿子在綠帆市二中念書。”

  小波一怔:“這是做什麼?”

  “你打電話跟咱們在綠帆當地的人說一聲,找個可靠的人,在當地租一輛車,到他儿子學校門口等著,等他儿子落單的時候,飛快地開過去,記住,到他跟前一定停下!最好把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用當地口音對他說:‘想活命就擦亮眼睛!’聽說他儿子嬌生慣養,肯定能嚇壞了,應該能打電話給張麗云。

  “而且……張麗云未必不跟李金暉聯系,說不定李金暉也能找機會聯系他儿子,那畢竟是他心頭肉。到那時,李金暉就能明白咱們要傳達的意思了。這麼說你能明白吧?咱們要讓李金暉知道,任何事都不可能脫離咱們的掌控,尤其是他和他一家的性命。”

  接著,鄧長發敲了敲桌子:“但是,一定要小心。說不定為了怕李金暉潛回綠帆市見他儿子一面,警察也在綠帆二中布控過。所以要演得順其自然一點,千万別讓警察懷疑。”

  “好……好……”

  鄧長發惡狠狠地將煙頭摔在地上,來回用皮鞋碾壓,說:“現在是多事之秋,杜瘸子惹的那個于果,也就算了,暫時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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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說說吧,我要是想去一分鐘以前李金暉所在的位置,總共要花多少錢?也是三万?”

  “沒錯,三万元。可我不建議您這麼做。”

  于果想了想,在心里說:“我是歡迎你查漏補缺的,但我不建議你老是不建議我做我已經決定了的事。”

  “哈哈,您在玩繞口令麼?我是本著對您認真負責的態度。您想過沒有,李金暉手里有兩把槍呢!這還是已知的,未知的呢?說不定他還有炸藥呢!”

  “就算他有四把槍,我的身体不是一樣能扛得住麼?哪怕他真的有炸藥,對我的身体也造不成實質性傷害。”

  “光您自己沒事就行了麼?您不是一直很為他人著想麼?怎麼就不考慮一下,一旦您找到了他的行蹤,您能確保一下子就制服他麼?周圍人來人往,會造成惡劣影響的。假設是肖勝利,那麼他的武器也就是那把刀,殺傷力和殺傷范圍都是有限的,但這次是無論裝備還是智商都遠勝過肖勝利的李金暉。

  “您要知道,他的槍可以波及周邊相當大的范圍,您哪怕很接近他了,他即便抓不住旁人來做人質,只要隨便開槍,那就會有死傷。到時候就全是您的責任了。您這次是為了穩住刑警隊的人脈,但也不希望弄巧成拙吧?”

  于果聽了心里一驚,知道它說得也是有道理,便說:“系統,你能為我設計一個最佳方案嗎?”

  “在為您設計您想要的最佳方案之前,我有個更佳方案,就是勸您不要重復這種行為,等待警察發現李金暉之后,您再去幫忙吧。這就像短線炒股,總是頻繁交易,反而不如長線穩妥。”

  于果平靜地反駁道:“你還挺會比喻的,但我只能謝謝你的忠告了。假如谷强這次不受這麼重的傷,我也就不會堅持這個計划了。我倒不是多麼疼惜谷强,但眼下確實應該盡量減少傷亡才是,否則再有警員犧牲,只怕就算最終抓住或者擊斃了李金暉,他們在心里多少也會抱怨我沒有對他們說出完整的推理過程。

  “但你很清楚,我是沒有什麼所謂的推理過程的,我完全依仗的,就是你。你不想被他們發現吧?一旦我成了眾矢之的,這游戲玩不下去不說,我大概也會被作為科學院的解剖對象。我要是死了,你也會消失,是這樣的吧?”

  系統說道:“您用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這是很不妥當的,這就像是在威脅自己的大腦一樣。但不得不說,您的說法很有說服力,我被您說服了。”

  “好,那你為我設計一下最佳方案吧。”

  “最佳方案就是追蹤那把槍。”

  于果愣了:“這是怎麼說?”忽然明白了:“追蹤人價格要貴一些,追蹤物品,價格會更便宜。”

  “您真善良,哈哈,猜錯啦!”系統惡意滿滿地說,“追蹤活人,價格相對便宜,追蹤物品,那就貴了。而且,幸虧你見過肖勝利、李金暉的樣子和槍的樣子,否則價格分別都會上漲得更高。”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于果也很感興趣,他清楚系統並不至于為了多賺自己的錢,它更希望自己玩下去,成為高級玩家,這樣才是它的終極使命,而不是刻意去跟自己搗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0:42 PM

0061 最佳拍檔

  “像李金暉這種人,亡命天涯,即便睡覺,武器也藏在身邊。但是藏在身邊,而不是藏在身上。槍和刀子比較特殊,就放在身上的話,睡覺不舒服是小事,槍一旦走火,刀一旦自傷其身,那才是大事。所以不一定非要貼身而藏,也許會放在枕頭邊上,床頭櫃上,台燈下面,或者其他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于果點點頭:“說得很有道理,請繼續。”

  “你要找一分鐘以前的他所在的位置,往往花了錢,卻發現四周人來人往,等你發現他又要接近他的時候,難免會被他察覺。”

  “對,繼續說。”

  “所以,跟蹤人不如跟蹤槍。系統,也就是我,要追蹤活人,除了綜合各種參數判斷是不是他本人以外,在他移動的過程中,想要仔細捕捉到他,就需要熱量了。但物品則不同,一般來說,很少移動,也沒有什麼熱量,想要找到,就需要花費更多的錢,這很合理吧?”

  于果幽幽地說:“我希望這種鋪墊是真的會給我一個大的驚喜。”

  “我也覺得您多修煉一下自己的耐性,對自己是非常有好處的。說到哪儿了?哦!對,是要說槍。這把槍要是開火的話,會有熱量,要是貼身而藏,會有熱量,要是拿在手里握著,更會有熱量,但唯一沒有熱量的時候,就是他在睡覺,槍在一旁的時候。”

  于果終于明白了,饒是他一向鎮定自若,這時候也忍不住喜上眉梢:“太好了!多花點錢沒關系,只要能搜索到這把槍溫度相對最低的時刻,就等于他在睡覺,那時候我就能一下子制住他了!”

  “還有一條,只要是在睡覺,那比吃面更加穩定,只要不是白天,晚上一分鐘前在睡覺,一分鐘后自然還在睡。”系統也很滿意他的反應:“我們是最佳拍檔,我為你提供一點好的思路也是應該的,不要太感謝我了。咱們在商言商,現在可以談談價格的事情啦。”

  于果忽然感到自己被引入一個溫柔的圈套了,問:“多少錢?”

  “只需要四万元,跟您回一趟清末民初價格差不多,多麼給力的實惠價啊!”

  雖然的確是獅子大開口,但有理有據,于果很清楚,多花一万元也沒關系,四万再賺回一百万,這仍然是穩賺不賠的好事情。最重要的是,那些警員的生命別說對他們的家人而言是無價之寶,就算單說人命,那也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多花一万元,其實是買了心安。

  想到這里,于果便說:“好吧,你確實是個混蛋。這就開始吧,還是那樣,一上來就啟動無視狀態。”

  “請准備好,馬上開始,祝您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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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金暉從噩夢中驚醒,猛然坐起身,不顧汗水浸透了床單,一把抓起枕頭旁邊的槍,將保險打開,這樣能讓他暫時安心。

  呼哧呼哧地喘了很久,終于勉强鎮定下來。他並非是軍人出身,也沒有受過特訓,只是有健身的愛好,滑雪、潛水、攀岩、高空蹦極等等什麼都玩過,還小練几下拳擊,体格本來不錯。但這些年有了錢沉溺于酒色,就算底子本來不薄,可目前身体素質只能算是中等略微偏上了。

  因此,能堅持到現在,依靠的只有對父母和儿子的思念,關于自己是販毒網絡的中間渠道之一這個信息絕不能暴露出去的意念,以及自己身邊帶著的兩把槍給自己的定心丸。這三樣,使得他從一般老百姓里掙脫出來,擁有了强大無比的意志力。

  盡管張麗云和胡松的丑事,李金暉也並不知情,可即便他不知道,在他心里張麗云也算個蛋,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在綠帆市的儿子。

  他曾經給儿子一個電話號碼,買了兩個手機,一人一個,囑咐儿子不到万不得已,決不能打這個號碼,這電話號碼從來沒用過,也許他早就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這電話好嗎就成了自己和儿子溝通的唯一渠道。

  逃跑時,平時留作不時之需的几万元現金、早就制作好了的四五個假身份證、槍支和這個手機,成了他必須要帶走的四樣東西。

  也許警察去找過儿子,也許儿子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也許儿子正在一屋子警察的威迫之下,等待自己的電話,以便鎖定自己的位置!說不定……他們還會帶他到石家庄來,要他在電視上做一番苦情演講,要自己繳械投降。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最起碼聽聽儿子的聲音,那也就死而無憾了。

  想到這里,手顫抖著想要碰那個手機,卻突然止住了。

  他想起了那個被自己一槍打中的中年警察,臉色蒼白地倒了下去,也許還想再回敬自己一槍,但明顯失去了力氣,搖搖晃晃地栽倒了下去。

  很有可能,那個警察已經死了吧?

  李金暉雖然非常后悔打死那個警察,但他也更恨這幫人!你們為什麼非要把這個高空墜物案件一查到底呢?自己只是個跟小保姆滾床單的惡俗老板罷了!並不是什麼毒品販子!只不過不敢得罪鄧長發,被他威逼利誘,利用物流之便,為他接貨發貨,只不過是一個中間環節,他都沒碰過那些毒品!

  “這他媽逼的,關我什麼事?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為什麼不去找鄧長發呢?他手上還有過人命呢!你們怎麼不發現他丟棄的屍体呢?你們不就是怕他的背景仲家兄弟嗎?仲家老大是區委書記,仲家老四無惡不作,用多少人的血淚積聚了上億財富,難道你們都瞎嗎?怎麼他媽的偏來找我的麻煩呢?”

  想到這里,他愈發憤憤不平,真想朝天上猛開几槍。

  但是子彈有數的几發,自己得省著點用。再說,這里是破舊的出租房,荒郊野外的非常安靜,要是隨便開槍的話,几里外都能聽得非常清楚。

  加上消聲器的話,槍太長了,也不大方便,只能臨時隨身帶著。但白天他又不能隨便出去,這些日子警察們因為同事被槍擊查紅了眼,隨時都有一大幫人攔住一輛車,隨機抽查。

  于是,他頹然地放下槍。

  他又想起了當年自己在村里跟人打架斗毆,被人打了之后怒火万丈,半夜去那人家里,戴著手套,拾起旁邊一把柴刀,一刀將那人的脖子抹了。

  之后就是不知道什麼是盡頭的苦難逃亡,好在那個年代沒有任何監控,在西北西區的鄉村,這樣的無頭案數不勝數。

  直到他來到膠東市,憑著還算不錯的手藝穩定了工作,並靠一張能說會道的油嘴俘獲了張麗云的芳心。

  本以為人生即將轉折到平安且富貴的那條路上,絕不會再回到黑暗中了,他很是欣慰,那段日子是他最美好的時光了。

  那時候,他對張麗云也是真愛,同樣的,張麗云為他做出巨大犧牲,不但几乎跟父母家人隔斷親情,甚至還放下大小姐架子,吃了多年的苦,為自己籌集創業的第一桶金。

  但只要做了的事,必然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痕跡,鄧長發的人找到自己,說知道他的秘密,威脅自己為他們販毒。

  看似錦衣玉食,嬌妻豪車,其實,他這些年再也沒真正快樂過,每日每夜都在煎熬中度過,與其說是瘋狂好色,倒不如是通過不斷干女人來釋放越來越重的壓力。

  落到這個地步,都是自己自找的,當時在村里不殺人,就永遠沒有今天。也許今天會很平凡,但決不至于亡命天涯,骨肉分離。

  自己身邊的糧食儲備越來越少了,但又不方便拋頭露面,實在是令人十分苦惱。

  也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他吃了一驚,慌忙拿起手機,可又像是突然觸了電,或者燙了手似的立即扔掉。

  手機響了一陣后,停了。

  李金暉很盼望它繼續再次響起,這樣一來,會給他重新拿起來的勇氣。

  可是,手機再也沒響起,起碼久久未動,李金暉的心情也在翻天覆地地變化著,此時他想:“要是電話再來,我一定接!我一定接!”

  但是電話陷入了永久的沉默。

  李金暉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越走越荒涼,遲早要被逼進山里,過這野人的生活。或者,警察會進行地毯式搜山,自己最后還是在無盡的絕望中吞下最后一顆子彈。

  這些天他被各種精神折磨已經逼到了心靈上的懸崖峭壁,除了警察和鄧長發兩方面的威懾,他還總是夢到趙俊俏從電視牆里爬出來,一邊抖動著渾身雪白的食鹽和膩子粉,一邊尖叫著向自己索命。

  他總是狂叫著驚醒,隨后用慣常的冷酷決絕告訴自己:“小保姆活著的時候都被我壓在身下,死了算個蛋?還想嚇唬我?是胡松殺了你,有種你找他去!是,是我建議把你埋在電視牆里的,那又怎麼樣?活人死人我都不怕!誰敢來找我的麻煩,我就殺了誰!”

  他骨子里的黑暗再度如同升騰而起的迷霧,漸漸將人性中最后一絲光亮無情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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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0:44 PM

0062 爸爸救救我

  剛才打電話的是不是儿子呢?難道他遇到了危險?是什麼危險呢?難道……?他不敢想下去了,儿子沒有再打電話,是不是因為已經失去了撥打電話的力氣?

  此時此刻,李金暉反而更希望儿子被警察控制,起碼不會遭遇生命危險!

  到了這時候,他再無猶疑,身体比頭腦先行動,已經用力將那些各種患得患失拋灑出去,一把抓住手機,把儿子的那個隱秘號碼撥了過去。

  李金暉很清楚,儿子就算有警惕性,不願說出去,但警察有辦法讓他開口,儿子嬌生慣養,也沒有任何反偵查經驗,說不定這手機早就在警察的掌控之中了!

  電話很快接通了,傳來了儿子的聲音:“爸?是爸?”

  這聲音就像是在地獄里聽到了天堂的歌聲,李金暉几乎激動得要昏過去,但理智告訴他決不能馬上應答。

  “爸爸?爸爸是你嗎?”

  李金暉還是不回答,可濃重的一聲粗喘,還是讓儿子意識到,這個電話並沒有被別人撿取,這還是那個最疼他的爸爸,雖然風流成性,還在家里和小保姆亂來,卻始終是他最親愛的爸爸。

  “爸爸,我知道是你!我還以為你很忙,沒敢繼續打給你,沒想到……沒想到你又打過來了……爸爸,我跟你說,媽媽對你真的很好,你別再干對不起她的事……”

  每一聲“爸爸”都令李金暉的心髒受到巨大衝擊,他暗想:“警察未必沒有暗中監視我儿子,但也許真的沒發現這個手機……”

  這時候,儿子自顧自地說開了:“爸……我跟你說個事……我……我剛剛差點被車撞了!”

  李金暉心里一抽,他清楚,在這種非常時期,任何突發事件都並不單純。

  “爸……你說句話呀……”

  李金暉還是沒敢做聲,他知道儿子不是個沉悶性格,有話一定要說出來,自己沒必要冒著被定位的風險。

  “爸爸,我真的沒違反交通規則,他不知道是哪儿竄出來的,差點就撞上我了,還下車威脅我說:‘想活命就擦亮眼睛!’他怎麼不說他開車不長眼呢?但我也不敢反駁他,那人看著凶神惡煞的,一看就是地痞流氓……”

  李金暉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手一不小心松開,手機落地,電池飛了出去。

  這一下電話自然是掛斷了,等他醒悟時叫苦不迭,忙蹲下快速撿起手機,但已經晚了,手機撞破了屏幕,里面大概也撞壞了,即便裝回電池,也還是打不開。

  “完了!完了!”李金暉欲哭無淚,他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定就說話了,說不定這是他跟儿子的最后一次交流。

  內存卡雖然沒事,可荒郊野嶺的,讓他再去哪儿找一個新手機裝上呀?

  李金暉又想到,這次對儿子的威脅一定是鄧長發授意的!他們這是怕自己一旦被警察抓住,說出他們的秘密,就用這種方式來威懾自己!

  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死不死是自己的事,他們只管自己說出秘密的下場,那就是要了自己最寶貝的儿子的命!

  這……這可怎麼辦?

  他心里翻江倒海,甚至有衝出門的衝動!“我……我要殺了那幫狗娘養的!仲老四又怎麼樣?就算是膠東黑道第一老大洪万朝,敢傷害我的儿子,我也非殺了他!”

  可當他氣勢洶洶地踏上門口,又頹然無力地垂下頭。

  自己還能做什麼呢?回不去了,說不定回去的路上就會被抓,何必呢?他想了想,把門打開,呼吸了一陣山野間的新鮮空氣,隨即就要關門。

  正在懊惱不已之際,驟然間聽到外面有翻牆的聲音,嘴里還啊啊啊啊地不知道在叫喚些什麼。李金暉大驚失色,第一反應是要回屋去拿床頭的兩把槍,但那人已經落了地,踉踉蹌蹌地奔到眼前。

  李金暉倒吸一口冷氣,因為有了兩把槍,為了避免引起警察注意,他也沒有再帶上一把刀,這時候赤手空拳,對方一旦是個資深刑警,那就真完蛋了。

  “救命啊!爸爸!救救我!救命啊!”那人猛然跳起來,抱住李金暉的腿。

  李金暉嚇了一大跳,猝不及防地喊道:“你干什麼?你是誰?”心都涼透了,看起來這家伙不是警察,說不准是個瘋子,一旦給自己一刀,那就真完了……

  但是那句“爸爸救救我”,卻如同針扎在自己胸口的最深處,將自己的心髒攪得稀爛。

  李金暉本想拼命掙扎回屋里拿槍,但他几乎寸步難移,那小子抱著自己抱得太緊了,實在是動彈不得。

  可他也發現了,這人真是嚇壞了,語無倫次,居然逢人叫爸爸,要是但凡有歹心,這都十多秒了,完全可以碰觸自己的要害部位。

  “你是誰?干什麼?”

  “爸爸救救我!啊啊……村口那個賣豬肉的,是殺人狂啊!他殺了我同學啊,還要殺我女朋友啊!救救我!救救我女朋友!我不想死啊!爸爸——!”那小子眼淚和鼻涕四下翻飛,看上去確實不像假的。

  尤其是他的聲音,很像自己的儿子。看眉宇之間,年齡也差不几歲,不是大學生就是高三學生。一身驢友的打扮,看來是外地人來這里露宿,這附近的山都屬于太行山脈,看來他們是走丟了。

  難道這村里也有什麼殺人犯?那可壞了!自己必須快點離開。

  李金暉想要冷靜下來,可心里總有一種說良知也不是,但卻跟自己平時行為完全不同的品格在告訴自己:救救他!他是你儿子!

  “小魁,你不要擔心,誰敢欺負你,我跟他拼了!”李金暉的目光堅定起來。與其說是他良心發現,倒不如說這麼多天的壓力終于在此時衝垮了他的大腦,使得他有些瘋癲了,崩潰了。

  那小子當然不叫李小魁,而且也被嚇得神志不清,但終究還是知道眼前這人說的小魁不是自己,但這人是自己的唯一希望,他叫自己什麼都行,反正能幫自己那就好。

  因此,即便他看到李金暉從炕頭拿起兩把槍,更是驚得目瞪口呆,他的腦子漸漸清晰了,剛才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爸爸,這會儿回過神來,有一種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欺負你的人在哪儿?我要弄死他!領我去看看!”李金暉命令道,意氣風發。

  這男生知道箭在弦上,已經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說:“好,麻煩您了叔叔……用不用報警?”

  “報警?怎麼能報警?”李金暉忽然暴跳如雷,“你這孩子真不懂事!你怎麼叫我叔叔?我是你爸爸!”

  男生驚魂甫定,差不多猜得出此人說不定有精神病,但又有槍,說不定真能幫自己救了女朋友和其他同學!而且這時候也無法退出了,惹怒了此人,難說不是自己先沒命。

  于是他只好說:“好……爸爸,我……我這就帶路……”

  “乖儿子,你別怕,我這次豁出去了,敢欺負咱父子倆的,我要他們都沒命!”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重工業城市的郊區地帶,即便守著山,星空也仍然不明朗。即便空氣比城市里新鮮,但昏黃的月光下,那男生臉上噴濺的血斑已經觸目驚心地清晰可見了,使得空氣也在一瞬間帶上一股子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李金暉原本以為“儿子”的臉上是一些黑泥巴,沒想到竟然是血,大怒道:“好哇!好哇!敢這麼對我儿子……!好!好!今天我就殺個痛快!鄧長發,你死定了!”

  男生當然不知道鄧長發是誰,可見這位剛認的“父親”救星殺氣十足,又驚又怕,不知道把他帶到那個魔鬼屠夫那里,到底是福是禍。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再也回不了頭了,只能繼續領著李金暉跑。

  “就那個房子……!”男生還沒說完,陡然發現月光下的農村小屋外,站著一個魁梧的身影,手里正拿著一把滴血的殺豬刀,即便紅艷艷的血也無法掩蓋它鋒利的白,這種白使得月光也黯然失色,在這昏暗陰冷的碎石小路之間,是唯一的光芒。

  “我操你媽!”李金暉大吼一聲,一把推開男生,拔出槍就衝了上去,這次他激怒万分,也忘記了弄上消聲器,等到他打開保險,距離也靠得太近了。

  那看不清面孔的魁梧男人先是一愣的動作,接著嫻熟之極地側身一讓,一刀就砍了過去。

  在他眼里,那個漏網的男生帶回來的中年外地男人,只不過也是一頭大點的豬罷了。

  而在原本李金暉藏身的小破屋內,于果如同一組組數據被傳送了過來。當他站穩時,先是啟動了無視狀態,隨后手一伸,就要摁住炕上那皺皺巴巴的被。

  雖然黑暗無光,但他的視力也更勝常人,能一下子看到炕的位置,黑暗也使得他的無視狀態更加有效。然而,在這黑暗中能看清楚炕在哪儿已經殊為不易,想要再看清楚被子里面沒人,那可太難了。

  因此,于果發現這只手壓了個空,頓時驚異不已,可他對于哪怕拿槍的李金暉來說仍然屬于不可戰勝的超級存在,所以倒也並不慌張,更不相信李金暉能未卜先知而設了個埋伏,他第一反應是,這家伙去茅房了,真不湊巧!

  炕雖然十分結實,但被他剛才這一按,已經壓出了一個明顯的凹陷來。

  他這還是盡量放輕,否則這炕必然會被他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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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0:48 PM

0063 人人都是天使和惡魔

  之前鞏帥認為自己故意打傷肖勝利是為了掩蓋實力,倒也真沒說錯。于果如果不用這種方法,那很難在不對肖勝利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前提下制服對方,為了避免肖勝利開槍,只能一下子將其按倒,靠砸向地面的力道使其暈厥。

  否則,一旦肖勝利掏出槍,那于果在十万火急之下,恐怕會擊穿肖勝利的身軀,甚至把槍捏成一團廢鐵。

  假如一旦如此,那于果就再也無法掩蓋自己的特殊体能。

  万一子彈打中自己,卻像是打中科幻電影中的機器人一樣,造不成任何傷害,那將來警察提取證據時,自己如何解釋?唯一的辦法就是藏起來,但那豈不是欲蓋彌彰?

  他不但失去了建立刑警隊這支重要人脈的機會,而且再也無法對他們做出合理解釋,甚至自己也要走向逃亡之路。

  因此,這一回,他也打算一手將李金暉摁住,這其實不是什麼侮辱性的行為,或者是賣弄身手,反而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能讓其不會受到致命傷害。

  誰想到人居然不在!

  于果把炕上炕下翻了個遍,卻沒發現有槍,看來這家伙出門必帶槍,但是假設上茅房的話,真沒必要兩把都帶,帶一把防身足矣,帶兩把說明是要離開了。

  于果也沒有詢問系統,系統當然什麼都知道,但是這種要求要麼消耗財富,要麼減少積分,他可不想這麼浪費,便徑直走進茅房。

  農村茅房在深夜里的味道可真是很不好聞,于果敏銳的五感在這時反而成了雞肋,他皺著眉頭屏住呼吸,走出門來。

  但他也考慮到,李金暉也許會察覺屋內有人,並埋伏在茅房外面,伺機出擊。可是這如果是老鼠想出來的計謀,那也只能伏擊老鼠,最多伏擊貓,肯定伏擊不了恐龍。他和李金暉之間的差距,就是恐龍和老鼠之間的差距。

  因此于果信步走出,反而盼望李金暉突然將槍口頂在自己后腦勺,然后自己就可以趁機拿下他了。

  可惜,生活不是戲劇。李金暉消失了。

  于果有些懊惱,心想:“怎麼回事?我還是專門等到晚上才行動,按說這時候他該休息了,又不去茅房,他上哪儿了呢?在這附近逛逛,減輕壓力?也有可能,我出去找找吧。就算遠距離發現他,我也能馬上追上他把他摁倒。這是郊區山村,不會再有誰會被他開槍傷及。”

  可也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几聲槍響,但隨即又是几聲慘叫。

  于果大驚,但他不可以干預歷史,哪怕是一分鐘以前的歷史,便立即命令系統:“馬上回到現實世界的這個地方!”

  “如您所願。”

  他再次被傳送回來,感到頭昏腦漲。這是很好理解的原理:車子冬季需要發動后加熱一陣,才能出行。要是只走了很短的距離就停下拔下鑰匙,對車會有傷害。他在一分鐘前后走了個來回,當然不同于回到百年前、千年前那樣順暢了。

  此時此刻他處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再也不需要和隱藏什麼了。

  他一腳踢在石頭牆上,頓時石塊崩裂,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洞。他就勢踩了上去,隨即借力蹬出,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像是在暗夜里覓食的黑鷹。几下兔起鶻落就上了房頂,接著便在一個一個房頂上飛躍,如履平地,瓦片劈劈啪啪地四下亂射,破空聲大作,威勢驚人。

  等他騰展到現場上空並向下看時,下面還能動彈的人也都驚覺地抬頭向上。

  這是一個挺大的農家院落,但已經成為被紅色淹沒的修羅場。四具屍体散散亂亂地倒在飯桌邊、水井旁,甚至還有一具倒插在一個很大的水缸里,即便是深夜,于果也能隱約看得出水缸里那蕩漾著的腥紅。

  李金暉的一把槍已經斷成兩截,另一把槍則的確握在手中,但這只手也與他的身体分離,腹部還有一處很可怕的血痕,在不斷地往外噴血,甚至還溢出了不知是哪一部分內髒,眼見著就不行了。

  那個男生也滿臉是血,抱著李金暉大聲哭喊:“大叔,你是個好人,你不能死啊!”

  男生的身旁還有個女生,頭發被血弄得紛亂,看上去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李金暉則眼神迷離地啐了一口血,虛弱無力地罵道:“小兔崽子,怎麼不喊爸爸……給錢的時候知道叫爸,現在嫌你爸花心,丟你的臉了……?我……我沒打算離婚……就是為了你,也不能離……”

  那男生確實並不是李金暉的儿子李小魁,因為于果見過路晨提供的李小魁照片,可這人到底是誰呢?

  可那男生顯然也是動了真情,忍不住喊:“爸!你愛聽我就喊你爸!你可別死!”

  而此時此刻,一個異常魁梧的身形緩緩逼近,借著月光,于果看到了此人手中的殺豬刀。而于果的從天而降,也正好使得此人抬頭向上看。

  于果也見過不少歷史上的殺人狂,但這些人往往是指揮手下殺人,他們是復雜的政治人物,真要給他們一把刀讓他們直接殺人,恐怕也不見得誰都會痛快地下手。在他們看來,人的數量只是數字。

  可眼前這個人的表情說明,這世上是真的有披著人皮的惡魔存在的,他的雙眼迸射出的憤怒和邪惡,假設再不阻止的話,也許會進行更殘酷、范圍更大的屠戮。

  于果再無猶疑,落地后,簡潔地說:“放下刀。”

  那魁梧的殺人狂似乎也中了李金暉一槍,腿有些邁不動了,但手里的刀卻毫不猶豫地快速舉起,狂猛無匹地要向于果的腦袋降落。

  于果對這種人,是絕不會手軟的,何況此人滿屋子的屠殺行為,已經將于果埋藏極深的怒火火種徹底點燃。讓這人痛痛快快地死掉,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就算是這時候,于果也不能暴露自己真正的身手,否則他會像手撕扒雞一樣徒手將此人撕成碎片,但那樣一來,等警察一到,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雖說這刀劈下來的力道再猛烈,也只可能有一種結果,就是被于果的頭部撞成几段,而于果的頭部卻會分毫無傷,最多掉几根頭發罷了。

  但于果沒打算挨這一刀,他只是一伸腿,那殺人狂估計足有兩百四五十斤的龐大身軀,就重重被絆倒在地。

  殺人狂盡管殺紅了眼,但這種懸殊的實力差別也使得理智迅速回歸他的頭腦。他天生力大,一直也引以為豪,這些年屠宰技术算是爐火純青,刀子只要在手,誰也別想讓他松開。

  可此時他被摔得眼冒金星,刀子也脫手了。好在他皮糙肉厚,能迅速發力,要再次站起來。

  但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脖頸上多了一只旅游鞋。他激怒之下,就要硬生生抬起。

  可他猛然覺得,自己大概是被想象不出的巨大猛獸叼住了。

  喀嚓一聲。

  當這殺人狂的頸骨碎裂后,因為是整個屍体都仰躺在地面,因此腦袋沒有硬生生拽下,可仍然搖搖欲墜,一股股難以抑制的黑血從失去生命的頭顱嘴巴里噴涌而出。

  于果怔了怔,心想:“已經盡量放輕力量了,本來只想把他的脖子踩斷,可沒想到還是有點過了。是不是我太生氣了,抑制不住?我得好好修煉自己的脾性了,以后要時時刻刻冷靜,再也不能這麼意氣用事了。”

  他的確不想用手,對于這種人,他覺得用手接觸太髒,即便是用腳,他也不舍得這雙鞋。

  等他回頭再看那三人時,那個男生和女生已經嚇得哭喊起來,于果已經聞到了血腥氣息中突然冒出的臭味,看來他倆已經驚恐得大小便失禁了。

  的確,他倆今天已經見識過太多的血腥和怪異,但實在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兩腳輕松殺死這巨熊般的殺人狂。

  于果看了看李金暉,看來是真的快死了。于果大致已經明白了前因后果,雖然並不清楚這殺人狂的事,可李金暉的確是突然發了善心,來救這兩個孩子。

  “你認識他麼?”于果對那男生問。

  “不……不認識……可……可他是個好人,他為了保護我們而死……嗚嗚……”男生泣不成聲,血和淚水糊了一臉,“我要等他火化之后,把他的骨灰保存起來,我要給他建個氣派的大墓……我要認他當干爹……”

  于果的確被震撼了,沉默許久,他決定不對這男生說出李金暉的真實身份,這也算是對李金暉人生最后的閃光致以足夠的敬意吧。

  那女孩子見他有如神兵天降,威風凜凜,的確又敬又畏,稍微鎮定了一下,覺得自己和那男生都嚇得尿了一褲子,的確實在太失態,臉紅到了脖子根,聲若蚊足一般細細地說:“警察大哥……”

  于果搖搖頭:“我不是警察。”說罷,就打了個電話給路晨。

  路晨接到電話后又忍不住罵:“你這天殺的混蛋又去哪儿了,之前關機是什麼意思……”陡然間,她制止住了全部的情緒,顫聲問:“你……你不會是告訴我……你……你把李金暉抓住了吧?”

  于果嘆了口氣,說:“情況比較復雜,但一切都已經在掌握之中了。你們來一下吧,多來點人,工作量會很大。我說不上這是哪里,你們看我的手機,做一下定位吧。”

  “好好,我們馬上就來!”

  于果放下電話,看著迷離的月色和星空,久久不能言語。

  他知道,整個高空墜物系列案件,從墜物到藏屍,再到現在,無論多麼復雜、曲折甚至離奇,也都結束了。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喃喃自語:“每個人心里都有天使和惡魔。”

  系統卻在此時也說道:“你心里藏著更大的惡魔,一旦失控,會不可收拾。好在目前看來,你心里的天使也很强大,能夠壓制住它。人類欲望的膨脹,如同宇宙從奇點開始膨脹,再到最終坍縮到奇點一樣,是再自然不過的輪回。”

  于果見它說得鄭重,也凝然道:“謝謝你。我會時刻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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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0:52 PM

0064 上輩子是個說書的

  警笛尖銳的鳴聲響徹了寂靜的村庄,村民們哪見過這麼大的場面,都爬起來出去看,但都被警戒線攔在外面,只能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荷槍實彈的武警都出動了,光那一輛輛車絡繹不絕,就足見聲勢之大,老百姓對于這樣的場景,也只能在電視上看到。而且,他們自然也想象不到,在一個半小時之前,這里出現了淳朴村民窮盡一生想象也難以勾勒出的人間地獄。

  路晨快速經過緊張收集各種痕跡的法醫和其他專家,一路跑出門,左右來回看,卻看不到于果在哪儿,大為著急,驀地,她聽到一聲:“找我呢?”

  路晨猛一抬頭,見于果坐在房頂,一臉肅然的樣子,頓時松了口氣,罵道:“又在上面裝逼賣酷擺造型。”

  可她忽然發現,這農家院很陳舊,並沒有樓梯能拾階而上,需要梯子,但在倉庫里看到了梯子,並沒有拿出來,這小子到底怎麼上去的呢?這麼高!

  于果跳了下來。

  “謝謝你。”路晨伸出手來,真誠地說。

  “你不用這麼客氣。”于果愕然一下,但還是握住了她的手。雖然同樣是纖纖柔夷,柔美大方,可她的手顯然充滿力度,比童雅詩的手硬實得多。

  路晨突然羞赧地立即抽回了手,嘴上嘟噥道:“你握那麼長時間干什麼……”

  接著,她又落落大方地說:“不是客氣,真的特別謝謝你,我,我們谷隊,我們整個膠東市刑警大隊四中隊,甚至是本案里所有的警察,都特別感謝你!”

  于果看了她一眼,笑笑說:“你不是也說,我是為了錢?為了錢的人不算高尚,不必感謝。再說,我失手殺了那個殺豬的,沒讓你們弄清這是個什麼案子,我覺得對不住你們的信任。”

  路晨慌忙擺手:“你可千万別這麼說。其實,誰也沒想到,一個本來只是高空跌落花盆的案件,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變成現在這麼復雜的局面了……剛剛做過筆錄,也詢問過村干部,總算把這事儿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這幫學生一行人,其實就是來這個農家院做客的。就跟咱們膠東市的漁家樂一樣,他們這山里的農家樂,也都是響應政府號召,村里給組織的,驢友們能花相對少一點的錢,吃到山里的正宗美食,何樂而不為?

  “可是這家農家樂的女主人是個寡婦,你也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跟好几個男人都不清不楚的,周旋來周旋去還自以為自己多高明呢,卻不知道這種行為引來了殺身之禍。那個殺豬的,其實並不是電視電影里演的什麼表面殺豬,其實專門屠宰游客的殺人狂,他還真就是個殺豬的,只不過跟農家樂寡婦正在談,彼此都有那個意思。

  “可農家樂寡婦其實只是為了擺脫上一個被她騙了感情又騙了錢不依不饒的男人,殺豬的也沒什麼大錢,可身强力壯性子又烈,寡婦需要身邊有這麼個人來保護自己,壯壯聲勢。后來果然沒人再敢來找她麻煩了,可她天性水性楊花,又憋不住出去不三不四,被那殺豬的知道了,就一頓好打。

  “那殺豬的脾氣很暴躁,從此以后就開了打戒,隔三差五揍她,她被施暴想要跟他分手,但沒有誰敢‘接手’,殺豬的說哪個男人再敢來找寡婦,就別怪他殺人。寡婦很后悔跟了他,就要跟他離婚。殺豬的不同意,寡婦就說要去法院告他。

  “殺豬的孤僻又霸道,也極端自私,占有欲和控制欲極强,就下了殺心,直接翻牆到她院子里。正巧她正在招待一撥客人,就是這幫學生驢友。那殺豬的也不想改天,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滿院子追殺,殺了個干淨,包括寡婦的兩個孩子……當然,只有這個男生羅有為跑了出來,就找到了李金暉……”

  于果看著她,忍不住笑了。

  “干嘛?我臉上有什麼?嚴肅點不行?”路晨噘著嘴,又不樂意了。她雖然不至于像童雅詩那樣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可也算非常漂亮,這時候顯得嬌柔可愛,任誰這麼近距離看到,心中都絕不會不泛起漣漪。

  “你上輩子是不是個說書的?雖然這是個悲劇,但單論你的表述,說得還真精彩。”

  于果又恢復了凝重:“李金暉雖然在藏屍這件事上,全面展示出他人性里的黑暗面,但是過度思念儿子和各種壓力,把他徹底逼瘋了,加上他本來就想要尋求一個解脫來永遠守護住他本人也許犯過罪的秘密,便在神志癲狂的情況下,去幫跟儿子差不多年齡,又管自己叫爸爸的那個羅有為。”

  路晨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確實是這樣,孫隊和其他經驗豐富的老警察都是這麼推斷的,但沒有你說得這麼藝术。你推理的能力和功夫都那麼好,沒想到還同時是個哲學大師。看來優秀的人各方面都不會差。”

  于果微笑道:“路警官居然也會認為我是優秀的人,那實在是愧不敢當。”

  路晨感到有些羞澀,可並不想被他這種時不時產生的溫暖感征服,便扯著嗓子道:“少臭屁了,我只是隨口誇誇,你優秀個屁你!”

  “可惜,李金暉的秘密,你們很難再知道了。根據張麗云的描述,李金暉比她歲數大得多,也來自偏遠山村,看來此情此景,也刺激了他,說不定,他也在鄉下有過命案。你們找張麗云了解一下他老家的情況,說不定能有收獲。”

  “我們也是這個思路,可惜,連李金暉這個名字也是假的,真不知道工商那幫人干什麼吃的,假身份證也能開公司?看來要翻找出他以前到底犯了什麼事,恐怕真的很難了……”路晨嘆了口氣。

  “也未必,那只是一種假設。但假如他犯的罪並不是,或者並不單單是曾經犯下的,而是仍然正在犯下,那麼,他保守秘密可能不光為了自己的生命,否則真沒必要拘捕,反正是個死。他反抗得那麼激烈,也許說明他是某個犯罪組織網絡中的一員,為了自己的儿子不受傷害,一輩子平平安安,就選擇了這種抱著必死精神的逃亡……”

  路晨万分錯愕地看著他。

  “怎麼?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你不必在意。”

  “不不,你說得太有道理了!現在我慢慢相信你真是個大偵探了!繼續說啊!”

  “所以,他既然作為犯罪組織里的一個重要環節,很有可能因為這次逃亡和死亡的突然性,使得他正在做的事還沒做完,或者正在中途,這會讓他背后的那幫人著急,急于去尋找和毀滅存放在他那里的證據。所以,也許他們會認為,他的儿子也藏著什麼……

  “我知道你們在暗中監視李小魁,但不要因為他父親已經死了而停止。再堅持看下去,說不定會有收獲。同時……也監視一下張麗云吧,她倒不會犯罪,否則她一定會跟李金暉一起逃的,但有可能她有危險,你們也應該保護她。我這麼說也是存了私心,她即將付給我一百万酬金,我不能不為她考慮一下。”

  路晨聽了之后沒再繼續跟他逗樂,而是嚴肅地點頭:“我這就把你說的話全告訴谷隊和孫隊,並且向上彙報。”

  于果點點頭。

  忽然,于果看到那個羅有為繼續在哭,而且越哭越厲害,便說:“李金暉也沒白幫你,你也是個有良心的人。”

  羅有為驟然見到他,又驚又怕,同時也十分感激,忙擦了一下眼淚,帶著哭腔鞠躬:“謝謝大哥!大哥,這次全靠你了!太謝謝你了!”

  于果擺擺手:“不用這麼客氣。我本來是來找李金暉的,只是順道救了你。”

  羅有為一愣:“您是……我干爹的朋友?”他倒是有良心,現在已經稱呼李金暉為干爹了,盡管李金暉已經死了,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可羅有為卻還能這麼說,這證明他知恩圖報,也說明他有可能不差錢,拜干爹不需要懷有另外的目的。

  于果沉默一陣:“不算吧。但我確實沒想到,他能救了你和你女朋友。”

  “我……我女朋友已經死了……”

  于果這才明白,羅有為哭得這麼厲害,也不光是為了李金暉,他有些意外,指了指另一個正在被警察問話的女孩:“她不是嗎?”

  “她是我的同學……我們几個一起出來玩,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于果默然。

  羅有為哭了一陣,眼神漸漸堅定起來,說:“大哥,我干爹的儿子是不是叫李小魁?從今天開始,李小魁就是我兄弟了,他在哪儿?我要把他接回福建,讓他衣食無憂。”

  于果一聽之下,也明白這小子是個富二代,正印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便說:“你可以去看看他,但他家也有公司,不算困難。”

  羅有為“哦”一聲,還是堅持說:“那他也是我兄弟,干爹救了我,我也要對他好一輩子。”

  于果笑笑,正要轉身走,羅有為卻再度攔住他:“大哥!我不光要感謝你,我……我還要拜你為師!”

  那個女孩聽到這話,也快速跑過來,叫道:“大哥,你救了我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叫蘇明麗,大哥你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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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0:56 PM

0065 又多了個美女徒弟

  于果見她洗干淨臉后,相貌居然如此清秀動人,而且跟常見的青春洋溢的活潑女孩不同,睫毛長長的,吹氣如蘭,顯得十分文靜庄重,倒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不僅如此,她的身材並不是學生常見的平板,哪怕在衝鋒衣里,也顯得前凸后翹,十分火辣。

  蘇明麗見他這麼打量自己,也是羞紅了臉,垂下了頭。她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個孤膽英雄,能在自己即將面臨死亡威脅時,突然出現救了自己。每個女孩心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何況蘇明麗在自己所在的家鄉,也是不亞于公主的豪門千金。

  于果並不想引人注目,可眼前這兩人看來都來自富庶之家,正是可以發展的客戶,便說:“我叫于果。”

  “大哥,你身手太好了,真沒想到電視上演的俠客,現實里真有!大哥,你當我師父吧!”

  于果已經走進了蘇明麗的芳心里,蘇明麗正擔心以后天南海北再也見不到他,可也不能明著說我喜歡你,正巧羅有為這麼熱情地要拜師,這正是個再妙不過的理由,便也跟著說:“于大哥,我也想拜你為師,你收下我們吧!學費絕對讓你滿意,你說個數吧,我們絕不還價!”

  于果哭笑不得,剛要尋思怎麼拒絕,但又覺得,這兩人也許以后會有用,正如譚晶晶方便他在四川落腳,這兩人也方便自己在福建做事。

  想到此處,于果就跟他倆交換了電話,說:“我最近也比較忙,要是有空,我會去福建看你們,到時候你們可別說不認識我。“

  “哪能呢?師父來了,我們哪有不隆重歡迎的道理?師父,你要是到了我們那里,不住上一年,我們可不放你走!”

  蘇明麗沒有羅有為這麼不含蓄,她垂下頭玩弄著衣角,輕聲說:“師父,你可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啊……”她本想說“給我打電話”,可終究說不出口,便連帶了羅有為這個“們”。

  于果並不想當他們的師父,准確地說,他一來沒什麼可教授的,二來也真的不想跟別人太親密,客戶就是客戶,可這時候不太方便拒絕,就說:“我還沒收過徒弟,但我收徒很嚴格。如果真有時間去看你們,你們只要能通過我的考試,那這師徒名分就可以定下,但要是通不過,咱們就是普通朋友好了。”

  這麼說是為了留有余地,羅有為聽了大失所望,有些不甘心。

  而蘇明麗則小鹿亂撞地想:“誰在乎你當不當師父?你只要能來,那就好了……”

  兩個人跟隨著當地警察的車回去了。農家樂殺人案雖然和李金暉逃亡案混在一起彼此糾纏,可畢竟是石家庄本地警方的重點,故而他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和于果分開,都很戀戀不舍。

  而在谷强住院的病房里,兩組來自膠東市的刑警們簡直要把于果抱起來扔上天,他們都是鐵錚錚的漢子,不喜歡用大量而空洞的感謝言辭來表達謝意,而是含蓄而深沉地挨個與于果握手。

  孫奇峰代替谷强說話了:“小于,你是咱們的英雄啊!雖然大家都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認為,不能因為我們做不到,就否認這個世上有天才存在,這樣的想法實在太狹隘了。雖然我們覺得你不做刑警,真的可惜了,但只要你肯報考,刑警隊的大門將會永遠向你敞開!”

  谷强也表態說:“哪怕只有這一次合作,咱們……也是有生死之交的戰友……”

  大家齊刷刷地望向于果,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經久不絕。

  于果雖然不是警察,也感受到了氣氛的隆重和*,不由得也神色肅然地向他們挨個點頭。

  石家庄當地警方邀請他們這几天到處逛逛,畢竟谷强沒事,眾人沒有傷亡,心情也還算不錯,也就都沒有婉拒人家的好意,便在這里呆了兩天,這才一起買了車票,返回膠東市。至于谷强,上頭給他放了兩個月病假,讓他養好傷再回來。

  谷强是膠東當地人,雖然石家庄是大城市,醫療條件很好,可由于重工業污染太嚴重,並不是理想的療養場所,谷强打算等自己確實大好了,就快回到美麗的膠東海邊,那才是休養的好地方。

  當然,路晨本打算大包大攬,給所有人買了機票一起回去,嫌坐車太麻煩,可刑警隊不比別處,就算有像路晨這樣的富二代,也必須紀律嚴明,既然有出差補貼,那就別給他人口實,畢竟公檢法處于風口浪尖,很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說法。

  又一個周六,他們帶著肖勝利在膠東高鐵站下了車,從高空墜物事件開始,這一系列波瀾詭譎的殺人案件,終于徹底落下了帷幕。

  這個大案件只在警察的圈子里引起了極大的波瀾,可對于平凡的百姓生活並無影響力,什麼都沒有外傳。

  于果知道童雅詩肯定急壞了,可他不打算一下車就打電話給她。畢竟目前她只是自己的客戶和領導,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必顯得像是男女朋友那樣。

  可路晨倒是大大咧咧,說要請于果吃飯,看得出來,這次她對于果是真的心服口服,完完全全是敬佩了。

  于果當然也不介意和她吃飯,但想到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趕快聯系張麗云,得到那一百万。

  路晨見他並不馬上應允,頓時不高興了:“怎麼回事?你現在敬酒不吃吃罰酒啦?我請你吃個飯,你去打聽打聽,有几個人有這份榮耀的?還在這里猶豫?是不是只要雅詩請你吃飯,你就立馬答應,我請你吃飯,你就一百個不樂意?怎麼?怕雅詩嫉妒?”

  她既然聽于果說過他和童雅詩不是情侶關系,也不怕說這些,而且她內心深處有一種想要跟童雅詩競爭一下的潛在想法,她認為,于果更適合刑警隊,自己跟他才是最佳的男女搭檔。

  于果啞然失笑道:“哪有?好吧,你非要請我,那就聽你的吧。”

  路晨噘著嘴說:“嘁!聽你那意思還是勉為其難了?跟我吃飯還這麼痛苦了?”

  于果正色說:“當然不是,咱們算是不錯的朋友了,也像谷隊長說得那樣,是戰友,可男人怎麼能讓女人請客呢?我只是還有正事沒辦。等我辦好正事,一起吃個飯,還是我請你吧,你可以叫著你男朋友。”

  路晨知道他是想要先找到張麗云要那一百万,本來把錢放在她之上,就已經很讓她不爽了,這時候猛然聽到于果的最后一句話,登時真的火了:“你什麼意思?”

  于果見她表情變了,的確不是之前的開玩笑,也愕然反問:“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容易發火?”

  “對啊,我容易發火,童雅詩就溫柔如水對不對?我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你就先入為主這麼說我?我看上去像是隨便找對象的人嗎?”

  于果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你別生氣。我只是不大明白有對象了有什麼丟人,我這個沒對象的才丟人呢。”

  路晨幽幽地說:“咱們都是一樣的,不願意隨便找,就剩下了。其實要是想找的話,也並不算難。”

  于果對繼續說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擺擺手說:“好了,這些隱私問題我再不問你了。等有空吧,這個案子這麼大,你要做的工作肯定不少,我也不打擾你了。”

  路晨本想說“你什麼時候打擾我了”,可她的自尊心絕不亞于童雅詩,倔强程度也尤有過之,便忍住了不說,心想:“我一個人見人愛,走哪儿都是校花的超級美女,從來不至于在情感方面朝別人低三下四,我絕不會先開口的!等著吧,只要有案子,我就去找你,咱倆三天兩頭都在一起,看你除了我還能喜歡誰!”

  出了公安局,于果拿起手機打給了張麗云,后者倒是很爽快地接了:“您是?”

  于果說道:“我是于果,你丈夫的事,已經結案了。公安局過些日子會公布這起案件。”

  張麗云猶疑地問:“啊?已經破了?那凶手是誰?”

  于果驟然想到,張麗云盡管沒有和李金暉一起出逃,但她到底知不知道一點李金暉的秘密,這就很難說了。

  因此于果便含糊其辭地說:“說起來很復雜。殺人凶手是胡松的一個工友肖勝利。至于說你丈夫是不是也參與了將趙俊俏砌入電視牆的行為,已經很難推測了,但估計也許參與了,否則他何必跑呢?”

  這麼一說,就等于表示無論自己還是警方,都不知道李金暉出逃的真正原因。假設張麗云也是李金暉某種犯罪行為的幫凶或者包庇者,于果這麼說可以令她安心。

  張麗云似乎十分吃驚:“為什麼?他……他怎麼了?”

  “他一路跑到河北,還開槍打傷了警察。后來他突然又見義勇為,跟屠殺農家院的殺人犯搏斗,最后保護了兩名學生而……不幸逝世了,說犧牲不大恰當,但假設他之前沒打警察的話,那他夠了烈士的標准了。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沒能救得了他。不過……我也失手打死了那個殺人犯,也算是間接為他報仇了吧,他也該瞑目了。”

  張麗云聽到“逝世”兩個字,痛哭失聲,漸漸地嚎啕大哭起來,電話也掛斷了。

  于果也理解,看得出他倆是真有感情的,這時候立馬再打過去催著要錢,似乎也不大合適,干脆再等几天也行,反正張麗云大小是個人物,總不至于在自己這里賴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01 PM

0066 美女們的于果

  但剛要招一輛出租車,于果便收到了張麗云的短信:“于先生對我的幫助,我一定不忘。這次的一百万酬金分文不少,請您提供一個賬號,我這就打過去。現在我丈夫去世了,我得先處理后事,比較麻煩,找個時間我請您吃個飯,聊表謝意,請您到時候務必賞光,您忙。”

  于果見她還是很通情達理,也比較滿意,他確實沒有自己的卡,哪怕系統給他制作的假身份證跟真的身份證沒有任何差別。

  但他手里還有童雅詩和周國云給的卡,便將周國云的卡號和開戶行短信發給張麗云:又補充了一句:“人死不能復生,保重身体,節哀。”

  一輛出租車來到身旁,于果忽然想到,的確該有輛車了,便坐上去道:“師傅,去趟4S店。”

  出租車司機打量著他,像看一個神經病。

  “怎麼啦?”

  “小伙子,你都不說去哪個4S店啊!”

  “我也不懂車,4S店應該都在一條街上吧?是叫航天路?帶我到最頭上就行,我挨個看。”于果說,“師傅,你開車經驗豐富,你給推薦個車唄。”

  “我這車就夠好了,看看跑了多少万公里了?還這麼皮實!”

  于果笑笑,不再說話。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了沃爾沃,這是豪華牌子,自己目前的財力當然也不適合買,但是他想到了開著這輛車的冰山女總裁童雅詩,不禁出神地笑了。驟然間,他覺得這樣不妥,不不,自己心中唯一的女孩是孟凝,想童雅詩做什麼?

  可說曹操曹操到,手機響了,居然是童雅詩的來電。

  于果接過來后,童雅詩開口了:“回來了,竟然不告訴我?我每天都問一遍路晨,她告訴我說你們早到了。”

  于果一陣感動,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永遠都別跟我說這個詞,除非你真的做對不起我的事了。”

  于果感到她已經魔怔了,每次話都說得這麼斬釘截鐵,真是太尷尬了,讓他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

  “你在哪儿?我給你接風。”

  “你要處理的事太多,我不想耽……”

  “少廢話!你在哪儿?”

  于果苦笑著想:“這些女孩,一開始都挺正常的,怎麼深入接觸以后一個比一個脾氣大。”當然,他還記得張曉影,這家伙從一開始就不正常。

  于是他說:“我去4S店彙聚的航天路看看車。”

  “你要買車?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一個員工買個車也要向你彙報?”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為什麼不能幫你參謀一下?你等著,我這就來。大部分的豪華牌子4S店老板我都認識,可以幫你殺殺價,你到了航天路先別進去,在街頭的路牌那里等著我!”

  “我買個十万塊錢的車就行,我不買豪……”于果聽到手機的嘟嘟響聲后,明白童雅詩已經掛斷,正風塵仆仆地朝這邊來了,有些哭笑不得。

  于果到站后等了一陣,那輛熟悉的沃爾沃XC90出現了。

  兩個人心中都是一暖,于果猜想得出大吉普里童雅詩的樣子,不禁一笑。而童雅詩見于果在街頭東張西望,嘴里還拿著一袋子熱氣騰騰的糖炒栗子,也不禁在心里嬌嗔:“這個饞貓鬼,嘴里不嚼點東西就難受!”

  童雅詩沒有直接停在于果旁邊,而是就近找了一個停車位,于果也跟了上去。

  下車后,兩人相視一陣,似乎都盼著對方說句話。

  過了几秒,童雅詩還是先開口了,可能是這些日子沒見到于果了,忙于工作,她作為大企業副總裁的强勢態度逐漸恢復了。

  “這麼長時間不見了,是不是該擁抱一下?”童雅詩伸出手。

  遇到這種情況,于果實在無法拒絕,尤其是在街頭,多少男人為此正在駐足,無論他們是否聽清童雅詩在說什麼,可是從百万豪車上走下來一個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頂級美女,張開雙臂似乎要擁抱眼前這個衣著普通的屌絲青年,誰不艷羨?

  于果本想說“一個周時間也不算很長”,可他確實覺得自己不該老是大煞風景,便坦然走過去,打算象征性地抱一抱就算。

  等他走近了,看得出童雅詩這次又精心打扮了一番,而且愈發性感。雖然作為大老板,她不能穿深V領,但這件上衣的胸口部分開了一道菱形的口子,里面波濤洶涌翻滾,一股股自然的女性体香清新扑鼻。

  于果看得驚心動魄,感覺自己某個部位開始無恥地變化了,這雖然是人之常情,可他的確感到羞愧。自己的孟凝雖然也是美女,但胸部只是中規中矩的C,而童雅詩雖然比不得譚晶晶的G,卻也接近E,這足夠讓他感到鼻血在鼻腔內蒸騰。

  童雅詩在他靠近的一剎那,雙手一合,一下子將他緊緊抱住。

  于果沒想到她會這麼用力,想要掙開又覺得太不禮貌,而童雅詩的玉頸和香汗淋漓的几根青絲貼上了他的胸膛,吹氣如蘭,使得他不由得神游天外。

  他知道這一擁抱的深情程度,几乎不需要童雅詩開口說話,他就能完全体味得到,也深受感動,只是還在猶豫,手几次在她的后腦秀發上徘徊彳亍,卻一直沒有真正落下。

  而那一對碩大的白肉死死地抵住他的腹部,並且柔軟之極地來回搖動,于果体內的陽剛之氣終于難以壓抑地爆發,下面堅實無比的“東西”瞬間如同一根燃燒的鐵棍,一下子推進童雅詩的肚皮。

  童雅詩嬌羞難忍,“啊”地一聲叫,向后退了好几步,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其實心里除了害羞外,還有一絲絲隱隱的得意。她知道自己的魅力無人可擋,即便是于果這個看似冷酷的性格,只要再有這麼几次親密接觸,不怕他不繳械投降。

  于果也頗為尷尬,只說了句:“那個……”就說不下去了。

  童雅詩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嘴里清晰地吐出兩個字:“流氓!”但聲音卻帶著欣喜之意,媚眼如絲,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兩頰的紅暈在白皙的皮膚上若隱若現,于果也不禁看得呆了。

  “傻愣著干什麼?走吧!”童雅詩拉了拉他的手,但見他沒有迎合的意思,知道急不得,便先走在前面。

  她不需要再說什麼噓寒問暖的話,或者大哭大喊“我真的好想你”,她想要說的一切,都包含在剛才的動作和態度中了。

  于果也是聰明人,焉能不心知肚明,他不是裝傻,他只是真的不想去挑明罷了。

  但他也很清楚,積聚2000000積分,恐怕需要整個藍色深度集團總資產全部換算成資金,才能做到,可別說等到這一天,只怕等自己擁有几千万資金時,他就有可能離不開童雅詩了。

  想到這里,他也感到一陣陣地迷茫,每當孟凝出現在自己腦海中時,他都產生了極大的罪惡感。面對路晨、張曉影、譚晶晶等一干美女時,他並沒有這種感覺,只有童雅詩,讓他無法抑制地這麼想。

  當然,此時此刻,他並不知道,正在整理案件的路晨對著電腦發呆,電腦上有一張刑警大隊四中隊石家庄破案之后的集体照,于果被大家强烈要求站在中間,笑的有些尷尬,有些猝不及防,有些……可愛。

  她看著這張電子照片,不禁痴了。

  張曉影在大伯的病房外哭成淚人,大伯虛弱地告訴她,自己只有兩個願望沒實現,其中之一就是張曉影至今沒有男朋友。張曉影忍不住想到了于果,可她不知給于果打了多少次電話,于果總是不接。

  “等著,遲早找到你!我張曉影看上的男人,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譚晶晶則對著電話大喊:“爸!我不是告訴你了麼?你別裝病了,我再也不上當了!我告訴你不回去了,膠東挺好的,還有大海……對,我這都是借口,怎麼了?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在這里談了個男朋友,很有本事!……錢錢錢!你怎麼就認得錢?他現在是沒什麼錢,但我告訴你,他將來掙得會比你多得多!看一個男人怎麼能看他現在呢?……”

  不單單如此,遙遠的南方,重新恢復了錦衣玉食生活的蘇明麗依然一臉惆悵,父母以為她受到的精神摧殘太重,也都很理解,沒有打擾她的靜思。

  可她自己知道,自己思念的人,是那個只知道名字的于果。她很慶幸,自己在含苞待放的青春歲月,就遇到了自己想要的理想男人。

  而哪怕在靈堂累了一天的張麗云,在跟儿子李小魁抱頭痛哭之后,看著儿子漸漸睡去,也感到空蕩蕩的,無盡的寂寞與空虛。

  她雖然三十八周歲了,但仍然算是風華絕代,風韻猶存,歲月更給她增添了這個年齡獨有的魅力,這個年齡也如狼似虎,而此時,她卻成了寡婦。

  寡婦再有錢,也需要男人。

  她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肯定不是李金暉,而是更年輕、有精力、身强力壯,正抱著自己的臀部大力衝撞,使得她不禁魂飛神馳,舒爽地大叫起來。

  李小魁跑過來,用力搖醒了她。

  張麗云感到万分羞愧,都不敢抬起頭看儿子。她知道,自己已經泛濫成災了。

  而她的腦海里的那個男人,已經露出了真正的面目,這是她從沒想過的面孔——是于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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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05 PM

0067 美女老板的豪車傳說

  一連几家下來,于果都不知道童雅詩想要干什麼,每次他剛聽銷售說了沒兩句,就被童雅詩拉走,說這車太差,根本不值得買。

  于果忍不住說:“我就打算花十万塊錢買車,怎麼這不讓買那不讓買?車無完車啊。”

  童雅詩也不做聲,一路拉著他到了豪華車4S店,而且直奔沃爾沃。于果愣了:“這車再便宜的也不止十万啊,我……”

  沒等他說完,就被童雅詩用力一拉,向前走了好几步。于果見她忽然變這麼大力氣,也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知為何,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開始害怕童雅詩這種捉摸不定的性格。

  但他又不明白了:“我到底怕她什麼?我還真不欠她的!起碼從現在開始,我可不欠她,生意就是生意……”

  剛進店,一個看上去很青澀的小姑娘上前鞠躬:“請問您是要……”

  童雅詩笑笑,顯示出强大的自信氣場:“新來的姑娘吧?不認識我?”

  沒等說完,店內咚咚咚一大片皮鞋響起的聲音,有人驚喜地喊道:“是藍色深度集團的童總!”頓時簡直是一片喜大普奔,很多看上去像是銷售領導級別的職業裝男女都紛紛跑了過來,將童雅詩圍在中間。

  于果看了一眼童雅詩,明白她肯定算是沃爾沃的大客戶了。盡管沃爾沃的發展勢頭很好,但本土的常規豪車還是被奔馳、寶馬、奧迪三駕馬車長期占據絕大部分市場,因此沃爾沃4S店能有這樣的大客戶,自然而然十分關注。

  “您好童總,您是不是想要看看S90?”為首的銷售經理諂媚地笑道,目前沃爾沃最貴的車就是XC90了,童雅詩再來也只能選擇檔次差不了多少的大型轎車,不可能再低了。

  沃爾沃是豪車中的二線品牌,它也面臨著來自美系三强、日系三强和捷豹路虎的巨大壓力。

  即便膠東市因為是著名的抗戰城市,對日系三强關注度高的人不多,可單是最近几年凱迪拉克和林肯的凶猛發力,凱迪拉克的CT6和凱雷德,林肯的大陸和領航員,都是能叫板奔寶奧的强者,也足以讓沃爾沃必須更加努力才能站穩腳跟。

  “龍經理,我不買車,這次是我的一個朋友要買。”童雅詩看了看于果。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于果身上。這小子年紀輕輕,長得還挺帥,就是渾身上下的打扮太普通,要是跟童總一比,那就是云泥之別,他能買得起沃爾沃?

  但是這群人的客戶范圍太廣了,從真正的低調巨富到打腫臉充胖子的裝逼犯,什麼人都見過,深諳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打扮成這樣,卻被童總清楚地當眾稱之為朋友,能差到哪里去?

  細心的人精們早就看到,進門的時候童總可是拉著這小子的手呢!

  童總的手,這膠東市能拉上的男人,有几個?恐怕真要是排除那些跟她握手的人之外,只有她父親了。

  傳說當初副市長的公子只見在社交場合見過她一面,便聲稱非她不娶,想在豪車4S店買一輛車給她當生日禮物,這一圈豪車4S店都像真正的戰爭一般殊死搏殺,拼死拼活地要拉他進入自己的店內,畢竟有了副市長公子的名頭,對于宣傳品牌大大有好處。甚至把原廠都驚動了,分別表示要全力支持。

  但最終童總理也沒理他,來沃爾沃買了輛大型SUV,替代了當初的那輛當初父親淘汰下來給自己開的老款途銳,表示自己有新車了,不需要誰送車,副市長公子因為有要事在身,只得悻悻地鎩羽而歸。

  這件事一時瘋傳成各式各樣的版本,龍經理是親眼所見,更知道童總眼光之高,恐怕真的很難有她的白馬王子出現了。可想不到的是,童總居然牽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子,這傻小子剛才在街頭迎著風吃糖炒栗子,真看不出有多厲害呀!

  于是全都七嘴八舌地拉著于果,這些人互相之間也是競爭對手,誰要是能拉個大客戶,那僅僅一輛車的提成是小,要是等于又開拓了整整一個客戶身后的大富豪圈,那一輛車就成了榜樣。

  于果這才明白童雅詩的苦心,是真為了自己好。豪華車4S店的確是看人下菜碟,要是真正具有社會影響力的人來買車,不但有各種優惠,還有真正的最大優惠——通常會選一輛各方面都肯定沒毛病的好車,售后服務也是一等一的,要啥有啥,要多耐心有多耐心。

  到時候大客戶開著它用上几年發現真的不錯,贊不絕口,他上下左右的各種圈子朋友看在眼里,也許就會效仿之。這樣一來,起到的宣傳作用絕非一般了。

  “可我真的只想買十万塊的車。”于果借口先商量商量,把童雅詩拉到一邊,悄聲說道。銷售人員們清楚要尊重客人的隱私,看他倆的樣子簡直是一對小情侶,童總那眼神,分明是要討好這小子的意思。

  對4S店來說,童總不單單是一個大老板,富豪之女,也是本市名人中最漂亮的女人,影響力巨大,用句誇張的說辭:這種女人的眼睫毛都是鑽石拉絲的,能有几個男人入她的法眼?

  這小子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童總卻這麼耐心地陪著他,眼光過几秒就要在他身上打個來回,這還有錯?這說明,這小子要麼同樣來自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富之家,要麼是更强大的家族成員,比如有軍方高層背景,甚至……他們都不敢想下去了。

  童雅詩卻不悅地說:“我是這里的高級客戶,我帶你來是為了讓你買部沒毛病的好車,你能不能不丟我的臉?你存心讓我出丑是不是?”

  于果無奈地看著她:“我哪有這個意思?”

  “算了,你經常讓我出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早就寒心了,”童雅詩簡直不按規矩出牌,說得于果要鑽進地縫里去,“我們雖然是名義上的老板和員工的關系,但實質上是……”

  于果大驚:“別當眾說這個成不?再說咱不是說好只是朋友嗎?”

  “你以為我要說什麼?你自我感覺良好是不是?真能自作多情。我說的是實質上是平等的貿易關系。咱們不是已經做成了兩筆交易了麼?”

  于果真拿她沒轍了,心想:“怪不得她到現在都沒男朋友,也不光是眼光高,這麼陰陽怪氣地,把誰都當下屬,哪個男的能受得了?”

  其實童雅詩是故意沒事激他,這就像學生時代,你喜歡哪個異性,你就老是找他(她)的麻煩一樣,只盼著于果能真像打架時那麼霸道,一把抱住自己吻下去。

  她訓斥下屬可不是這種陰陽怪氣的態度,而是暴風驟雨一般凌厲可怖,那些高層看到她,心里都總是有點發毛,至于那些中層干部,每每看到她下分公司考察時都心驚膽戰。

  “既然是合作伙伴,那你不買輛好車,不是丟我的臉?那意思分明是:咱們的生意做到頭了,沒什麼合作的可能了,你再賺不到什麼錢了!”

  “童總,我沒這麼想……”在警隊被奉為英雄,黑道流氓聞名色變的于果,跟童雅詩說話居然這麼唯唯諾諾,他自己想想也覺得奇怪,但不知為什麼,不但沒有憋屈感,反而有一絲絲的甜蜜在涌動。

  “要是你真的堅信咱們的合作會永久,那你就會財源滾滾來,每次最少也是几十万的買賣,我不明白了,拿其中的一次交易來買輛車,真的難嗎?”

  于果被她的能言善辯弄得啞口無言,看著她的樣子,不禁樂了。

  童雅詩每次看到于果那溫暖而又兼具强大和包容的笑容,都軟軟地酥到了骨子里,可她沒那麼容易原諒于果對自己的冷漠和婉拒,既然自己要有尊嚴地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就絕不走尋常路。

  想到此處,童雅詩也沒對他報之以回笑,而是繼續說:“再說了,你也不止我這一個客戶。別小看我的關系網,光路晨那邊,我也能打聽到不少消息。你為公安局立了大功,賺了兩個客戶的錢,這麼一輛車就不舍得買?”

  仿佛是迎合她的話似的,于果的手機突然來了短信,于果沒去接。

  童雅詩不以為然地笑道:“怎麼了?有漂亮姑娘給你發信息了?是不是那天那個古銅色皮膚的姑娘?你有什麼好怕的呢,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誰能管得了你?看你心虛那樣,你接唄,別耽誤了人家,我給你發信息打電話,你不接也倒罷了,人家聯系你,你可不能像對待我那樣對待人家,那很不禮貌。”

  于果真是讓她打敗了,正巧又來一個短信,只得拿出來看。

  童雅詩嘖嘖地酸溜溜笑道:“哎呀,十秒鐘沒見回信,就著急來催了,看來是個急性子。別對不起人家,我跟你說,急性子姑娘挺好的,沒壞心眼,結了婚能一心一意對你。”

  于果一看短信分別來自于張麗云和路晨,剛想告訴童雅詩是兩個人的信息,但也能猜得到童雅詩會酸不溜丟地說“原來還不止一位,原來你還喜歡帶孩子的少婦啊”,于是只能把話吞了進去。

  童雅詩看著他那囧樣,心里暗暗好笑,覺得自己能在這方面壓得他沒咒念,也是一種勝利,暗自得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10 PM

0068 閨蜜與情敵

  說是張麗云的信息,其實准確地說,是周國云當初給自己的卡里,收到了整整一百万元。于果心中一喜:“這女人看上去風騷不靠譜,可畢竟大小是個老板,還是很講究的,說到做到。她既然說要找時間和我吃個飯,那只怕得我請她了,這是應該有的禮節。”

  童雅詩見他一臉欣喜,心里泛上一股濃烈的醋味,心想你小子給我發信息的時候,表情有沒有這麼高興?可好在她心思細敏,忽然發現這種欣喜的表情只有在得到錢的時候才有,于是便嘲諷道:“哪個客戶給你打錢了吧?看把你美的。”

  于果也沒必要瞞她,便索性說:“是,的確是這次的案子,我獲得了酬勞。”

  童雅詩警惕地問:“是那個丈夫是逃犯的女人?你和她還有聯系?”他可忘不了那女人趴在于果身上痛哭失聲的場景。

  “你別多想。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

  童雅詩見于果突然不說話了,心里氣呼呼地想:“她可憐?我才可憐呢!在這儿忍受你的冷淡!好在你還識相,沒繼續往下說。”

  另一個是路晨的:“神勇無敵大偵探!要說的話太多,你馬上給我回電話!”

  于果看了一眼童雅詩。

  童雅詩淡淡一笑:“這又是哪位美女的?”

  “你的好朋友,路晨。”

  童雅詩心里一緊,的確,路晨是她的好朋友不假,但最近看來,他倆走得太近了。

  路晨也是富豪之女,美貌與智慧並重,屁股又大,最重要的是路晨英姿颯爽,英氣勃勃,也是一身好功夫,和于果是同一類型的,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男俠女俠,看起來比自己和于果更搭配。想到這里,她確實不高興了。

  “你們倆最近並肩作戰,我看你倆應該更是好朋友了,關系大概比我和她要好。”

  于果心里發怵,想:“你上輩子是不是一壇山西老陳醋啊?真是被你折騰死了。”嘴上卻說:“哪有,我們是一大堆人一起行動,並不是單只我倆。”

  可他還是不得不說:“那個……她要我給她打個電話。”

  “好呀,你請示我干什麼?員工的私生活,老板也沒權利過問。”童雅詩白了他一眼,“打過去吧。”

  電話接通了。

  “托你的福,這次的大案上頭很重視,要樹典型的!谷隊長要提拔到大隊當副隊長了,孫隊接他的班,哈哈!我也得了三等功呢!另外,要授予你‘熱心正義好市民’的獎狀,是我們局局長親筆寫的字,還說想要見見你!”

  于果笑了:“恭喜你們呀,這下可真是皆大歡喜了,我很為你們高興。”

  “不單是這樣呀,局里還特批了五万現金給你,說這是正義市民應得的獎勵。我知道你也不差錢,但五万可不少啊。這次可惜在抓捕李金暉時,李金暉的犯罪事實還沒有印證,因此沒享受重大要犯的待遇,不然要是全國懸賞通緝,最少也是二十万以上的獎勵了。”

  于果心里一動:“嗯……這倒是個生財之道。以后專門查看那些街頭通緝令,只要頭像清楚,那就真能成為一筆常做的業務了。這個路晨,還真是不經意給我提供了一條新思路。”

  “我說,我正說得唾沫四濺呢,你到底聽沒聽啊?”

  “我聽著呢。我就不要這獎勵了,你給大家分了吧,都挺不容易的。”

  “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們警察用得著你來可憐?呦呦呦,一連得了兩百万,看不上我們這五万小錢了是不是?”

  “不是,我真的是非常尊重警察同志的勞動。就像你說的,我已經掙了兩百万,那這五万我再拿,就有點不是人了。要知道基層警察都很辛苦,看著怪心酸的。你是富裕出身,可能体會不到。這五万如果非要給我,我就獻給曾經的戰友們吧。”

  “哈哈,你這說得還挺有水平的,感動到我了。行,但你真的要推辭,可必須寫一個證明,並且寫上名字按上手印,不然沒准誰又找事,說我們私吞了發給群眾的五万塊呢!”

  于果哈哈一笑:“怎麼會,好吧,你們這麼嚴謹,那我就盡量配合,我也不想好事變壞事啊。”

  路晨想要繼續說下去,便找了個話題:“哈,本來告訴你這個消息是為了讓你請客吃個飯的,現在可好,你把錢還回去了,我看你拿什麼請吃飯?可別賴賬我告訴你,別純潔無暇地問我啥時候有請吃飯這件事了好不?”

  于果不疾不徐地說:“沒事,我不是現在也有點積蓄了麼?也請吃得起。但是我剛剛解決溫飽,你們豪門盛宴那種大餐,我可請不起。”

  路晨罵道:“真不要臉,少找借口!只要是你請客,我吃路邊攤都知足!”驀地,覺得這話實在太曖昧,頓時火燒臉龐,好在這只是電話聯系,于果看不到她的面紅耳赤。

  路晨嗓門大,盡管不是開著免提,可童雅詩還是聽清了這句話,心里一凜:“路晨這小妮子,才是我的真正對手啊!真不該縱容于果去查那個破案子……”她雖然知道這麼想有點自私,可她真不想讓自己曾經關系不錯的姐妹,全部變成自己的情敵。

  但只要自己愛的是于果,那還就真有可能。

  童雅詩不禁有氣:“這幫人,平時傲得跟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適合結婚一樣,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你們全都湊過來了!為什麼非要跟我搶?”但又想到自己也最多算第二個,第一個是于果的前女友呢!

  她不知道于果為什麼連前女友的名字也不告訴自己,難道怕自己查出來?不,也許是根本沒這個人,他就是找個理由拒絕自己罷了!不……不會,那他那表情肯定是在懷念前女友,絕不是騙自己!再說,他要是真的就是沒女友,他又怎麼會拒絕自己呢?說句自戀的話,有几個比自己更優秀的女人呢?

  “難道他是……同性戀?”

  童雅詩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可陡然想起,之前于果在擁抱自己時產生的强大反應,充滿了陽剛之力,這絕不是男同該有的反應!他肯定是直男,取向絕對正常!

  童雅詩緊張起來,心想:“前女友只不過是比我出現得早,真要是當時和我同時出現,未必競爭得過我。于果懷念的未必是前女友,只是以前那段特定的美好日子罷了。再說……已經去世了的女友,就不能算前女友了……”

  她覺得死者為大,再這麼想下去實在有些褻瀆,就快速脫開了這些紛亂的思緒。

  于果沒注意她的表情,只是回復路晨道:“那好吧,你說個時間吧。”

  “今天我沒准備,明晚吧?別拖了,拖久了你又賴賬了。”

  “說得跟我老賴賬似的,別敗壞我名譽。”于果雖然笑著回答她,心里卻不明白了:“是我請你吃飯,你准備什麼?准備一張嘴一個肚子不就行了?”

  童雅詩突然一把搶過手機,于果其實早就能聽風辨器,知道她要動手搶,可自己竟然沒有想要挪開手機的想法,他還是真的怕她生氣。

  童雅詩接過來,清了清嗓子,柔聲笑著說:“哈呀,晨晨,看來破了個大案子,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路晨聽了不禁變了聲調,隨后警覺地問:“你們倆……在一起?”

  “嗯,是啊,他要買車,我陪著他挑選,買了之后再共進晚餐。”童雅詩看似平靜地說話,“晨晨,我聽你們打電話的意思是,明天你們聚會?那還用等明天?咱倆有半年沒見了,高空墜物案件之后見了你几次,然后又是整整一個禮拜沒見,都沒時間好好坐下來吃頓飯,正好咱們三個今晚都有時間,你來吧!吃什麼你定!”

  路晨聽她說得好聽,卻蘊藏著一股挑戰的意思,心里也是不忿。早年在高中,她倆雖然都是校花級女神,但走的不是同一路線風格,因此也沒什麼競爭關系,還是不錯的朋友,談不上閨蜜,卻也真的處得不錯,而且父輩都是世交。她倆也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競爭同一個男人。

  路晨暗想:“你行啊,當了大老板就覺得誰都該讓著你了?我什麼都能讓,但于果我不能讓給你。雖然有個先來后到,可你還沒認證呢,現在大家是公平的競爭關系。挑釁我?我能讓你們倆就這麼舒舒服服地享受二人世界?”

  說罷,她立即回答道:“那好啊!五點半在膠東大學外面美食一條街的大馬路砂鍋店見面!不見不散!”

  她之所以說“今天我沒准備”,是今晚的確要加班,等回去美美地洗個澡,周日穿上最顯身材的衣服去見于果,要不是刑警隊有硬性規定,她甚至想要去做個頭發。

  可今晚既然被童雅詩先預定了,她就算明天打扮得跟花一樣,仍然要被壓一頭,因此她決定干擾童雅詩晚上的二人世界。她童雅詩不是要自己來定在哪儿吃嗎?那就定個最不容易有情調的地方!那里人來人往吵吵嚷嚷,哪還能談情說愛?

  童雅詩她確實原本打算定在高檔酒店,開一個包間,要有鮮花和紅酒,還可以一起唱歌。聽她居然定在大馬路砂鍋,簡直無語了,心想:“好哇,你這是專門來給我搗亂來著!好,我見招拆招,我可不怕你!”

  但說起來,大馬路砂鍋確實是她倆讀膠東大學附中這個貴族學校時,經常吃的飯店,也有她倆美好的回憶。

  童雅詩想:“她定這個地方,是要我看在姐妹一場的份儿上,把于果讓給她?想得美!”便迎戰道:“好,你說哪儿就是哪儿,到時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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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15 PM

0069 紈绔大少和美女總裁

  于果見兩個女人居然為了自己劍拔弩張,登時感到實在無奈,他真的只是來買個車啊!怎麼鬧成這樣?

  童雅詩放下手機后,跟個沒事儿的人一樣,要他選一個試駕。于果想買個小車,可童雅詩說大男人要買霸氣的,最不濟也是個XC60SUV,又說顏色要看廠家推薦顏色,那就肯定沒錯,至于配置,低配完全是買個品牌殼子,最低也得是中高配,就這麼几句話,落地價格就得五六十万。

  于是于果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童雅詩强行訂了一輛咖啡色的XC60T6版,要他上去試駕。龍經理和他的手下見童雅詩强硬霸道不容置辯,都在偷笑。

  于果曾經考過駕照,當時只是為了多一個技能,好找工作,很久沒開過了。但他因為有著超越一般人類体能和堅固程度的超能力,使得身体各方面的協調能力也大大增强,開了一會儿就駕輕就熟,試駕感覺真的很棒,果然好車就是不一般。

  等他小心翼翼地去詢問價錢的時候,那龍經理只當他是男人的自尊心作怪,問問價格只是裝裝樣子,便笑著說:“童總已經刷卡了,您不要驚訝,童總說您和她是特別好的朋友,還分那麼細干啥?”

  龍經理很能揣摩女人的心理,他清楚,連副市長公子都打動不了的冰山美人童雅詩,是個非常嚴謹的女性,要不是和眼前這個年輕小伙有戀愛關系,她是絕不會當眾拉著手帶他來的,這就說明,即便大家都往情侶這方面聯想,童總也絕不在乎,這更加使得他說話大膽了。

  當然,龍經理也不敢說得太明顯,他也要考慮這個小伙子的情緒,要是小伙子對他的話有些意見,那吹吹枕邊風,自己就失去了童總這個大客戶了。

  于果真吃了一驚,老實說,他確實不願意買這麼貴的車,因為錢存在系統的虛擬空間里不超過一個月的話,不但沒有利息,甚至還有可能被酌情扣除積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周國云給的卡里還有張麗云打的一百万,可以轉賬給童雅詩。

  但他還是不想當眾駁了童雅詩的面子,要知道,集富商和美女于一体的童雅詩,肯定有著超過他人兩倍甚至數倍的自尊心,也同樣重視面子數倍于常人。

  他只能下定決心買下來,可他真沒想到童雅詩竟然一下子就付了六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再有錢,六十万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怎麼這麼輕易就給了自己?

  于果斟酌了一下措辭,走到童雅詩面前。

  童雅詩正在看手機里下屬給他發的彙報,可以說她無時無刻不在工作,但只要于果一接近,她就馬上放下手里的活儿。這些細節,于果都看在眼里,感動的程度在不斷地增厚。

  “怎麼樣?這車不錯吧?明天我找個司機直接開到物業里交給你,你明天就在物業上班吧,今晚還是坐我的車,去跟你心目中的警花女神吃飯。”

  于果說:“童總……”

  “都是最好的朋友了,難道在公司之外,私下里就不能叫一句‘雅詩’嗎?”

  于果本想說“我對路晨也叫路警官”,可這顯得路晨也跟童雅詩地位相同,便迎合說:“雅詩,你對我很好,我是十分感動的。但六十万這是一筆很大的錢,我真的不能收。我轉賬給你吧,我還有張卡……”

  “于果,六十万,是下次你跟我交易的數字,也許是筆大買賣,要六十万以上呢,我先付個六十万,不行麼?難道你不再跟我做生意了?別人給得起,我也給得起。你先拿著,我預付了。你拒絕的話,那就是不想要我這個客戶了。”

  于果發現她真是巧舌如簧舌綻蓮花,一般人還真說不過她,不愧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女富商,這個理由還真是沒辦法拒絕,看來這是她在來的路上就想好的。因此于果只得說:“好……好吧,那太謝謝了。這就當是預付吧。不過,不要拖得太久,不然會耽擱你不少利息。咱們的下一次交易,早一點進行吧。”

  童雅詩凝視著他,這會儿反倒是于果不好意思跟童雅詩對視了。童雅詩意味深長地說:“你說話還是這麼讓人生氣。你就是一點儿也不想欠我的,是不是?”

  于果見話題馬上又要引入無限循環模式,只得告饒道:“哪有呢?我就是覺得心里有愧。”

  “心里有鬼才心里有愧,你心里有鬼嗎?”

  于果實在是徹底服了,便咳嗽一聲說:“那個啥,咱們還是去聚會吧,時間不早了。”

  “這才半天時間不見,就這麼思念警花妹妹了?別著急,這就走。”

  于果干脆不敢跟她說話了。剛上了車,童雅詩故意垂下頭去翻找車里的東西,于果見她前面的兩只碩大的玉兔來回碰撞翻滾,覺得褲子里熱漲得厲害,真是很難忍受了。

  “走吧!”童雅詩察覺到了,心想:“遲早要把你的鼻血給引出來。”盡管在于果這邊受到過不少次打擊,可她堅信自己的魅力,只要時機成熟,再刻意制造讓于果無法抑制的環境,那還不手到擒來?再能忍的男人,首先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無法拒絕女人。

  從這一點上說,她認為自己比路晨有優勢。自己雖然是大企業老總,可私底下穿得性感一點,真不要緊。而路晨既然選擇了刑警這門特殊職業,那就連發型也說了不算,基本上沒有什麼私生活可言。

  尤其是路晨的優勢在于碩大滾圓的屁股,難不成她能把屁股露給于果?而論上圍,路晨剛剛達到D,跟自己接近E的玉兔是無法相比的。

  但他們並不知道,在半小時以前,龍經理手下的副經理費遠翔就撥通了遲海超的手機:“喂,遲大少啊?最近忙啥呢?”

  手機那邊傳來不屑的男聲:“遠翔,你是不是又把上次給我的錢賭光了?我跟你說,沒事別打我電話,我忙得很。要不是你們龍經理是雅詩的死忠,我也不找你幫我看著雅詩啊。可你說說,你除了知道從我這里拿錢,都給我提供什麼情報了?我說了多少遍,她一到你們店里做保養,你馬上通知我!她現在基本上不在她公司,我到處找也找不到她!”

  其實,哪怕就是路晨,要不是正巧遇見了童雅詩,也不知道童雅詩住在云海仙都。

  童家的房子光在本地就得有几十套,北上廣深也都有,但童雅詩之所以住在自己單位的小區,也是因為怕被騷擾。她的那個別墅外面還有獨立的保衛科,就算哪些紈绔大少們不懷好意地以去云海仙都買房為借口在這里買房,也別想隨便靠近她的別墅。

  于果卻並不知道這些,因此童雅詩格外幽怨,覺得于果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他是多麼的難得。

  費遠翔哭喪著臉:“遲大少,你別埋怨我呀,童家的產業還有汽車大修廠和改裝店呢,她哪會來這里保養?”

  “那你他媽打這個電話浪費小爺的時間是几個意思?小爺一分鐘的收入夠你一個月花費的,你知不知道光陰對我來說是黃金?別拿你的光陰來換我的光陰行不?”

  “遲大少,你別性急,聽我說——童總現在正在這里選車呢!”

  “選車?她不是買了一輛XC90嗎?怎麼又來買了?”

  “不是……這個……情況比較復雜,她帶了一個年輕男人來,說是給他買車……”

  “什麼?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滾,你聽什麼聽?繼續給我舔!”那邊大概不知在做何等的亂事,只聽到一個女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遲大少,真的,我沒騙你,那小子不論從外貌還是其他方面,都離你差遠了,簡直是獅子跟虱子的差別,可不知道童總怎麼就……”

  其實這話雖然是十足的恭維,卻也不完全是假話。于果算是相貌中上的精神小伙,但給他增添無窮魅力的,並不是外貌。而遲大少確實是難得的英俊青年,身材高大威猛,六塊腹肌,是膠東富二代里的明星,單說長相確實要强過于果。

  “去你媽的!拿我跟別人比?怎麼可能?雅詩怎麼能看上這麼個垃圾?他們還在那里是不?我馬上就來!他媽的張嘴!還含著?都給我滾!一個個庸脂俗粉!”電話掛斷。

  費遠翔放下手機,一臉奸詐地想:“這次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情報,遲大少還能不再給我一筆錢?”

  半小時之后,童雅詩和于果已經交了錢,這就要開車走人,並給了4S店一筆跑腿費,讓他們上好牌之后把車直接送到云海仙都,她會提前給保安打招呼,這輛車進入將暢通無阻。

  就在他們打算發動車的時候,一輛打著遠光燈的車驟然靠近,那是一輛寶馬X5,遠光燈晃得他倆一陣目眩。

  “雅詩?這小子是誰?”一個嚴厲雄渾的男聲叫喊道。

  接著,于果看到一個一米八三左右的高大男子跳下車。他長得很像韓國明星混合体,面目俊美,身材卻壯碩健美,脖子上戴著粗大的金鏈子,手腕上的大金表光芒奪目。

  他二話不說,粗暴地敲敲童雅詩的車窗,其實他已經覺得自己很紳士了,換成別的女人,只要被他看中,甭管同不同意,他就一把拉開車門了,當然,至今除了童雅詩,他也沒遇到過不願意或者敢于拒絕他的女人。

  要是只有這無名小子一人在車上,他早就將其狂扁一頓了,敢在我遲海超要追的女人身旁?這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童雅詩也是素質很高的人,很理智地打開車窗,淡淡地說:“遲總,你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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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20 PM

0070 飛翔的富二代

  這人正是遲海超,他見童雅詩繼續對自己冷言冷語,心里更加惱怒,但目前還沒泡到手,心癢難搔,必須裝裝樣子,嘴上溫柔地說:“雅詩,自從咱倆見過面之后,我就徹底愛上你了,每日每夜都在想你,你知道嗎?你現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了,我每天晚上睡覺腦子里都是你的影子,我發現我瘋了!我愛瘋了!要是不能擁有你,我寧願馬上就去死!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共進晚餐的機會嗎?”

  按照童雅詩一貫的態度,早就說句“請別再來騷擾我了”,便開車走了。可現在她有了于果,而且也不適合在于果面前顯得太傲慢任性,讓于果以為自己不夠溫柔,就耐著性子說:“遲總,咱們只見過一次,我何德何能,有這樣的榮幸?”

  遲海超以為有門儿,激動地不住點頭:“有!怎麼能沒有?必須有!”

  于果沒有朝這邊看,只是心里想笑,不太好意思笑罷了。

  童雅詩知道于果想說什麼:“這就是你說的人品、才華和修養都一等一的追求者之一?”也不禁浮現出苦笑。

  其實她的追求者大部分都是有才華有品位的,只不過遲海超屬于其中無論財產還是人品都較差的一個,仗著自己英俊又多金,生活極其奢靡混亂,可以說在富二代的圈子里無人不知,因此童雅詩從沒考慮過他,也絕不可能考慮他。

  之所以介紹人熱心介紹,是因為遲海超在父輩圈子里則很會裝,顯得特別乖巧、善良、懂事,因此不少有女儿的富豪都希望此人能成為自家的乘龍快婿,但這些富豪也都屬于眼力勁儿不夠的。如果童雅詩的父親童本初親眼見過遲海超,說不定連見面也不讓女儿見。

  于是童雅詩斟酌了一下,說:“遲總,你能看得上我,我很感動。但我們真的不合適,我不能耽誤你。你能找到更好的。”這話當然是給他留足了面子。

  可遲海超不這麼認為,他有著遠超過自身實力的自信,認為自己就是有戲,而童雅詩只不過追求者眾多,一是猶豫不決罷了。論財力,也許自己不算眾多追求者里的强者,說不定連平均線也達不到,可論相貌,他自認為是這群人里最帥的,完全配得起童雅詩。

  因此遲海超叫道:“雅詩!只是見了一次面,怎麼能隨便下結論呢?不處一處,直接說不合適,也太武斷了吧!你我都是掌管企業的人,當然,我的公司沒辦法和你的比,但我有一顆真誠的、金子般的心啊!我真想剖出來給你看看!”

  于果覺得此人粗鄙又幼稚,說話還自以為很有文采,真的想笑,但他忍住了,這畢竟是人家倆的事,自己也沒必要參與。

  童雅詩在中學時代不大懂事的時候,是驕傲的公主,要是當時遲海超這麼追求她,她會冷笑道:“是嗎?那你剖給我看看吧。”一下子讓遲海超啞口無言,叫苦不迭。

  可這些年她馳騁商海,令她的情商成熟得很快,除了對待于果時仍然像個撒嬌的小女孩儿之外,其他時候則如魚得水,圈子里接觸過她的人哪怕老一輩也都交口稱贊不絕。

  她便衝著遲海超再次擠出一個笑容:“遲總,真的對不起,我覺得真不合適。你年少有為,各方面條件都很好,肯定能找到比我强得多的賢內助。我在這里祝福你了。我還有事,你也忙吧,不打擾了。”說罷,就要發動車子。

  “等等!雅詩,你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遲海超見她這麼不識好歹,頓時冷下臉來,“雅詩,你知不知道,我還從來沒對任何女人低三下四,哪怕是我媽?你知不知道你這屬于得了便宜還賣乖?”

  于果到底忍俊不禁,嘴角翹起來,心想:“這人投胎幸運,又長了一副好皮囊,可惜連最基本的說話技巧都不會,雅詩怎麼可能看上這種人呢?”

  遲海超本來就對副駕駛那小子充滿火氣,要不是看在童雅詩在場,早就揍得他睜不開眼了,現在居然敢輕聲嘲笑自己,真他媽的該死!他勃然作色,指著于果喊道:“媽了個逼的,本少不跟你計較,你還給臉不要臉了?你給我滾下來!操!就你這窮酸樣儿,也配坐在雅詩的愛車里?”

  童雅詩見他居然這麼粗暴地侮辱于果,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終于冷下臉來,一字一頓地說:“遲總,我們只見過一次面而已,你稱呼我‘雅詩’似乎不妥吧?我們確實還有事,請你也自便吧。”

  遲海超怒火大熾,忽然一把拉開車門,强行拉住她的手:“雅詩,我對你客客氣氣,已經算是足夠表達我的愛了!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別的女人想要跟我睡一晚上,都得排几年隊!可我想跟你睡一輩子,這麼誠懇,你居然不感動!你怎麼這麼冷酷?你是在侮辱我的男人尊嚴嗎?!”

  于果聽他說話,已經明白此人從小錦衣玉食被慣壞了,完全是以自我為中心的絕對自私自利者,這本來並不關自己的事,可此刻見他居然開始動手,當然不可能再退讓了,便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遲海超的手背:“遲總,請你松手吧。”

  遲海超怒火中燒,果然松開了手,但快步從車頭繞了個圈子,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拳揮過去,同時怒吼道:“我松你媽個逼!你個傻逼還敢來管我?操你媽的!”

  此時正好一輛帶封閉式車廂的搬家公司小型貨車經過,駕駛室播放著勁爆音樂,司機正哼著打拍子,愜意地搖頭晃腦,猛然感覺車身轟然一震,同時發出沉重的悶響,當真嚇了一大跳,冷汗直冒:“我操!撞人了?完蛋了!老天保佑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只要沒撞人,我發誓我開車再也不聽歌了!”

  他不斷地念叨著,心驚膽戰地跑下車看,卻發現一個男人正屁股朝天砸在自己的車廂上,得虧剛干完活往回走,車廂是空的,否則這人的屁股還不得裂成兩半?即便如此,車廂的外殼也被撞的凹陷下去,好在沒血跡,但就算是這樣,也未必沒出人命。

  他湊近一看,覺得不對勁:“我……我操了個蛋的,這哪是我撞的?這傻逼是自己撞過來找死的?難道是要自殺?我日他兄弟媳婦的,不跳樓不跳海,他這他媽什麼奇葩自殺法啊?走到街上想讓車把自己撞死的也有,可這貨不是想要被撞,而是要撞車啊!”

  貨車司機心驚肉跳,用力推一推已經昏迷的遲海超,又試了試他的鼻息,心里大為寬慰:“我操,好在還活著!這傻逼想害死你親爹嗎?”沒辦法,他四下看看,航天路作為汽車一條街,到了晚上就比較冷清,四下無人,他就將遲海超拖到草坪邊上。

  童雅詩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她剛才眼前一花,只覺得像身邊打出一道閃電,遲海超就被直線甩向小路,而偏偏又出現一輛想要抄小路的貨車,這一下可撞的不輕啊!

  “我……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把他送醫院吧?”童雅詩試探著問,這時候她又變成了膽怯的女孩儿,每次當于果動手的時候,童雅詩都覺得他特別可怕,而事情過后,她又總覺得這是錯覺,但當再次親歷于果動手的場景,這種恐懼感又會再度攫住全身。

  于果搖搖頭:“沒事,他很結實,這一下只是昏過去了,皮外傷加肌肉挫傷,最多有點輕微腦震蕩罷了,離死差遠了。”

  于果當然也不能告訴童雅詩,自己如果真的殺了人,系統會發出提示信息的。之前殺了那個殺人狂,是屬于為民除害的正義行為,還加了積分。但要是隨便殺死普通人,哪怕是個惡少,也是要扣除大量積分的。

  因此于果也還是有數,只是朝遲海超的肩膀踢了一腳,沒用多大的力,否則遲海濤必死無疑。

  “你……你是不是生氣了?”童雅詩小心翼翼地問,“他確實不該罵你父母,素質太低了……”

  “也不光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這個人比較小氣,誰打了我,或者是要打我,我肯定不會只挨打不還手。可能你覺得我不夠寬容,但我覺得,只要不是我先尋釁滋事,那我就算很寬容了。”

  童雅詩見他態度堅決,場面有些尷尬,問:“那……那真不用送他去醫院?”

  “沒事,他一會儿就醒了。咱們走吧。”

  童雅詩心有余悸地發動了車,不住在后視鏡看看,緩緩開走。

  費遠翔原本看到遲海超氣勢洶洶地趕過來,就有些后悔,怕他一怒之下供出自己來,並且按照此人的脾氣,一定是會不分場合地大鬧一場,可聽到外面似乎沒什麼大動靜,覺得奇怪。

  等聽到一聲不小的撞擊聲后,有些擔心,便跑出來看。誰想到就看到遲海超背靠一棵大樹,四肢無力地張開。費遠翔大驚失色,忙過去試了試遲海超的鼻息,見他一臉淤青,兩個臉腮仿佛是發酵了的俄羅斯大列巴,整個儿都走了形,知道外傷不輕,便立即打了個車,親自送他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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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24 PM

0071 三女相爭

  譚晶晶這些天都在膠東市轉悠,一點儿回去的意思也沒有,她一直在琢磨著怎麼才能找到于果,但童雅詩借口很忙,就是不給她于果的電話。

  “哼,不就是想獨占麼?真是重色輕友……”譚晶晶正因為這件事,沒有接受童雅詩為她安排宿舍的好意,堅持出去租了一個豪華小區的房子,並到處看房,決定買房在此定居。

  “早知道以前就不那麼大手大腳地花錢了,”譚晶晶有些后悔,“這些年的零花錢都花了個干淨,早知道真應該攢起來。現在打電話伸手要錢,爸媽他倆肯定不給……我只能借口找到男朋友了,可他倆又不信,非要讓我帶回去看看……唉……”

  正琢磨著要不要把今年余下的三十來万零花錢在本地付個首付,然后月月還貸,可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她住慣了豪宅,對一般的房子真心看不上,而且月月還貸必須意味著她找到了工作,但三線城市膠東市的平均工資也就是三四千而已,要還貸的話每月就得還最少三四千,那自己就必須找到六千以上工資的工作,才夠生活的。

  譚晶晶清楚,自己沒干過体力活儿,去不得車間,而又沒有特別的一技之長,要想在本地找個高收入的工作,也非常難,尤其是自己從畢業開始就一直沒工作。

  “唉,沒辦法,又得麻煩雅詩了,只有她單位的工資起薪就是四千以上……”譚晶晶很不甘地想,“但我不告訴她我是為了買房還貸,只說我爸媽跟我鬧別扭,要給我斷糧了,請她幫忙安排個工作,這也不難吧?她那麼大的公司,好几個省的分公司,加起來上万人,多我一個不多嘛!”

  這麼想著,她打通了童雅詩的電話:“哈哈!老同學,我是晶晶呀!這几天也沒聯系你,挺想你的,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童雅詩感到郁悶,自己只想跟于果過個二人世界,怎麼就這麼難,一下子就成打麻將的人數了,只得說:“晶晶,我今天比較忙,咱們改天好嗎?”

  譚晶晶悻悻地說:“好吧……那我再聯系你……”要她不當著面,直接在電話里要工作,也的確說不出口,關系再好,這也是原則問題。同時她也清楚,童雅詩是藍色深度集團的二把手,要處理的事實在太多,沒辦法隨叫隨到和自己聚會,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低下頭,她在街頭默默地走著,由于心情不大好,就呆呆地看著燈紅酒綠的馬路發呆。

  但當她驟然間看清楚于果的臉時,整個人都要蒸騰了——怎麼回事?他怎麼出現了?譚晶晶又驚又喜,只恨自己沒有穿爆*乳的服裝,畢竟一個人獨自租住,到晚上不敢穿得太顯眼,以免遇上壞人,可這時候既然見到于果,那再換衣服也來不及了。

  可是她又錯愕万分地看到了于果身旁的那輛熟悉的沃爾沃XC90,車的主人自然是童雅詩,她鎖好車后和于果並排走在一起,進入一家叫做大馬路的砂鍋店。

  譚晶晶見此不禁有氣:“好哇!還真是重色輕友!你們是來吃飯的,我還真當是有什麼公司重要大事要你忙得不可開交呢!”

  與此同時,她也十分惴惴不安:“就這麼一兩個星期,他倆已經發展得這麼快了嗎?已經過了燭光晚餐玩情調的階段,發展到可以隨意到這樣的街頭砂鍋店吃飯了嗎?他倆……已經‘那個啥’了嗎?這……我可真是被甩得遠遠的了……不,我不能就這麼沒志氣,我看好的男人,怎麼可以讓給你!你給我等著!我既然要和你公平競爭,就不找你幫忙安排工作了!”

  她立即拿起電話打給一個之前來找過自己的淘寶店店主電話:“喂,是‘冰火無情’嗎?對,是我,我是‘晶晶公主’啊!你說的當內衣模特的事,我干了,但我有個要求,不可以露臉,戴面具也行,嗯。說好的價錢,可不要變了,先簽了合同再說,對!好!明天上午咱們就到你說的地方見!對,我去了就能馬上干活儿!好!到時見!”

  她當然知道自己傲人的上圍是多麼地光彩奪目,可與此同時,她也是個大富人家的千金,不至于為錢去當內衣模特,也很不屑于如此。但現在確實是急需錢,之前是猶豫不決,指望童雅詩給她安排工作,可現在她還是決定靠自己,快速掙錢的辦法只有利用自己最强的優勢。

  “反正只是當模特,也沒露出什麼關鍵部位。”譚晶晶這樣想著,安慰自己,“我又不露臉,爸媽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不會丟他倆的臉的。”

  隨即她的信心又涌上來了,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跟童雅詩一爭高下,便也跟著走進那家店里,心里琢磨著:“我既然看到了,就偏不讓你得逞!雅詩,別說我不夠意思,你背著我搶了我的于果,是你先不夠意思的!”

  而嘈雜的砂鍋店內,童雅詩和路晨已經開始“交鋒”了,兩人先是嘻嘻哈哈地擁抱,親昵地誇對方漂亮了,接著吆喝著點菜,眼睛卻開始細細打量對方。

  路晨沒想到一向愛穿女式西服裙子的童雅詩現在穿得這麼性感,胸口那兩坨亂晃的白肉,就是同為女性的她看到也是怦然心動,與此同時也不屑地想:“好哇,你可真是下足血本了,又買車又帶著出來暴撮的,你以為我競爭不過你?”

  同時她也覺得于果很不爭氣,太容易被錢收買了。

  童雅詩看到路晨穿著一套緊身的黑皮褲,恰到好處地展示了其最引以為豪的美臀形狀時,也是當真吃了一驚,暗忖:“你當警察也能穿成這樣?就算現在是下班時間,你這麼穿也太過分了吧?”

  她忍不住看了于果一眼,非常擔心于果盯著路晨的屁股拔不下眼來。

  于是,兩個平時相處得還不錯的姐妹,開始了眼神和語言的暗戰。

  “大偵探,你是不是偷著樂呢?有兩大美女陪著你吃飯,你還不樂翻了天?”路晨大大咧咧地問。

  童雅詩笑笑說:“大偵探平時可沒少提你,我看他最懷念的日子就是在警隊和你們破案的那一個星期的時光了。”

  路晨兩眼放光,忍不住向于果求證:“真的?”嗓門也提高了八度,引來周圍人的目光,很多男人看到這兩個相當高質量的高挑美女,都把艷羨之極的眼神投向于果。

  于果微笑著說:“你倆都是我的好朋友,和你們在一起我都很開心。”

  兩個女人當然都不滿意這種和稀泥的回答,這顯得十分花心,雖說于果還什麼都沒做,算不得花心,但這起碼顯得就像是在觀望狀態一般。

  路晨不滿地說:“看來是不見得了。有雅詩這樣的美女老板給你買車,你還能想著刑警隊這幫風餐露宿苦哈哈的弟兄們嗎?”她偏不說她自己,要說就連著整個刑警隊一起說,增加分量的同時掩蓋自己。

  于果感到窘迫,但也不好反駁,畢竟還真是童雅詩花了錢為他買車。

  童雅詩則說:“錢是我出的,但這是我們下一次交易的定金,所以也不算是用我的錢,而是他即將進行的勞動所得。”

  路晨警覺道:“你們有啥交易?”

  于果含混道:“就跟周國云、張麗云一樣,請我辦點事。”

  路晨嘟嘟嘴道:“行啊,什麼時候也幫幫我辦點事?我說的‘我’是我自己,不包括刑警四中隊的其他成員。所以,大偵探你放心吧,我也會付錢,不比雅詩吝嗇。”

  童雅詩聽她說的這話頗有挑戰之意,也不甘示弱道:“我和于果是最早有生意往來的合作伙伴,后來他加入我的公司,才陸續和周總、李太太合作過。”

  路晨打了個哈哈:“雖然說凡事有個先來后到,但也有句話叫做后來者居上嘛,說不定我和大偵探的合作會更愉快呢。”

  于果聽她倆的火藥味儿不輕,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又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這個姐姐說得挺對的,后來者未必不能居上啊。”

  童雅詩和路晨聞言,全都回過頭來看,見居然是譚晶晶。

  路晨是童雅詩的高中同學,並不認識童雅詩的大學同學譚晶晶,見她相貌俏麗,尤其是前面鼓鼓的一對巨胸,就算被衣服遮擋,照樣也能想象得出里面洶涌澎湃的感覺,立即產生了敵意。她的職業洞察力告訴自己,這又是一個不弱的競爭對手。

  童雅詩也沒想到譚晶晶竟然能出現在這里,也是十分尷尬,半晌才說:“那個……晶晶,我……”

  譚晶晶大大方方地說:“沒事,雅詩,我能理解。我也很喜歡于果,和他一起吃飯,確實比什麼都重要,起碼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你剛才也不算糊弄我。”她是川妹子,性格非常直率,這麼一說,讓其他一男二女都猝不及防。

  哪怕童雅詩和路晨都是明快的性格,也從來沒有當面承認過自己喜歡于果,即便童雅詩曾經在家和于果共進晚餐時,暗示得那麼明顯了,也仍然只是暗示而已。

  她們都有美女的矜持,尤其是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美女獨有的矜持,就算面對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也決不肯就這麼輕易袒露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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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29 PM

0072 美女們的愛情升華

  于果正感到万分頭疼,不知該怎麼回答時,譚晶晶就直截了當地坐下,對著于果正色說:“你要是沒聽清楚,我就再說一遍: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你站出來為我攔下那幫調戲我的流氓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不,我愛上你了!”

  于果確實只知道童雅詩對自己的確有意思,但並不清楚譚晶晶也喜歡自己,頓時真的表情錯愕。

  旁邊吃飯的男人們無論年老年少,高矮胖瘦,看到又來了一個波濤洶涌的白膚美女加入,並且大喊“我喜歡你我愛你”,看來都是衝著中間坐著的那個年輕小伙來的,都是相當地羨慕嫉妒恨,不明白為什麼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子怎麼會這麼好命。

  隨后,譚晶晶就像示威似的看看左右兩人:“雅詩,還有這位我不認識的美女,你們倆應該不喜歡他吧?真喜歡他的話,就該像我這樣大聲說出來,沒必要藏著掖著。”

  童雅詩和路晨都是自尊極强的人,她倆面面相覷之后,到底還是沒有勇氣直說,她倆倒不是不想說,只是怕一說出來,什麼都不存在了,弄巧成拙,反而不妙。

  但她倆又有不同之處。

  童雅詩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慢慢培養感情,而且她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只需要等到真正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而路晨處于最弱勢,她一來沒有表達過,二來自己和于果認識最晚,而且童雅詩和這個大奶牛都很漂亮,家境似乎也不比自己差,這真是麻煩了。

  可她最為倔强,這時候產生了逆反心理,偏偏站起來說:“我呢,和你倆不一樣,我和于果只是普通的朋友,既然你倆喜歡他,那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于果忙說:“路警官,這次主要是為了請你吃飯,你別生氣……”

  “我覺得你最好有個明確態度,”路晨一字一頓地說,“又不是舊社會,你可不能腳踏兩條船,雅詩是我的好姐妹,我了解她,你還是選擇她更靠譜一些。”她很看不慣譚晶晶這種甩來甩去的走路方式,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胸大似的,其實她不知道,胸大到一定程度的女人都是這麼走路,這是沒辦法,並不是有意為之。

  這分明是向譚晶晶宣戰,譚晶晶起初聽到“路警官”三個字時,心里一突:“是警察?”也有些敬畏之感,但猛然聽路晨對自己沒什麼好感,原本的敬畏感也就一掃而空,按捺不住火爆脾氣,一挑眉毛叫道:“你那意思就是說我不靠譜?你了解我嗎?就這麼下定論?”

  童雅詩也並沒有反駁路晨,她當然希望于果能像路晨那樣,選擇自己。她也真的認為,自己的確是三個人中最靠譜的一個。

  路晨傲然道:“如果一個女人真喜歡一個男人,那關鍵看怎麼去用行動打動他,而不是冒冒失失這麼唐突地就說出‘我愛你’這樣的話,太輕率了。”

  她又趁機凝視了于果一眼,于果一愣,他看得出這一眼也飽含著深情,絕不是看戰友的眼神,心想:“怎麼會?她……難道也喜歡我?”

  他並不自卑,更不盲目自信,雖然不至于不相信會有這麼多美女同時喜歡自己,卻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他不想去傷害這些人品都不錯的姑娘。

  這時候他突然覺得,要是自己再不表態,始終這麼含糊其辭,反而會害了她們。他無論動手還是穿越,殺伐決斷,飛揚果決,可以說毫不遲疑,遇到感情這種事,也不應該不爽快。即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許會讓她們都下不來台,但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說了為好。

  于是,于果鄭重地說:“童總,路警官,小譚,咱們都是朋友,我就實話實說。今天出來一起吃飯,只是朋友的聚會,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路晨性子强硬,雖說腦海中還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別老是說這些決絕的話,你本來就是最弱勢的一個,你得讓于果明白你也喜歡他”,但她寧肯后悔,也絕不在嘴上服輸。

  想到這里,路晨便譏諷道:“大偵探,真看不出你還是大情聖,你以為誰都跟這位小譚姑娘一樣這麼花痴呢?這位小譚姑娘和雅詩到底是為什麼來,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只是來和你聚聚。既然已經聚了,吃不吃飯不重要。”說罷就要走。

  于果心想:“是不是女人都是這樣,一旦生氣就立即翻臉?”他忙伸手道:“請等等,聽我說完。”

  三人都面向他,于果近在咫尺地看著三張絕美的容顏,也確實難免心神激蕩,可他還是堅持定下神來,肅然道:“各位都是我的好朋友,有句話我跟童總說過,再要是不跟你們說,就很不公平。我有女朋友,所以……”

  路晨和譚晶晶都震驚莫名,不同的是路晨一臉羞憤的樣子,仿佛是于果侮辱了她一般,而譚晶晶則看得出只是驚了一下,接著就顯得無所謂,在她看來,只要沒結婚,那就只不過多了一個競爭對手罷了,不算什麼。

  “我說這些是有點不要臉,因為我的假設前提是各位對我都有好感。請大家先不要忙著澄清,先聽我說完。哪怕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我也得先說清楚,以免各位誤解。”

  路晨顫抖著用手敲擊著桌子:“你……你是不是個混蛋?你為什麼不早說?你……你既然有女朋友,為什麼還和雅詩這麼熱乎?你這樣花心,覺得良心過得去嗎?”

  她事事都拿童雅詩當幌子,但實際上說的是自己。她自從和于果並肩作戰破案開始,從鄙夷、妒忌、困惑再到朦朧、敬佩和喜歡,步步牢牢筑底,層層堅固,到現在愛得難以自拔的階段,是完全不可逆的過程,這一下子要她推倒重來,她如何能接受?

  于果平靜地說:“我已經告訴過雅詩了。我早點說,即便顯得很自戀,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確實不想虧欠三個人的感情。

  譚晶晶和路晨忽然成了暫時的盟友一般,齊刷刷地看向童雅詩,瞪大了本來就都很大的眼睛,那意思分明是:“他早告訴你了,你還這麼執著,你這不是輕賤你自己嗎?”

  就算她倆誤解,童雅詩也不屑于隱瞞自己獨家知道的信息,她骨子里也很驕傲,希望眾人資源共享,同一起跑線公平競爭,便說:“他女朋友已經不幸逝世好几年了,他只是一直走不出來。”

  譚晶晶和路晨這才聽懂,頓時感到之前的惱怒都消散了,變得万分理解,同時也都覺得,前女友既然去世了,那還有什麼要緊?就算你用情再深,這都好几年了,難道還不打算找對象了?年齡也不小了,總得結婚吧?

  但她倆也的確再度升起一股敬佩之情,畢竟真要是像童雅詩說得那樣,于果可就真的太痴情了,真是個好男人。

  可于果卻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形容,這牽扯到我的隱私。其實我的女友……只是外人以為她去世了,她還活著,我在等著她醒來,而且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砂鍋店非常嘈雜,這些話很快會被煙味酒氣夾雜著的吹牛喧嘩所掩蓋,所以于果也不怕說出口被人聽到,反正誰也理解不了。

  但他們四個人的小空間,卻安安靜靜,沒有受到任何外人打擾。

  而童雅詩也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之前于果並沒有跟自己說過,不禁呆怔了。

  但她旋即反應過來,和其他兩個女孩一樣,心想:“原來他的前女友是植物人,怪不得他這麼看重錢,原來都是一片痴情導致的!說白了,就是想靠錢來不斷維持前女友的生命,哪怕明知道這是填不完的無底洞,可依然無怨無悔,除非看到前女友真的無力回天,到了油盡燈枯的那一天,否則他絕不會放棄……真是好男人啊!”

  雖然她們理解錯誤了,可反而使得她們對于果的情感再度升級,更加不可逆了,她們都覺得,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居然還這麼痴情不改,全地球的男人數起來,恐怕也沒有几個了!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更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放手。

  要知道,植物人很難有奇跡的那一天出現,電視上演的奇跡都是戲劇而已。她們認為于果只是還不死心,終究有那麼一天,他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女友遠去、再也不可能回來的事實。

  雖然死者為大,這麼想很不厚道,但她們也都知道這是殘酷的事實,于果不可能一直用几億分之一的奇跡概率來麻醉自己一輩子,終究他要面對新生活。

  盡管事實是,她們都做了這樣的打算:于果的前女友終究會離開這個世界,到那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必然是自己!

  路晨決定不走了,繼續坐下來。一來這是她的機會,二來她的正義感極强,大喜大悲起伏得很厲害,此時此刻她真的被感動了,眼里甚至還閃著淚光。

  她向櫃台叫道:“老板!來四瓶啤酒!”隨后接過酒杯,挨個倒上,豪邁地說:“大偵探,我一直被你的能力不斷地刷新佩服的新高,可是這次的佩服,實在是讓我五体投地了!來,我敬你一杯!”

  譚晶晶也反應過來,不甘示弱,著急之下滿口家鄉話道:“吃莽莽哪有不喝酒地?四瓶算啥子?挖連嘛?要來就來八瓶!你們北方人就愛站花儿出風頭!”

  于果本以為她們會有很激烈的反應,但他能理解那是暫時的疼痛,遲早又會恢復的,可沒想到她們仨居然都沒生氣,反而都是一臉激動和溫柔的樣子,更加詫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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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35 PM

0073 杜瘸子和于果

  童雅詩站起來說:“晶晶,晨晨,咱們同學一場,關系都不錯。不管……以后怎麼樣,咱們的感情永遠不變。我開車不能喝酒,以茶代酒了,咱們干杯!”

  譚晶晶笑了:“哪個怕你喲!來,干了!”

  路晨也毫不示弱地碰了一下酒杯,仰頭喝了進去,什麼也沒說。

  于果糊涂了,看了看她三個,不明所以。而她們三個喝了之后,互相看看,又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忽然,她們都覺得很爽朗,原本如同被陰霾籠罩的心情,全都一掃而空,變得輕松明快了。

  “路晨警官是吧?我叫譚晶晶!既然都是雅詩的朋友,那咱們就好好認識一下!”

  路晨見此,也不藏著掖著了:“行,咱們也算認識了,以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于果剛想插嘴,路晨就推了他一把:“行了,現在沒你事了,老實專心吃你的飯,我們姐妹儿仨好好喝一頓,來!”

  于果頓時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一分鐘以前臉紅脖子粗差點要打起來,現在怎麼突然好了?”

  他不是不聰明的人,只是心思全都不在這里,因此也有點費解。接下來,他的腦子全在張麗云給的那一百万上了,他之前給銀行打過招呼,下周一就可以去取錢了。

  而此時此刻,杜陽一伙人氣勢洶洶地正朝這邊趕過來。杜陽正在接電話,而打電話的,正是目前在醫院休息的遲海超。

  “兄弟,這次全拜托你了,錢少不了你的!你就往死里砸行了,出了事我全擔著,沒有我爹擺不平的事!”遲海超的臉腫得像醬豬頭,那英俊的五官此時如同掛在豬臉上的一張畫,忽閃忽閃的,看上去十分滑稽。

  于果果然下手比較有數,雖然遲海超醒過來后確實傷得動彈不得,但還真沒有大事,這是于果手下留情了,可遲海超並不知道,他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便撥通了杜陽的電話,說自己的女朋友被一個混小子拐跑了,出價五万塊買這小子雙腿骨折。

  杜陽這些天一直都憋屈,正想找個機會發泄,正好狐朋狗友遲海超找到了自己。他和遲海超雖然不是同一層次的人,卻在偶然認識之后臭味相投,他需要遲海超的錢,遲海超也需要他的痞子手段,兩個人合作得很愉快。

  這次既然又是一樁大好的生意,那杜陽沒有理由不答應,而且正好還可以發泄一下這些天悶壞了的情緒,何樂而不為?自從他成了名后,很多人給他打電話都是麻煩他,沒錢賺的事他可不干,相反,這些二世祖打電話找他,那可等于直接送錢。

  但遲海超也並不傻,對方坐在車里,隨便飛起一腳就把自己踢出去接近五米遠,幸虧是照著肩膀踢的。更准確地說,是照著肩膀先踩住,接著才用力向外推,便已經產生了這樣恐怖的力道,假設是直接踢,或者要是這力道用在自己肚子上或者用來享樂的那玩意儿上,自己可就真完了。

  雖然可恥,但不得不承認,人家的確是手下留情。因此為了避免杜陽坐地起價或者不敢動手,他跟杜陽訴苦的時候把自己挨打的這一段給省略掉了。

  他盡管知道這是于果對自己手下留情,但並不領情,相反,他對此人翻倍地記恨,他決不允許自己在公共場合丟丑,尤其是在自己正要施展各種手段俘獲的女人面前。

  他自己的身体不是吃素的,一直也在健身房里勤練不輟,臥推和深蹲成績都不差,除了練家子之外,自己打架從沒輸過,誰想到只吃了對方一招就撞上了車,昏迷不醒。他由此明白,對方可能是個武术高手,真要再打起來,自己會被打死也不稀奇。

  所以,遲海超決定不再完全靠一對一了,他要讓黑社會來收拾這小子,哪怕就是退一万步講,仍然收拾不下,自己還有父親可以依仗,有錢人掌握的人脈和權勢可不是老百姓能比的,法律那是專門用來保護自己這種層次的富豪,而專門收拾這種只會打架的窮小子的。

  而杜陽這邊,經過于果的事件之后,杜陽的小團伙人心渙散,外圍的散了不少,只有核心部分的七八個死忠還在,要他們各自擴充人手,卻也都懶洋洋地無精打采,杜陽明白,這幫人壓根就是因為于果的事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想當初,仲老四要鄧長發到街頭找個有膽量沒飯吃的小伙,就找到了杜陽。當時的杜陽雖然只是個游手好閑的郊區少年,但膽量很大,渴望發財,拍著胸脯說,就沒有不敢干的,年輕沒有什麼不可以!于是從鄧長發手里接過五百塊錢,找了几個兄弟,用棍子和板磚把一輛指定的凱迪拉克弗雷德伍德砸了個稀巴爛。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輛車是膠東黑道頂級大哥之一張宏勛從走私集團那里買來的新車,平時都不舍得開,只在公開的重要場合才使用,在滿大街桑塔納的年代,老皇冠和公爵王就算是豪車,何況是這膠東唯一的一輛老凱迪拉克。

  張宏勛本人雖然不在車上,可是張宏勛覺得這是對自己的嚴重侮辱,便滿膠東找這個小子,終于找到了。

  仲老四和鄧長發雖然不敢明著跟張宏勛較勁,但因為總是被壓一頭,心里十分不忿,便決定搞點小動作,讓張宏勛別那麼猖狂。但張宏勛偏偏神通廣大,很快抓住了杜陽,逼問他到底是誰干的。

  杜陽被打得把身后的牆壁噴了一牆屎,還是堅持著沒說,他不是害怕鄧長發報復,而是因為骨頭硬,講義氣,盡管他當時還不是黑道團伙的正式成員,只是村里的二流子。

  最終,張宏勛把膠東市當時的七八位最有名的大哥請來了,當然也包括仲老四。當著他們的面,一槍打斷杜陽的一條腿,宣布不再追究了。

  杜陽憑著他的硬氣,一夜之間在膠東黑道上成了名,也如願成為仲老四和鄧長發下面的一個重要分支,迅速聚斂起自己的勢力,在二十一世紀初達到巔峰的時候,手下有三十多號人,資產超過百万,這在當時就算不折不扣的富人了。

  只不過是不善經營,再加上好賭又好色,只出不進,又要養活一大幫愛吹牛逼的閑人,慢慢地又沒落了,他的驚艷也如同曇花一現,甚至是只有一瞬閃光的流星。

  但無論如何,當時的他真的是一鳴驚人,當年混社會的混混沒有誰以認識他為榮,當時的他,是多麼地意氣風發!

  難道就因為一個不知什麼來歷的于果,就讓他二十多年來積累下的名聲,毀于一旦?

  不,他既然玩不過于果,那就從別的地方討回來!最近有些家伙蠢蠢欲動,誤認為自己不行了,還想來爭奪自己收保護費的小吃街,自己必須干一件大事,重新立立威!讓那幫兔崽子開開眼,知道自己還是當年的“瘸腳虎”!

  越走越近,他豪氣迭生,忍不住一把甩掉包著砍刀的報紙,揮舞起來,大吼道:“誰他媽的搶了遲大少的女人?給我滾出來!別等爺爺把你……”

  手下的兄弟們終于也要跟著揚眉吐氣一把了,都異常振奮,等著杜陽大哥看准目標一聲令下,就立馬動手。

  可眼見著杜陽大哥氣場十足,偌大個砂鍋店前一秒鐘還吵吵嚷嚷,觥籌交錯,現在就鴉雀無聲,分明一切進行的很成功,為什麼大哥突然在這時候話沒說完就停住了?難道是聲調起得太高,一下子啞了嗓子?

  于是眾人齊刷刷地望向杜陽。

  于果也望向杜陽,眼神平靜淡然,並無任何的威脅、恐嚇或者其他强橫的意思,可杜陽唯一的一條好腿已經支撐不住,晃動了几下,便一屁股坐到地上。

  手下人中有認識于果的,包括小螃蟹、常猴子、曹坤等人,都嚇得丟了刀就跑,嘩啦啦散了一大半,余下一些新人跑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都在看著杜陽,等他發話。

  砂鍋店里也有人認得杜瘸子,都有些害怕,不知道誰這麼倒霉被他盯上了。

  路晨轉過臉來:“哦?這不是那個杜瘸子麼?批評教育了多少回,還拿著刀瞎逼逼?今天沒帶手銬,我帶他回去吧。”說罷就要站起來。

  于果卻說:“請等一下,你們三位不是要好好聊聊嗎,我也想和杜陽聊聊。”

  童雅詩和譚晶晶都是一驚,她們當然知道于果肯定吃不了虧,可就總也不放心。

  “你們不用擔心,先吃吧。”于果把外套穿上,經過門口時拍拍杜陽的肩膀:“里面太吵了,出來說。”

  杜陽魂飛魄散,可他知道這次是絕對躲不過了,只能垂頭喪氣地爬起來,但第一下竟然沒起得來,還得被手下攙扶一下才能支撐身軀。

  出來之后,于果正視杜陽,問:“你是那個開寶馬X5的遲總來找我的?”

  “是……但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真的……”杜陽嚇得雙手亂擺,腦袋搖得像波浪鼓。手下的新人不禁有些鄙夷,但他們也都知道老大是人精,老大不敢惹的人,自己也肯定更惹不起了。

  于果笑笑說:“沒事,我以為你看見遲總的傷,會想到我。”

  杜陽心里劇震,暗罵道:“遲海超我捅死你家老母親呀!你他媽挨了打了居然不告訴我?我和你不共戴天!”于是只得小聲道:“他……他是電話里跟我說的……于……于先生,我真不是來找你的……我……我要是知道是你,我死也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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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2010 發表於 2017-6-21 11:39 PM

007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于果態度柔和地說:“我相信。”

  杜陽“啊”一聲,錯愕万分地看著他。

  “杜陽,你從一開始找我的麻煩,到后來找毛飛報復,再到找西來武校的學生報復……”

  杜陽聽得渾身戰栗。

  “我給你那麼多次機會,你都不珍惜,這次又來找我,你說說,咱倆這個恩怨,到底怎麼樣才能結束呢?我估計,你只要沒報這個仇,氣就不平,是不是?”

  “不……不是……”杜陽几乎要跪下了。

  于果慢條斯理地說:“杜陽,我之前呢,態度也不夠好,因為我那會儿有急事要辦,心情很差,你那時候給我搗亂,換成是你,你能高興麼?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急事都辦好了,心情也不錯了。你能看出來吧?”

  杜陽一聽有轉機,恍然大悟一般點頭:“對對對,我能看得出來!”其實他誤以為是于果所說的“心情不錯”是指剛把這三個美女收了。

  要知道,杜陽后來打聽過于果身邊的那個開豪車的年輕女孩,居然是藍色深度集團掌門人的千金,也是副總裁,這樣一個外貌和地位雙高的女性居然成了于果的跟屁蟲!

  現在又親眼所見,那個大奶妹也在場不說,還有光是警花路晨!杜陽二進宮出來后,路晨在派出所實習,杜陽屬于她管片的重點“觀察對象”,杜陽知道這女人雖然漂亮,可性情强硬凶狠,非常能打,經常把自己這伙人一個不拉地抓到所里蹲著,手黑著呢,據說也是富豪之女,眼光極高。

  可就這麼一個當初令自己聞風喪膽的警花,居然也跟童雅詩和大奶妹坐在一起,像花痴一樣盯著于果看!

  說別人能收服這警花,杜陽肯定不信,尤其是三女一起收服,那就更不信了,但這個人如果是于果,杜陽就不得不信。在杜陽眼里,于果就算不是魔鬼,也是魔鬼的親兄弟,還有什麼他做不到的?

  “所以,我願意再讓一步。”于果接著說,“你們打架斗毆我管不著,只要別惹我,那所有的事就一筆勾銷。你今天來的確不是故意的,我也一並原諒你。你認為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杜陽先是痴痴呆呆了好一陣,接著如夢初醒,腦袋如同雞啄米一樣猛點:“是是是!于哥你的提議太好了!”

  “你歲數比我大,別叫我哥。杜陽,你四十多歲也是干事業的時候,混社會不是長久之計,除了讓人厭惡,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也有父母妻儿,要是出了事,他們怎麼辦?我勸你找個小買賣好好經營,別再跟社會上的人來往了。”

  杜陽除了聽過警察這麼對自己說,從來沒人跟自己這麼說話,心里一震,涌上來一股暖意。

  “當然,這是我的個人建議,你願意聽就聽,不聽也無所謂。我再次重申,別惹我和我這些朋友,這個要求不難吧?能做到麼?”

  杜陽忽然一拍胸脯,說:“于先生,你能這麼寬宏大量,我……我……我也是很感動,我……唉,我已經走了這條道,回不了頭了……但還是謝謝你……我向你鄭重保證,再也不來找你麻煩了……”

  于果點點頭:“好,我相信一個大老爺們不會食言。那請你自便吧。”

  杜陽千恩万謝地鞠躬點頭,隨即狼狽不堪地對手下招招手:“咱們快走!”

  “哦,對了,等等。”

  杜陽頓時感到剛飄起來的心忽然變成了鉛做的,一下子沉到屁股里,還在繼續下墜。

  “那個遲總,你告訴他,到此為止,一點儿事沒有。富人和黑社會才是被法律保護的溫室花朵,而且只不過是能在正常的社會秩序下橫行霸道罷了。在自己的圈子里玩得還行,那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但要是以為自己能在別的領域也玩一下,那就大錯特錯了。這話我不指望你們能聽懂,可只要你們敢用自己的命親自嘗試,那就莫謂言之不預也。好嗎?”

  杜陽聽得渾身發抖,牙齒上下敲擊,發出咯咯的響聲,半晌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一定……一定傳達到位……”

  心里登時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果然!他真的是國家特種部隊里的超級兵王!人家在炮火連天的戰場殺敵跟殺雞一樣,何況是我們這點貨色?根本不在人家眼里!”

  于果隨即一把拉住他的手,杜陽見他忽然這樣,几乎要嚇得虛脫了,誰料于果只是和他握握手,接著轉身回砂鍋店了。

  “走……走……”杜陽有氣無力地說,“咱們以后甭理那個遲大少了……”

  于果回到店里,三女早就等得急了,見他神色自若,也沒什麼事,就放下心來。

  相對而言,路晨最放心,哈哈笑道:“原來杜陽以前惹過你啊,剛才看見你嚇成那樣,真有意思!看來以前他吃了你不少苦頭,真怕了你了。怎麼?剛才出門又揍他了?反正我沒看見,你該揍揍,這死瘸子,就是記吃不記打!”

  童雅詩當著其他兩人的面,不好意思對他噓寒問暖,見他一臉笑意,知道沒事,也就沒問。譚晶晶可是害怕杜瘸子,剛才嚇得几乎要把腦袋埋在桌下了,可惜她上圍肉太多,堆滿了桌面,腦袋想要再往下藏,可費盡了力氣。

  于果說:“沒事,我和他以前有點小誤會,已經和解了。”

  童雅詩沉聲說:“遲海超這次太過分了,等我給介紹人打個電話,說清楚這件事。晨晨,他要是再來騷擾我,我得報警了,你幫不幫我?”

  路晨笑道:“哪還用說?你盡管告訴我!”

  四個人有說有笑,吃到很晚,童雅詩開著車,把他們一一送回去。但三女的潛意識里都認定了要公平競爭,因此童雅詩沒有“開外掛”,而是先把于果送回去,再送其他兩人。

  于果並不至于對她們三人隱瞞租住處,可他不想這輛顯眼的車被遲海超之流跟蹤,便堅持到了所租住的小區外面的一條街,便下車走了。

  他下車走了好久,三個女孩都痴痴地朝同一方向看了好久,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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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病房里雖然疼痛不已,卻心情極好的遲大少飯量大增,以前根本不入眼的飯菜也都吃不夠,他的那些女友都來了,最起碼為了他的錢也要來,個個都是大*大屁股,水蛇腰蛇精臉,圍著他的床一圈儿,都噓寒問暖,並嬌柔地抽泣著。

  遲海超聽著心煩:“操,老子今天出了氣,應該高興,你們他媽的哭喪什麼?當我死了嗎?滾!都給我滾出去!看著心煩!”

  一個整容整得像韓國明星的妖媚女人削了一個蘋果,嬌嗔道:“遲大少,你別這麼生氣嘛,來吃個蘋果!”

  遲海超可能相對比較喜歡她,便滿意地張嘴含住,隨即壞笑道:“怎麼回事娜娜,你怎麼不叫我老公了?”

  “哈,你這麼多女人,今天都是第一次見,我哪能當著大家的面,叫你老公呢?”

  “哈哈,還是你懂事!”遲海超伸進著她的衣領內狠狠地捏了一把,“對,你們都是我的老婆!哈哈哈哈!”

  眾女雖然都很不悅,可嘴上卻都說:“你真討厭!”

  正鬧騰著,遲海超的手機響了,拿來一看,是杜陽的,心中大喜:“我操,還是我的好兄弟杜陽辦事麻利,這麼快就有結果了,給力!”

  可當他聽了一陣以后,表情變得陰晴不定,隱隱像是有暴風雨即將來臨。

  “操!”遲海超惡狠狠地把手機摔了出去,不用說,杜陽把他狠狠罵了一頓,但他也自知理虧,估計杜陽也吃虧不小。當然,他肯定也不知道,杜陽比自己認識于果更早。

  這一口惡氣難平,積壓得格外難受,他突然如同火山爆發般怒吼道:“操你們媽的,全都給我滾!”

  眾女見他真發火了,也不敢多說話,全都嘟著小嘴拿起包包,陸陸續續扭著臀部走了。

  門口的小護士提示道:“請您不要大聲喧嘩……”

  遲海超狠狠將几張一百元甩了出去:“給我滾!要你來管本少?我拿錢也能砸死你!關上門!我要安靜一會儿!”

  小護士也知道他是個紈绔少爺,不敢隨便得罪,便忍氣吞聲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操,本來不想告訴他們的……”遲海超沒辦法,撥打了一個電話,“喂,對,二哥,是我,我告訴你一件事,我見著童雅詩了……別,二哥,你別罵我,不是我要吃獨食,這不是重點,關鍵是……童雅詩身邊有個窮小子,好像跟她打得火熱,童雅詩還在4S店給他買了一輛車!

  “……二哥,我沒騙你!真的!這把咱們這些人當成什麼啦?你都沒親眼看見,當時把我給氣的!咱們這些人天天在藍色深度集團的大門口又是秧歌又是戲地費力求愛,每天光鮮花就得花一千多,圖個什麼?那小子憑什麼,就這麼輕易把童雅詩泡到手了呢?

  “哪怕是大哥或者二哥你最終抱得美人歸,起碼你們是我的結拜兄長,我只能真誠衷心祝福你們,這沒二話說,可要是給一個傻逼泡走了,那咱們這幫人的臉往哪儿放?咱們的父母都是膠東商圈的精英,難道咱們要把他們的臉也丟了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陰沉:“少說沒用的,按你的性格,遇到這種事能不報復?你是被欺負了吧?”

  “是……確實,這小子比較能打,我雖然也揍得他一臉血,但他把我打得更重……唉,丟死人了,關鍵是我搬出你們的名號,他還說,有錢人算個蛋,見到咱們這些人,見一次打一次!”

  “呵呵,這話像是你說的。好了,別廢話了,明天我們全都集合,聽我安排。今晚等我的電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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