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山口昇 -【零之使魔‧十六】德˙奧魯尼艾魯的安寧
頁: [1]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19 PM

山口昇 -【零之使魔‧十六】德˙奧魯尼艾魯的安寧

本帖最後由 普普熊 於 2009-3-24 01:10 PM 編輯

內容簡介:

這集回到日常生活篇。
戰爭結束後,塔帕莎成為高盧新的王,眾人也回到學園,由於????已死,認為虛無無法湊齊因而安心,期待已久的和平到來,但是…

作者簡介:

山口昇(YAMAGUCHI Noboru)
1972年2月生於茨城縣。出道作為《金絲雀?把思念用歌曲傳達給你?》。著作有《GREEN GREEN 鐘聲幻想》、《堅持下去有棲川》、《寫到一半的情書》、《聖誕少女?克拉希斯的危機》、《GREEN GREEN 鐘聲幻影?By me》等作品,還有多部小說正在連載中。以及「GREEN GREEN」、「Gonna Be??」、《雪曲》、《私立秋葉原學園》、《魔界天使吉普莉兒》、《天空之歌》等遊戲劇本雒雌雿需,嫕嫳嫬嫙同時還身兼劇本家。 兔塚英志(USATSUKA Eiji) 8月16日生。大阪出身,現住大阪的大阪人。現在身兼上班族,一邊從事插畫工作。至今所參與的作品有《與道士大人一起》、《葉儂?朝向你所嚮往的明天?》。

原日文書名:ゼロの使い魔 16 <ド・オルニエールの安穏>
原所屬日本文庫:MF文庫J









全書下載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29 PM

第一章 戰後封賞

【呃——這次的戰爭真是猶如晴空霹靂一般吶。以原加裡亞王約瑟夫之陰謀為開端的這場戰爭,竟有著不單是羅馬尼亞甚至要將整個哈爾吉尼亞都化作灰燼的恐怖目的】
奧斯曼氏的聲音在大廳迴盪開來。
  這裡是位於魔法學院本塔二層的舞會大廳。盛裝的學生們以複雜的表情聆聽著奧斯曼氏的演講。
羅馬尼亞和加裡亞突然開戰的時候,他們無不心慌意亂……剛剛結束與亞魯比昂交戰的祖國正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
那絕不是可以應付戰爭的狀態。
一旦成為狂王的矛頭所向,這個國家一定會在眨眼間被攻破,消滅……
但是,這一切已經成了多慮。約瑟夫王在加魯加索魯的戰鬥中戰死,新任女王閃電繼位,戰爭就此宣告結束。
【我們一直為此擔憂……。沒有人願意化作塵埃。大家都希望能夠活得更加長久不是嗎?塵埃可無法體會到女性臀部的美妙。那可真是折磨人,實在太可怕了,你們也一定忍受不了吧】
會場頓時鴉雀無聲。校長奧斯曼氏尷尬地乾咳了一聲後繼續著。
  【但是,神並沒有拋棄我們!有狂王的地方就會有英雄出現!等待著瘋狂陰謀的一定是正義的鐵錘!正是他們打破了狂妄的野心!】
 對……為勝利做出貢獻的正是……
  【是的!正是那些英雄們制止了狂王的妄想!那些早已為大家所熟知的英雄們!看吧!現在就由向大家介紹這些英雄們】
奧斯曼氏身後的幕簾合乎時宜的展開。陣陣歡呼從學生中爆發出來。
  【他們就是拯救了哈爾吉尼亞的勇者!水精靈騎士團以及始祖的巫女們!】
站在幕簾後面的,是身著正裝的水精靈騎士團員以及露易絲和蒂法妮婭。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水精靈騎士團萬歲!托裡斯汀萬歲!被震耳欲聾的歡呼圍繞,並排站列的少年少女們臉上泛出害羞的紅暈。
  對於與自己同為學生的水精靈騎士團在這場戰鬥中做出了多大的貢獻,魔法學院的學生們已經多少知道了一些。
  【聽好了學生們。雖是初次上陣,他們卻取得了異常出色的成就。緒戰中,在虎街道擊退了一隊強大的哥雷姆。在林奈河中洲華麗的過關斬將。更不用說約瑟夫王那強大的……利用精靈先住魔法製作的巨大火球……阻止了能夠毀滅兩用艦隊的超巨大火球爆發,不也正是他們活躍的成果嗎!】
  歡呼聲愈加高漲。
  對於在這次戰爭裡,水精靈騎士團的奮戰……尤其是副隊長才人.修瓦裡埃.德.平賀的英勇他們早已耳聞。
 單憑一名騎士,一個騎士團就取得了如此顯著的成就實在是史無前例。更不用說在加裡亞繼位的女王正是直到上個月還與自己並坐在教室中的塔巴薩,雖然不知其中淵源,但作為同一學院學生的水精靈騎士團與她的繼位一定有著某種聯繫。
  華麗……光芒萬丈的種種戰果。
  還有與曾大國加裡亞女王同窗的榮譽感。魔法學院的學生們為自己能與這樣的英雄身處同一時代,在同一場所學習而激動不已。
  從戰勝地加魯加索魯開始,他們與羅馬尼亞軍一同肩負起護送新加裡亞女王塔巴薩到加裡亞王都的任務。
  據說沿途受到了加裡亞市民盛大的歡迎。
成功將夏洛特女王陛下護送至首都呂特斯之後,他們如今安然無恙的回到了這裡。
  【水精靈騎士團萬歲!】
 奧斯曼氏站在少年騎士面前,拍打著他們的肩膀依次給予祝福。
 【嗯,嗯。看到你們的成就,感覺就像看著自己的成就一般自豪吶。畢竟,你們是我,身為魔法學院院長的我一手培育出來的嘛……嗯,嗯】
奧斯曼氏一臉滿足的表情給予他們祝福。
  少年騎士們面面相覷。不對吧……雖說校長確實是校長沒錯,但是沒記得有教過我們什麼呀?培育就更談不上了。一個個都是這樣的表情。看到這種場景,學生的歡呼漸漸冷卻下來。
 【正,正是如此!這都多虧了奧斯曼氏的教誨】
目光敏銳的基修當即隨聲附和。在這時賣給校長人情決不是什麼壞事。
  奧斯曼氏聽到後,瞇起眼睛走向了基修。
  【基修君】
  【在!奧斯曼校長】
 滿心認為自己會獲得勳章的基修站直了身子。
  【你實在是個不錯的孩子啊,特別給你獎賞好了】
  過度的喜悅讓基修不禁顫抖起來。與精靈勳章相媲美的榮譽,會是什麼呢?難道說是畢業典禮上只有年度最佳學生才有資格獲得的鑲鑽黃金寶杖嗎?如果有了那種東西,自己的前途注定會一片光明……
  但是,奧斯曼氏並沒有這麼說。
  【你可以抱抱我喲】
  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這麼說道。
【什麼?】
確認奧斯曼氏所指就是自己後。基修搖了搖頭。
 接著是才人。
  【可以抱我喲】
  才人也無言的搖了搖頭。下一個是雷納爾。
  【抱抱我吧】
 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嘟囔著【別開玩笑了】。
  【把我們的名譽……當,當成什麼了……你這個人……】
 雖然還想反駁些什麼,但是已經輪到旁邊的艾多利昂了。他是與雷納爾同班,擁有赤色短髮的少年
  還沒等到奧斯曼氏開口他就搶先搖起頭來。
  接下來,阿爾塞努,加斯多,瓦倫德,維克多,波爾,然後,像是賭上僅存的一絲希望般轉向艾魯奈斯特和奧斯卡爾以及卡西米爾。
  他們一個個都以緊張的表情搖頭拒絕了。誰也不打算與奧斯曼氏擁抱。不屈不撓的奧斯曼氏最後來到了馬裡科爾奴面前。
  在奧斯曼開口前,馬裡科爾奴便作出了回答。
  【沒問題喲】
  奧斯曼氏凝視了馬裡科爾奴良久,最後說道:那麼、玩笑就到此為止吧。忍不住想要揪起奧斯曼氏衣領的雷納爾被身旁的少年按了回去。
  【王政府已經準備了與你們功績相匹配的名譽,看吧】
  與大家一樣身著正裝的修魯斯老師出現在大廳中。他的手中似乎拿著什麼。少年們不禁睜大了眼睛。刻有黑字的銀色五芒星閃著耀眼的光芒。
  【這不是……修瓦裡埃的披風嗎?】
  基修不禁喊出聲來。
  【正是,鑒於此次戰爭中的活躍,授予隊長基修以修瓦裡埃的稱號】
  理應如此。雖說取得的戰果幾乎都是才人一人的功勞,但是名義上參加這次加裡亞王繼戰役(那場戰爭如今被人這樣稱呼)的畢竟是水精靈騎士團,對於隊長作出封賞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反過來說,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托裡斯汀的人到底做了些什麼』勢必會遭到這樣的質疑。即使從政治層面上考慮,對於他們的封賞也是必需的。
  基修顫抖著接過了披風。騎士團的少年們送來了祝福的語言。
 【恭喜你了,隊長】
 【這下子我們隊裡就有兩名修瓦裡埃了呢】
  【接著,雖說封為修瓦裡埃有些勉強,但是你們同樣也有受勳的獎賞。這是白毛精靈勳章】
  接著,基德老師也出現在大廳之中。表情一如既往的透露出某種不屑。看樣子,內心裡對於授予學生這樣的榮譽感到無聊。
【姑且說,你們做得不錯。拿去吧】
  基德以百無聊賴的表情將勳章依次掛到學生身上。少年們的臉上泛著自豪的光芒。不只是名譽,勳章的授予是伴隨著年薪的。對於他們幾乎沒有收入的普通隊員來說,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授勳結束後,奧斯曼氏又站到了兩名女生面前。正是露易絲和蒂法妮婭。
 【那麼,根據法令作為巫女從軍的你們,無法得到精靈勳章。畢竟那是專門授予軍人的勳章。不過,這裡有從托裡斯汀宗教廳授予你們二位的,托裡斯汀傑諾管區司教任命狀。據說那邊正好有兩人的空缺的樣子】
  學生中有人不禁發出了驚歎。得到司教的頭銜就等同於搭上了成為富豪的直通車。畢竟成為司教之後不但可以免除一切稅金,相反還可以從轄區居民們上交的寺院稅中獲取一部分。總之,只要得到了司教的頭銜,即是什麼都不做也會有大筆金錢入賬。雖說小區司教的收入並不算很誇張,但那仍是勳章年薪所不及。
  大致計算的話,基修每年可以獲得五百埃爾,一般隊員有二百埃爾,而露易絲她們的年收入則有八百埃爾之多。
  方纔停息的掌聲又一次響了起來。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一點。
  只有才人,什麼也沒有得到。
 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獎賞呢?原本還有這種想發,可就在這時奧斯曼氏卻宣佈了晚會的開始。
  之前已經獲得修瓦裡埃稱號的他,這次或許會暫緩封賞也說不定,最終大家得出了這一奇怪的結論。

 豪華的晚宴開始了。水精靈騎士團的周圍聚集著大群的學生。
  【基修大人,請務必將您的壯舉說給我們聽】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想聽什麼就說吧】
  正打算講述戰場見聞時……基修注意到了一名在遠處望著自己的少女。
  【蒙莫蘭希……】
  但是,蒙莫蘭希只是冷冷的看了基修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會場。基修見狀急忙鑽出人群,追了過去。
  走廊上,蒙莫蘭希背對著基修一動不動的站著。
  基修走近那個背影后,清了清嗓子。
  【我成為修瓦裡埃了哦】
  【…………】
  但對此蒙莫蘭希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也曾想過繼續接近……、但基修最終還是沒能向前邁出一步。
  【雖然這麼說,不過我心裡也清楚。這不是我自己的實力,真正活躍的是才人。他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我不過是湊巧成為隊長罷了】
  接著,基修抬起頭來。
  【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成為與這個披風相匹配的男人給你看。一定會成為,配得上你的男人……那麼,再見】
 說完,基修轉過身去打算離開。
 【等一下】
 蒙莫蘭希喊了出來。基修剛剛轉回身來,蒙莫蘭希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莫莫……】
  【我……真傻。明明知道你是個無藥可救的花花公子……可是只要一聽稍微認真一點的話就會心動】
  基修在心中連呼萬歲。
  【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去偷窺了】
 【就像這樣。真是的。啊啊,開始討厭自己了。這一次也教我好擔心,竟然會突然開戰……我一直擔心在和好之前你就死掉該怎麼辦……】
  說到動情之處,蒙莫蘭希啜泣起來。基修受此感染,眼眶也濕潤起來。從口袋中掏出了什麼後,基修把它遞到了蒙莫蘭希手中。
 【……哎?】
  【我也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啊。這是用貝殼雕刻而成的工藝品,在羅馬尼亞人們就把這個作為信物送給女性】
  貝殼上面,雕刻著女性的側臉。
  【這是想著你的樣子雕刻的哦】
  【好漂亮耶,想不到你也有能幹的一面】
 蒙莫蘭希用沉醉的眼神看著基修。二人緩緩閉上雙眼……嘴唇接近的瞬間……從大廳中跑出了數名女孩子,向著基修激動的說道。
  【基修大人!謝謝你那美麗的貝殼雕!】
 蒙莫蘭希瞬間睜開雙眼,將基修粗暴的推開。
 【這個嘛……做著做著突然覺得很有趣,就忍不住多做了一些……】
  【還真是能幹呢,忍不住多做的應該不止是裝飾品吧?】
  說完,蒙莫蘭希怒氣沖沖的轉身去。

  【馬裡科爾奴大人,請介紹一下你的英雄事跡吧】
  被眾多女生包圍的馬裡科爾奴此刻淚流滿面。
  這也難怪,因為偷窺事件,水精靈騎士團一度名譽掃地。無論在亞魯比昂時才人活躍的表現,還是與貝亞特麗絲的空中裝甲騎士團打得平分秋色的偉績都已經隨風而逝,被人們漸漸淡忘。
  但是,名譽又一次回來了。
  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悅,對著眾人大談特談的馬裡科爾奴面前,出現了一位有著清秀面龐的黑髮少女
 【布裡傑塔……】
  馬裡科爾奴頓時僵在了那裡。扭捏了一陣後,布裡傑塔
【您沒有事真是太好了……】這樣十分害羞般說。感受到氣氛有變的眾人漸漸靜了下來。明明有著矮冬瓜般的體形,馬裡科爾奴卻張開雙手,用像是歌劇主角一樣誇張的動作開口道。
  【我一直,一直都在想著你】
  【我也一樣,時時刻刻都在為馬裡科爾奴大人擔心】
 兩人相互凝視著。許久之後,布裡傑塔像是下定決心般開口。
  【我的朋友曾經對我說過,馬裡科爾奴大人並不是一般的人,如果不忍耐一些小事的話,身體是承受不了的】
 【晤……抱歉】
  【沒關係的……在馬裡科爾奴大人身赴戰場的期間我已經考慮好了。正因為您是那樣的人,所以偷窺洗澡什麼的也是情有可原。不,甚至說……只有偷窺這種程度實在是萬幸。我會忍耐的,所以,之前說出那麼過分的話是在抱歉】
 聽到這番話,即使是馬裡科爾奴也不禁反省起來。至今為止那忠實於自己慾望的人生,在布裡傑塔眼淚下暴露無遺。
  【對不起,對不起……之前的我太過於全盤肯定自己的性癖了。今後我會變得盡量普通一些。我保證。我絕不會在要求你訓斥我了,我不會再任性了】
 布裡傑塔以感動的目光看向馬裡科爾奴。看到兩人的樣子後,一個女生將兩杯紅酒遞到了他們手中
  【那麼,為了慶祝二位重歸於好,乾一杯如何?】
  喝乾杯中的紅酒後,兩人相視而笑。
【再多喝些吧】
  馬裡科爾奴向布裡傑塔勸起酒來。
  【我並不擅長喝酒的】
  【今天是特例,畢竟這是我重獲新生的日子】
  受到感動的布裡傑塔喝乾了一杯又一杯的紅酒。漸漸的,啊啊,感覺有點醉了呢,開始喃喃自語,馬裡科爾奴見狀帶她來到了陽台上。
 【不要緊吧】
  【……晤晤……因為豬的緣故喝醉了呢】
  一個熟悉的詞語傳進馬裡科爾奴耳中。
  【布裡傑塔,剛才……你說什……】
  【我說,因為豬的緣故喝醉了呢】
  一陣電流從頭到腳穿過了馬裡科爾奴的身體。
  【豬,豬……?我?】
  【當然了,這裡除了你以外哪裡還有其他的豬?】
 布裡傑塔的視線壓了過來。清秀的臉龐中帶著某種奇妙的光芒。強大的魄力讓馬裡科爾奴坐到了地上,無法動彈。
  【我,在馬裡科爾奴大人不在的期間突然發覺了,自己的興趣……如果一天不訓斥馬裡科爾奴大人一回的話,我就會難以入眠】
  看著在一旁陽台上上演著的鬧劇,才人深深地歎了口氣。馬裡科爾奴正趴在地上,『出生在這個世上真對不起』『成為豬真對不起』的,向著黑髮少女求饒。另一方面,黑髮少女則是激昂的斥責著馬裡科爾奴。
  【真是的……馬裡科爾奴也好基修也好,真是有夠悠閒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畢竟約瑟夫王已經死了。這下子總算可以迎來和平了。這種程度的鬆懈不需要放在心上】
  站在無可奈何般搖著頭的才人身邊的,正是露易絲。將頭髮用絲帶紮起,身穿白色的禮服。這樣的打扮讓她的貴族氣質愈加顯著,直到現在也才人仍然難以抑制住自己的心跳。
  【不過,羅馬尼亞那邊似乎是要將聖戰繼續下去的打算】
  【怎麼會。要奪回聖地必須湊齊全部四名使用者。但加裡亞的使用者,約瑟夫王既然已死,這場戰鬥不就沒法再打下去了嗎】
  【但是……我認為,即使如此他們好像還是有能將戰爭繼續下去的自信】
  才人將一直在意的事情告訴了露易絲。
  【約瑟夫不可能成為自己人,他們也是清楚這一點的吧。明知如此卻依然做出行動,是不是代表即使無法湊齊四人他們也有其它的打算呢?】
  【我說】
  露易絲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嗯?】
  【我們得知約瑟夫就是加裡亞的使用者這一點,不是最後一刻的事嗎?】
 【啊】
  確實如此,雖然看完卡斯特莫爾的信後就察覺到某種不對勁,但是並沒有預料到約瑟夫就是使用者這一點。
 直到最後的最後,在飛行船上對決的一刻才得知約瑟夫王就是使用者的事實,但由於人命關天所以當時也沒有工夫感到驚訝。
  【羅馬尼亞也是一樣。使用者並非約瑟夫本人而是另有其人,在打倒約瑟夫之後拉攏入伙,他們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很遺憾,加裡亞的使用者就是約瑟夫王本人。結果使用者被他們自己打倒了。那時候也沒有其他的選擇,畢竟不打倒對方的話就會被對方打倒嘛。最後他們對加裡亞軍的那番演說一定飽含悔意吧】
  才人,也對啊——的叨念著,抱起頭來。何況知道卡斯特莫爾那封信內容的人只有自己和塔巴薩兩人,羅馬尼亞應該無從得知約瑟夫就是使用者。
 【精靈是敵人!這裡有黑幕!雖然用這種借口,點燃了聖戰之火,但看過那場恐怖的大火之後,還有誰敢與精靈們作戰?而且現在連虛無使用者都不在,想戰鬥也有心無力。不聚齊四位虛無使用者,真正的虛無就不會覺醒吧?哈哈那就讓那個東西,一直沉睡下去吧。所以教皇在塔巴薩在戴冠儀式之後,立即回羅馬尼亞去了。他已經沒事可做了。現在一定是在為輕易說出聖戰這種話而後悔呢。那麼誇張的表演,最後自討苦吃。教皇聖下,要是再不小心點,恐怕就要下台了吧?說不定,明天就會有舉辦新教皇選舉的通知送到托裡斯塔利亞喲】
  才人看著露易絲的目光彷彿是在仰望某種耀眼之物。
【你……腦袋真靈活呢……】
  【是你太笨了。總之,我們就暫時享受一下這久違的和平吧】
【嗯】
  才人心平氣和地應到。
 露易絲得意地豎起指頭,說道,
  【接下來我們的工作就是調查,始祖普裡米爾收了精靈當使魔這件事……精靈與我們間產生爭鬥的起因肯定就在那裡。要是能弄清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們與精靈爭鬥的理由肯定就能得到化解】
  才人點頭。
  【總之,眼下想悠閒地生活】
  露易絲紅著臉湊近了才人。就在這時,琪爾可跑了進來。
 【啊呀呀,妨礙你們了吧?】
  面對泛出詭異笑容的琪爾可,露易絲慌忙說道,
  【才、才沒那種事呢!】
  琪爾可穿著胸部大開的晚禮服,散發著性感的氣息,朝才人與露易絲旁邊的陽台欄桿處走去。
 【為塔巴薩即位干懷】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寂寞。
  【琪爾可,塔巴薩那邊沒有任何聯絡嗎?】
  【嗯。之前從她老家那裡傳來消息……加裡亞那裡似乎派人來了,帶走了塔巴薩的母親。只有這些】
  【真見外啊!】
  才人說。
 【各種瑣事都很忙吧】
  像是在勸解似的,露易絲說到。
  從那次之後,塔巴薩就沒有和他們聯繫過。才人他們在離開加裡亞之前,希望能與塔巴薩見一次面……但卻得到很忙沒空的回答,被拒絕了……嘛,也有可能他們的希望並沒有傳達到塔巴薩那時,而是家臣自作主張的答覆……但總是不禁有些寂寞。
  【不過,真奇怪啊……塔巴薩和我約定過,不會即位的】
 【那孩子肯定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吧】
  【她不是被羅馬尼亞給洗腦被騙了吧?我最擔心那個……】
  才人剛說完,琪爾可忍不住笑道,
 【只有那孩子,是絕對不會的喲。恐怕羅馬尼亞大概以為她「好操縱」吧。不過,那孩子雖然看起來內向,但她的本事卻是百戰磨練之後才得到的。嘛,如果她覺得有必要找我們的話,應該會主動來聯繫的喲】
 【是嗎……】
 才人懂了似的點點頭。
  【嘛,與其擔心別人,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琪爾可帶著深有意味的秋波盯著才人。
  【誒?我?】
【對喲。才人,你這段時間,成長為一個很好的男人了呢】
  【是、是嗎?】
 【是呀。雖然還不及小苛。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喲。你呢,會因為女人吃大苦頭喲】
  【什麼意思喲!】
  露易絲瞪著眼怒吼。
【啊呀,露易絲。你可不能馬虎喲。要是還捨得不得出手的話,可就要讓他被其他女人搶走了喲】
  琪可爾哦呵呵愉快地笑著遠去了。
  【說什麼喲~~~~~~~~~~!那個傻女人!】
  然後當露易絲發現才人迷糊地看著琪可爾遠去的樣子,立即狠狠一腳踩在他腳上。
  【好痛啊!】
  【你那是什麼表情?是不是在期待,會吃什麼樣的大苦頭呢~~~~~~~~?】
  被露易絲瞪著,才人直搖頭。
 【完、完全沒有任何期待!】
  【撒謊。絕對是想像。被這~~~~~~~~~~麼大胸部的女孩給糾纏之類】
 露易絲用雙手在胸前劃出半圓,漂亮地展現出這~~~~~~~麼大的具體直徑。
  【就這樣趴著,從左右被胸部夾住臉頰,想像被夾得好辛苦】
 露易絲在地板上彎著膝蓋,用雙手夾住自己的臉頰,表現出喘不出氣的樣子。
  【那個……露易絲……】
  【才人好辛苦~~~~~被大胸部夾得好辛苦~~~~~~~搞什麼喲!你根本就樂在其中!】
  【你在自辦自演什麼呀】
 【我只是表演出你腦中的實際情形!】
 露易絲站起來,朝才人怒吼。
  【別說傻話了。除了你以外,沒人會讓我感到辛苦】
  【那是什麼意思喲!你想說我讓你覺得辛苦了?】
  【不、不是,不是那樣的啦……】
  【把話說清楚。到底誰讓你辛苦了?對我老實交待清楚】
  露易絲氣得鼓起臉,撇過頭去。早已習慣露易絲這種態度的才人,已經知道她的這個暗號動作代表什麼。
  「好好吹捧我」
 真是拿她沒轍。露易絲就像是需要水分的成長中的花朵,如果養分不足就會枯萎。不,不是枯萎,而是爆怒。她一爆怒就會很麻煩,所以這種暗號動作才人是絕不可漏過的。才人吸了口氣,總之先表揚露易絲。
  【有這麼可愛的主人在身邊……我怎麼還可能東張西望呢?】
  露易絲,哼~~~~~~~~地清哼了一聲。不知怎麼的,回想起了剛才琪可爾的話。
 最近的才人,確實有些威風凜凜。這肯定是由於經歷了各種事情,把他磨練過的關係。雖然偶爾會得意忘形,但作為騎士團的副團長,已經能很好地管理隊伍收攏人心了。這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妙啊……露易絲開始不安起來。
  不過,就算真是那樣,她也沒有打算因此給才人鬆鬆韁繩。雖然最近各種想法有所改變,但不管怎麼說,自己畢竟是貴族。
  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做大甩賣的。
  可是最近的自己,總被哄著哄著就原諒他了。一想到此,露易絲臉紅到了耳根。
 終於迎來的和平時間……所以,才有必要對以後的那些事情,認認真真地思考一下呢。
  露易絲突然一邊焦急,一邊臉通紅,連才人也受她影響不安起來。就在才人想『喂、露易絲』出聲的時候……
 從大廳傳來了樂師演奏的輕快音樂。優美的旋律,彷彿讓夜晚變得快樂起來的樂曲。
  【這首曲子……】
 露易絲彷彿嘀咕般說到。才人也馬上注意到了。
  【是第一次和你跳舞時的曲子呢】
  是的。在打倒芙凱的哥雷姆之後的那個舞會中。那時,才人與露易絲一起共舞。彷彿是昨天發生的事一般,才人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不知是哪一方先伸出了手……兩人手牽手走向大廳。合著旋律他們起舞。雖然才人的舞技依舊很爛,但露易絲卻覺得被幸福感所包圍。
  【說起來,你的髮型還有衣服,和那天一樣呢】
  【你現在才發現啊?】
  【對、對不起】
  【你呀,真是遲鈍呢】
  露易絲有些不高興地說到。不過……被音樂包圍著和才人翩翩起舞。這讓露易絲充滿了幸福。
 環視了一下周圍,穿著各種衣飾的男女踏著各自的步伐。總覺得……大家似乎都是成雙成對呢。
  遠遠地看見了蒂法妮婭。在她的前面,有數個男生擁在一起,邀請她跳舞。已經沒有學生因為她是半精靈的事而害怕她了。除了露易絲她們以外,沒有人知道她是亞魯比王家的遺孤。但她與生俱來的端莊氣質,還有半精靈血統的異國風情,以及那近科暴力範疇的胸圍,都讓男生們絡繹不絕蜂擁而來。
  『雖然努力可嘉,但沒有哪個男生能適合那個蒂法妮婭呢』
  蒂法妮婭的美,是近於女神境界。偶爾就連同樣身為女孩的露易絲都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能站在蒂法妮婭身旁的男性,大概只存在於傳說的彼岸吧……
  『那麼我的樣子又如何呢?』
  露易絲冷不丁冒出這麼個疑問。
  『自己與成為「托裡斯汀英雄」的才人是否相稱?』
  如今才人對托裡斯汀所做出的功績,已無法估量。在之前加裡亞的時候,才人似乎是一人獨戰。憑他的功績,別說是修瓦裡埃這個名號,就算獲得爵位也並不奇怪。就算是與傳說級的英雄們比較,他也毫不遜色,功績斐然……
  與他相反,自己又怎麼樣呢?一直猶豫不決,反而拖了才人的後腿吧?
  啊,自己的頭銜是司祭,但自己有那麼活躍過嗎?
  沒有,在心中的某處,露易絲嘀咕到。而那麼活躍的才人,明明什麼也沒有得到……
  這麼一想,幸福的心情就漸漸枯萎了。
 『我能成為一個與才人相配的女孩嗎?』
 【怎麼了?】
  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露易絲,才人問。
  【沒、沒事】
  【不舒服嗎?】
  露易絲搖了搖頭。
  難得恢復了和平。不要亂擔心。才人不是好好地待在自己的身邊嗎?
 而且……不是說了買個宅子,畢業之後就兩人一起生活的嗎。
  亂擔心,才是對才人的失禮吧。
  【真的沒事。我們繼續跳吧】
  露易絲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到。不過……在心中擴散的不安陰雲,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舞會結束了……學生們開始回宿舍。才人和露易絲也決定回到自己的房間。
  就在兩人回到位於三樓的房間門前,正想進入的時候,
  【……好難受】
 露易絲軟弱無力地靠在才人肩上。
  【真是的,你喝多了吧】
  露易絲罕見地喝葡萄酒喝到酩酊大醉。明明不會喝灑。她到底是怎麼了?才人心想。
 【呢,才扔……】
 【嗯?】
  【泥,真真會和偶一起生活?】
  這傢伙,在擔心這種事嗎?才人鬆了口氣。
  【當然會啦。明天是虛無的曜日吧。我們一起去找宅子吧】
  【嗯,一起去】
  露易絲用有如被人撿到的小狗似的眼神抬頭看著才人,一次又一次地點頭。然後,緊緊地貼住才人。
  【永遠在一起喲】
  說完,露易絲用朦朧的眼睛仰望著才人。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才人抱緊露易絲,吻了下去。接著,露易絲的嘴唇也用力地將迎合了上去。
  手掌按在她小小的胸部上,露易絲也沒有生氣。
  【很小的……討厭……】
  【一、一點也不小喲】
  【騙人,明明很小的嘛】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露易絲卻沒有拔開才人的手。到達這一步,兩人到底花了多久的時間呀。
  那麼,問題在於後面一步……
  失敗過很多次了。才人腦中這麼想。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自己落敗……真是慘……
 不過,再也不會敗了。今天,我一定要……
 才人的身體變得火熱,但同時卻讓腦袋冷靜下來,開始思考。
 我……以前是怎麼搞砸的?
  【很小的吧?】
  露易絲再次不安地問到。
  啊,說起來,我總是因為談到這個胸部的話題才會搞砸的。
是的。總之對露易絲的貧乳千萬不能肯定。無論再小,嗯,是的,必須說點什麼。
  【我、雖然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的……但我想這是普通的大小喲】
  雖然完全不是普通大小,才人還是這麼說到。
  【那就好……】
  很好,第一關通過。
接下來必須注意的是……
  那個胖子,馬裡科爾奴。不過,他現在不在這裡。這裡可是女生宿舍。就算那個胖子再怎麼神出鬼沒,今天也肯定不會來礙事。嗯。
  很好,第二關通過。
 接著是……還有什麼來著?……回想不起來。嘛,沒關係。
 也就是說……可以開動引擎上了?
 才人的腦中,有什麼東西爆開了。
  很好,上吧。我,現在,油門全開。
  【油門……?】
  似乎不知不覺說出口了。露易絲不解地看著才人。才人甩了甩頭,重新面向露易絲。
 【沒關係……是我亂說的】
  啊呀……上吧?心中的黑才人在耳邊嘀咕。白才人則拚命在阻止。
那樣做……不對吧。上的話會後悔的喲。會出局的喲。
  不過……那個是夢想吧?是你的夢想吧?對自己的心不忠誠,可是對人生的冒瀆吧?
  叮咚,一聲輕響。神喻下達。
?  上。
  【總之,你很可愛。那麼,對這樣可愛的你,我有一個請求】
 才人的眼神沉穩。露易絲一瞬間心想是不是別再裝醉了?不過還是忍住了。已經決定一切都聽才人的。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吃驚……
  【跟我說『小喵喵想被大喵喵欺負喵』】
  【啊?】
 露易絲感到有什麼東西從頭頂猛地衝了出來。他在說什麼?
  【說來聽聽。不對,快說】
  才人滿臉認真。激烈的心理鬥爭在露易絲心中產生。再怎麼樣,這也太過分了吧。小喵喵那是啥?說誰呢?難道是說我?喂,這話什麼意思?母親大人,這個人想把我帶到什麼怪地方去?
  就連露易絲也不禁因為才人一臉認真的表情吃了一驚。
  不過……露易絲按捺住疑問。
  眼下已經都這樣了。而且剛才和才人一起跳舞很快樂。該怎麼說呢,自己最後果然還是非他不可……
  【快說。不不,請說吧。對不起】
  【要是說了,你會溫柔地對我嗎?】
 【那當然】
  【不會說欺負人的話嗎?】
  【不會說】
  沒辦法,露易絲點點頭。因為想要更多溫柔的吻,想聽他說更多自己很可愛。嘛,才人的妄想暴走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好吧,這次就聽他的。露易絲鼓足勇氣。
  於是,開口了。漲紅了臉,顫抖著說道,
 【小、小喵喵想被大喵喵欺負喵】
 【謝謝!】
 急不可耐的才人抱緊了露易絲,轉開鑰匙,接著推開門。
  只見呆呆張大了嘴的雪絲塔,還有她的女僕同伴們,以及寫著歡迎回來才人先生的巨幅標語。桌上擺滿了菜餚。
  才人的大腦迅速冷卻。
  是的。現在雪絲塔是專屬女僕……所以剛才她才沒有出現……話說,剛才的話莫非她全部聽到了……
  其他的女僕同伴們,暫時呆了一會兒,隨後都忍不住笑得倒在地上。
  而雪絲塔則用一種完全冰冷的視線,輕輕說道,
  【歡迎回來喵】
 接著女伴們再次爆笑了起來。露易絲深吸一口氣,總之先對著讓自己如此出醜的才人一腳踢去。

  比在加裡亞受的傷,更覺疼痛的才人躺在床上呻吟。女僕們回去之後,露易絲和雪絲塔開始了漫無止境的鬥嘴。
  【瓦裡埃爾小姐,您做得太過份了】
  【哈啊?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你只對才人說歡迎回來,卻無視我喲!】
 露易絲指著那個巨幅標語怒吼。
  【誒~~~~~我可是才人先生的專屬女僕嘛。與瓦裡埃爾小姐沒有關係呢。不過,您能平安回來實在太好了喲!】
  【你說得一點也不誠肯!】
  雪絲塔完全無視那樣說的露易絲,開始服侍才人。
 【沒受傷吧?真是個過份的主人呢】
  【對不起!露易絲真的對不起!】
才人在夢語中不斷道歉。似乎在夢中也被露易絲給折磨。
  【這次才人先生很活躍呢。我覺得就像是自己的功績一樣傲驕呢】
  【對不起!是我不好!】
【請放心吧。我雪絲塔,無論何時都會站在才人先生的一邊。我是最適合才人先生的呢。就算您東張西望我也不會生氣,就算您和其他女孩接吻我也不會生氣。不過要是做出那以上的事,我可是會殺人的喲。不過我還是喜歡您】
 雪絲塔如同在照看孩子般,輕撫著已經失去意識的才人的頭。
 真是讓人火大的話……冷靜一些,算了、這次就原諒她吧。露易絲這麼心想。畢竟,畢業之後自己會和才人找一間兩人住的大宅子。學院女僕的雪絲塔,到時自然就會說再見了。這麼一想,不禁湧出優越感。
 【您在冷笑什麼?】
  察覺露易絲奇怪樣子的雪絲塔,死死瞪著她。彎腰在椅子上坐下的露易絲,擺足了架勢翹起腳。
【不關你的事】
  【請說來聽聽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告訴你吧……嘛,你現在趁現在還有時間,多摸摸那條狗吧】
 【您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雪絲塔露出敵意,朝露易絲逼問。
  【聽不懂?就是說畢業後,我會和才人一起生活。嘛,在此之前,我就大慈大悲地讓你快樂些吧】
 【您在說些什麼呀】
  雪絲塔驚訝地反問。
 【哈啊?】
  【才人先生若是搬家,我當然也會隨行】
  【我們那裡不需要女僕,我會找一間小巧雅致的小宅子】
 【真是討厭呀。決定那件事的可不是瓦裡埃爾小姐喲】
  【誒?】
 【真是的,您還不明白嗎?讓我跟隨才人先生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女王陛下喲。也就是說我是女王陛下賜予才人先生的恩賞。要是開除我的話,可就是在拂逆女王陛下喲!】
  露易絲哆嗦了起來。確實,如雪絲塔所說。自己沒有辦法決定雪絲塔的進退。
  帶著傲驕的聲音,雪絲塔對露易絲宣告道,
  【嘛,就是這麼一回事了。想找宅子的話,我當然會陪同!因為那就是我新的戰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0 PM

第二章 尋找房屋

托裡斯汀王國首都托裡斯塔利亞的郊外……、穿過羅修羅森林附近的一個角落。
  威尤是在托裡斯塔利亞經營面向貴族和有錢的商家的不動產業的,這時他正抱頭苦惱著。儘管說是和貴族做生意的,他所處理的並不是所謂的與爵位相關的「領地」這樣的東西。而單單是有錢的商人和有官職的貴族都能夠買的「土地」。
  所以,當今天的客人突然出現的時候,他開心得快跳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個客人也是這個國家裡能排上前三的大貴族。
  如果能讓這樣有名的人士成為自己的顧客,他的商舖也會變得有名起來的吧。
  如果能夠成功地順利進行交易,這個客人也可能會介紹新的客人來。正想著要擴大事業的他,充滿活力地找著介紹房產的資料。
  但是,這個大貴族的主僕……
  【不合我口味嘛】
  雙手交叉於胸前,對著威尤介紹的房屋抱怨的就是那位拉?瓦裡埃爾公爵家的三小姐,露易絲?弗蘭索瓦茲。
  他們是在今天早上八點的時候來到位於布魯頓街上的威尤的辦公室的。他們剛一到,就這麼說道
  【給我們介紹個房屋】
  並說只有主僕兩個人住的關係,小一點的也沒有關係。看來應該是為了躲避世人目光的年輕的戀人,準備著在結婚前暫時的居所。像這樣的來尋找可以隱居的家的身份不同的戀人也並不少見。威尤馬上根據他們的情況,選出了幾處房產介紹給他們聽。
  但是,好像他們中意的房產還沒有出現的樣子。公爵家的三小姐,桃紅色頭髮的美少女對於威尤介紹的房產一個勁地抱怨著。
  【到底哪裡不好了,你說呀】
  愁眉苦臉地說著這話的是拉.瓦裡埃爾小姐的侍從,一個黑髮的少年。但是,並不是個普通的少年。穿著的披風上縫著銀色的修瓦裡埃的紋章。他應該就是城中傳聞的平民出身的騎士隊副隊長平賀氏。
  由於他是平民出身的關係,是比較好溝通的客人。威尤氏所介紹的房產,他一直是表示贊同的意見的。
  【其實在這裡不是也不錯嗎?】
  但是,每當他這麼說的時候,拉.瓦裡埃爾小姐的眉毛就翹了起來。不是抱怨說外牆的顏色不好看啊,就是建築本身很破舊啊,朝向不好啊之類的,還有抱怨說庭院裡種的樹不好的,以這些理由來打發他。
  威尤氏也是有尊嚴的人。最終將一直留存著的房產拿了出來。也就是現在,在他們面前展現的那個房子。如果對這個也不滿意的話就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威尤氏震驚了。
  【年輕的夫人,不滿意到底是怎麼回事?建造這個房屋的是那個有名的建築家,羅薩裡尼氏。這是他受了某個喜歡藝術的大貴族的邀請,全心全意地設計並建造出來的東西啊!】
  原來如此,這個房屋確實是充滿了藝術氣息。
  與迄今為止所看到的極其普通的設計相比,有著相當不同的外觀。
  用石頭堆積起的半球形,中間有龐大的樓梯和中庭。那個中庭裡生長著巨大的樹,貫穿了整個房屋。
  在牆上製作了花壇,上面種植了各種各樣的花卉。整個房屋宛如是從森林裡切出的一部分。
  【好厲害,怎麼說呢,同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吶。嗯,這個很厲害】
  才人點著頭這麼說著。威尤氏對他說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吧?不愧是近衛騎士殿下,眼光真準!這個只要您一萬埃居,絕對是例外中的例外了!比這所房屋還要好的房屋,在全托裡斯汀王國都找不到了喲!】
  確實可能是這樣的,才人這麼想著並催促著露易絲。
  【你看,這個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很不錯不是嘛?】
  【我煩了,我說你,這個哪裡好了?到底是哪裡好了啊。簡直就是花瓶嘛】
  【很有趣不是嘛】
  露易絲露出了厭煩的表情,歎了口氣說。
  【你傻呀?因為這種理由選定住所,你的趣味果然是很低下吶!】
  【你說什麼?】
  看到了他們的爭吵,站在後面看著的黑髮的少女建議說。
  【嘛嘛,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啦!難得一次過來找好房子的……不要吵了行嗎?】
  【真囉嗦,跟你沒關係不是嘛】
  【有關係的哦,因為管理家事的是我嘛,所以現在有必要好好斟酌】
  黑髮的少女以冷靜的表情這麼說著。看到那情況的同時,威尤氏開始不安起來了。
  看起來。。。桃色頭髮的貴族少女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為那個黑髮少女在的關係。只要她讚美房屋的話,拉.瓦裡埃爾小姐的臉色就會變得很難看。然後就開始不斷地抱怨,好像連牆壁的顏色都看不順眼似的。這時候少年騎士來安撫的話,她就會變得更加不開心。從剛才開始就是以這樣的模式循環著,威尤氏對此頭痛的不得了。
  【才人先生!你來看啊!這個房子的廚房,非常大吶,好棒哦~~~~!】
  尖叫著高興地說道,才人和雪絲塔在房子裡到處看著,跟在他們後面的露易絲始終帶著悶悶不樂的表情。
  【……明明說過不要雇女僕的】
  就像昨晚所說的那樣,雪絲塔正大光明地跟了過來。如果對才人抱怨,他就回答說【比起雪絲塔還要好的幫手哪裡還有?】
  確實,仔細考慮下的話就會發現,在處理家務方面比起雪絲塔還麻利的女僕基本是沒有的。再加上,又不可能真的不雇女僕。不能交給男人去做的工作還是有的。
  與其僱傭來路不明的女僕,確實還是僱傭雪絲塔比較好。
  但是……這種事是不能以理論來決定的。露易絲感覺到本來預想著的美妙的桃色生活漸漸陰沉了下去。
  【好厲害,爐灶這樣的東西都這麼大吶!這樣的話就什麼都能做了吶~~~~。才人先生想要吃點什麼嗎?】
  【是吶。。。但是,如果是雪絲塔做的話,我覺得什麼都很好吃哦】
  露易絲卡噠一聲,用力地咬著牙彷彿都能把手帕咬碎了。那是什麼啊!簡直就是新婚夫婦的對話嘛!到底是想和誰一起生活啊~~~~~!
  由於總覺得好像輸得很厲害的樣子,露易絲開始努力了。露易絲在附近查找了一下,發現了一個絕好的東西。
  【誒——,嗯哼,嗯哼嗯哼】
  【嗯?怎麼了?】
  才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露易絲盡量保持著冷靜的表情,用手指指著天花板的一角。
  【真是不錯的吊燈啊,原來如此,不愧是嗜好藝術的貴族建造的吶,相當前衛的造型吶,但是,簡單中卻透出優雅的感覺吶】
  露易絲臉上帶著一本正經的表情,一邊點頭一邊說著。
  【……但是那個只是用來晾乾蔬菜的籃子喲】
  雪絲塔呵呵地笑著說道,露易絲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我說你,不要說搞笑的話行嗎,就連我也看得出那只是個籃子】
  【真是的,如果交給瓦裡埃爾小姐的話,根本就選不了房子嘛】
  【沒有什麼常識嘛,貴族嘛】
  露易絲覺得有點難以自持,就打開了地板上的門。
  【這,這有個地下室哦】
  【儲藏室吧?那個是】
  【也有這麼說的,我說才人,進去看看嗎?】
  【不去】
  才人迅速地拒絕了之後,又開始聽起了雪絲塔的介紹。完全被對方掌握了選擇權的露易絲沒有辦法,只能鑽進了那個儲藏室,在那裡面抱膝坐下。
  【你看,才人先生!這裡的烤箱無敵了!是最新的產品哦!通風口的設計也花了相當大的工夫哦!你看!】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雪絲塔這麼說的話,肯定是很厲害了!】
  嚕——嚕——嚕——嚕——。
  露易絲一個人哼著歌,但是誰都沒有聽到。就在她做著這事的時候,突然眼前出現了什麼東西。
  【青!青蛙——!】
  討厭青蛙的露易絲迅速陷入了混亂中,無意識的施放了魔法。附近迅速瀰漫起悲鳴和煙霧。。。
  當煙霧散去之後,威尤氏這麼對他們說道。
  【非常抱歉,介紹讓拉?瓦裡埃爾閣下滿意的房屋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
  【那,結果就是哪裡都沒有找到咯?】
  斯卡隆店長,歎著氣擺著手說道。露易絲他們在使威尤氏徹底放棄之後,為了一掃鬱悶的情緒,來到了托裡斯塔利亞的『魅惑的妖精』亭。
  【就是這樣的,就是因為這傢伙,就只知道說些任性的話。再加上,最後連魔法都放上了。就光是房屋的修理費,都付了人家兩百埃居】
  才人悶悶不樂地說道。露易絲在一旁羞愧地低著頭。
  【也、也不全是我的錯嘛】
  【我說,要什麼樣的房子,你才會沒有意見吶?】
  才人用心底流露出疲勞的聲音問道。
  其實只要女僕不在就好了,但是說出這樣的話就是承認了自己的敗北。
  沒有辦法的露易絲只能開始一個一個的說什麼房間的位置應該是怎麼樣的啊,太陽的照射應該怎麼樣的啊,這樣的話。
  在斯卡隆旁邊看著露易絲的傑西卡重重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露易絲覺得跟雪絲塔在一起不開心是吧。】
  現場的空氣頓時凝固了。這肯定是會馬上凝固起來的。才人馬上意識到可能就是這樣的,忍不住臉色發青了。總感覺好像是,令人愧疚的部分一下子被放到了閃光燈底下一樣。
  但是……,一直覺得露易絲和雪絲塔在這個地方應該總可以互相理解的。因為,畢竟自己喜歡的是露易絲,而且是跟雪絲塔說清楚了之後,她還願意來做女僕的……雪絲塔完全就是感受到自己的魅力,也就是說已經到了從喜歡這種東西昇華之後的情況了。。。
  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看著露易絲和雪絲塔,總感覺空氣中瀰漫著陰冷。
  【最近你們倆的關係不是不錯嘛】
  才人隨隨便便地嘟囔了一句後,斯卡隆拍了拍才人的肩說道。
  【才人君真是不懂女人心啊~~~~這樣的,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的】
  【誒?誒?誒誒?】
  斯卡隆扭著腰肢繼續說到。
  【一旦真的買了房子的話,從此開始就是真正的生活了不是嘛,小露易絲想要安心下來啊。但是,在這一點上小雪絲塔也是一樣哦】
  才人注意到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兩個人都直直地盯著自己看著。一直用著纖細的雙眼看著才人,好像在訴說著什麼一樣。
  你究竟是何打算?
  兩人用眼色這樣詢問
  這可該如何是好呢。
  才人是直到最近才能夠理解到露易絲是對自己有感覺的。所以說當然,沒有想要關注露易絲以外的女孩子的意思。雖然可能偶爾會生理性地看看別的地方……
  反過來再看雪絲塔。對於她也是喜歡的。但是那種喜歡是跟對露易絲的喜歡完全不同的。但是,即使是這種情況,她也覺得無所謂。就她對自己所做的事,自己怎麼感謝她都不夠。
  如果她說想在我身邊做女僕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的。如果拒絕了她的話,就感覺自己捨棄了作為人的某些重要的東西。
  各種各樣的思緒在才人心中纏繞,才人怎麼也決定不了。
  看著這樣的三個人,斯卡隆拍了拍手。
  【這樣的話,就用大人的解決方式吧】
  【大人的解決方式?】
  【是的。這樣下去,怎麼樣都不會出什麼結果的】
  三個人都羞愧的漲紅了臉。
  【要我說啊,才人君就去買房子,和小露易絲一起住。再雇上小雪。這樣就全部解決了】
  雪絲塔的臉上泛起了光芒,露易絲的目光變得凶險起來。才人壓住胃部。
  【為什麼是這樣啊!】
  露易絲大叫了起來,斯卡隆冷冷地看著露易絲說道。
  【我說,小露易絲。才人君現在也算是救國英雄吧】
  露易絲一下注意到了這點。店外面,有著成群結隊的人來一睹英雄風采……這麼說來,來城鎮的路上,也經常被人這樣盯著看。
  那些視線對準的是……
  參觀人群裡,一個中年女性跳了出來,跪在了才人的面前。
  【誒?什麼!怎麼了怎麼了!】
  才人慌亂了起來。
  【請問……,您就是陛下的水精靈騎士隊副隊長,平哥大人吧……】
  【啊。我是平賀……】
  聽見才人的回答,參觀人群一下沸騰了起來。非常激烈的騷動,露易絲他們對這陣騷動感到畏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能夠見到你,太,太感動了!雖然是平民出身,卻做出了不少的豐功偉績!你就是我們的太陽啊!請你一定一定要為這孩子取個名字啊!】
  在這樣大叫著的女性的身後,好像是商人的男性跳了出來,握住了才人的手。聚集起來的人們,都紛紛讚揚著才人的活躍。
  【亞魯比昂的撤退戰役!】
  【老虎街的活躍表現!】
  【然後還有,林奈河的大敗百人!聽到了你的活躍的事跡後,我們托裡斯塔利亞的市民是多麼地振奮啊!】
  【沒有啦,大概十個人左右……】
  【這也相當困難了!打敗了十個貴族!不過!現在你也是貴族了!】
  看來才人的活躍,被添油加醋地到處傳著。這麼說起來,就連加裡亞的貴族們都知道了,在托裡斯塔利亞到處傳著才人的事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總之,這之前的在亞魯比昂的活躍表現使得才人變得有名,這次的加裡亞戰役更是讓他的名字響徹各方。
  才人撓了撓頭,害羞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也就是說,在魔法學院的食堂所受的待遇,已經變成了城鎮規模了,不對,已經是國家規模了。
  斯卡隆低聲對被成群結隊的人群所衝開的露易絲說道。
  【小露易絲,這樣你就懂了吧?現在才人的人氣在這個托裡斯塔利亞已經很旺了。大概已經到了一個人都不能上街的地步了】
  【怎,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受歡迎啊。。。】
  嗯哼,斯卡隆咳嗽了一聲之後,指了指在食堂的牆上貼著的廣告。那個是,塔尼亞里具?羅懷亞魯劇團的公演海報。露易絲的眼睛瞪圓著查看著演出劇目。
  【……亞魯比昂的劍士?】
  海報上畫著一個拿著劍的男人,面對著一群可怕容貌的亞魯比昂士兵的樣子。男是個穿著革質衣服的既有型又高大的男人。好像跟哪裡的誰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但是,這個……難道是……
  【既然機會難得,大家一起去看嗎?】
  露易絲流著冷汗點了點頭。
  【殘忍無情的亞魯比昂軍!殺過來吧!】
  看著眼前上演的歌劇,才人他們驚呆了。
  握著劍的黑髮演員面對著穿著龍的布偶以及打扮成貴族的演員。
  【敵人有七萬!但我只有一個人!可是,神和始祖普裡米爾是不會拋棄托裡斯汀的!】
  才人小聲地吐槽說。
  【不是七個人嘛】
  【那麼多人舞台怎麼可能站得下】
  斯卡隆冷靜的說道。
  【為了拯救祖國的危機、親愛的女王陛下派我前來!風的劍士,才頓?平哥!】
  【風的劍士】
  【名字變得厲害了吶】
  舞台上扮演才人的男人接著揮動起了手中的劍。用那把劍承受著舞台上的龍戲裝和飾演敵人首領的演員們的攻擊,接著一個一個地打倒了他們。
  每打倒一個,觀眾席上就會沸騰起猛烈的歡聲。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客人大多都是平民。
  在這過程中,乘著歌姬的籠子從上方緩緩下降,開始唱起了歌頌劍士的歌曲。
  托裡斯汀的勇者~~~~~~~
  我的勇者~~~~~~
  伴隨著那歌聲,持續著好像是才藝表演一樣的打鬥。
  【真是非常過分的劍士劇啊……】
  才人悲哀地發表著自己的感想。
  【雖然該劇被評論家強烈批評,但是它在市民中還是有很高人氣的】
  原來如此,即使是那樣的內容,也阻止不了觀眾們的狂熱。
  大家嘴中都稱讚著劍士平哥。
  才人將臉深深地埋進了頭巾中。不拿劍並將黑頭用頭巾藏起來,誰都不會認為在這裡的是才人。
  雪絲塔看看那個歌劇,再看看才人,臉上洋溢著迷戀的神情。
  【才人先生出來了哦。你看,看啊看啊。嗯……我的才人先生,總算出現在舞台上了吶】
  【那個不是我啦……是其他的什麼人啦】
  【哇。好帥啊!是那樣子打敗亞魯比昂的軍隊的啊……】
  雪絲塔沒有注意才人的話,沉浸在歌劇的觀賞中。
  舞台上的劍士平哥終於最後打敗了敵人的首領。看到這裡興奮的觀眾們紛紛站了起來,大聲喝彩著。
  太棒了——!劍士平哥!太棒了——!劇場裡迴響著這樣的叫喊。本來的話,講述劍士的活躍的事跡的故事不會被允許在這種大劇場裡表演的。一般只會在路邊的劇場,人偶劇場之類的地方表演。但是,由於這個劍士平哥是救國的英雄才通過檢閱的吧。
  被觀眾們的熱情壓倒的露易絲,簡單的嘟囔了一句。
  【真,真厲害啊……】
  怎麼說呢,好像是有教祖一樣的人氣。事實上,才人在平民中的人氣是在王以上的吧。
  【喂,你看那邊】
  斯卡隆指著觀眾席的一角。在那裡,不少的女性漲紅著臉不是嘛。
  她們興奮的聲音一直傳到了露易絲他們這裡。
  【好厲害哦……,只是個劍士就能幹掉對方的首領。但是,說到底只是歌劇中的故事吧】
  【我說你,在說些什麼啊?這個主人公的模板是真實存在的哦。多虧了他,才救了托裡斯汀的軍隊哦】
  【而且,還說他這次在加裡亞建立了卓越的功勳哦!】
  好像跟那樣的人交往啊,女子們都點頭說著。
  露易絲顫抖了一下,不對……她是知道的。在亞魯比昂,還有在加裡亞的才人所做的各種功績……是由於這些所帶來的,自己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這些真的在自己眼前發生之前,腦中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些事。
  【懂了吧?不管你雇不雇女僕,情況是不會變的。現在將才人君當目標的平民女性多如牛毛。就是這樣吶,建立了這麼多的功績,甚至成為了騎士隊的副隊長】
  這之後,斯卡隆壓低聲音對露易絲說。
  【不止是這樣哦】
  【誒?】
  【你看看那邊】
  在斯卡隆目光的前方,是由窗簾隔開的兩層的包廂。大貴族通常會在那種席位上安靜地看著歌劇。
  從窗簾的縫隙中看那個貴族的臉色,佈滿了不快。平民出身的劍士,打敗了貴族,雖說這些貴族曾經是敵國的,覺得這樣的故事相當無聊吧。
  露易絲禁不住笑了起來。
  【對吧?懂了吧?有了人氣之後,也會出現那種不覺得開心的人。隨隨便便雇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話,搞不好就會在飯裡混進什麼呢。加裡亞的王弟殿下就是這樣的,那個奧求斯特伯爵也是吃了放了毒的麵包死的哦。對於才人君來說,像小雪這樣的的絕對可以信賴的僕人是絕對必要的。你需要的是在僱傭的人裡有人想要圖謀不軌的時候,可以馬上報告的真正的朋友啊】
  露易絲終於明白了斯卡隆無論如何也要僱傭雪絲塔的原因。
  是的。崇拜者增加的同時,同樣多的敵人也出現了。從現在開始,才人和自己也不能不在對付這些敵人的過程中保護自己。
  【斯卡隆店長說得對】
  因為無聊的嫉妒而引來殺身之禍是萬萬不可的。這麼想著的同時看著在才人身邊的雪絲塔,她正哇哇叫著高興地觀看著歌劇,露易絲頓時不可思議地感覺到她是如此強力的同伴。確實是這樣,如果是她的話,無論是什麼情況,都不會背叛才人的。
  在露易絲不斷更正著自己想法的同時,看得出她身邊的才人對由自己為原型而創造的歌劇感慨萬分。
  這樣啊,我也漸漸變成名人了啊……現在的情況如果讓在地球的家人和朋友看到的話,他們會說些什麼呢?
  是吃驚呢,還是高興呢……
  在歌劇結束之後,才人裹緊了頭巾走出了劇場。露易絲他們包圍住了這樣的才人,警戒著四周。就好像是對待藝人一樣的處理方式,從現在才人在這個托裡斯塔利亞的情況來看,就好像是地球上的明星一樣。
  在他們周圍,來觀看歌劇的平民們無法抑制心中的興奮,仍然說著歌劇中的事。
  快速地離開了那個地方後,來到了大路上。。。
  【哎呀!這不是露易絲嘛!】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看的時候,馬上看到了穿著修瓦裡埃的披風的基修。在他的旁邊還看到了水精靈騎士團的各位。
  在這種地方絕不能引起騷亂。正在推著才人想要逃離那個地方的時候,基修帶著滿臉的笑容靠了過來。
  【喂喂!要去哪裡啊!我有想問的事情喲!才人到哪裡去了?那傢伙,從今天早上就沒看到過了!】
  雷納爾推了推眼鏡低聲說道。
  【露易絲,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們,要快點找到才人才行啊。不要吃驚哦!我們發現了個不錯的城堡哦!】
  聽到了那個名字,有些市民看了過來。不好!雖然是用才頓?平哥啊,平葛之類的奇怪的方式叫才人,發音是相似的。
  才人將頭巾裹得更緊了,差不多把整個臉都遮住了。與此同時,露易絲敷衍起來。
  【不,不認識吶,那種傢伙……】
  【你在說什麼啊?不要說你又失去記憶了哦?忘了的話就讓我來提醒你吧。亞魯比昂的撤退戰!有個代替某人來阻擋敵軍的男人!】
  【住,住口!】
  更多的市民們開始聚集起來了。基修是看到觀眾越是多越是興奮類型的少年。而且是完完全全這種類型的。因為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才人的故事已經被那樣的流傳開來了,手舞足蹈地開始了他的演說。
  【那傢伙的功勳不止是這些!林奈河單打獨鬥!最初面對的是在加裡亞被稱為天下無雙的索瓦松男爵!但是!才人根本不管這些!像風一樣輕輕鬆鬆地追趕著到處逃跑的索瓦松男爵,漂亮地一刀將他的法杖砍成了兩段!】
  觀眾們開始沸騰了。基修錯認為觀眾的這種反應是由於自己的說話方式的震撼人心造成的,又增強了自己的語氣。
  【第二個對手也相當了得!但是我們水精靈騎士團……哇,啊!】
  露易絲跳向了基修,並按住了他的嘴。
  【我說你,適可而止吧】
  【什!怎麼啦!說說那傢伙的活躍事跡有什麼不好的啊!】
  是啊是啊,周圍發出了一陣噓聲。正在雪絲塔和斯卡隆和傑西卡想要將才人偷偷地帶離的時候……神奇的有著好眼力的馬裡科爾奴 發現了包著頭巾的才人。
  【啊呀!才人,不是在的嘛!為什麼把臉藏起來了啊?真是奇怪的傢伙吶!】
  然後跑到了才人身邊,將他戴著的頭巾揭了開來。聚集起來的人們,就像暴風雨一樣地爆發了。
  【這,這位大人,就是水精靈騎士團的副隊長,才頓?平哥?】
  【正是】
  馬裡科爾奴 點了點頭之後,市民們就開始向才人這裡擠過來了。這是與在『魅惑的妖精』亭的時候不能相提並論的騷動。
  【請,請給予我們祝福!】
  【請摸一下我的手!】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啊,連已經受歡迎到被製作成歌劇的事都不知道的基修詫異地瞪圓了雙眼。才人被擠過來的市民們包圍了起來。
  【喂!哪裡,在摸哪裡啊!不要這樣啦!】
  水精靈騎士團的是少年們也不服輸地擠向了才人。
  【啊哈哈!這麼有人氣是最好了!說起來,才人,你積的贖身費還沒有用掉吧?找房子這種胡話就不要說了,還是買城堡吧!我們發現了很不錯的哦!有六十阿魯鎊大的土地哦,是座很有歷史的古城哦!沒什麼,就是好像有幽靈出現的樣子,那種東西在我們的勇氣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不要那種城堡啦!再說,我也已經把錢分給你們了吧!】
  【就只有兩千埃居而已不是嘛!我說!把錢包拿出來!】
  【因為……那個是我賺的……喔!哇!】
  被夾在想要買城堡的水精靈騎士團的少年們和連呼著平哥大人市民當中,才人的情況變得更困難了。變成了這樣的話,誰都阻止不了了。就好像是被捲進了海嘯中似的。
  露易絲吃驚地看著這幅情景。雪絲塔是一臉迷戀的表情。傑西卡和斯卡隆則是覺得很有趣地在一旁觀看。
  【喂!什麼騷動啊!馬上給我解散!】
  這麼叫著的同時,一隊騎兵隊從街道的另一頭趕了過來。
  【憑什麼啊!你們才應該退後!】
  【說什麼?】
  前面的女騎士拔出了劍。
  【我們是陛下的火槍隊!膽敢反抗的一律捉拿回去!】
  說起火槍隊,就是讓連哭鬧的孩子都會閉嘴的女王陛下的近衛隊。
  由於是由年輕女性構成的,所以隊員們都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被小看。那種兇猛的其實馬上就使她們變得有名了。
  【好的!一個不留全部抓到且路博庫監獄去!】
  且路博庫這個名字再加上威力十足的亞尼艾斯的怒吼,市民們紛紛散開逃走了。
  對著喘著粗氣跪在地上的才人,亞尼艾斯說道。
  【什麼啊,是你們啊,正好】
  【多謝幫助了……誒?正好?】
  亞尼艾斯下了馬,遞給才人一卷書卷。
  【正好就是為了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才來的。原來在托裡斯塔利亞,也省了我的工夫了】
  【這麼是啊?】
  才人嚥了口氣。上面有著托裡斯汀王家的署名。
  『陛下召見。馬上前往宮殿參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1 PM

第三章 安莉埃塔的憂鬱,露易絲的不安,才人的前程

安莉埃塔獨自在辦公室裡整陷入沉思。她想要忘記在加裡亞發生的事件,然而卻無法忘懷。博得眾人信賴的教皇拜多里奧,其本性,以及他的背叛……,不,並不是遭受了背叛。只是自己看錯了他而已。
  還有,身為虛無使用者的加裡亞王。那個陰暗,像是無窮深淵的井底般,他的那顆暗黑之心……。約瑟夫其陰重的黑暗,就算只是一瞬碰到,也會……安莉埃塔的心幾乎粉碎……。深邃的虛無和精靈的先住所組合起來的魔法,其威力超乎了想像……。從那個場合能夠全身而退,現在想來可謂奇跡一般。
  但是,他死了。就是說,既然虛無使用者已經欠缺了一位,同時,拜多里奧的野心也就遭到了摧毀。奪回聖地——他這龐大的野心……。
  【傷腦筋……與精靈戰鬥什麼的,真的是腦袋壞掉了阿。】
  安莉埃塔用細微的聲音嘟囔著。
  每當回想起在船上看到的那個巨大的火球,安莉埃塔就會顫抖。精靈的先住魔法之結晶……居然要與使用那種恐怖的魔法的傢伙們戰鬥!
  但是,既然虛無使用者已經欠缺。拜多里奧也一定會放棄「聖戰」的,不會錯。
  【……狂王歸天,教皇之野心被摧毀。】
  從口中漏出這些碎語後,她終於真正地得到了些許的安心來撫慰身體。宛若醉酒一般,她用那個安心蒙騙了內心。安莉埃塔開始再次考慮對托裡斯汀的戰後處理。若不是這樣,彷彿自己也將成為那陰重黑暗的囚徒……就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接下來……。
  總而言之,首先有必要盡快同成為新王的夏洛特女王進行會談。安莉埃塔還記得,直至不久前她還是魔法學院的學生。
  那樣的她,為何突然就承諾即位了呢?
  在加魯加索魯也有羅馬尼亞的眼線,所以當時只對她的即位致以禮節上的祝賀,必須要盡早摸透她的真意才行。
  是羅馬尼亞操作的人偶嗎?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陰謀嗎?
  我想要瞭解夏洛特女王那沒有顧慮的、真摯的心意。為此,有必要讓她對我坦誠相待。那種事……僅憑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需要能夠成為緩衝的人材。
  而且,那個能夠成為緩衝的不二人選,安莉埃塔十分明了。每當回想起他,必定殘留下些許感傷。在加裡亞,他再次拯救了自己。
  在那艘船上,阻止約瑟夫的詠唱的,果然也是他。情不自禁地,安莉埃塔咬住了嘴唇。
  【就像那樣,一次又一次從逆境中拯救自己,難免心中會動搖啊。】
  那個他不正是露易絲朝思暮想的人嗎。
  【像這樣的想法,本身就是種褻瀆……】
  不僅如此,自己更是同他約定了。今後只會擺出女王的表情……。
  但是……戰爭結束,要是有些許的安心染上心頭的話,炙熱的感情必定會復甦。在托裡斯塔利亞便宜的小旅館裡,在魔法學院的窗簾的陰影裡的,那彷彿灼傷般的熱吻……。
  百忙至極之中,唯獨這些宛若清涼劑一般治癒著自己。為什麼呢?安莉埃塔獨自煩惱。
  大概……是自己沒有明確地做出決定吧,安莉埃塔這樣思考。並不是雙方都試探了各自的感情,鑒於女王這一立場,以及親友的感情,自己因此抽身而退。但是,這種程度的話,想要撲滅曾經一度燃起的心中的火焰,是辦不到的。
  假以時日,那段蘊含細微熱情的時光,必定會被喚起。如果,那時他的感情還不容自己的話……我就會放棄。就會忘記。
  【但是,究竟會怎樣呢?】
  那時,接吻的表情。安莉埃塔嫣然一笑。彷彿嬌艷女子般,那笑容漫溢著讓人無法承受的魅力。氣質之憂與性感所交融,釋放著可以將所有男性化為俘虜的香味。
  【感覺他當時好像對我神魂顛倒啊】
  說著,安莉埃塔的臉染上了紅暈。她不禁環顧下四周。剛才自己的表情要是讓他人看到的話就糟了。
  而且,她對剛剛自己的想像感到深深的恥辱。自己身為女王,他則是近衛的副隊長。要是出現那樣的謠言的話,後果不堪想像。不是醜聞就能夠了事的。
  在這之上,他更是親友的戀人……。
  愛莉埃塔彷彿要扼殺住顫抖一般,她抱緊自己的身體同時口中嘟囔著。
  【結果,我也和街上的潑婦或者宮廷裡喋喋不休的女人們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同呢……】
  這時,敲門聲響起。這不是亞尼艾斯的敲門方法。安莉埃塔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陰霾,然後她回答「請進」。
  門打開,進來的是母后瑪麗安太后,以及宰相馬薩裡尼樞機卿。這兩人一同前來實屬罕見。
  【要是您有事找我的話,我會親自前去的。】
  安莉埃塔說完,雖見老卻依舊美麗的瑪麗安搖了搖頭。雖說她已經年過四十。但其美貌仍然耀眼。從十年前開始母后的容貌就沒有改變了。
  【不是什麼大事。你已經身為女王,有事情的話由我前來才是本分。】
  【事情?】
  母后有事情找自己真是少見。瑪麗安看看像是侍奉一樣站著的馬薩裡尼。確認到他頷首後,瑪麗安先是溫柔地親吻下自己女兒的臉頰。
  【好像有些消瘦了呢。飯菜有好好吃嗎?】
  【是的。我在夜裡會吃些果物。這樣有助於提神。】
  【那就是心勞和疲勞呢。你有些過於勤政了唷。你什麼都想要自己解決,所以才會變成這樣阿。】
  母后究竟打算出什麼牌呢?究竟該怎樣回話才好呢?這當她這樣迷茫時,瑪麗安唐突地打出了牌。
  【結婚吧。安莉埃塔。】
  【哎?】
  那是過於意料之外的話語。
  結婚?我嗎?
  她愈是表現出疑惑,瑪麗安愈是用強硬的語氣放出聲音來。
  【你不得不要招選駙馬才行。】
  【但是……】
  這時馬薩裡尼卿摻了進來。
  【太后所言極是。陛下。】
  【結婚什麼的……首先,我難道不是女王嗎。】
  【恩,就是說他會成為國王。當然,他必須要有相稱的身份才行……聽好,安莉埃塔。你有些過於極端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年輕吧,你有些有失冷靜的地方,我就是擔心那點。你難道不是自己將危險招攬上身嗎?】
  安莉埃塔認為這是在說自己之前去加裡亞那件事,她於是有些情緒地說道。
  【可是,這之前我是只由一名警備的騎士相伴前往加裡亞阿。就算萬一之時,只有她和我兩個人犧牲就足以了啊。】
  【我所擔心的不是你的安危。你認為失去王的祖國會變成什麼樣?沒有終焉的內戰……。是內戰!我不想要這個托裡斯汀變成和加裡亞一樣。被弟弟奪走的王冠,最後被其的侄女奪回……。連骨肉相連的血親都是這個德性阿,擁有繼承權的貴族們之間,想必一定會招致骨肉之間的爭鬥吧,我可以斷言。】
  愛莉埃塔沉默了。母后所考慮的是自己不在時所招致的事態。
  【我並不是擔心身為我的女兒的你的安危阿。我只是作為太后,作為托裡斯汀的母后,不得不對你說才行。為萬一做好準備,必須先生下子嗣。那是作為國王的義務阿。】
  【從此以後,我會盡力做好自重的。】
  所以請收回這件事,用這種言外之意的語氣,安莉埃塔說道。瑪麗安歎息道。
  【樞機卿閣下。此事不好從我的口中提出來,可以委託你代為轉達嗎?】
  馬薩裡尼輕輕地看了一眼瑪麗安,裝模作樣地說道。
  【陛下的婚事還有另一個目的。】
  安莉埃塔表情有些扭曲。目的……本應是相愛的兩個人結合一事,為什麼會有「目的」一詞出現呢?
  但是,她並沒有對馬薩裡尼的話反唇相譏,安莉埃塔也不是小孩了。她也理解到自己的婚事除了政治目的這一行為以外別無他意。
  【請講出來吧。】
  【那麼,恕我坦率地發言……您絕不可以動不動就發火!陛下的親政,在一部分貴族間散佈開了不滿的情緒。】
  【一部分是指?】
  【我也沒有聽聞到究竟是誰說的。向我進言的人物口風很緊,自然他聽得也就很遠,可以這樣認為。這點我也不得不同意呢。】
  安莉埃塔歎出一口氣。
  【所以,我才需要結婚嗎?】
  瑪麗安聽出她的語氣裡飽含不滿,於是她用管教的口氣說道。
  【你迄今為止做了許多沒有前例的事情。不只自己潛入敵國,還……】
  馬薩裡尼退到後面。
  【多數使用平民登陸到近衛隊名單。】
  安莉埃塔的臉頰有些赤紅。
  【要是有能夠信任的貴族在我的身邊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那樣。而且,您知道他們到底為祖國貢獻出了多少嗎?】
  就像是管教鬧脾氣的小女孩一樣,瑪麗安繼續說道。
  【這不是貢獻多少的問題。所謂舊貴族,比起其它的東西,他們更在乎傳統。這就是支撐著他們的東西。】
  【我想要打破那種陳舊的傳統。】
  馬薩裡尼乾咳一聲後,重新轉向安莉埃塔。
  【對陛下此類種種的作為,感到不快的貴族不在少數。】
  【請把那樣的傢伙們給我帶來這裡。我要質問他們,在同亞魯比昂以及加裡亞的戰鬥中,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於是瑪麗安加強了語氣,
  【你想要像加裡亞一樣,讓王座變得不安穩嗎?】
  【我並非此意。只是,我……想要讓一切都變得公平。】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的話,首先應該從把敵人變成同伴開始。】
  【敵人?您說敵人?您說誰會成為敵人呢?】
  【並不只是戰鬥的對手才會是敵人。在宮中,也有微笑著接近您的敵人。陛下也應該心知肚明的。聽好,正是欣然陛下的成長我才會進言。很遺憾的,陛下擁有的同伴太少。正因為戰鬥結束了,所以您不得不去增加同伴才行。尤其,至今一直支撐著祖國的舊貴族,將他們劃為同伴是尤為必要的。內政上,他們的協力是不可欠缺的。】
  被二人進攻至此,安莉埃塔總之用聽聽就好得態度督促著馬薩裡尼繼續。
  【……我知道了。既然你們都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就讓我聽聽看吧。那麼,要讓我和誰結婚呢?】
  【有幾名候補。】
  馬薩裡尼啪的一下把文件放到了桌子上。安莉埃塔拿起那些,開始閱覽。然後表情愈來愈變得陰沉。
  【艾基夭伯爵、拉?托雷繆閣下……還有夏雷伯爵。這幾個,不都是毫無用處的廢物嗎!?】
  上面所寫的家境都無可挑剔,但他們都是些不能稱之為有能的貴族。
  【就是這種程度才好。要不是這些光是能夠成為陛下的夫君就會滿足的人物的話,不可想像他們會有怎樣的企圖。】
  應該壓抑住國內貴族們的不滿,和他們中的一個結婚……。母后與宰相想要說的,換句話說就是那個意思。兩個人的所言都各有道理。順帶一提,彷彿補上致命一擊似的,馬薩裡尼說道。
  【此次,那個……關於蒙主眷顧的副隊長被授予了爵位這件事。】
  安莉埃塔突然被刺到了弱點,她猶豫了。
  【唉、唉唉……。那個有什麼問題嗎?考慮到他在加裡亞所立下的功績,那種程度是當然的。】
  【在他的肩膀上加上男爵的紐飾,有些負擔沉重呢。】
  邊用手梳理著鬍子,馬薩裡尼變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呢?考慮到他為祖國的貢獻,授予公爵之位乃……】
  【你想錯了安莉埃塔。樞機卿閣下是擔憂他的安危。將元平民升為男爵的話,你認為他會遭受多少人的嫉妒?就像是之前這位先生所言,宮廷裡面也有悄悄接近的敵人。】
  安莉埃塔恍然大悟。
  【那個是……】
  【什麼事情都要適可而止。你瞭解嗎?還有,剛才那件事切不要忘記。】
  瑪麗安只說了這些,督促著馬薩裡尼走出了房間。安莉埃塔行了一禮,吻下母后的手背。
  【你做得真的非常好。但是,你不得不記住,要多留意下周圍才行。王的工作,深究起來就是最終決定應該分配什麼,就是這樣。如果不慎重行事,只會一味地招惹不滿。】
  才人他們到達宮廷之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露易絲和才人以亞尼艾斯為領頭,立刻前往了安莉埃塔的辦公室。
  門另一面的安莉埃塔稍微有些憔悴的樣子,她一副疲勞的表情將腰靠在椅子上。即便這樣,看到了才人他們的身影後,表情立刻變得明朗。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能坦誠相待的對手,就是那樣的表情。
  【歡迎你們的到來。來,到這邊。雖然作為歡迎祖國的英雄來說,我這裡有些簡陋……】
  才人環顧四周。確實,安莉埃塔的辦公室近乎空空如野。除了桌子和椅子,其他都是書架和燭台,僅此而已。自從把傢俱都販賣以來,貌似什麼都沒有能夠添加上。呼喚來侍童,安莉埃塔命令他們運送來事先就準備好了的紅酒和料理。
  【對不住呢。作為招待在加裡亞那般活躍的諸位,這真是粗茶淡飯呢……。現在,宮廷裡真的沒有錢了。當我說要召開遊園會時,還被財務卿發了牢騷呢。】
  【承、承蒙厚待!】
  露易絲連忙說道。才人也疲憊地說。
  【這種整潔的坐席才叫好啦。我已經受夠人群了。】
  【啊拉?為什麼?】
  安莉埃塔詢問後,亞尼艾斯報告了有趣又奇怪的騷動一事。
  【嘛阿!你說連才人閣下的歌劇都上演了嗎?好像完完全全成為人氣者了呢,我也很倍感驕傲呢。】
  安莉埃塔笑了。
  【這可不是好笑的事阿。街上都不能行走了。】
  當才人以不高興的聲音訴說之時,料理被運送了過來。明明都說沒有錢了,但內容還是相當的豪華。看來安莉埃塔也是認為,向才人和露易絲表達感謝的話,還是這種安靜地坐席比較好。
  紅酒和料理頻頻被端上來,話題不久就轉移到了加裡亞之戰。
  【那真是恐怖的火球啊……】
  安莉埃塔用無法掩蓋住感情的語調嘟囔著。露易絲和才人也回憶起那個巨大的火球,然後痛苦地合上了眼瞼。一步走錯,他們自己也將在那業火中燃燒殆盡吧。
  【與使用像那樣恐怖的魔法的精靈戰鬥,之後這樣的愚蠢行徑絕不能再發生了。】
  安莉埃塔明確地說道。
  【我也是那樣認為的】,露易絲點頭。
  安莉埃塔放下盛紅酒的酒杯,笑容從她的臉上消失了。看來是說道叫他們來這裡的正題了。才人和露易絲也正襟危坐。
  【我們當前的急務是,阻止加裡亞被羅馬尼亞玩弄於股掌。】
  考慮著同一件事的才人和露易絲點著頭。
  【但是,那個塔巴薩是沒有可能去做那種事的。】
  【我也是那樣認為的。她是你們的友人吧?那點倒是值得信賴……。但是,這個世上會發生什麼都是不為人知的阿。】
  【那麼……您找我們要說的事情是?】
  【我任命你們諸位為同加裡亞王交涉的外交官。】
  看來安莉埃塔的考量是,打算讓他們作為與成為加裡亞王的塔巴薩連接的渠道。原來如此,的確,除了他們,沒有再適合的人選了。

 【可以拜託給你們嗎?】
  都這樣說了,怎麼可能還有異議。或者說,這正是他們盼望的職位。
  【我們欣然接受。】
  【太好了。我還在想你們拒絕了該怎麼辦呢。嘛啊,現在還不能讓你們放慢腳步休息。初次的工作是去加裡亞出席即位紀念遊園會,就會是這樣吧。】
  嫣然一笑過後……,安莉埃塔爽朗地說道。
  【接下來,先不說露易絲……才人閣下作為一國的大使,我認為你的名字還是太短了呢。】
  【是叫才人?修瓦裡埃?德?平賀來的吧?我認為已經足夠了。】
  用日本的感覺來說,那就已經是相當長了。製作名冊的人想必會很辛苦吧。
  【因為才人是原平民阿】露易絲理所當然地說後,
  【那樣的話,依我來看,倒是想要把那個名字多少地加長唷。】
  安莉埃塔的一句話讓露易絲睜大了雙眼。但是,什麼都沒有察覺的才人卻用裝傻的聲音說道。
  【唉?說什麼?就是說把名字加長嗎?平賀艾蒙什麼的?】
  【公、公主殿下?那個,也就是說……。那個是,那個,就是說,這個……】
  臉色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青,露易絲的嘴一張一合。過於衝擊的事實讓她的大腦跟不上思考了。
  【嗯。賜予他領地。】
  領地,聽到這個後就算是才人也噴了。
  【什麼?什麼?你說領地!是土地嗎!!!】
  是的,安莉埃塔點頭。
  【托裡斯汀的西邊,有一片被稱為德?奧魯尼艾魯的土地。只是塊三十阿魯鎊(英畝)大小的狹窄土地……】
  三十阿魯鎊……才人在腦內換算後沉默了。豈不是十千米四方的土地嗎!江戶時代尚且無法知曉,現代的日本,能擁有這樣大的土地的人極其少見。
  【根、根本不狹窄!完全不狹窄!那、那個就算了!太浪費了!】
  才人慌忙地說辭,但安莉埃塔依舊一臉冷靜的表情。
  【啊拉?你不是在尋找住的地方嗎?】
  回想起之前的談話,露易絲臉頰染上紅暈,才人則更是更加慌忙。
  【您在說什麼啊!睡覺、起床、站立、坐著、吃飯,那個空間已經足夠了!裡面能建起一座小旅館的土地我是不需要的!光是掃除就很麻煩了!】
  【掃除之類,交給領民去做不就好了嗎。】
  疑問被一一解答,才人小聲詢問身旁的露易絲。
  【領民?】
  【我說,你啊,被授予領地也就是說成為那片土地的王,就是說你是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我、我嗎?】
  【我也覺得這身份和你有些不相稱啊。】
  原來如此,露易絲如此考量。基修成為修瓦裡埃,自己和蒂法妮婭被授予祭司的地位。最活躍的才人不可能什麼也得不到才是,她本這樣想,但是……居然有這樣的算計呢。
  可話說回來,才人成為領主。只能認為是某種惡性質的玩笑。
  【沒有理由身份不符的啊。如果要回報才人閣下的貢獻的話,這些都還算是少的呢。其實我本想授予男爵之位給才人閣下的……】
  此時,像是考慮到了什麼一樣,安莉埃塔的臉沉了下去。
  【男爵什麼的!太浪費了!】
  【所以,我沒打算讓才人閣下招惹沒必要的嫉妒上身阿。這次就算了。但是,這可是片好土地唷。雖然狹窄,實際收入有一萬兩千埃居呢。傍山的土地裡有葡萄田,紅酒每年可以收穫上百桶之類的。】
  都是些讓人頭暈目眩的話題。雖說不是很清楚,但總之,自己貌似成為億萬富翁了。這之前的一萬埃居就已經讓自己眼球快蹦出來了,這次居然是約定了比那還多的年收入。
  【才人沒有可能會經營土地的!】
  露易絲說完,安莉埃塔若無其事地,
  【啊拉,那樣的話僱用地方官不就好了嗎。乾脆在托裡斯塔利亞找好旅館,剩下的都交給他也不是不可以唷?這樣辦的貴族有很多阿。乾脆,我介紹優秀的地方官給你吧。】
  話以至此,露易絲也無話可說了。確實,把經營領地之類交給他人,定居托裡斯塔利亞,一心投入宮廷政治的貴族多的堆積成山。其中,未曾一次踏足自己領地的貴族也是存在的。只要佈置好可以信任的地方官,之後只等著年收入進帳就好了……。
  【也有豪宅唷。畢業後,在那裡生活不是很好嗎。總之,去悠閒地參觀一次怎樣?】
  被安莉埃塔這樣一說,露易絲點頭了。她看看旁邊,才人的思緒已經遨遊於天際。嘴中好像還在嘟囔著什麼。
  【我是……城主大人……怎麼辦才好。怎麼辦……】
  露易絲用腳碾了一下那樣的才人。
  【痛!】
  【陛下在此。你收斂一點。】
  才人此時冷靜下來嘗試考慮著。無論怎麼說,領地也……。就連騎士的稱號,自己都覺得好像承受不起……。
  這樣好嗎?
  才人捫心自問。並不是只有自己活躍來著阿。水精靈騎士隊的那些傢伙也是,蒂法妮婭也是,露易絲也是……。羅馬尼亞軍的將士、士兵也是,大家都各自付出了苦勞,都有或大或小的活躍阿。戰爭,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當然,羅馬尼亞是其他國家,露易絲本應受到犒賞,但是……。好像只有自己一人受到了過分的犒賞呢,他這樣認為。
  【嗯——,只有我自己好像有些說不過去的感覺呢,這樣……。至少給同伴們再來一些什麼東西的話,可以嗎?】
  才人說完,安莉埃塔有些不感興趣地附加道。
  【這樣的話,不如從你的年收入裡撥出一些金額用於騎士隊,你看如何?至於方式,交給你了。】
  被這樣一說,才人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了。他看看露易絲,她用「真拿你沒轍」的表情輕輕地點頭了。
  【……我知道了。但是,這樣好嗎?】
  貌似,有些像是空中樓閣呢。至今為止,自己的年收入是六百埃居左右。那些明明就已經是相當多的金額了呢……,一萬兩千埃居的金額,有些超乎了想像。
  安莉埃塔停住用餐的手,她轉向才人。
  【要是不為你做這樣程度的事的話,我的良心是會痛的。比起任何事,被他人稱作知恩不報,是我最不能夠忍受的事情。】
  一時之間,安莉埃塔和才人,兩人視線相交。像是被氣勢壓倒一般,才人把臉轉向一旁。
  【我知道了。我深感榮幸地接受了。】
  【請接受吧。之後我會讓人把文件送過去的。】
  用餐再次開始……,但露易絲有些心不在焉。
  才人的領地?真的?
  貴族有兩種。擁有領地的封建貴族和得以官職為政府效力的法衣貴族,這兩種。雖然名義上哪邊都是貴族,但……實際上卻大不相同 。只從國家獲得年金的法衣貴族和軍人們,他們大多數都是沒有多少錢的。連街上的商人都比他們要來的富裕。
  但是,換到擁有領地的貴族身上的話,可以從其土地上獲得莫大的利益。當然,其中有幾成不得不作為稅金上繳政府的,領地不同,每年收入的量也就不同……。
  總之,才人是一夜暴富。回憶起之前斯卡隆店長所說的話,露易絲開始有些不安。
  「一旦有人氣了,也會有對他不滿的人出現唷」
  只是在街道上被推崇為英雄一事,就已經招惹貴族們不快了……如果被賜予領地一事進入到他們的耳中的話,會滋生多大嫉妒呢?
  「公主殿下可曾考慮到了那些呢?」
  同時,別的不安油然而生。
  難道說……公主大人……然後,她「恩」地搖頭。曾經公主殿下不是對自己說過嗎。
  「寂寞,沒有可以信賴的人,這必定相當地困擾阿」這樣的話……。
  所以這回也是「想要報恩」,沒有再深的意義了,應該。確實,看不出安莉埃塔這之上還有他意。
  但是……真的是那樣嗎?
  無論是多麼親密的關係,內心深處也是窺視不見的。
  「要是能看到內心深處就好了」
  終於,她不經意間想到了那樣的事。
  露易絲搖頭。公主殿下不是我的親友嗎。連親友都不能信任,我究竟在做什麼?
  總而言之,迅速成名,前程一片錦繡的才人看來是那樣的耀眼。在托裡斯汀悠久的歷史中,一介平民的男子被賜予領地之類的事情,從未有過。至少在露易絲知道的歷史中。
  名留青史的英雄,雖然安莉埃塔這樣說過,但那並不只是比喻。
  還有,才人有多耀眼,露易絲就有多寂寞。
  「那樣的才人,我真的和他般配嗎?」
  身為傳說中的使用者……然而卻未能將那力量揮灑自如的自己。
  不是那樣的自己,才人應該有更……優秀的女性,這樣才會般配不是嗎?
  考慮著這樣有的沒的,露易絲感覺到自己是渺小,沒有出息的生物。
  【怎麼了嗎?露易絲?】
  注意到安莉埃塔用擔心的表情看著自己,露易絲抬起頭來。
  【什、什麼事都沒有!這個紅酒還真是美味呢!】
  慌忙中,露易絲舉起眼前的杯子。
  【畢業後,你們會結婚嗎?】
  【哎?不,怎麼可能!那種事情是不能的!】
  露易絲從座位上站起來趁勢嚷道。
  【是、是那個樣子嗎?】
  【那個樣子……住在一起就要結婚什麼的……只會是如今的延長而已。那不是明擺著嗎。】
  聽到那句話,旁邊的才人失望地垂下肩膀。
  不對,不是那個意思啊。但是……之前的想像讓露易絲無法整理出稱得上安慰的話語。
  奇妙的氛圍開始飄蕩……三個人都沉默了。
  「我是和才人般配的女孩子嗎?」
  「我可以讓才人變得幸福嗎?」
  在些許沉重的空氣中,露易絲一直持續考慮著這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2 PM

第四章 母親和表姐

 這是加裡亞王國的首都、呂特斯。在郊外貝爾薩爾提宮殿的一角……長滿青苔的崩塌牆壁處,正在建起一座新的皇宮。
  從山脈產出的青石通過輪船運往臨時搭建的碼頭,再通過起手架直接滑落到中庭堆積起來。
  加裡亞國內聚集的石匠將這些石頭分割、削刨、加工。這群石匠中,有幾個魔法使的身影。他們能操縱土系魔法,石匠們需要加工三天的石材,他們只需幾個小時便能完工。
  按慣例,這些建築的事與貴族是沒有直接關係的,但如果是建造王宮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為了讓剛戴上王冠的年輕的新女王滿意,勞動者和貴族們都賣力地幹著活。
  【喂!那邊那個!別停下!】
  監督官大聲粗暴地喊道。仔細一看,原來是有一夥石匠跑去樹蔭下偷懶了。漸漸進入夏天的今日,在這麼強烈的陽光下工作,確實很難堅持啊。
  【要抱怨的話,就去抱怨太陽吧,夏天到了呢。】
  一個工人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其他的石匠也微笑著跟著點頭。
  【我們又不會使用魔法,切割石頭又都是體力活、身體不動不行啊,但是,你們也都知道的吧,只要是肉身都是有極限的。】
  監督官也在他們附近坐了下來,環視這些石匠。
  確實,他們已經筋疲力盡了。也不能說他們是偷懶。如果讓他們勉強工作的話,很有可能有人會倒下吧。
  【知道了,不過你們的日薪可要減半啊。】
  【怎麼可以這樣,好過分!】
  【我也是沒有辦法呀,你們只做了一半的工作,要抱怨的話就去怪太陽吧。】
  石匠們都站了起來,眼裡燃燒著怒火。
  【老爺,這樣可不行啊!】
  【你們想怎麼樣?要造反嗎?一群低賤的人!】
  此話一出,其他也有怨氣的石匠們一起看向這裡。他們都是有手藝的工匠所以自尊心都很高。
  他們不僅擁有上好的手藝,而且他們中間有很多人都很討厭貴族。這種情況下,和石匠們的糾紛事件一直很頻繁發生著。
  手裡拿著切石頭的工具,石匠們開始聚集到一塊了。
  監督官手裡拿著魔法杖。但是如果用魔法來驅散這些人的話,對他來說人也太多了點。就這樣,不安的氣氛在空氣裡蔓延開來。
  突然一陣冷風吹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夾雜著小雪珠的冷風驅散了被烈日暴曬的石匠們身上的熱氣。
  【好涼快啊,一直這樣就好啦】
  冷下來的不僅是身體還有發熱的頭腦。石匠們臉上危險的氣息也消失了。
  【如果老爺也能利用他的特長為我們做事也就沒剛才的事了】
  監督官轉頭朝身後望去,當他看到身後站著的人之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陛下……】
  讓他意外的是,身後站著的竟然是剛登基不久的年輕女王塔巴薩。藍色頭髮下面是散發著寒意的碧眼。皇家的斗篷包裹著她嬌小的身體,她的身後跟著幾位大臣。
  石匠們也被來到的人驚嚇住了,大家都不安起來、慌張的把頭都低了下去。塔巴薩面無表情的將剛才釋放出雪風的巨大的魔法杖對準監督官。

覺得要被盤問的監督官恭敬的低下頭道歉道。
  【真、真對不起,我一定會好好懲罰他們的……】
  但是塔巴薩的回答和他預想的完全兩樣。
  【你就用手杖製造『風』,像剛才那為石匠們降溫。】
  石匠們聽到女王的話都歡呼起來。監督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製造風並不能加快石頭的加工,而且,他的工作不是應該管理這些石匠嗎,在這裡監督的只有他一個監督官啊。
  【貴、貴族替這些工人『降溫』,您是這個意思嗎?】
  塔巴薩點了點頭。
  【但是,從神那裡得到的神聖力量怎麼可以拿來做這種事?!】
  塔巴薩用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道,
  【因為這樣更有效率。】
  馬上一群游手好閒的貴族都被集中起來,然後被分配到各個地方,施法產生涼風。
  有了涼風,石匠們也為之一振。這些平時囂張的貴族竟然在替自己製造涼風,沒有比這個更痛快的事了。於是大家又都開始工作起來。
  【這次的女王,比起之前那位,不太一樣啊。】
  【明明很年輕,卻很會執政。】
  石匠中傳遞著這樣的聲音。塔巴薩雖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論,不過依舊像睡著了一樣瞌著眼,朝中庭走去。
  塔巴薩身邊一個穿著神官服的男人意味深長的小聲說道,
  【陛下越來越有一國之主的樣子了】
  【我只是做了讓工作能順利進行的事而已。】
  聽塔巴薩這樣說,這個穿著神官服的男人……從羅馬尼亞派遣來輔祭的紅衣主教、巴利貝裡尼搖了搖頭。
  他是自塔巴薩登基以來擔任輔佐大臣和兼任與羅馬尼亞皇國之間聯繫的聯絡官的角色。這次政變,加裡亞王國也仿照托裡斯塔利亞,主教擔任宰相之職……總而言之都選擇了教皇的心腹之人。
  即位以來,目前還沒有羅馬尼亞那裡來的干涉。如果不聚齊四位虛無使魔,虛無的復活便無從談起,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他們沒有來干涉加裡亞的原因吧。
  但塔巴薩馬上打消了樂觀的念頭。
  『他們一定有什麼圖謀』
  【這樣下去,應該趕得上即位紀念慶祝會吧】
  塔巴薩點了點頭。人們都在等待新王宮的建成、在貝爾薩爾提宮殿這裡將會如期進行一場大規模的慶祝會。
  各國都會派很多有地位的人參加、這是自己登基後受世人矚目的、正式的第一場宴會。當然羅馬尼亞的教皇和安莉埃塔女王也會出席。
  塔巴薩朝小洛華宮走去。
  剛進呂特斯城的時候,以前這裡的主人、公主伊薩貝拉行蹤不明。被認為是前王派的貴族們不是被發現逮捕送入監獄,就是被遣送到鄉野,要麼就是賦給他們沒有任何實權的閒職。
  但儘管如此徹底的打壓前王派,還是沒有發現公主伊薩貝拉的蹤影。
  到了小洛華宮的玄關那裡,塔巴薩轉身命令大家解散。
  於是,一直跟隨塔巴薩的朝臣們紛紛告退了。連最煩人的巴利貝裡尼也並不例外。
  舊奧爾里昂公派的貴族們,朝著把他們再次帶到陽光之下的年幼女王深深行禮過後,才離開。
  向那些忠臣們回禮後,塔巴薩打開小洛華宮的玄關,曾經不知道多少次作為北花壇騎士來到這裡的她,朝起居室走去。
  之前還是伊薩貝拉使用的這間房間,塔巴薩回想起自己曾經數次在這裡接收過來自伊薩貝拉的命令。現在,塔巴薩在這間沒有主人的房間裡隨意瀏覽著。
  在這裡受命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這裡的主人。那時除了報仇什麼都沒有考慮過。
  窗簾、被褥、以至於床都是原樣。
  在家臣中,也有人提議將這裡重新裝修一遍,但被塔巴薩拒絕了。傢俱就是傢俱,不管是誰使用,都不會失去它原有的功能。
  塔巴薩隨意地將女王的衣服脫了下來,摘掉皇冠,穿上家居服,坐到床上。
  她斜視著放在桌上的皇冠,自己會被賦予這個是為了搭救在林奈河佈陣的加裡亞王國的將士們。
  假冒的才人說這樣做比較好,於是才下決心去……
  現在目的卻不一樣了。
  『為了阻止羅馬尼亞發起的聖戰』
  想要處理那種事件就必須成為女王。只要成功阻止這件事,這個地位讓給哪個合適的貴族都沒關係。
  不對……不需要國王什麼的,將有能力的貴族聚集起來,交給他們來管理不可以嗎?為什麼一定要王來執政呢?
  正是圍繞這頂不必要的皇冠,父親和他的兄弟才會產生了無法消融的爭鬥……
  但是、無論是脫下皇冠,還是讓位於他人,都還是將來的事。畢竟,自那以後,羅馬尼亞沒有傳來任何要求,這讓塔巴薩有種無力使勁的感覺。
  不過,羅馬尼亞總有一天會為了聖戰而對加裡亞提出協助的要求吧。雖說現在還沒有聚集到四位虛無使魔,但是羅馬尼亞那邊絕對不會放棄的。如果不能得到傳說中的力量一定會用現實中的力量發起聖戰。
  最合適的【現實力量】,一定是這個加裡亞大國的陸軍戰鬥力。
  考慮到這裡,突然,裡面的房間傳出了什麼聲音。是幻化成人形的希爾菲德。穿著女官服的她捧著著裝著菜餚的端盤出現在塔巴薩面前。
  【啊呀,好不容易成了女王,還要考慮這麼多事。看,我把飯菜都拿來了,吃了飯才有精力煩惱嘛】
  希爾菲德因為塔巴薩成了女王,作為她的使魔也更加努力了。但是,不管怎樣她都不怎麼喜歡現在的服裝。經常抱怨難受。
  【這樣的裝扮真的好束手束腳啊,為什麼我一定要穿上宮廷中的女官服啊】
  和學生時代不一樣,塔巴薩成了女王,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所有人的關注。因為化身成龍行動起來也有很多束縛,所以希爾菲德只能一直幻化成人的模樣。總而言之,在外人面前,一條龍是絕對不能開口講話的。
  【……】
  塔巴薩一邊考慮著事情一邊拿起調羹。希爾菲德一邊努力勸著塔巴薩多吃點,一邊伸出手,把自己的嘴巴也塞得滿滿的。
  【吃吧,吃吧,好好吃喲】
  很快盤子就空了。希爾菲德左右搖擺著頭,一臉困擾的表情。
  【看吧,都是姐姐不吃,所以才被我吃光了的】
  看塔巴薩沒有開口的意思,希爾菲德繼續說道,
  【話說回來,在這裡真的沒有什麼好的回憶啊,因為這裡是那個可惡表姐住的地方。真不知道她躲去哪了,讓我找到的話,一定要吃掉她。】
  正當希爾菲德這麼叫嚷著,外面傳來了騎士的叫聲。
  【東薔薇花壇警衛騎士團團長巴索?卡斯特莫爾參見陛下】
  塔巴薩重新載上皇冠穿上皇袍。
  突然出現的是卡斯特莫爾。對塔巴薩非常忠誠的他在塔巴薩登基後重新成為了花壇騎士。先前缺少了幾位團員也由年輕的貴族補充上來,人數增加到三十人左右。將團裡的雜務交給副官打理,團長本人只接收塔巴薩個人的命令。
  頭銜還是原先的那個,但他比那些皇家親衛隊員更像塔巴薩的貼身保鏢。不過,他本人是把自己當作塔巴薩最忠實的手足。
  卡斯特莫爾看著塔巴薩女王的樣子,激動地啪嗒啪嗒落淚起來。他自從塔巴薩成為加裡亞的女王之後每次見到塔巴薩都會熱淚盈眶。
  【死去了的奧爾里昂公在另一個世界肯定也很高興。】
  因為沒有那個閒暇時間去感傷這些,塔巴薩催促卡斯特莫爾有話快說。
  他一下子變得喜色滿面、拍了拍手。馬上,在外面等候的騎士將一個雙手被縛的女人帶了過來。希爾菲德驚訝的大聲叫道。
  【啊,那個任性的公主】
  【是的,她躲在一個修道院的禁地裡,不過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被捆住雙手的伊莎貝爾滿臉是屈辱和憤怒的神情。在幾個月之前,她一定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而且更讓人諷刺的是,被抓回的地方是自己過去一直頒布命令的地方。
  都是塔巴薩的錯,完全調換地位的兩姐妹,伊莎貝爾充滿憤怒的看著塔巴薩。
  【那麼,請陛下裁決吧。】
  這麼說著,卡斯特莫爾退了下去。只剩下了被束縛著的前公主和戴著皇冠的原北花壇騎士。
  去掉希爾菲德的話,其實也就剩下兩個人了,伊莎貝拉看起來很落魄,但嘴上卻並不求饒的詛咒道,
  【來吧~你殺了我吧,殺啊!就像對父親那樣,你用魔法把我也送去英靈殿去吧。】
  伊莎貝拉的聲音裡充滿著怨恨,連希爾菲德都震撼到了,但是,塔巴薩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只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伊莎貝拉。
  【怎麼了,幹嘛不動手,用這雙奪取父親王冠的手也對他的女兒做同樣的事吧。】
  【到底誰奪走了王冠?!】
  希爾菲德尖叫的同時,塔巴薩也揚起了法杖。連伊莎貝拉眼中也有了恐懼,對即將攻擊自己的魔法產生了恐懼。
  到底是風刃還是冰箭?砍掉頭、貫穿胸膛的魔法,伊莎貝拉在等待著。
  塔巴薩唱起了一段簡短的祝文。
  【……!】
  伊莎貝拉感到一股輕柔感,原本閉著的眼也不由自主張開了,令她驚訝的是原本綁住她雙手的繩子竟然被割斷了。
  只是一瞬間,剛獲得自由的伊莎貝拉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裁紙刀朝塔巴薩襲去。
  【我要替父親報仇!】
  但是,裁紙刀並沒有插入塔巴薩的胸部,就像是失去了攻擊的目標,刀子搖搖晃晃地停在了塔巴薩的胸前。
  不是塔巴薩使用了魔法,也不是希爾菲德阻止的,而是伊莎貝拉自己半途停下了。
  【為什麼不殺我?是同情我嗎?】
  塔巴薩無力的搖了搖頭。
  【我不恨你】
  聽到這句話,伊莎貝拉手裡的刀掉了下來。
  【你說你不恨我?我曾經那麼侮辱過你!為什麼,你是笨蛋嗎?!還是你在擺架子?有什麼意義嗎?】
  塔巴薩注視著伊莎貝拉,用疲憊的聲音說道。
  【……我需要同伴】
  【你的意思是讓我成為你的夥伴?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話。你殺了我的父親,奪走了我的王位,現在還要我做你的夥伴,別說笑了】
  伊莎貝拉像瘋了一樣大聲地狂笑著。
  漸漸的,慢慢笑聲變小了……變成了低低的抽泣聲。
  【我早就知道了】
  伊莎貝拉在眼淚中勉強說出話。
  【和精靈一起發出恐怖的火球將兩棲艦隊燃燒殆盡的事……因為那個魔法而自我毀滅的事……還有,殺死你父親的事,一點也不關愛我的事,作為普通人感情,他一點點都沒有的事……】
  伊莎貝拉說道,
  【但是,他還是我的父親。】
  月光照進小洛華宮裡,從剛才開始一直沉默著的希爾菲德拿了一瓶葡萄酒過來。咻的一聲,兩人手中都多了一個玻璃杯。伊莎貝拉呆呆的看著手裡的葡萄酒,然後好像是放棄掙扎似的一飲而盡。
  然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會跟隨您。】
  【我,對您一直有自卑感。就像我的父親對你的父親……奧爾里昂公那樣。您的魔法造詣高超,被大家關愛。我卻不是。所以……那個王冠與你正合適】
  塔巴薩無言地飲乾了杯中的酒。接著向曾經是自己仇敵的表姐伸出手。伊莎貝拉接過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指尖。隨後兩人擁抱在一起。不過……擁抱有些僵硬。是的,心中的芥蒂尚未完全消除。
  塔巴薩讓伊莎貝拉讓起身,小聲說道,
  【跟我來】
  【去哪裡?】
  【有個人想讓你見一下】
  帶著驚訝的伊莎貝拉,來到小華洛宮深處設置的,幽靜的獨立房間。
  玄關上,有一位士兵站崗。看見塔巴薩後,他先行了個禮,然後按下呼叫鈴。從裡面走出一位老年官家。
  【陛下您來了呀。夫人正在等您共進晚餐】
  【貝爾斯蘭,多增一位客人】
  被稱為貝爾斯蘭的老官家,盯著塔巴薩背後的客人,瞪大了眼。
  【她是……!】
  伊莎貝拉對於這位老官家沒有任何印象。
  【真令人驚訝!……竟然是她!真不敢相信!】
  貝爾斯蘭表情一變再變。然後帶著,這樣真的好嗎的表情看著塔巴薩。
  塔巴薩點了點頭。
  被帶著走向房間之中,伊莎貝拉的心臟如同連連敲響的鐘聲。她隱約猜到了裡面的人是誰。
  走廊的後面是餐廳,從那裡傳來淡淡的蠟燭火光。同時也飄來料理的香味。
  伊莎貝拉怎麼也無法鼓起進入其中的勇氣,呆呆杵在走廊中。塔巴薩牽起伊莎貝拉的手。
  【可……】
  塔巴薩彷彿在說不要猶豫似的,搖了搖頭。下定決心的伊莎貝拉,走入餐廳之中。
  坐在餐桌上的人,開口問道,
  【啊呀,來客人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伊莎貝拉全身一震。那個人……果然是被自己的父親逼得飲毒的塔巴薩之母……奧爾里昂公夫人。
  不過,與過去的奧爾里昂公夫人有所不同。原本幽靈般枯瘦的身體,多少變得有些豐滿了,最重要的是眼中出現了生氣。動作舉止,也恢復了高貴的氣質。伊莎貝拉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視著奧爾里昂公夫人。
  在凱旋回到呂特斯的時候,塔巴薩命令還留在城中的貝達夏爾卿調查解藥,讓母親恢復了意識。
  貝達夏爾完成了解藥後,便回自己故鄉的沙漠去了。母女的相認並沒有冗長的對話。塔巴薩完成了自己的宿願,恢復了母親的意識。而她的母親也找回了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布偶。
  奧爾里昂公夫人雖然看見了伊莎貝拉,但表情並沒有變化。不僅如此,還站起身,為自己的侄女拉出椅子。
  【很久沒見了呢。伊莎貝拉】
  【姑、姑母……?】
  感到良心的譴責,伊莎貝拉呆站著。
  【是的喲。我是你的姑母。怎麼還傻站著呀?快請坐吧,料理都快冷了】
  聽到她的話,塔巴薩和希爾菲德也一起入席。這位塔巴薩忠實的使魔。雖然不是貴族只是條龍,但卻是被塔巴薩認同的特別夥伴。
  帶著僵硬的表情,伊莎貝拉坐了下來。終於想起了什麼,伊莎貝拉說道,
  【您……您不責怪我嗎?】
  【責怪?怎麼會這麼說!為什麼我必須責怪自己的侄女呢?】
  【我是那個,殺害了您丈夫,讓你失去意識的之人的女兒】
  【可是,我的意識已經恢復了】
  【但奧爾里昂公卻再也回不來了】
  深深地歎了口氣,奧爾里昂公夫人說道,
  【那些彷彿是夢中發生的一樣,我卻全部記得。全部都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是的。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那麼,為什麼?】
  伊莎貝拉叫了起來。
  奧爾里昂公夫人凝視著塔巴薩。塔巴薩點了點頭。
  【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了。帶著數也數不清的將士們一起去了那個世界……這對我來說,已經夠了。我不想再見到流血了。更不用說,那是我親侄女的血】
  【姑母……】
  【給你們講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吧。我的夫君……奧爾里昂公,生前曾這麼對我說,『必須讓這個國家富強起來』。加裡亞確實是個大國。但卻無法充滿凝聚力成為一個整體。國中的貴族忘記了曾經的驕傲,所有人都只是貪戀眼前的利益。我的夫君看透了這一切,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並且……伊莎貝拉,你的父親,以前也一定曾經希望這個國家富強起來喲。不過,卻不知在哪裡遺失了本心。雖然我隱約可以猜到幾分……但現在再提原因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現在只希望夫君當年心願,能夠實現】
  伊莎貝拉點了點頭。奧爾里昂公夫人舉起酒杯。示意女兒和侄女也舉起杯子。
  舉起杯子的伊莎貝拉注意到除了她們以外,還擺放著一人份的餐具。伊莎貝拉猜想這大概是為了奧爾里昂公的上供吧。
  【……這一餐是為了叔叔辦的吧?那麼,我也為叔叔敬上一杯】
  但奧爾里昂公夫人卻搖了搖頭。
  【這一餐是為了在此前的戰爭中……逝去的將士們而辦的。他們,是被我們一族的內亂所捲入。我想安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並且,絕對不要再次犯下相同的錯誤】
  伊莎貝拉聽到她的話,深深低下頭。
  【總之,我們一族如今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希望你們能夠同心協力,好好相處吧】
  當說到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的時候,奧爾里昂公夫人的聲音帶著顫抖。不過……心情激動的伊莎貝拉還有塔巴薩都沒有注意到這點。
  伊莎貝拉注視著塔巴薩和姑母。是的,自己的親人,只剩下她們了。回想起來,自己一族……真是相互憎恨了很久很久。兄弟、姐妹……
  『這是多麼愚蠢啊』
  為那份憎恨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啊?無數的將士。崩潰的大洛華宮……作為犯下這些蠢事的一族倖存者,自己必須用一生的時間去彌補這些罪孽。
  伊莎貝拉搖了搖頭。她感到自己心中的憎恨正漸漸變成愛情。這兩種感情事實上非常相似,伊莎貝拉現在終於理解了這一點。
  她被姑母的話所打動,呆呆地站起身。塔巴薩也站了起來。兩人走近,抱在了一起。
  這次是由心而發的真正擁抱。

 晚餐過後,從那裡再次回到小洛華宮的道路上……伊莎貝拉對塔巴薩說道,
  【喂,小艾萊盧】
  很久以前……在她們還年幼的時候,她們如親姐妹般玩耍時,伊莎貝拉曾經用塔巴薩的父名來稱呼她。剛才姑母的話,讓伊莎貝拉回想起了這個稱呼,所以試著喊了一下。
  【什麼事?】
  以平靜的聲音,塔巴薩問。
  【雖然我剛才說了會追隨您……但我想與您辭行,可以嗎?】
  【為什麼?】
  【我想出家,成為修女。我想償還父親犯下的罪過。我想每天去祈禱。為父親,為叔叔,為所有犧牲的人們……那應該我該做的】
  不過,塔巴薩卻搖了搖頭。
  【艾萊盧?】
  【我需要,你的騎士團】
  【北花壇騎士團?】
  【是的】
  塔巴薩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是她曾經所屬的,一手負責所有骯髒工作的秘密騎士團……為了對抗羅馬尼亞,無論如何都需要借用他們的力量。
  【是嘛,那就沒辦法了。遵命】
  伊莎貝拉這麼說完。北花壇騎士的所有成員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而唯一掌握他們底細的只有身為團長的自己。
  【不過,可能無法期待他們如同以前那樣工作】
  伊莎貝拉歎息了一聲說道。
  【什麼意思?】
  【我……在我東躲西藏的時候,曾經試著與最優秀的騎士們聯繫過……但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他們知道了父親的死訊之後,似乎潛伏起來了。構築在金錢之上的關係當然不會很牢固呢】
  【優秀的騎士『們』?】
  【是的。北花壇騎士通常是單獨進行任務。不過,有一群人卻是特別的。他們是四兄弟一起負責任務。說得再清楚些,他們和以前的你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說比你更優秀。當然這僅從是從處理骯髒工作的意義上來說。畢竟,他們一次都未失敗過】
  【不過,他們不在了。可能反而更好】
  【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過於殘虐、狡猾的傢伙。為了錢什麼都肯幹。恐怕、找到了新的贊助人吧】
  【他們的名字是什麼?】
  感到一陣微妙的不安,塔巴薩詢問到。
  【元素兄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3 PM

第五章才人·修瓦裡埃·德·平賀·德·奧魯尼艾魯

  從安莉埃塔那被賜予的領地德·奧魯尼艾魯。位於托裡斯塔利亞的西面,騎馬大概一個小時的距離。不管是從魔法學院,還是托裡斯塔利亞,去德·奧魯尼艾魯所花的時間都差不了多少。
  在暑假開始之前的那一周,才人和露易絲,為了實地考察領地而出門了。本來是想兩個人去的。但想都不用想,同去的人有很多。
  【真是的……這不成諸侯出行了嗎?】
  露易絲鼓著臉這麼說。
  才人被賜予領地啦~!因為這樣的原因,一個接一個跟過去的是以基修為首的水精靈騎士隊的少年們,以及還在等著從艾克蕾亞歸來的柯爾貝爾老師的琪爾可。
  當然雪絲塔也抱著像小山一樣的掃除用具跟過來了。她想要第一個詳細地知道從未見過的德·奧魯尼艾魯的大屋的各個角落。
  【德·奧魯尼艾魯是怎麼樣的一塊土地啊?】
  途中馬裡科爾奴非常有興趣地這麼問。
  【不知道啊,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才人這麼回答後,雷納爾以神妙的表情問。
  【這塊土地年稅收多少啊?】
  回想起安莉埃塔的話。
  【一萬二千埃爾】才人這麼回答,聽到了周圍一齊深深吸了一口氣的聲音。
  【諸位,我想把才人推薦成騎士隊的會計主任!】
  雷納爾這麼叫著,周圍馬上傳來整齊的【毫無異議!】
  【會計主任是幹什麼的?】才人這麼一問,
  露易絲苦惱地說【就是說要跟著你混了的意思啊。】
  【不用了吧,我已經是副隊長了。】才人婉轉地拒絕後。
  【才人,其實呢,我想做整齊的隊服呢。】基修在一旁輕聲地這麼說
  【這應該由作為隊長的你來想辦法才對吧,你家不是名門格拉蒙家族嗎?】
  【你明明知道的嘛?我家為了遠征把錢都花完了……】
  【我才不管呢。對了,你把濛濛之前花掉的那五百埃爾還給我啊!】
  因為大家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才人也不好一直推脫。
  【不要做這樣的表情嘛,我知道啦,不會一個人獨吞的,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啦,我會每一年都把一部分收入上繳騎士隊的,這樣就可以了吧?】
  【多少啊?才人你上繳多少啊!】
  雷納爾趁勢追擊。
  【要多少你才滿意啊?】
  雷納爾互相看了下大家的表情,然後以神妙的表情這麼說。
  【五千埃爾】
  【我知道了,會安排每年都把這個數額的錢給隊裡的。】
  全員都噢噢噢噢噢噢噢!地喊叫起來。因為才人顯示了相當的度量,露易絲的臉一下子就鐵青了。
  【等等!你!這不是差不多半年的份了嗎? 】
  【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我又用不了這麼多,這邊世界的東西沒什麼我想要買的。哦哦,你要用嗎?】
  【你這傢伙啊真是不懂啊,區區一個近衛隊的副隊長得到了領地,要花很多錢的!尤其你這傢伙又沒家世,又沒後盾,是爆發戶啊!不好好裝修下門面,把排場搞搞好的話,會被人看不起的!】
  才人盯著碎碎念的露易絲,最近的她好像特別容易生氣。嘛,以前雖然也很容易生氣,但最近特別頻繁,就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聽什麼都不順耳一樣。
  是雪絲塔的原因嗎?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是好像不是這個原因。雖然在看房屋的時候好像不怎麼開心,然後好像又被斯卡隆店長叮囑過什麼,而關於這事怎麼問她都不說。
  但是……被安莉埃塔封賞之後她卻再一次心情不好了。為什麼啊,白得個領地不好嗎?而且有一萬兩千埃爾啊。才人這麼想。完全搞不懂露易絲心情差的理由。
  但是,冷靜地考慮一下的話……
  莫非露易絲跟公主之間,還有著芥蒂嗎。因為那次舞會……才人想起那個時候露易絲躲在窗簾裡,看到了他和公主之間的吻。
  但是,那個時候的公主並不是平常的她,很寂寞,很想有人陪在她身邊,只是那個時候很偶然的,在她身邊的是自己罷了……
  當然,露易絲也知道這些。但是可能還是不能原諒這件事,? ?如果,立場相反的話。
  比如說,自己看到了露易絲和別人親吻的話?
  我可能也會那麼想……才人發現自己其實也很愛吃醋。和公主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的,什麼都……
  想到這裡,才人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針紮了一樣。
  在這一瞬間,才人突然覺得很奇怪。這怎麼可能,公主只是因為寂寞,而我是被那高貴的誘惑力所吸引住了罷了。
  但這小小的一團荊棘就這麼糾葛地留在了才人的胸裡。
  喂,我到底在煩惱什麼啊?
  才人急忙搖了幾下頭
  【你在搞什麼啊?】
  被露易絲這麼一說,才人終於找回自我,貌似因為煩惱而做了什麼奇怪的舉動。
  【沒,沒什麼,真的。】
  露易絲剛想要追著問下去,琪爾可加入了對話。
  【啊啦,露易絲。這就已經開始管教才人錢的使用方法了啊,你已經當自己是他妻子了啊?你們這莫非是準備畢業之後就結婚呢?】
  被這樣的話吹跑腦中疑問的才人,發現周圍的人都賊笑著盯著自己。露易絲把琪爾可拉到隊伍的最後面,以誰都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地說。
  【……那個!並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作為跟他同居的人……】
  【都不結婚就在一起生活了啊?你啊,如果做這樣的事的話,別人會說閒話的啊。】
  【別,別人說什麼才沒關係呢,我才不在乎這種事呢!】
  【你這就錯了,露易絲】
  琪爾可以細長的眼睛盯著露易絲這麼說。
  【我說的是才人會被人說閒話的啊。】
  【你,你什麼意思啊?】
  【我說啊,露易絲,現在才人已經是救國英雄,已經是被女王殿下賜予領地的有地位的人了哦?雖然可能有人會覺得他是暴發戶,但是這暴發的過程也是傳說級的。你看,在你這個國家,平民成為貴族是沒有先例的吧?而且,又是近衛隊副隊長,又被下賜領地,事跡又被製作成戲劇。這樣有名的人,不結婚而和女孩子同居的話,肯定會成為醜聞的,即使你是公爵家的女兒。】
  然後琪爾可呵呵呵地笑個不停。
  就這麼觸及了露易絲一直很在意的地方,
  【什麼啊!你是在說我配不上才人嗎?】
  【呀,我只是開玩笑的,不要這麼生氣嘛。】
  琪爾可閉上嘴。但即使這樣,露易絲那暴躁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因為被點到痛處,心情就這麼沉下去了。
  【是呢……正如你所說的。我人又小,胸連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又一點都沒誘惑力,而且,我自己說可能有點那個,容易生氣,雖然有一半是那傢伙的錯,但是也因為可能我嫉妒心太強,雖然臉長得可愛點,但性格一點都不可愛,還經常被人說是相當的那個……】
  露易絲又開始她的碎碎念了。看著這樣的露易絲,琪爾可以厭倦了的表情這麼說。
  【確實,比起你這種奇怪的女孩子,可能會有更和他相配的呢。現在無論家世、性格還是器量都出類拔萃的女孩子可是任他挑選呢。】
  【你不要說傻話了,就那暴發戶,怎麼可能會有貴族的女孩子看得上他!這裡和你的國家可是不一樣的!】
  【你還真是不懂呢!又是英雄又擁有領地,說不準會有貴族會把自己女兒送上門啊。這世道,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
  琪爾可微笑著這麼說。因為這句話,露易絲的臉又一次鐵青了。在頭腦中充滿了惡劣的想像……
  確實,並不止加裡亞王國和托裡斯汀王國。
  假如哈爾吉尼亞大陸上,像庫爾汀侯爾弗大公國之類的國家看上了這樣的才人的話……。請務必做我們公主的丈夫! 如果他被這麼邀請的話怎麼辦?以後會讓你成為國王,如果別人這麼對他說的話?
  那個愛得意的傢伙,很有可能得意之下就答應了呢。
  露易絲盯著在隊伍前面被人群圍在中間吵鬧著的才人這麼想。完全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悠閒地在享受著這一切。雖然才人內心世界並不是這個樣子,但在露易絲看來卻是這樣。
  【什麼啊,單單只是公爵的女兒不能滿足你嗎?你還真是出人頭地了呢。但是呢,如果成為了那樣的大公國的女婿的話,可是很難受的哦,每天都被限制著,去不了想去的地方呢。如果搞什麼外遇的話,就會被關到地牢裡每天被責罵的,肯定有一天會受不了後逃離出來流落街頭或者隱居山林的。】
  看著這樣自言自語的露易絲,琪爾可說。
  【這跟你對他的態度沒什麼差別嘛。】
  【有,有差別的。】
  【什麼差別?】
  【如果他搞外遇的話,才不會只把他關到地牢裡就能饒了他呢。】
  肩膀劇烈抖動的露易絲這麼說。
  【你比大公家拘束得還要緊啊?】
  真是的,琪爾可張開雙手這麼說。
  做這個那個的時候,已經到達了貌似是德·奧魯尼艾魯的土地上了。
  【在能見到的範圍內都是荒野嘛。】
  露易絲驚訝地說。作為年稅收一萬二千的土地來說,好像有點奇怪。富饒的農田,牧畜用地,養魚池,什麼都找不到。
  在道路的兩邊,雜草叢生荒涼的土地不停地延續出去。
  【這裡的特產就是筆筆草(薺菜的呢稱)麼。】
  才人自言自語。正在這時,有個駕著馬車的農夫路過。
  【問下他吧,喂~~~!】
  基修向那個農夫招手。
  【請問有何貴幹?這位先生。】
  老人的一臉窮相,毫不遜色於他那步履蹣跚的馬。
  【有點事想問呢……這裡是德·奧魯尼艾魯嗎?】
  【正如貴言。】
  因為離王國首都很近,所以他說的是一點也不夾雜方言的,流利的話。
  【聽說這是年稅收有一萬二千的土地,怎麼看上去這麼荒涼。】
  於是老人露出了想要笑的表情。
  【離上一代的領主大人去世已經有十多年了,沒有繼承人的這片土地上繳給國家了……年輕人都拋棄了土地去了城市,只剩下老人。現在這片土地只剩下數十個老人,一點一點地耕著地了。】
  大家都青著臉,然後,以同情的目光看著才人。
  【大,大屋在那裡啊?】
  【大屋嗎?在那邊呢……反正我也正空著,就給各位帶路吧。】
  在郁青的森林裡,以不輸給土地荒涼的速度荒廢著的就是那件大屋。因為十年以上把它丟在一邊,完全沒有人去管理維護的原因吧。
  以前可能是相當雄偉的貴族大屋。但現在只剩下一點點那樣的痕跡,窗戶玻璃殘破不堪,門和屋頂上長滿了爬山虎,牆壁上都是裂縫。
  【這真是值得去打掃呢……】
  雪絲塔啞然。
  【女王陛下真是下賜了不得了的東西呢。】
  馬裡科爾奴這麼一說後,雷納爾搖著頭否定。
  【不,女王陛下肯定不知道這裡的情況。身為女王,怎麼可能會知道小小領地的事情呢。肯定是想要賜予才人領地,然後在尋找合適的地方的時候,有誰進言說就把這塊地賜給他吧。】
  聽著這話,嘛,確實很像公主大人會做的事情嘛,露易絲在心中認同。
  並不是對安莉埃塔有什麼想法,只是會想,果然作為女王的人,與普通人是有隔閡的。確實如果有人進言說,已經準備好這塊領地的事宜了的話,那就選擇這裡吧。一聽說年稅收一萬二千,那就會覺得這裡很不錯。並不會想要自己去確認一下。
  與此同時,露易絲也鬆了一口氣,賜予才人這樣的領地的話,果然公主只是把才人單純的看成家臣吧。即使是公主,如果要給喜歡的男人賜予領地的話,也應該是會去考察一下土地的。
  說這個那個的,露易絲其實還是對安莉埃塔抱著警戒。對才人那麼地厚遇……那份寵愛。之前安莉埃塔雖然否定了,但是露易絲心中還是抱著不安,老懷疑會不會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這只是杞人憂天罷了。
  想到這裡,露易絲覺得自己喜不自禁。
  於是露易絲的心中終於再次產生了自信。不跟公主比,如果跟那些貴族和平民比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輸嘛。
  不管怎麼樣自己也是在國家前三的公爵家的三女。
  舉止行為的優美,自己覺得是沒人能比上的。雖然可能是沒什麼胸部,但也是可以冠於天下之名的美少女。
  即使他是救國英雄,但完全沒有必要覺得自己會配不上他。這確實是完全沒有必要。
  【沒有自信能配上他?】
  露易絲淺淺地笑了下,對之前的自己感到羞恥。
  不要說傻話了,這樣的我,在說要跟他一起住哦,這可是應該被感恩的事情哦。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什麼的想法,太奇怪了。
  【這,能住人啊?】
  才人失望地這麼說,然後露易絲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蠻好的?對於你來說不是已經很充分了嗎?】
  【哈啊?】
  才人回過頭,看到露易絲一副勝利驕傲的臉。剛才還在那裡一點精神都沒有地碎碎念呢。到底心情發生了怎麼樣的變化啊。
  【你……怎麼了?】
  【什麼都沒有,只是多雲轉晴了。】
  才人非常地驚訝,不過,看著這樣的露易絲,就覺得剛才煩惱的事情什麼都無所謂了……才人也覺得自己心情變得很快樂。
  【即使破破爛爛的也不錯嘛。我覺得還可以哦。】
  【是,是這樣呢,想要住好的話就去王都了。】
  【打掃一下的話應該是能住人的吧。】
  【雖然可能會有點累!啊哈哈!】
  【我說,你們真的準備在這裡住啊?】
  琪爾可用厭倦了的表情這麼問。
  【這可是好不容易從公主那得到的領地的大屋哦。如果不好好在這裡住的話會得報應的。】
  【喂才人,去買座城堡啊城堡。這樣的破屋就丟掉它吧。】
  水精靈騎士隊的少年們也這麼催促著,但是才人已經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了。
  【唔……考慮一下的話如果買了什麼城堡的話就沒錢了啊。生活費就沒了啊。說到城堡的話,維持費用就要好多呢。】
  【這個就靠你了,立大功賺大錢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
  貴族的少爺們,說著就像是地球上剛剛開始有點走紅的藝人一樣的話。
  【受了傷怎麼辦啊,而且能立功的機會並不是那麼多的。結果,能到手上的還是只有作為修瓦裡埃的補貼六百埃爾啊。只有這麼一點的話,我跟露易絲的生活費,還有給傭人什麼的付付工錢就沒了啊。】
  才人看著破爛的大屋這麼說。
  【嘛,即使少了點,這片土地還是有一點收成的。這樣就可以了,對吧露易絲。】
  露易絲也點了下頭。雪絲塔只要能和才人一起生活就什麼都無所謂了。從剛才開始就在微笑了。只有水精靈騎士隊的少年們,每年五千埃爾的年收入的夢消逝了,都失望地低下了肩膀。
  露易絲和才人委託了城裡的業者。以一千埃爾的價錢委託他們修復大屋。看上去雖然好像很破,但是本身造的時候卻是造得很牢固的,只要好好修復的話應該是可以住的。
  總算是在暑假開始的時候能修復到可以住人的程度。不過如果要修復到貴族的格局的話,可能需要一,兩個月。
  大屋總共有兩層,材料是以前流行的石製。在門口前有扇形的台階。走過厚重的橡木製大門後,是一個很寬闊的大廳。大廳右面是一個能坐二十人的食堂,在那裡面是廚房。
  左右裡有會客室和書房。登上大廳的正面那中間分成兩段的樓梯就到了二樓,在那裡有六個房間。先在那六個房間裡選中了一間作為自己的住房,才人他們買了張新的大床。
  庭院裡面有著馬房和犬屋,以前使用著這裡的德·奧魯尼艾魯卿好像喜歡打獵。馬房和犬屋都造得非常氣派。在樓梯的下面有著通向地下室的門,但是卻緊緊地關閉著,怎麼都找不到鑰匙。這裡就先不去管它了。
  雖然領土的人民幾乎都是老人,但即使這樣,稅收還是有大概二千埃爾。雖然沒有以前的那個勢頭,但這貧乏的土地能長出好的葡萄。老人們製作紅酒的工藝很不錯,雖然產量並不多,在周圍卻有很不錯的評價。
  兩人平時在魔法學院生活,到了週末就去德·奧魯尼艾魯的領地。一方面是看著一天比一天精美的大屋很快樂。另一方面是悠閒的德·奧魯尼艾魯正合適享受好不容易到來的和平的感覺。
  才人他們每次週末來的時候,都會和雪絲塔一起清掃大屋,擺放傢俱,周圍散步。雖然德·奧魯尼艾魯到處都是荒野,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到處都充滿了快樂。散步的時候看著森林中那小小的泉水。山谷,在野間盛開的美麗的花之類,也是非常快樂的消磨時光的一種方法。
  散步的時候,領地上的人民也會坦率地接近他們。因為才人是平民出身的近衛騎士,他們就像是自己的孫子出人頭地了一樣,高興地接待才人。
  【如果可以的話,請一定來我家做客,少主。】
  就這樣被邀請去平民的家裡,他們雖然很貧窮,但還是會招待茶,點心,酒之類的。然後聽了才人立功的事,都會開心地睜圓了眼睛,佩服這次的領主真是了不起的人物,而才人也非常得意。
  才人雇了住在附近的一名叫海倫的無親無故的老太作為傭人,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是很能幹。平常才人他們不在的時候能好好的幫他們看著大屋,可能是因為活得很久,家事也非常能幹。
  雖然是這麼大的房子,但是就靠著雪絲塔和海倫就已經能打掃得面面俱到了。
  在寢室的桌子上,放著才人的筆記本電腦,每天都會向那裡看。雖然現在並不能通知家裡人自己的情況,稍微有點遺憾……
  除了這一點,基本上已經能認為令人滿足的生活正在等著他了。
  如果有一天,虛無的使用者的誰……雖然並不知道會是蒂法還是露易絲,能夠使用「世界門」的魔法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肯定,要回到故鄉,報告自己的狀況。
  但是如果……誰都用不了的話呢?
  雖然自己覺得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就行了。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是,才人覺得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才人有這種預感。
  【我有一天肯定能回去】
  但是,即使這樣的一天到來……我也已經捨棄不了這邊的生活了。每次看到在旁邊香甜地睡著的露易絲的臉。才人這麼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4 PM

第六章 安穩的日常

  暑假開始之後,才人與露易絲就來到了德·奧魯尼艾魯的領地渡假。這段時間基本上可以算是畢業後生活的預演了。
  漸漸的,兩人也開始習慣了這種和平、悠閒的生活,而過去的一年彷彿就如同一場虛幻的夢。
  進入暑假沒幾天,露易絲在那段時間中緊繃的神經也慢慢鬆懈了下來……
  才人和露易絲在海倫婆婆的送別聲中,如往常一樣的進入了森林散步。
  熾熱的陽光穿過樹木投射下來,讓人感到心曠神怡。在這片除了小鳥的鳴叫聲之外再無雜音的森林中,才人與露易絲正沿著小道信步而行。
  在兩人身後,雪絲塔提著一個籃子笑瞇瞇地跟在後面。不一會兒,在找到一個風景和氣氛都不錯的地方後,大家就在那兒吃起了午飯。
  飽餐一頓之後,雪絲塔就在樹蔭下躺了下來開始午睡。於是乎,為了確認雪絲塔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露易絲還拿起了樹枝戳了她好幾次。
  一旦睡著了以後一個小時之內是絕對不會醒的。雪絲塔睡覺的習慣還真是不得了,簡直是太有才了。
  在確定了不管發生什麼她都不會醒來之後,露易絲就像小貓一樣地撲進了才人的懷裡。接著,就非常妖艷地撅著嘴,擺弄起頭發來。
  雖然不知道她是在哪兒學來這一手的,不過給才人帶來的刺激確實是十分強烈。啊啊,這傢伙,果然好可愛啊——露易絲彷彿讀到了才人心中的這種想法一般,緊接著又發起了更強烈的進攻。
  【怎麼了嗎?我的臉上又什麼東西嗎?】
  【不,不是……,倒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老是盯著人家看呢?】
  露易絲一邊蔑視似的半瞇著眼,一邊用冷冷的語氣道出這些話之後。才人就更是如同落網之魚一般被迷的有些找不著西北了。才人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我發現你真是好,好可愛……】
  完全就像是在嘟囔一樣。總的說來,才人還真是不怎麼習慣面對面地誇獎一個女孩子,在心中充滿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自信的時候也就罷了,在這種完全如同突然襲擊一般的情況下基本上就只能和稀泥了。
  於是,露易絲就更加地得意了。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知道嗎?比我還可愛的女孩子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嘛】
  【我,我也是這樣想,想的……】
  總之,得意揚揚的露易絲簡直就是如虎添翼,有翼相助,露易絲猛於虎也。和這種態度這麼相配的人,就算找遍哈爾吉尼亞和地球估計也只有露易絲了,至少就才人所知的來說……
  【你還真是幸福呢。因為有我這樣的人陪在身邊嘛】
  【說,說得也是】
  【也是什麼?】
  【就如你所說的那樣】
  露易絲一聽就更來勁了,優越感滿滿地開始對才人送起了秋波。這樣一來才人就再也按耐不住、他開始自問,為什麼自己就像是蟲子一般的渺小呢。不過很快這種自省就被心中對露易絲的那種狂熱與衝動取代了,不禁就向著露易絲的雙唇靠了過去。
  【什麼啊。你想要幹什麼啊?】
  【接,接吻……】
  【是誰,和誰?】
  【我和,露易絲】
  【那你就要聽我的話】
  露易絲站起來環抱雙手,更加地得意了。以前每次都是叫自己小檸檬,還偷偷地取笑自己的是小到不可思議那種,這回終於輪到自己佔據主動了。
  那麼,要讓他說些什麼好呢。
  但是……,一時也沒有什麼想讓他說的。只是想讓他在她耳邊輕聲耳語,說出「喜歡你……」之類的話,然後被他浪漫地抱在懷裡,這樣就夠了。除此之外就什麼都不重要了。雖然露易絲也有點恨自己太容易滿足,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即便是僅僅只有這種程度,對露易絲來說的話也足夠讓她臉紅心跳害羞不已了。
  【要吻得浪、浪漫一點哦】
  【就這樣?】
  【……恩】
  才人不太懂怎樣才叫浪漫,於是只得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來。隨後抬起了露易絲的下顎。
  【簡直就如同寶石一般呢】,試著說出這句話之後,才人由於過於緊張,聲音都變調了,眼睛也不敢正視露易絲。正當他想著這果然還是不行啊的時候,露易絲卻已經是感動的兩眼都蒙上了一層霧氣了。
  看著像是在抽泣的露易絲,真是一個攻略難度超低的女孩子啊,才人不禁感歎到。於此同時,看著攻略難度超低又可愛的不得了露易絲,才人想都沒想就一把抱住了露易絲,吻住了她。而露易絲也抱住了才人的頭,陶醉地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
  啪嚓,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折斷的聲音。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兩人戰戰兢兢地向著身旁看去,只見雪斯塔臉上陰沉得可怕,在一旁掰著樹枝。
  【什,什麼嘛!原來你早就起來了!】
  【是啊。多虧了某人和某人的一些動作,我才醒過來的】
  雪斯塔微笑著剛說完。就雙眉一皺,狠狠地將手中握著的枯枝掰成了兩截。
  【你,你幹什麼啊!】
  【燃篝火啊,順便還想煮點茶什麼的……】
  露易絲輕咳了一聲站起身來。為了掩飾一下還拍了拍裙邊上的塵土。就在才人和露易絲兩人都一臉不好意思地立在那裡的時候,雪斯塔從籃子裡面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不知道兩位了不瞭解,在茶裡面擱一點檸檬的話,可是很美味的喲】
  雪斯塔手中握著的,正是那種黃色的果實。
  【呵,呵……】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但是明顯是在影射上次那個「小檸檬」的事。什麼啊這個女僕。太瞧不起我了吧。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露易絲被氣得直哆嗦。
  【這可不行哦】
  雪斯塔突然一臉驚訝的摀住了嘴。
  【什,什麼又不行啊。快說!】
  【這不成了同類相食了嗎……。或者,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應該說同類相飲?】
  快吃吧!——露易絲恨恨地哼了一聲。快步走到了雪斯塔的跟前,一把搶過檸檬後就一下子塞進了雪斯塔的口中。
  雪斯塔不慌不忙地將檸檬取了出來,用刀子刷的一下切了開來,然後將切開來的一半檸檬都噗咻地一聲,朝著露易絲的臉上扔了過去。
  兩人先是一臉笑嘻嘻的,只在轉眼間就又回到了平時那種沉默著對立的狀態。而才人則是在一旁坐立不安地看著這幅光景。
  裙擺在隨風飄動,這時一副多麼美好的情景啊,才人簡直要沉浸其中了。在意識到才人的視線之後,兩人立馬就站了起來,一邊大聲吼著諸如「你在看哪裡啊」、「你以為這都是誰造成的啊」,以及「我們之中你到底選哪個」之類的一邊對著才人拳打腳踢。
  於是露易絲就開始瞪著雪斯塔,【很明顯結論已經出來了哦】似的炫耀著勝利。雪斯塔也毫不示弱地以【哪裡,勝負還早得很哪】來回敬。
  但是,兩人在繼續互瞪的時候,卻沒有停止對才人的慣性般的拳打腳踢。才人在某種意義上也放棄了,覺得「嘛,要是只是這種程度就算了的話也好」,在那裡默默的挨著踢。不論是雪斯塔也好露易絲也罷都是很不得了的美少女。既然都和這樣的兩人生活在一起,這些就當繳稅了吧——才人這麼想著心中也就釋然了。
  接下來……,入夜之後,露易絲由於白天太疲勞了,因此很早就睡了。床照例還是只有一張。表面上是因為積蓄不多,實際上真正的理由確完全是由於想和才人一起睡。
  在買那張床的時候,露易絲就一會兒說什麼買兩張床很貴啦……,買兩張床不吉利啦……,總之就是找了各種理由出來。
  於此相反的是卻好好的給雪斯塔買了一張床,這也讓雪斯塔相當的不滿。一旦抗議的話,露易絲就會以【如果不給工作之後疲憊的你準備一張床的話,不就太讓人過意不去了嗎】這種說法為由來回答。當然,這種話都是騙人的。
  然後這樣一來,雪斯塔就會在半夜溜進兩人的寢室,然後很理所當然的躺到才人的身邊來。
  當然早上一起來露易絲就會發怒。會大吼著【不是有好好的買給你了一張床嘛!】。然後雪斯塔也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像是那張床太硬了睡不著啦,或者是那間屋子會鬧鬼啊好可怕!——諸如此類的。當然,這也是騙人的。
  【屋子裡鬧鬼是什麼意思啊】
  某天早上,露易絲豎起眼睛詢問的時候,雪斯塔別開了目光
  【呃—,怎麼說呢,就是白色的,輕飄飄的,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個。真的是好可怕啊……】
  【別撒謊了】
  【那,今晚就住在我的屋子裡,你自己親自來確定一下怎麼樣?不過,瓦裡埃爾小姐你這麼怕幽靈的人多半不會來就是了】
  【明白了,我要住】
  露易絲一邊發出咯咯咯咯的咬牙切齒的聲音一邊狠狠的瞪著雪斯塔。
  就在那晚上,露易絲就真的住在雪斯塔的房間裡。打算要是沒有幽靈出現的話,就好好地收拾雪斯塔一頓。本還叫上了才人一起,沒想到
  【如果兩個人都在的話幽靈就不會出來了】雪斯塔這麼說到。
  無可奈何的露易絲那晚只得一個人睡在那裡。反正是個無聊的謊言而已吧,好了,這個時候也到了該調教才人的時候了呢,等會就過去收拾他一頓,正當她這麼想著準備起身的瞬間……
  一個白色的物體緩緩的飄進了房間,露易絲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因為完全沒想到真的會出現,一下子差點沒被嚇死。
  【噫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她快要暈倒的瞬間,露易絲的大聲慘叫嚇得白色物體連連倒退,然後摔倒在地,其中的真身也顯現了出來。竟然是頭上蓋著床單的雪斯塔。
  【你,你這傢伙……】
  【你這也不是嚇,嚇了我一跳嗎】
  然後陷入暴怒的露易絲就在房間裡追起了雪斯塔,想都沒想就連魔法都用出來了,然後就直接命中了那張床。
  結果,床就完全散架了,從那一晚開始雪斯塔就一臉堂堂正正的抱著枕頭天天出現在露易絲兩人的房間裡了。雖然露易絲後來「買吧買吧」地要求才人買床
  【肯定又會弄壞的所以不行】
  才人卻把頭偏到了一邊。
  於是,才人與露易絲和雪斯塔就像在魔法學院的時候一樣,繼續三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雖然是喧囂的日常生活,但對於才人來說卻並不覺得有多麼不好。不管怎麼說現在都是生活在和平之中的。充其量也就是房子裡不斷在發生著女人之間的戰爭而已。不會有任何人喪命。而且露易絲和雪斯塔似乎都有各自的底線,在沒到這種程度之前都維持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而這一點,從兩人最終還是沒有拒絕睡在同一張床上就看得出來。
  就這個樣子,才人與露易絲和雪斯塔三人……,不,現在還包含了海倫婆婆在內四人,馬馬虎虎過得還算湊合,但……
  將那短暫的平穩日常打破的一天還是到來了。
  就在進入暑假後的頭一周的某日,有一位訪客上門了。
  和平時一樣散步去的才人一行人剛回來,就看見了站在玄關之前惶惶不安的海倫婆婆。
  【海倫,怎麼了?】
  才人開口問到。
  【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海倫婆婆和善的圓臉上充滿了焦急與不安,慌慌張張的跑近前來。
  【有客人來了。但是,是個好可怕的年輕夫人吶……。雖然看上去應該是某位知名人物的夫人,不過還真是可怕吶。還這個樣子皺著眉頭靠近來,緊緊地盯著我!真的是在死死地盯著我的啊!】
  【可怕的年輕夫人?】露易絲詢問到
  【是。唔,相貌的話還和露易絲小姐很像】
  【……頭髮呢?】
  【是漂亮的金髮】
  才人和露易絲對視一眼,是艾蕾歐諾爾姐姐!
  【海倫,那位小姐還是單身的哦。某位知名人物的夫人這種話,最好開玩笑的時候都不要說哦。會被割掉耳朵的哦】
  海倫婆婆聽罷趕緊顫抖著畫了一個聖印。
  一樓的客廳,艾蕾歐諾爾正等著一行人回來。
  等露易絲進來了以後,艾蕾歐諾爾從容的站起身來,很有氣勢地在她的臉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小鬼!小個子露易絲!】
  【好痛~~~】
  【你居然又這麼自作主張!我已經知道了哦!結,結,結結,咳咳……】
  艾蕾歐諾爾就在這裡一口氣沒順上來。
  【水,快拿水……】
  雪絲塔趕緊慌慌張張的倒了杯水給艾蕾歐諾爾喝。等到將水都喝光了,才繼續說道。
  【結婚前就和男子住在一起這種事情!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擅自跑去參加戰爭還不過癮,這次居然還搞同居?這件事情你休想讓我認可!】
  被艾蕾歐諾爾這麼一陣狠批之後,露易絲頓時就篶了
  【哪,哪裡啊……。才不是同居呢!你看,只是使魔和主人而已啦……。應該說是沒辦法才生活在一起的啦……】
  【這可不行。世上的人可不會這麼看。拉.瓦裡埃爾家族的三女居然和這種來歷不明的男人一起生活這種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的話,就會成為全國家的人當成笑柄的!】
  【但是,但是……】
  艾蕾歐諾爾的臉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露易絲。你,不是得到了傳說中的力量嗎?】
  露易絲輕輕地點了點頭。以前還在拉.瓦裡埃爾領地內的時候就已經對家人說明過了。
  【恩,所以說,父親大人才對我說【朝著你堅信的道路走下去吧】的。姐姐你不是也聽見了嗎?】
  【但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由著性子胡來。你啊,是得到了比你自己的才能更加強大的力量啊】
  【這個我也知道啊】
  【你根本就沒有明白。你的力量並不是人一個人的啊。那可是大到能夠左右祖國的命運的力量。自重一點。露易絲】
  【但是……,不要緊的。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的。】
  【為什麼?】
  露易絲偷偷看了一眼才人的方向。嘛,這不是很好嗎——才人點了點頭。現在既然已經擊潰了羅馬尼亞的野心,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而且面前的人還是艾蕾歐諾爾,還是露易絲的姐姐不是嗎。
  露易絲就將前段時間羅馬尼亞與加裡亞的事情告訴了艾蕾歐諾爾。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始祖虛無的復活被阻礙了……,羅馬尼亞無法再繼續聖戰。雖然我的力量太過於強大這一點也許不會改變……,但是換句話說我也不覺得有必要自重到那種程度】
  而且,露易絲接著說到。
  【就算如姐姐所說的,如果真要保護我的力量的話,才人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為沒有人能夠比才人更好地守護我了】
  才人也是一臉感動地點了點頭。一直試圖說服露易絲的艾蕾歐諾爾也終於發火了,對著露易絲吼道
  【別跟我在這兒強詞奪理!】
  【不是的!強詞奪理的是姐姐你!什麼啊,傳說中的力量什麼的應該怎麼樣都無所謂吧?說到底,也只是我的所作所為和我現在的樣子讓你不舒服而已吧?可我也,不可能永遠是那個小個子露易絲的!】
  被露易絲這麼說,艾蕾歐諾爾的眼角就開始往上跳了。也許確實就像露易絲所說的,傳說中的力量什麼的只是個借口而已。結果,只是心中對在自己手心中長大的最小的妹妹,一點都沒有和自己商量過就決定了自己的未來這種事情感到刺痛而已。
  現在艾蕾歐諾爾也還是不死心地揪著露易絲的脖子開始往外拖。
  【那麼,剛才那樣的辯解,也讓父親和母親大人也聽聽吧。好了,該回拉.瓦裡埃爾去了哦】
  才人不由自主的就站到了前面。
  【那,那個!姐姐!】
  【什麼啊。我沒有理由被你叫做姐姐吧】
  被艾蕾歐諾爾那銳利的眼神盯著,才人不禁全身發抖。在這種壓倒性的氛圍中,感覺到身心都在顫抖。
  【只不過是立了一點功勞而已,就這麼得意忘形,甚至還想騙走我的妹妹,我不會放過你的!】
  【所,所以說啊!我就是想在最近好好地去府上拜訪一趟……】
  【拜訪!?就憑你?你想去幹什麼?難道說,該不會是想去,提,提,提,提出婚約吧!】
  【不,不是……,那個……】
  【就憑你這種小角色,還想讓拉.瓦裡埃爾的千金嫁給你!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等,等一下!】
  露易絲的聲音插了進來。
  【姐姐!才人才不是什麼小角色呢!他現在可是陛下的近衛隊的副隊長,而且還有這樣一塊領地哦!現在的話,已經是一個堂堂的貴族了……。快點才人!報全名!】
  才人擺出了自己最嚴肅的姿態,挺起胸膛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才人. 修瓦裡埃.德.平賀.德.奧魯尼艾魯,姐姐】
  【連男爵的爵位都沒有,不過是個平民出身的貴族而已,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了。總之!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傳說中的傢伙,拉.瓦裡埃爾的千金是絕不可能嫁給你這種突然蹦出來的貴族的】
  【那麼……,究竟是哪裡出身的貴族才能無愧於貴族的稱號,才能讓你無話可說呢?】
  【哈啊?你在說些什麼啊?】
  【我才人,一定會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貴族給你看的】
  【堂堂正正的貴族?】
  露易絲點了點頭。艾蕾歐諾爾也將視線轉移到了才人身上。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他都僅僅是個異國的少年而已。作為貴族,行為舉止有一點是與平民完全不同的。那就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那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像艾蕾歐諾爾這樣出生在名門望族中的人,對方有沒有真材實料這種事情立馬就能看得出來。
  但……,露易絲卻是話一旦出口,後面就別想再把她的想法拉回來了的性格。這孩子,還真是像我呢……艾蕾歐諾爾小聲的喃喃道。
  【我明白了。下次我來之前,你就好好地教教他貴族的舉止吧。要是不能讓我感到滿意的話,露易絲,你就要立刻跟我回老家哦】
  【沒問題】
  艾蕾歐諾爾哼了一聲,連一聲招呼也沒有和才人打過就立刻出了門。
  【被她討厭了啊……】才人呆呆地自言自語道。隨後轉向了露易絲。
  【吶露易絲。你剛才,說要教我貴族的做法來著……】
  只見露易絲拿著鞭子在那裡發出陣陣低吼。正在用不知道什麼時候取出來的馬鞭鞭笞著床。
  【干,幹什麼啊你這是!】
  【"瓦裡埃爾小姐。請您教會我貴族的做法吧"應該這麼說才對吧?】
  【誒? 誒? 已,已經開始了嗎?】
  【給我住嘴。在下一次艾蕾歐諾爾姐姐到來之前,我要將你從頭到尾的,調教成一個讓誰的無話可說的貴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5 PM

第七章 卡德米的艾蕾歐諾爾
  
托裡斯塔利亞的西郊有座被稱為「魔法研究所」的塔。正如名字的字面意思,那裡是針對魔法進行各種研究的地方。
  不過,比起實用性的研究,單純的魔法效果的探尋比較多一些。
  比如說,哪種火的形狀比較接近始祖普裡米爾使用過的、降臨祭上該用多大的風來吹動裝飾用的燭焰、為了製作聖盃而進行的土的研究等等,而用火魔法照明街道、用風魔法一次性搬運大量貨物之類的能在生活中起作用的研究則被認為是太低俗太下賤。
  大都是為了更好地理解神、揣摩其御意的學問,沒能跳出神學的框框。研究內容稍越雷池就會被扣上「異端」的帽子,接著便是成員流放或研究中止。
  魔法研究所的三十多名成員中,艾蕾歐諾爾是主要研究員之一。她專攻土魔法,致力於如何製作出美麗的聖像的研究。
  傍晚,剛從德·奧魯尼艾魯那裡回來後艾蕾歐諾爾走進自己位於塔第四層的研究室,在桌上托腮歎起氣來。
  和妹妹的房間差不多,這間屋子裡感覺不到太多的生活氣息。靠牆的架子上羅列著裝有各種土和催化劑的罐子,架子之間是先祖的肖像——像樣的裝飾僅有這些。
  傳來了敲門聲,艾蕾歐諾爾抬起臉,
  [請進]
  門被打開,來者為一名黑髮盤成垂髻的妙齡眼鏡娘,手中拿著一卷羊皮紙。
  是同僚芭萊莉。現年二十六的她與艾蕾歐諾爾同為主要研究員,使用水魔法,研究魔法藥物。
  芭萊莉見艾蕾歐諾爾這副樣子,
  [啊啦,心情很不好呢]
  [妹妹她……,呃,向你訴苦也是白費勁]
  [你的妹妹?不是有傳聞說她成為了陛下的女官,在花壇警衛騎士團很活躍的呢。那個……什麼來著的?和平民出身的近衛騎士在一起是吧]
  [沒錯,然後她要和那平民出身的傢伙同居。我就是去勸她的,現在剛回來]
  [啊啦!要結婚了麼?]
  聽到『結婚』後艾蕾歐諾爾瞬間起了反應,電光火石般竄起,掐住芭萊莉的喉嚨。
  [不要在我面前隨隨便便說出這個讓人傷心的詞]
  [對、對不起……,我錯了……,饒了我吧……]
  [婚姻是人生的墳墓,說]
  [婚、婚姻是人生的墳墓……]
  [很好]
  艾蕾歐諾爾終於放開了芭萊莉,依舊是一臉不爽的表情,坐到椅子上。芭萊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後重整精神說道。
  [嘛、嘛啊……,過著這種與女人不相符的研究生活,遠離婚姻也是沒辦法的呢]
  [就是這樣,這絕不是我的錯。話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聞言,芭萊莉稍微壓低聲音說道:
  [其實啊,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商量?]
  [嗯。這個,是我最近根據評議會的命令進行的研究……]
  所謂的評議會就是「卡德米」的意志決定機關。從研究員中選拔出來的評議會員們打理著「卡德米」的運營。
  艾蕾歐諾爾把羊皮紙瀏覽了一遍,皺起了眉頭。
  [這算什麼啊]
  [就是啊,很奇怪吧。居然要我調和通過改變體內水流來增加魔力的藥……]
  [這不是異端麼?魔法是神的偉業,依靠藥物來增強魔力之類的……,不就是對神的冒瀆嗎]
  艾蕾歐諾爾顰蹙著面孔說道,芭萊莉也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就去問評議會。但他們只是一味地說,這個研究目的在於接近神……]
  [那,你做了麼]
  艾蕾歐諾爾盯著芭萊莉。
  雖然增強魔力的藥想都想像不出來……,但她是四方級的水魔法使,在這方面全國幾乎沒有能與她並駕齊驅的人。
  熟知所有秘藥,精通醫術——這樣的她說不定是有可能的。
  芭萊莉點頭了。
  [其實……以前年輕的時候曾嘗試過。真可謂年少輕狂啊]
  [嘛啊!那也就是說……]
  [嗯。本來就是我做出來的東西。但是,那個時侯被說成了異端,我就立馬中斷了研究。而且那個藥做得不是很好]
  [怎麼說?]
  [雖然確實是可以增強魔力……,你想啊,魔力不是被感情左右麼?]
  艾蕾歐諾爾頷首。
  [所以感情也被激化了。憤怒、喜悅、悲傷……,把這些感情增強到普通精神力所無法承受的程度]
  『差點就發狂了』——芭萊莉自嘲般小聲嘟噥。
  看樣子,以前的她似乎在自己身上試驗過。
  [由於各方面原因這個藥就被擱置了。然而最近卻接到了研究與調和再開動的命令……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可能是評議會改變了運營方針吧。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一點風聲都沒有啊……]
  沒有接到評議會成員變更的報告。至今為止都被視為異端的研究如今再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你也覺得奇怪麼?]
  [是啊]
  [要是想起了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啊]
  [知道了。總之你還是注意點的好,事事小心……。我也會展開調查的,有什麼發現立刻會像你匯報]
  芭萊莉看上去似乎輕鬆了些,道聲謝後就離開了研究室。
  理應被視為異端的研究如今為何會再開?
  ——獨自一人的艾蕾歐諾爾望著窗外陷入了沉思。從這可以看到稍遠處托裡斯塔利亞的街道……還有更遠處的王宮。明明是一成不變的風景,如今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是因為聽了那些話的關係麼?
  嘛,或許沒必要太在意。
  卡德米的研究方針基本是處於神學範疇之內……,偶爾也會有好奇心佔上風的暴走事件,其中大部分都是不得善終的——艾蕾歐諾爾回想起幾項那樣的研究。
  這次要是也能劃入那一類的暴走的話,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然而胸中的躁動卻難以抑止。
  預感到身邊正有什麼不好的事在發生,身體微微戰慄著。
  被稱為「包廂」的特別觀賞席位於塔尼亞里具·羅懷亞魯劇院的二樓最裡面。橫向略長,多達十張的座位並排羅列著。能使用那個包廂只有國內少數大貴族們。
  隨著開演,帶著面具的貴族們逐個出現,互相之間招呼都不打,各自晃蕩到座位上。戲劇已經開始了,上演劇目與之前一樣,名為『亞魯比昂的劍士』。
  看著舞台上的劍士一個接一個地將貴族砍倒在地,坐在右端的貴族小聲道出了感想。
  [昨天的歌劇也無聊透頂呢]
  魔法面具將他的話傳到其他貴族耳中。聞言,左端的貴族「同志」說道:
  [如此荒唐的武戲竟在歷史悠久的塔尼亞里具上演……,誠可謂是人心不古啊]
  右端貴族再次開口,
  [荒唐的並不只有歌劇。最近陛下的決策……,不僅提拔下賤的暴發戶為近衛,聽聞還賞賜了領地]
  [吾甚是懷念先王那個時侯,貴族像個貴族的時代……。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份量、重視禮儀的時代……。多好的時代啊!然而,最近的平民們開始囂張起來了]
  [誠然如此,吾輩若不奮力支撐,恐怕國之根基就要動搖]
  十位身份絕不低的貴族們接連責難當權政府。
  [正因如此,我才邀請眾卿一起商談]
  從貴族們背後傳來了年長男性的聲音。
  貴族們一齊回過頭來。從布簾間走出一名高個貴族,身著漆黑斗篷甚是瀟灑。
  他身旁是一位美麗的盛裝婦人。兩人戴著與眾貴族一樣的面具。
  一時有人差點呼出了他的名字,高個貴族把手指放到唇邊以示制止。
  [如信中所言,在此要以那個名字稱呼我,我也不會說出爾等真名……]
  [抱歉,「灰色卿」]
  被稱為灰色卿的貴族滿足地搖搖頭。
  [欸~,將大家召集在此,正是因為大家都有著極高的聲望,是哈爾吉尼亞古老高貴王國的重要人物、傳統與智慧的守護者。為了向大家進言,我才斗膽寫下了那封信]
  一貴族揮了揮手,表示開場白就免了。但灰色卿還是繼續說道:
  [現如今……,祖國的狀況簡直不堪入目。年輕的陛下一時衝動想要破壞一切,意欲顛覆祖國流傳至今的傳統、制度還有名譽]
  貴族們一齊點頭。
  [那麼卿是指要向陛下諫言嗎]
  見灰色卿搖頭,眾人頓時緊張起來。
  ——難道是讓我們造反?先前加裡亞的政變使其王座易主……,難道灰色卿是受這個的啟發,要誅滅安莉埃塔?
  一貴族沉重地說道:
  [灰色卿,你的話就像名字那樣曖昧啊。難道你向唆使吾輩叛亂?那你可是重罪難逃哦!]
  灰色卿再次搖頭,
  [那我問你們,我們貴族的名譽靠誰來保證?]
  如此淺顯的問題使得貴族們面面相覷。
  灰色卿沒有等回答,繼續說道:
  [是陛下。這個國家的王確保了我們的名譽,沒有陛下就沒有我們,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眾人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陛下的名譽。我們都是在那名譽的照耀之下……,也就是說,陛下的名譽上容不得一絲污穢。因為那污穢就是我們頭上遮擋了光輝的烏雲]
  在座的貴族們終於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
  [灰色卿。也就是說,你要……]
  [沒錯,我們要替陛下除掉污穢。為了維護這個國家的傳統,現在就是我們舊貴族盡忠的時候]
  [所謂污穢是指……?]
  [大家都知道的吧?那個賤民]
  灰色卿看著眼前的表演說道。根本就沒有異論。槍士隊長亞尼艾斯也是平民出生……,雖然身為年輕女性卻在市民中沒什麼人氣。巡邏中那冷漠嚴肅的表情還有拚命工作的身姿在托裡斯塔利亞廣為人知。
  相比之下,才人的人氣可謂是扶搖直上,以致眼前的這種戲劇都出現了。對托裡斯汀的大貴族來說無疑是卡在喉嚨裡的魚刺。雖然還不至於危及性命,但卻無比礙眼,還時不時地刺傷貴族們的自尊。能讓他消失的話是最好不過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這麼想。
  [原來如此……。但是,誰能除掉那個龍一般的男人呢?亞魯比昂擋七萬大軍、花壇警衛騎士團敗十數貴族,傳聞他身手有如鬼神。半吊子的殺手反而會被他制住吧]
  [這我知道,所以,我請來了一流的清掃專家]
  [清掃專家?]
  [嗯,專吃這口飯的傢伙們。職業水準是一流的,因此要價也很高。也就是說,我是想請大家幫忙出資]
  [僱傭暗殺者是吧,那就要看本事如何了!]
  沒錯沒錯——其他貴族們附和道。若雇來的是個怪人導致計劃失敗的話,錢就打水漂了。而且,自己僱主的身份也可能會暴露,到時就在劫難逃。
  [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請親自過目]
  灰色卿自信滿滿地說道。
  [在這裡?]
  [不……,換個地方]
  貴族們站起來。背後的門的對面就是通往一樓的寬敞樓梯,那裡駐守著他們各自的專聘騎士。畢竟是名望甚高的大貴族們,即使是秘密集會也不疏於防範。三十多名騎士理應守在那裡的……
  門被打開後,貴族們倒吸了一口氣。自己帶來的騎士們一個不剩地,或倒在舞池,或倒在樓梯,還有的倚在雕刻過的豪華欄桿上。
  [這是怎麼回事!]
  一貴族連場合都來不及顧及就大喊了出來。會驚訝也是理所當然的,那些騎士們個個身手了得,其中甚至有在御前比武中取得優秀成績的,個個都是歷經戰場的洗禮、在無數次決鬥後生存下來的猛將。
  [放心吧,他們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是你幹的!?]
  一貴族向灰色卿逼問。
  [正確地說,是我所僱傭之人]
  那他們就是……灰色卿所說的掃除專家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放到三十多名騎士,而且就連旁邊房間裡的自己都絲毫沒有察覺,了不起的手腕啊。
  然而,那手腕是見不得光的。大貴族們看著騎士們暈倒在地的光景,隱約嗅到了黑暗的氣息。自由地漫步在深深的黑暗,見都沒見過的夜行生物。貴族們想像著他的姿態,顫抖不已。
  [誠如所見,他們的戰鬥與名譽絲毫不搭邊,用來處理那平民暴發戶是最好不過的了]
  [灰色卿所言極是]
  一貴族說道。此時……表演結束了,通往一樓觀眾席的門被打開,觀眾們一窩蜂地湧進出口大廳。
  他們看到樓梯上暈倒的騎士後慘叫起來。然而,灰色卿鎮定自若,說道:
  [安靜、安靜,我看完『亞魯比昂的騎士』後非常感動,於是嘗試著再現其中的某一幕!所以讓這些騎士們配合一下表演]
  觀眾們的驚訝轉變成了笑臉,並且爆笑著拍起手來。
  [咦呀!大人幹的真漂亮啊!]
  [真是傑作啊]
  欣賞完戲劇的市民們相當興奮,對這餘興節目很滿足的樣子。紛紛讚美起樓上的灰色卿。
  看著那樣的市民們,大貴族中有一人小聲嘀咕:
  [賤民們!不要太得意!]
  [別在意,這裡可是劇院哦,誰都可以來尋找夢想的地方。賜予子民們暫時的夢想可以說是高貴者的責任。但是,貴族被平民打倒之類的,僅僅在舞台上就足夠了。我是這麼想的]
  說完,灰色卿向樓下的觀眾們優雅地行一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6 PM

第八章 宅邸的地下室

  路易絲對『將才人變成華麗的貴族』教育的興致越燃越激烈了。最初才人以為會受到嚴格的禮儀 訓練而渾身發抖,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基本上,吃飯的時候所必須遵守的禮儀就只有一條:『喝葡萄酒前得擦擦嘴』。除此之 外,只要在使用銀器時不發出聲音,一般就不會被露易絲碎碎念 。
  最讓才人頭痛的是社交時的態度。就拿宴會上的禮儀規範來說,像是邀請跳舞的方式、慎重地告辭……這種毫無意義的舉止,也可以顯示出作為一個貴族的品性。然而,才人說到底只是生 於地球的日本人,打出生開始就一次都沒有做過這種演技的普通人類。氣度什麼的則根本就沒有具備。
  於是便經常遭受像是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動腳啊、給我更加好好地走路啊、舉起手來的姿勢太遜了啊之類的教訓,才人對此不堪忍受。要是這樣的話,也許在吃飯的時候被[不行不行]地教訓還來得好一點。因為露易絲的教育已經融入了生活……而且都已經到從早上從床上爬起來開始一直到晚上再鑽進被窩為止,無時無刻不在實行的地步了……
  然而即便如此,剛開始的時候才人還是努力過的。想要讓露易絲……甚至讓艾蕾歐諾爾感到滿意,努力使自己行為變得優雅。但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是有不可能的事情存在。生來就沒有的東西,即使再怎麼勉強也不可能強加在身上。能做到的事和不能做到的事之間存在著一條明確的分界限,而才人則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越過那一界限的那種人。
  [喂,究竟要說多少遍你才會懂?你的動作簡直就像是牛仔吃草!一點品位都沒有!]
  特訓開始五日後……被這麼說的才人終於爆發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你說的話根本就是在讓家雞去飛!要像這樣趕鴨子上架,就算說是很簡單也不可能理解,畢竟我就連一點基礎都沒有啊!如果即便這如此你也打算讓我做,就麻煩說得更簡單些!]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簡單嗎!看著,就像這樣,行禮]
  說著,露易絲便在才人的面前優雅地行了一禮。那是由即使是舞蹈也無法媲美的流暢度、一步到位的準確度結合而成的完美動作。也是只要看上一眼就似乎能夠感受到哈爾吉尼亞全部的貴族歷史的精髓的一禮。
  接著才人被要求也做一次。然而雖然本人認為做得和露易絲的一禮相差無幾,但是老師卻似乎不那麼認為。
  [不行!完全不行!這樣可是絕對不可能得到艾蕾歐諾爾大姐的認同的!]
  [我說啊……]
  才人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將這幾天積累忍耐的所有感情全部對著露易絲宣洩了出來。
  [要和我一起生活的究竟是誰啊?難道是艾蕾歐諾爾大姐不成?不是她是你啊!這個『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你希望我這樣嗎?希望我裝腔作勢地說『身體可好啊,夫人?』之類的台詞兒嗎?]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啊。]
  [既然如此,讓我保持原樣不就行了嗎?這種東西能派上什麼用場啊。我會遵守禮儀,也會保持紳士的風度。但要改變生來就有的舉止的話,無論如何都很奇怪吧。]
  露易絲一臉不滿地咬住了嘴唇。
  露易絲僅僅只是不想讓這個身為自己的戀人……將來會成為終身伴侶的男人,被家人所看不起。雖然因此她才狠下心來進行特訓,但才人並沒有注意到。
  [我只是不想讓你被家人看不起才這樣的啊]
  然而被這樣說的才人反而更加火大起來。腦中出現了『為什麼我一定要一直這樣奉陪啊』的聲音。
  [如果只是因為行為舉止就會被看不起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了。要是這就是所謂貴族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去任性就夠了。但是我沒有奉陪你的必要吧。因為我的出身根本就不是貴族!]
  [你根本就不明白!]
  [究竟誰才不明白啊!]
  [難道你就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嗎?]
  [我根本沒說過這種話吧!只是要在一起生活就必須照著你的意思做,這樣很奇怪耶]
  [要是打算和我一起生活,就好好做個貴族!要是不這樣的話,就不能在舞會上當我的伴侶了啊!]
  這句話,給才人的心帶來了像是被一把錘子給重重地敲擊似的衝擊。
  [什麼啊……原來你啊,比起我來,更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嗎?]
  看著這樣的兩人,雪絲塔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而像是海倫婆婆等人,則早就已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了。
  結局,露易絲沒再說什麼,直接站起來含著眼淚跑了出去。雖然才人也有追過去,但露易絲卻早一步衝進了寢室並鎖上了門。
  面露倦容的才人回到餐廳,然後坐下靠在了椅子上。雪絲塔則面露緊張表情地站著。
  不融洽的氣氛環繞著周圍。
  [雪絲塔啊……你怎麼想?]
  [老實說我覺得才人先生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也?]
  [但是我也理解到了瓦裡埃爾小姐的心意]
  即便這麼說,要將露易絲所說的『高貴的舉止』變成習慣也無論如何都很勉強。如果要是有一年的時間,並且進行集中訓練的話倒還有可能。但是、才人還有工作,不可能把時間全部都放在這上面。
  [要是我的話,對這種事兒就完全不會在意……身為貴族有著各種各樣的麻煩呢]
  [真的哦。要是早知道變成這樣麻煩的事的話……]
  [變成的話?]
  [就不做什麼貴族了。就是因為勉強要當什麼貴族,那傢伙才頗多怨言的吧]
  [嘛!]雪絲塔瞪圓了眼睛。
  [怎麼了嗎?]
  [不要用不在乎的口吻說這種不知輕重的話啊。從平民到使魔……然後是貴族。這難道不是青雲直上嗎?]
  [青雲直上?我可不是……我只要能夠和大家相處很好就行了。並不想穿著華麗地出席舞會、打又臭又長的招呼說一堆恭維話。]
  說著,才人變得激動起來。露易絲也半哭著跑進了寢室……如此沉重的空氣甚至讓堅強的雪絲塔也堅持不下去,去廚房拿來了一瓶葡萄酒。
  [嘛——總而言之這種時候就來喝酒吧。這個最重要。]
  雪絲塔拿著玻璃瓶將葡萄酒注入後,才人一口氣就喝光了。
  [一旦生活變得和平起來,這種和平就帶來了一堆麻煩事呢……]
  才人精神恍惚地自言自語道。雪絲塔聽了後也頷首:
  [就是這樣哦。雖然戰爭是不好的,不過敵人是誰大家都非常清楚。但是和平有時就會變成麻煩。因為究竟誰是敵人、誰又是同伴,完全沒辦法痛快一點地知道]
  才人佩服地看著雪絲塔的眼睛:
  [真是成熟的發言呢。]
  [是從母親那兒現學現賣的]
  雪絲塔看上去很害羞地說道。
  [而且……在這種放鬆的時候,眼睛和耳朵就會很自然地變得敏銳起來。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留意到的一些細微之處……比如說,用餐時發出的聲音啦,開關門的方式啦……
  這些微小的細節就會變得無法忍耐起來。我在學校的傭人宿舍的時候就是這樣。雖然剛進入宿舍的時候由於太過緊張幾乎什麼都沒有在意……但是習慣了過後,要是遇上像是同寢室的女孩磨齒的聲音啊、洗滌物的處理方法啊這些事情都會覺得令人非常不快。]
  [原來如此啊]
  [不過要是才人先生的話我倒是可以忍耐就是了]
  雪絲塔嫣然一笑,靠在了才人的身上。看著才人慌張地模樣,雪絲塔又放出了下一波攻擊。
  [啊]
  [什、什麼事!怎麼了!!]
  雪絲塔神色慌張地按著胸口。
  [蟲、蟲……]
  [蟲?]
  [是……蟲子跑進襯衣裡去了。請幫我取出來……]
  [為、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很害怕蟲子……]
  說著,雪絲塔扭扭捏捏地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但就算這樣才人也還是沒動。於是
  ,第二顆扣子也被解開了。
  […………]
  [啊!]
  發出這樣的聲音將目光抬高,並解開了第三顆扣子,但才人果然還是沒動。
  [所以不敢抓]
  雪絲塔發出『哈~~~~~~~』的一聲歎息說道:
  [我難道就這麼沒有魅力嗎……普通的這種情況下,不是即使知道沒有蟲子也會把手伸進去的吧?]
  [不對。不是這樣的……]
  才人苦澀地嘟噥道。
  [我知道的。因為已經有瓦裡埃爾小姐了吧。嘛,就是這樣的才人先生才好呢。不過請感謝我吧。因為剛才的作戰,不是認真的。]
  [……作戰?認真?]
  接著便被雪絲塔用冰冷的目光瞪了。然後,雪絲塔輕輕地在才人的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雖然不像才人的妄想那麼誇張,但如果從外表清純的雪絲塔嘴裡說出來,還是擁有無比的威力。即使馬上摀住了鼻子,但還是可以發現從裡面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是學校宿舍同、同寢室的女孩教我的!雖然我一開始也覺得『不會吧』!但是!]
  雪絲塔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兩人之間飄蕩著沉默。然後,雪絲塔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
  吸了口氣後,將裙子撈起來遮住嘴小聲說道。
[但是,要稍微嘗試一下嗎?]
  非常想看。
  但是,才人卻將心中的慾火給強行壓制住了。因為他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並回想起了露易絲發怒的樣子。
  雪絲塔不久就放棄了,然後將葡萄酒[咕咚咕咚]地倒入了自己的杯子裡。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兩人都老實地喝著酒。雪絲塔直接趴在桌子上開始睡了起來。才人則從房間裡拿來毛毯為她蓋上。
  雖然想著也是時候消氣了吧而看向房間,但門還是一樣鎖著的。
  等到大腦漸漸冷靜下來後,才人開始思考起來:剛才似乎是有點性急了呢。但是,也想著『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我一起生活了,就應該比起家庭來更重視自己的想法吧』之類
  的。才人之前希望露易絲這樣對艾蕾歐諾爾說:
  『就算已經飛黃騰達了,但才人還是才人!是我決定要一起生活的男人!並沒有必要做出一副貴族的樣子不是嗎!』
  然而,露易絲並沒有這麼說。而是『給我變成華麗的貴族!』。並且,才人還被告知要是舉止得不到艾蕾歐諾爾的認同的話,露易絲就會被送回去。
  總之就是……才人得出了結論。
  意味著無法接受我的全部吧……從得出這樣的結論開始,自信就一點一點地喪失的才人便想:他們的要求應該是沒有底的。雖說最近多少有一些改變,但是露易絲終究還是這邊的人。作為貴族生長的樣子估計已經深入骨髓了吧。
  正打算接著倒酒,才發現瓶子已經空了。
  [好想再喝一點啊……]
  才人端起燭台走向了廚房。雖然看了看旁邊的櫃子,但是並沒有找著葡萄酒。因為廚房是由海倫婆婆和雪絲塔打理的,所以完全不知道什麼在哪兒。不過正因如此,讓人反而更想多喝一點。
  就在才人翻箱倒櫃地搜索廚房的時候,居然找著了意料之外的東西。
  [這是啥啊]
  一把從櫃子深處找出來的古老鑰匙。
  [鑰匙?哪裡的鑰匙?]
  這時,才人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了一個地方。樓梯最下面的、通往地下的入口……那裡的確不插鑰匙進不去吧?由於暫時還沒有使用地下室的打算,所以在重新裝修的時候也讓無視那個地方來著。而且也希望費用便宜一些。
  上了年代的正圓形鑰匙上到處都有褪色的痕跡。
  才人來到了樓梯下的門扉前,慢慢地將鑰匙插入了鎖孔,轉動。隨後鎖芯發出了卡嘰—聲響。
  [開了……]
  將門打開後,才人看見了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到底……地下室裡究竟有什麼東西啊?
  樓梯的下端被深邃的黑暗包圍著。他沒多想就用手握住了從艾克蕾亞的武器庫帶回來的日本刀。為了應對危險的情況,才人在無法隨身攜帶德爾弗倫格時,常常帶著這把日本刀和手槍。雖然被德爾弗倫格抱怨過幾句,但由於在屋內大劍是揮舞不起來的,所以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左手的銘文發出光芒,頓時讓才人的心安穩了不少。隨後便將手離開了武器。因為能夠變成綱達魯烏的時間有限。當然同時也有對自己的怯弱感到害羞的成分在裡邊。
  不就只是個地下室嗎。
  雖然理智上是這樣認為,但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恐怖。這種恐怖絕不允許,才人藉著酒興向著階梯邁出了第一步。幽靈也好吸血鬼也好,有種的就給我出來。把你們全都解決掉……
  樓梯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長。轉眼之間就到了地下室。從蠟燭的光芒照得到的地方看來,這裡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大概由於之前是被用作置物間的吧,這裡儘是些像是壞掉的桶啊、板子啊、能修理庭院的道具啊諸如此類沾滿灰塵的東西。才人一邊想著會不會有一些老酒,一邊開始到處找起來。
  就在他想著『這個地方不打掃一下不行啊』的時候……才人感覺牆壁的間隙有一股微妙的突起感。
  [這是啥?]
  不知為什麼,那個突起好像可以按到裡面去。才人沒多想就直接去按了過去。接著眼前的牆壁發出『吱吱吱吱吱吱』的低沉聲音移了開來。看來似乎被施加了什麼魔法。才人
  看著那裡並重重地點了下頭。
  [這就是……那個吧。用來隱藏秘密的寶藏的地方。]
  的確不愧是貴族的房子。 為了存放寶物甚至還專門製造了這樣的一個機關,不會搞錯的。
  原來如此。神果然很厲害,不但讓我得到領地,還提示我這裡埋著寶藏。到底是什麼樣的寶藏呢……才人興奮地想著,並試著用蠟燭照了一下裡邊。
  那兒是一條用石頭補強的、一個人能蹲著鑽過去的通道。
  [這個的盡頭有一個隱藏的房間吧]
  雖然有著不舒服的感覺加上漆黑的黑暗……然而才人不敵好奇心和慾望,弓著背邁出了步子。前進十米、二十米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門扉。
  才人吞了口口水……推開了門。
  [……這是啥]
  這是……才人感覺那裡是一個十疊左右的房間。
  [寢室?]
  在地下居然出現了寢室,真是奇怪的設計。房間的正中央放置著一個附有天頂蓋的床。
  周圍還有一些像是衣櫥什麼的東西擺著。才人發覺這些造得都很華麗。床的覆蓋物裝飾著蕾絲,零件上還鑲嵌著寶石。
  [雖說這的確是財寶沒錯,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呢]
  究竟是什麼人曾經生活在這樣的地下呢?似乎最近都還在使用,房間並沒有荒廢的樣子
  。但是房子的地下室卻亂作一團,差別非常明顯。
  [還是說、是施加過魔法嗎……]
  是因為這裡用『固定化』咒文保護著的房間嗎?總之似乎這才是正確的答案。因為雖然房間並沒有荒廢,但卻無法感覺到……有人生活的氣息。
  在房間的牆上,設有一面巨大的穿衣鏡。那是一面和才人身高差不多大的巨大穿衣鏡。
  才人慢慢地接近了鏡子。然後……不知為什麼,鏡子開始閃耀出刺眼的光芒。和似曾相識的某道門一樣,周圍全部都充滿了光。
  總之,這面鏡子似乎是一個魔法門。該怎麼做?進去試試?不……以前自己不就是因為這個而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也就是說,要是反過來……]
  甚至有可能是個能夠自由來去的魔法門也說不定。才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面鏡子。
  在寢室,安莉埃塔正想著事情。剛才,馬薩林和瑪麗安過來詢問了自己關於之前的結婚對象的事兒的答覆。
  但現在為止她都在考慮國家的事,根本沒有想過自己的將來。然而,這兩件事現在相互糾結,像是一條無法抗拒的鎖鏈束縛著自己。
  要是站在為國家考慮的立場上,的確應該按照母親和樞機卿說的去做。事實上,自己一年前不也被說後打算嫁到格爾馬尼亞去嗎。
  但是,現在的自己和一年前的不一樣。已經學會由自己決定後完全遵從這一決定的事情了。即使那是錯的……
  那麼,自己不想結婚的理由又是什麼呢?又沒有特定的戀人。難道不是沒有任何問題嗎
  ?
  『因為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
  想到這裡,安莉埃塔的思考停止了。那個……並不是愛。這樣自問自答道。
  但是。
  只有一個,要是自己可以被允許任性一下……
  『希望是他』
  希望是那個教會自己以自己的意志決定的那個少年。
  [……多麼任性的一個女人啊]
  安莉埃塔咬著唇放棄,然後站了起來。因為那樣的想像實在太丟臉了。
  本來想叫女官的,但忽然改變了主意。抱著希望就自己一個人呆著的想法,脫下室內服靠近了壁櫥。就在她打開抽屜,打算拿出睡衣的時候……
  出現了『咚咚咚』的敲打重物的聲音。
  她馬上回過頭,讓人吃驚的是牆壁的一部分竟然在動!
  [誒?]
  就在她詫異目光的注視下,牆壁的一部分如同回轉門一般反轉了過來。當注意到那裡面似乎有什麼人的時候,安莉埃塔發出了悲鳴。
  出現在穿過發光魔法門的才人眼前的……是石壁。似乎在自己背後的那面穿衣鏡發出耀眼光芒的魔法門將自己送到了一個一米見方,四周都是石壁的地方來。
  [這裡是哪兒啊?]
  沒多想就伸出了手,先看看眼前的牆壁能不能動吧。增加了推在牆上的力道後,牆壁轉動了起來。
  緊接著映入才人眼中的是……被蠟燭的光線照到的女性的姿態。
  [誒?]
  就在這一瞬間,女性發出了悲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聲音過後,才發現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公主大人?]
  安莉埃塔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聲音。
  [才……才人殿下?]
  才人激動地亂作一團。先是在德?奧魯尼艾魯的領地的房子裡找著了地下室,接著找著了一秘密通道……而剛才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房間,最後因為不敵好奇心穿過了在
  那裡看到了的一面發著光的穿衣鏡後……
  [為什麼公主大人會……]
  才人徹底糊塗了。安莉埃塔也一臉不知所措地張著嘴站那兒。
  處於混亂之中的兩人的耳朵裡,響起了亞尼艾斯的怒吼聲。
  [陛下!發生了什麼事!]
  亞尼艾斯卡恰卡恰開鎖的聲音讓安莉埃塔恢復了神智。抓住才人的手將他按在床上。總之要是才人半夜在這裡被看到,事情就麻煩了。即使是亞尼艾斯也一樣。
  剛好就在安莉埃塔給才人蓋上被子的同時,將門打開拔出劍的亞尼艾斯衝了進來。
  [陛下!]
  安莉埃塔將才人按在床上,後自己也靠在上面擋著,並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因為聽到了陛下的悲鳴……在下趕過來……]
  看著安莉埃塔什麼都沒有的樣子而露出困惑表情的亞尼艾斯問道。
  [抱歉驚動你了呢……因為剛才看見了老鼠,就不自覺地叫了出來]
  安莉埃塔用這樣的借口掩飾。
  [這樣啊……]
  亞尼艾斯帶著多少有點呆然的表情退了出去。安莉埃塔放心地歎了口氣,然後從床上將才人拉了出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這麼晚的時候……]
  才人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眼睛還翻著白眼……但是在微亮之中,發現了安莉埃塔只穿了一件內衣後,趕緊將目光移了開來。
  薄薄的絲蕾內衣,讓安莉埃塔的火熱身材一覽無餘。
  [啊……]
  安莉埃塔則滿臉通紅地將剛才脫掉的、像是長袍一樣的室內服裹在了身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7 PM

第九章 密會

  [真是讓我吃驚了……]
  沒想到城裏的寢室和德·奧魯尼艾魯是連在一起的,才人和安莉埃塔在德 ·奧魯尼艾魯的地下寢室的床上坐著。看來,這房間裏的穿衣鏡是附著像門一樣的魔法的魔具。那鏡子連接著這個地下隱藏的房間和遠處的城堡 。
  [簡直就像虛無之門一樣]
  按才人說的那樣。
  [恐怕是…… 利用這個的古代魔具吧]
  使用虛無之力的魔具……。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做的,看來是非常貴重的物品。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也出現過能像這樣凝縮虛無之力,傳給後世的魔法師呢。那是,曾經夢見的普裏米爾吧?當然,關于這一點,才人是無從知曉的。
  一方面,因爲安莉埃塔的寢室牆壁自身沒有付著魔法,所以那邊的出入口迄今爲止沒被發覺。這是一個盲點,檢測魔法發現不了的話,那就沒有施加過魔法,這樣的想法已經在貴族們的頭腦裏根深蒂固。
  [果然,是那個吧。這是秘密的逃脫路線吧]
  才人這麽說了。過去在時代劇裏經常看見的密道……。國王和大臣的房間裏,大致上都有這種非常時刻用的逃脫道路的。所以才人這樣認爲。
  但是,安莉埃塔搖著頭。
  [我……認爲不是這樣。從這個房間的構造看來……以前,這個德·奧魯尼艾魯的土地,是父親或祖父的妾宅]
  [妾宅?]
  [是的。也就是所謂的……雖然這種說法並不是什麽值得贊揚的東西,就是指情人]
  情人……聽到這句話才人的臉紅了。
  [如果只是逃脫的道路,並沒有必要建造這種寢室吧。恐怕是……讓情人住在上面的房間,在這裏和她進行密會]
  原來如此 仔細打量可以發現,這裏充滿戀人們喜歡的東西。在畫有細小的雕刻物的牆壁上,裝飾著美麗的小寶石……帶有天蓋的床很大、布料也非常的高等。
  [父親、祖父、曾祖父……、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我想應該不會錯的。我知道幾個城裏的脫路、但是不知道這條密道。也就是說就是這麽回事了]
  [……]
  [對不起,見笑了。但是、很奇怪。父親和祖父,都被稱爲嚴格的王,那樣的他們,竟然有這樣的一面。]
  看來安莉埃塔並不是認爲這樣的親人不純潔,而是感覺到他們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老古板。謎底解開之後,也就感覺不過如此了……、但是這種奇妙的偶然帶來的結果讓才人非常緊張。
  畢竟…… 這裏曾是愛人們進行密會的場所,現在卻和安莉埃塔兩人在這裏獨處。
  安莉埃塔好像也察覺到了才人內心的慌張,于是用舒緩的口氣低聲說。
  [我還真不知道啊。給你的土地和王宮居然以這種方式連接在一起]
  [這一點我明白。沒事的]
  [那就行了。這麽說來、好像已經交給你了。正想著什麽時候要來看你的……住的感覺怎麽樣?]
  才人不知道怎麽回答。總不能說,自己基本上沒怎麽住過吧、于是只好含糊其辭地說。
  [真好的地方啊。在這裏散步很舒服]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
  暫時…… 保持沈默。
  才人眼睛橫著安莉埃塔。蠟燭的光照著安莉埃塔。放出讓人無法忍受的色香。這一點是露易斯怎麽都比不上的部分。而且……穿著睡袍一樣的衣服中間可以窺見胸前的溝。
  回想起剛才穿著內衣的安莉埃塔,才人捂住了鼻子。
  不知有沒有覺察到才人的慌亂、安莉埃塔像什麽都不在意一樣繼續說著。
  [總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呢]
  [奇怪的感覺?]
  究竟指的是什麽?難,難道……是指心中小鹿亂撞的感覺、
  [是的。雖然現在迎來了和平、但是又出現了其它讓人困擾的事]
  靜靜地 充滿感情的聲音
  [也是啊]
  才人想到了剛才和露易斯的爭吵,隨聲答應了。
  [明明是那樣期待的和平、自己也明白這是來之不易的和平時光……、但是還像以前一樣有很多事要操心。這實在是諷刺呢]
  [操心?]
  才人詢問著、安莉埃塔就說了。
  [媽媽和樞機卿讓我結婚,爲了統一國家的貴族]
  寂靜的、放棄的、安莉埃塔發出那樣的聲音。從她的口氣看來,安莉埃塔並不期望這樣的婚姻。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人非常的困擾。
  [我早就不奢望能和喜歡的人結婚了。但是……一旦這樣的事真的擺在面前,還是覺得心情非常低落]
  看來,有人正在向她說媒,希望她和國內有勢力的貴族結婚。在和平的時候未雨綢缪,先鞏固下國家的社稷。所謂的宮廷的勢力鬥爭,才人總算是理解了]
  [真的要結婚嗎?]
  [這個……我現在還難下決定]
  安莉埃塔擡起頭正視著才人。那樣帶有依靠的視線,才人的呼吸停住了。
  [你能爲我決定嗎]
  一瞬間、才人不知道她究竟所指何事。
  [決定……、什麽?]
  [決定我要走的道路]
  才人振作起來看著安莉埃塔
  [就是指、結不結婚 就是這麽一回事嗎?]
  [是的]
  慢慢地、安莉埃塔點著頭
  [爲什麽……偏偏要是我呢]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在煩惱的時候、你的臉就會浮現出來。
  過去因爲維爾斯大人的那個事件……、我不會再愛上別人,這樣由衷地發誓。但是…… 被你救了幾次
  已經把你的力量當作是一種依靠了,不知道爲什麽一直都在想著你。在夢中、在現實……我只經曆過一次戀愛,所以 我不知道這種心情是否是戀愛。只是……心跳激烈這一點是真的]
  安莉埃塔低著頭。可以看出她以前說的「只能讓你看到作爲女王的臉」這句話並不是真心的。
  [所以 才選擇了我嗎]
  [不僅僅是這樣]
  說到這裏,安莉埃塔握著才人的手。只不過是握住而已,才人的心跳得很厲害。露易斯、蒂法妮娅、雪絲塔、塔巴薩,才人見過各種各樣的美少女。但是安莉埃塔的美,實質上卻不一樣。不僅僅是美,她有一種能夠吸引人的,像魔性一樣的東西。而且,那所謂的魔性的色香,不是在輝煌的宮殿裏,而是在這看不見太陽的地下室,或是以前那個便宜旅館之中,才能看到那光輝。
  [你不也是和我有著一樣的心情嗎?]
  這樣詢問的安莉埃塔、不是平常的女王樣子的臉,只是普通的少女。
  才人的呼吸快要停止了,安莉埃塔的言語……一句一句地印在了才人的心中。
  對、那個時候……的確自己感覺到了安莉埃塔的美麗,心砰砰作響。
  才人再次感覺到心砰砰作響,安莉埃塔浮現出開朗的笑容。
  [那個晚上的事情、讓人非常難忘]
  然後惡作劇般從下方窺視才人的表情。
  [你、那時向往著我的嘴唇。就像這樣……]

安莉埃塔的臉接近了,才人的身體無法動彈。安莉埃塔溫柔地抱著才人的肩膀,慢慢地用優雅的動作將自己的嘴唇與才人的重合。
  這一下就是多麽漫長的時間啊,安莉埃塔放開了嘴唇、浮現出了自嘲式的笑。
  [讓我不要結婚這種話,你是不會說的吧]
  [……那個]
  才人詢問自己的心。不要爲了國家犧牲自己這句話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考慮到安莉埃塔的立場,這也可以說是一種任性的要求。
  但是……、就算因爲她是爲了成爲女王而出生,難道就必須忍耐到如此程度嗎?
  “這種事根本無關緊要”
  才人發覺了。
  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大道理、重要的是原本心的深處部分是不是希望安莉埃塔結婚。難道說、我……才人搖頭了。不 我喜歡的是露易斯……
  才人感覺到非常的糾葛、安莉埃塔用反省的語氣說。
  [對不起 我不打算讓你困擾的。是真的]
  能夠非常斷言的說、才人的心再次動搖了。
  [跟你談論這種事情、任性過頭了。你是露易斯的戀人,明明知道、卻還誘惑你……我終究只是和制造這房間的父親和祖父一樣]
  安莉埃塔暫時低著頭……然後浮現出了寂寞的微笑站起身。
  [非常對不起 請忘記吧……]
  [公主]
  之後,仿佛想要甩掉心中的一切似的,安莉埃塔自言自語著。
  [結婚吧。冷靜下來考慮的話,這是最好的選擇了。不會讓任何人感到困擾]
  才人什麽都沒想站起來了,緊握安莉埃塔的手叫喊著。
  [不、不要結婚!]
  [哎?]
  [怎麽這樣 沒有任何准備就要結婚果然很奇怪。不想的話直接拒絕不就行了]
  安莉埃塔嚴肅了起來。
  [你是同情我才這麽說麽?還是說……]
  看到才人無言以對、安莉埃塔微笑了。
  [你到底在爲什麽煩惱……、我很清楚的。你是個很正派的人。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不會煩惱,都想要腳踏兩船吧。這並不是爲你辯護,我想哪一邊的你都是真實的。我也是一樣。你是我的好友的戀人,本該將你忘記。但是,內心卻另有一個自己,並不願這樣,還不停地跟自己說:“這根本就沒關系”。可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人類,終究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吧]。
  [……]
  [謝謝。你這麽說了的話,我就拒絕這樁婚事。不過,不會叫你替代的。放心吧。只是,偶爾像這樣、在這裏見面可以嗎?至少我……不、沒什麽。嗯,只是作爲朋友。這樣就行了吧?]
  才人……、慢慢地點了點頭。
  如果只是作爲朋友,倒是沒什麽關系。但是,真的能這樣嗎?
  才人覺得自己很懦弱。不過……、就算這樣想,他也無法拒絕安莉埃塔的話。加上朦胧的燭光照在安莉埃塔身上,使她散發的魅力更加強烈地刺激著才人的本能。
  透過門縫、從始至終看完這一段的露易斯坐在了地下通道的地上。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腦袋裏全是剛剛的情景。
  和才人吵了架的露易斯,進了被窩才開始思考,終于還是反省了。
  因爲“不想才人被家人當做傻瓜”,才不知不覺地對他嚴厲起來。自己不去想如何把這份心情好好地傳達給才人,卻固執地糾結于“即使不說才人也該明白”。一想到這裏,露易斯漸漸慚愧起來。
  抑制住感情的露易斯,從床上跑下來沖向了食堂、那裏只有用毛巾披著的雪斯塔在睡覺,沒有看到才人的身影。
  擔心才人的露易斯在找遍整座房子的時候,發現通往地下室的門打開著。那之後……、露易斯沿著這條才人經過的通道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前。
  看到裏面的人是才人和安莉埃塔的時候,露易斯驚訝得心髒都要停止了。
  想要叫他們、卻又發不出聲。
  最初,露易斯胡亂猜想這是安莉埃塔要把這裏給才人,爲了兩人的幽會方便而賜予的。
  但是並不是這樣
  光是聽他們談話,就可以明白這兩人也是剛剛得知這房間的存在。
  但是從頭至尾聽完他們的對話後,這種事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安莉埃塔以前對露易絲說過[如果要出手的話,就會帶著相應的覺悟去做]
  “她說的話是認真的”
  而且……才人也對安莉埃塔有好感。露易斯了解到了這一點之後。想要上去責問才人和安莉埃塔的不誠實。卻又踏不出腳步。
  對……一定就像公主所說的一樣。
  哪邊的心情都是真的。
  才人想著自己的心情是真的,想著安莉埃塔的心情也是真的。作爲安莉埃塔的友人想著自己的心情如果是真的話,想著才人的心情也是真的。
  兩邊都是真的……那就沒有任何矛盾了,兩人的氣息就交合了。
  當知道全部事情的時候……腦袋裏浮現出全白的畫面,露易斯這麽想了。
  自己有責怪兩個人的資格嗎?
  在露易斯體內産生的、不是被背叛的憤怒,而是這麽一種悲哀。
  就在剛才、自己不也是無法把心意傳達給才人,只會一味地生氣嗎。
  才人一直在忍耐。按照露易斯說的一樣,努力地維持高貴的舉止。盡管那樣,自己到底向那樣的才人說了什麽?
  [那樣的話會非常難爲情、不能在舞會上當我的伴侶了啊]
  在來到這房子之前,一直對自己有著的疑問,在露易斯心中蘇醒了。一直用尊嚴壓抑著的,對自己的疑問。
  現在成了救國英雄的才人。
  比傳說中的偉大人物還要活躍的才人。
  “對于這樣的才人、自己到底匹配不匹配?”
  和來時一樣,露易斯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呆滯的腦袋中,拼命地想要讓腦袋一部分冷靜下來,露易絲整理好了行李。
  從頭到尾看到的露易斯的結論就是這個。
  “自己不匹配”
  僅僅是這樣
  對于現在成了救國的英雄,同時也樹敵衆多的才人來說,需要真正的庇護者。雖然被稱爲虛無的使用者,但卻總是帶來麻煩的自己,僅僅只會成爲一個絆腳石。
  安莉埃塔的話,肯定會完成自己的偉大使命吧。
  怎麽說、她都是這個國家的女王。如果成爲她身邊的人,一般的貴族就難以對其出手了。
  但是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
  最重要的是……兩人非常合得來。
  變成了這樣、自己的容身之處還能去哪裏找呢?
  責備兩人、當他們面流淚,都認爲不對。因爲、安莉埃塔比起自己能夠更多倍的保護好才人,也會更加珍惜他。而且才人也……
  其實是喜歡安莉埃塔,一直都在忍耐著,只因爲擔心我……。
  因爲打擊太過劇烈,露易斯忘記問才人真正的心意。露易斯的眼裏看來 才人比起她自己,和安莉埃塔更般配。露易斯沒有發覺到這其實是自己的自卑感使然。
  露易斯只是這麽想。
  自己消失就行了。這樣的話,大家都會幸福,可以充分享受好不容易到來的和平。
  “在我身邊的話、只會覺得呼吸困難”
  “很簡單的事情啊、露易斯。把大家都看得非常重要的話、就應該這樣做”
  被悲傷凍結的心,就這麽說著露易斯整理著行李。只有一個包,沒有其他東西。一轉眼就整理好了。到最後 短短地把視線停滯在臥室裏。和才人生活的房子。不是任何人的東西,兩人的城……考慮到這裏,露易斯展露出了感情。
  “真的很開心。所以已經足夠了”
  至少寫一封信,怕才人會擔心。露易斯取出筆和紙。想要寫些什麽的時候,露易斯的腦中充滿的幻想,代替話語,流出眼淚。眼淚一滴一滴落下,羊皮紙上全是水珠。
  露易斯拼死得想,僅僅只想寫一句話。如果再些更多的話,悲傷會讓身體無法動彈的。
  把那紙放到了床上,握緊了包。露易斯轉眼就把門打開跑到外面去了。
  總之、要離開德·奧魯尼艾魯領地。之後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想就行了。露易斯跑到馬廄,騎上了才人的馬。
  “對不起、之後一定找人還你……現在先借我用一下”
  就這樣用心告訴才人。在雙月的照耀下,露易斯一個人離開。
  不快點不行了。快點、離開德·奧魯尼艾魯吧。悲傷不知什麽時候會讓身體動彈不得,如果這樣的話就會連一步也無法再前進了。
  在前進的路途上、身體離房子越遠身體就越像裂開一樣、
  露易斯就像要倒下了……但她拼命地忍耐、在暗夜中繼續前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8 PM

第十章  元素兄弟

  將安莉埃塔送出寢室後......才人稍微在地下寢室冷靜了下頭腦。在呆呆地讓時間流逝了約一小時後走出房間。
  爲了通過低矮的通道不得不半屈起身體,便察覺到地上掉落的東西。
  [這是什麽......拖鞋?]
  對這粉紅色的拖鞋有印象。這不是露易絲的嗎......。爲什麽會在這裏?才人頓時感到血氣上湧。
  難道說剛才的事......被看到了?
  一定是那樣。露易絲來到這裏,從頭到尾全看到了。才人慌忙奔出地道,朝二樓的寢室沖去。
  門沒有上鎖。才人猛沖進去。
  [......怎麽回事?]
  露易絲的衣服散亂在床上。小偷嗎?閃過一瞬的念頭,不是。因爲露易絲的包已經不在了。在發現床上躺著的一張羊皮紙後,才人一下變得臉色鐵青。那裏只寫了一句話。
  “對不起呢”
  才人瞬間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光是想像看到自己與安莉埃塔卿卿我我後只留下這句話的露易絲的感受,就是一陣暈眩。
  這一句話中所蘊涵的露易絲的想法,才人在一瞬間理解了。
  
  “那家夥......大概、看到我和公主殿下的親密後......打算退出”
  
  熟知露易絲的性格。頑固且不通人情......,死認真。但是呢,比任何人都希望才人得到幸福。
  因此......如果是爲了才人的幸福,就算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在羅馬尼亞時,就曾用自己的一生換取才人回到自己的世界......。
  這次也是。那家夥一定以爲自己消失的話我就能得到幸福了......。
  才人抓起放在一邊的德爾弗倫格,從劍鞘裏將其拔出來。
  [德爾弗!露易絲呢?]
  [呼啊,什麽啊?大概一小時前,不知道爲什麽哭著整理起行李跑了出去哦。又吵架了嗎?]
  才人就這麽抓著德爾弗倫格沖了出去。奔到食堂,將雪絲塔搖醒。
  [雪絲塔!有看到露易絲嗎?]
  [沒有......怎麽了嗎?]
  [好像是出走了......]
  嘛、雪絲塔歎了口氣。然後目不轉睛地瞪著才人。
  [您做了什麽?能讓瓦裏埃爾小姐生氣到這種地步,我想一定是做了很過分的事吧。那個人雖然總是吵來吵去,但一般不會輕易地真正生氣哦]
  才人一臉痛苦,
  [總之這些話稍候再說。我馬上去追露易絲]
  [我也來幫忙]
  [不、雪絲塔就留在這裏。已經很晚了......會有危險的]
  才人提起桌上的煤油燈,用燭火點亮,沖到外面。來到馬廄,發現自己的馬不見了。
  露易絲騎走了。才人忍受著絕望的煎熬,飛奔出去。
  
  [今天究竟怎麽吵架了啊?]
  背後的德爾弗倫格向才人詢問。
  [不是吵架]
  [那是什麽?]
  [是我的錯。完全地]
  才人在黑暗中奔跑。推測著露易絲可能去的目的地。回家?還是說魔法學院?但是,如果......,想要從自己眼前消失,應該不會去那些地方吧。
  
  “對不起呢”
  
  才人從這短短的話語中領悟到,露易絲是想要完全地從自己眼前消失。在其中,沒有任何責備自己,怨恨自己的話語。
  一定要趕快。只有現在這個機會。如果現在沒能追到的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露易絲了。
  [就算這麽急著追趕,她也不肯見你了吧?相當生氣了吧?不管怎麽說,都到了那麽感情用事地出走的程度了啊]
  悠哉的聲音從德爾弗倫格那裏傳來。才人已經無法回答。頭腦中滿是露易絲的事情。
  [而且......說在前面,你是追不上馬的速度的哦]
  正如德爾弗倫格所言。但就算如此,才人依然不斷奔跑。腳已經停不下來了。
  平穩的,幸福的時間在一瞬間崩潰。那並不是只是平凡度過的日常。並不是自然地普通地就在那裏的。
  慎重地......,要靠自己呵護、培育的時間。
  輕易地......,真的是輕易地失去露易絲的現在,才人終于第一次注意到。同時,也理解到自己是多麽地深愛著露易絲。然後,對自己是何等的輕率也......。
  “不對”
  並不是輕率。
  我感受到公主殿下誘惑的魅力,是自己選擇了將自己的唇貼上去的。那張訴說著自己如何喜歡露易絲的嘴......是以自己的意志與公主殿下的重合的。
  
  “我真是最差勁了”
  
  連續奔跑了三十分鍾,卻沒有看到露易絲的身影。田野的夜晚被深深黑暗所籠罩。僅是靠煤油燈在街道上行走已是十分困難。
  是朝著街道反方向走的嗎?還是說,走了別的岔路?還是說,看到才人追來,在哪裏藏了起來?
  一路的全力奔跑,讓才人開始氣喘。此時,前方出現兩名用魔法點亮杖的前端的騎馬貴族。二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麽,朝這邊走來。
  [真是!多德哥哥真是遲鈍呢!竟然把資料弄丟了!]
  [抱歉......]
  年輕的聲音。聽上去和才人年紀相仿。太好了,打算向他們詢問,才人停下腳步。
  [不好意思!想要問個信!]
  注意到才人羽織的披風,二人扣住馬。
  [有什麽事嗎?]
  戴著黑色羽毛帽子身披羽織的披風的年輕男子問到。
  [有沒有遇到一個乘著馬的貴族女子經過?]
  二人對望了一下。
  [是剛才擦身而過的女性嗎?]
  [是一頭粉紅色長發的女性嗎?]
  對于年輕貴族的話,才人點頭。
  [正是!那,果然是應該朝這個方向嗎!]
  想要再次向前追趕的才人,被貴族的男子叫住了。
  [喂喂!是打算靠跑著去追趕嗎!與我們錯過可是在一小時前了哦!]
  [無論如何都要追上!謝謝!]
  對于正要開始奔跑的才人,年輕的貴族在馬上向才人喊到。
  [如果不介意的話,要送你去下一個驿站嗎?]
  所謂驿站就是能夠租用馬匹的公用場所。到那裏的話,只要付錢就能租到馬匹。
  話音剛落,女性的一方就提出抗議。身體包裹在閃亮閃亮以黑白爲主色調華麗設計的衣服之中。以蕾絲編制而成的鬥篷中的臉龐,就好像是人偶般美麗。
  [嘛!現在可是正在工作哦!就是因爲這樣才不願意和多德哥哥一起啊!果然還是應該和其他的哥哥們一起來的!]
  盡管如此,被喊作多德的少年仍催促著才人。
  [乘上來]
  [非常感謝。但是,沒關系嗎?你還有工作吧?]
  [因爲資料弄丟了......正想要再回去跑一趟呢]
  
  馬再次跑了起來。少女碎碎念念地繼續地抗議著。
  看來二人是兄妹的樣子。
  [前陣子的工作也是一樣哦!多德哥哥在途中竟然會鬧肚子!沒辦法,就只能我一個人......]
  [饒了我吧,嘉內特。作爲陪禮,回到托裏斯塔利亞後你想要多少糖果都買給你......]
  剛說完,被叫做嘉內特的少女臉上便浮現出滿面笑容。
  [嘛!一定哦!]
  在兩人交談之中,才人只是一臉焦急地盯著前方。嘉內特注意到這樣的才人,
  [多德哥哥,不如問一下這位吧?]
  [但是,這可不是能輕輕松松交談的話題吧?]
  [您在說什麽啊?隨便地把資料弄丟還敢說!]
  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對話,但才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並不是注意這些的時候。被妹妹說到這種地步,多德似乎下定了決心。轉過頭向才人詢問到。
  [可以向您打聽下嗎?聽說這附近有一位叫做修瓦裏埃.平裏格爾的貴族......]
  雖然發音變得越來越奇怪,但所指的就是自己吧。
  [我想大概就是我吧]
  [诶诶!]
  從多德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有多麽地吃驚。
  [嘛!]
  走在一旁的嘉內特也圓睜雙眼。多德的臉上一下子浮現出得意的神情,向嘉內特炫耀到。
  [看吧看吧!嘉內特!我總是能這樣!在受困之中神總是能站在我的一邊啊!]
  [不過就是運氣好了點而已吧]
  [究竟找我有什麽事呢?]
  對于感到詫異的才人的提問,多德回過頭若無其事地說到。
  [爲了來殺你]
  才人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甚至覺得是在開玩笑。一旁的嘉內特開朗地笑著補充。
  [就是這樣哦。不過這個人呢,將重要的關于你的資料不知道放到什麽地方了。那個啊,哥哥。一般呢,資料這種東西稍微看一下就能記住了哦]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嗎。我很健忘的啊!]
  對于開始爭論的兄妹,才人只是呆呆地看著。說是要來殺自己,卻突然就爭論起來。完全搞不清狀況。
  [正是因爲這樣,看來我不得不殺了你,可以的話請不要抵抗。雙方都很麻煩,而且抵抗也只是白費力氣哦]
  [是哦。如果能乖乖就範的話,可以就好像睡著了一般把你送到英靈殿去的哦]
  才人低聲發問。
  [不是開玩笑的吧?]
  [不是]
  [再問一次......]
  [很可惜......]
  多德言及于此,才人的身體立刻作出反應。將身體側過,保持著跨在馬上的姿勢握住腰際的日本刀柄,以居合刀法的要領拔刀揮出。
  比起拔出背後的德爾弗倫格以及掛在牛仔褲上的自動手槍,這種攻擊是最爲迅速的。拔刀的動作直接就成爲攻擊的開始。
  然而,眼前並沒有看到多德的身影。毫不費力地就躲過了綱達魯烏神速的一擊,多德的身影出現在空中。從馬上連魔法也沒有使用,只是一下子的躍起。
  令人畏懼的體術。
  多德躍到地上。朝著他的方向,正想沖去之時……,從右側感受到猛烈的風壓,才人滾落到地面。正是嘉內特風魔法的攻擊。
  [嗚!]
  [明明是個劍士,看來已經是超越了大多數的魔法師了呢]
  多德拔出杖。看上去是如同鞭子般柔軟的杖。手拿著杖以一種古典的動作將帽檐擡起。帽子下是一張與才人年紀不相上下的年輕臉龐。可以說是風度翩翩。將鼻子輕輕向上擡起,顯露出一種奇妙的可愛表情。
  就好像是魔法學院中所見到的貴族的公子般的感覺讓才人不知所措。不過,決不能大意。他就是以這張可愛的臉說出要殺了才人,並且展示出可怕的體術。
  [是誰指示你們的!]
  翻身站起,才人架起刀質問到。
  [可以說嗎?]
  多德向嘉內特詢問。
  [不行啊!真是的!多德哥哥是笨蛋嗎!]
  [不要說是笨蛋啊!以前一直是哥哥他們處理的,我只是不記得順序和做法啦!]
  然後面向才人,
  [抱歉呢。似乎不能說。總之,剛才的一擊不錯!看來傳說的使魔這事是真的呢]
  然後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這種笑容的種類,才人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對了。現在的微笑,是在過去遊戲中心的格鬥遊戲時經常見到的表情。將零用錢全部投入其中的格鬥遊戲。許許多多的遊戲狂人。那些家夥遇到強有力的對手時所露出的笑容......。
  [呐,嘉內特]
  [什麽啊!]
  [能讓我享受下嗎?]
  [就算說不行,你也打算這麽做吧?我不管了。之後被哥哥他們罵也是多德哥哥自己的事了!]
  [那是家常便飯了。不用在意的。那麽就不要出手哦]
  多德再次面向才人。
  [真好呢。你。叫什麽來著?平......,平魯......,平雷......]
  [平賀]
  [對了對了。就是平格。你運氣不錯。雖然只有一點點,不過能活得稍微久一點。和那些只對金錢有興趣的哥哥們不同,我只是純粹地喜歡戰鬥。特別是,像你這樣強大的對手]
  [哥哥他們才不是喜歡金錢呢!哥哥他們是爲了大義......]
  [真吵那,對我來說是一樣的啊]
  多德的眉間皺了起來。
  在這奇妙的爭執之中......,才人沒有能夠發動進攻。多德周身根本沒有進攻的空隙。額頭滲出汗水。
  [哦呀?不過來嗎?明明已經留了許多空隙了......,真是奇怪的家夥啊。沒辦法!那麽,就由我這邊開始吧!看招!]
  多德揮下如同鞭子一般的杖。才人與他距離約有二十玫魯左右。才人警戒著冰箭之類的魔法。
  在視野中,杖端聚集起魔力,發出青白的光芒,並且變長變粗得如同大樹一般。
  [刃!?]
  如同巨木般的魔法之刃朝著才人的頭直擊而下。千鈞一發之際,才人向旁邊跳開躲過攻擊。
  這”刃”的威力不容小視。地面被卷起,塵土飛揚。如果用刀去架開那一擊的話......,刀身恐怕要全部碎裂吧。
  [不錯。”只是”刀刃哦。不過,比普通的稍微大了些吧。說回來你!真了不起呢!能躲過剛才的一擊,你是第一個]
  “這下糟了”才人邊想著,邊將日本刀插在地上,從背後拔出德爾弗倫格。
  [喲~搭檔。看樣子遇到了可怕的對手呢]
  [......那家夥怎麽回事。從來就沒見到過那麽粗大的”刃”啊]
  [的確那家夥的魔力不同尋常]
  不過......,不能輸在這裏。必須馬上去追露易絲。想到這裏,才人的身體震顫起來。
  左手銘文的光輝變得更爲耀眼。看著如此的才人,多德笑得更歡樂了。
  [好啊。真好啊。不愧是打倒這麽多魔法師的劍士。但是......]
  才人凝目而視。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多德的動作。在曆經無數實戰中磨練出來的眼力,能夠計算到對手發動攻擊的時機。
  
  沒到。沒到。還沒到......。
  
  多德繼續說到。
  [你,似乎只知道魔法師的光的部分呢。爲什麽我們魔法師能在六千年間一直君臨他人之上......,這個理由讓我來告訴你吧。四方級,三角級,可以疊加的系統數量並不意味著一切,讓我來教育你吧。作爲”魔法師殺手”的你呢]
  多德將”刃”高高舉起。
  
  現在。
  
  才人一個飛身,直沖向多德的懷中。右手將緊握的德爾弗倫格揮下。多德在一瞬間縮小刃將攻擊擋了下來。
  爆發出激烈的聲音,火花與青白的魔法光芒相互交織。幾乎同時,才人左手拔出自動手槍。將子彈上膛。
  槍口突入多德的腹部,才人扣下扳機。以眼睛都無法捕捉的速度,連續發射出三發。
  手上傳來確實命中的手感。然而......,多德沒有倒下。
  [好身手!好身手!竟然有如此這般華麗地劍與槍的組合連擊!但是,對于”槍”的防禦,我們可知道得了如指掌呢]
  啪拉拉,變形的子彈從多德的腹部散落而下。
  [什......!]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這個。將要被擊中的地方施加”硬化”就可以了。習慣的話,其實也沒什麽]
  才人將槍口偏移,毫不猶豫地朝頭部噴出火舌。不幹掉對方就會被幹掉。如此的恐怖感襲上全身。但是,多德的額頭放出銀色的光芒,子彈立即被彈開。才人直到子彈射空持續著亂射,卻沒有絲毫的空隙,多德利用硬化全部彈開。
  [竟然能連射真少見呢!什麽時候能做出這麽出色的槍了啊]
  從發呆的才人手中,多德突然將自動手槍奪了過來。似乎是十分好奇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朝才人露出微笑。
  [相當精巧的做工啊!這個不錯!能送給我嗎?]
  並不是在向才人開玩笑。就好像是與朋友交談一般輕松的氣氛。才人從多德的語氣中知道,他還沒有拿出真本事。
  [你這.....!]
  才人兩手抓住德爾弗倫格,奮力向下揮動。多德的身體向後一移,躲過劍尖。
  [不使用魔法就不能高速移動的魔法師之流,在我看來就是三流的水平。所謂的一流就是像我這樣將魔力......]
  再一次,將刃高高舉起並迅速伸展。
  [全部施加到攻擊之中]
  巨大的”刃”朝著才人揮舞而下。不過才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將其躲過。在躲避中,才人向德爾弗倫格詢問。
  [那家夥......,爲什麽能那麽快地移動啊!連魔法都沒用!]
  [有的啊......。在悠長的魔法師曆史中,生下來就是爲了以那種樣子戰鬥的家夥.....。似乎經常這樣說,這下運氣還真糟呢]
  [就算這麽說!那不是人類能達到的動作啊!]
  以爲已經躲過的多德的刃擦到了腳部。只是這樣就將才人整個吹飛,翻滾到地面。
  [哎呀哎呀!不要說這就完了啊!]
  才人一躍而起。沒關系,擦傷而已。但是,下一次還能這樣的可能性就極爲渺茫了。
  [恩?]
  此時,德爾弗倫格低聲到。
  [怎麽了。德爾弗]
  [原來如此。關節中植入了”先住”了嗎。但就算這樣,究竟是怎樣能做到像這樣......]
  [你說什麽?]
  “刃”迎面而來。以跳躍避開。
  [簡單來說呢。那家夥的身體,正確來說不是真正原本的身體。足、腕......、膝、肘、手腕。這些部分,都被施加以先住魔法。所以才能那麽迅速地活動。但是,是誰做了這些......]
  [逃來逃去的!]
  多德以不耐煩的聲音叫喊到。德爾弗倫格的話語揭穿了真相,讓才人恢複冷靜。以最小的動作看穿對手,回避攻擊。
  [總之,如果能知道理由,就有對應的辦法。就算是精靈,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細致的控制。就像是用火龍吐出的火焰來烤面包一樣。一般來說都只會變成焦炭而已]
  [那,該怎麽辦呢]
  [總之,我來吸收那家夥的魔法。乘這個空隙,搭檔你把你那國家的那什麽劍揀起來,突刺。不過......,那家夥的魔力很奇怪。太過強大了。說不定...... ]
  [說不定,什麽啊!]
  [嘛,沒辦法。試著幹吧]
  才人一點點逼近剛才插在地上的日本刀。
  [喂喂!不會說是想要逃走了吧!]
  多德將”刃”揮起的瞬間......,德爾弗倫格突然喊到。
  [搭檔!就是現在!把我插到地面上!]
  才人聽從喊聲,將德爾弗倫格刺入地面。
  [什麽!]
  驚愕的聲音從多德的口中漏出。眼見著自己的”刃”隨著嗡嗡聲源源不斷地被吸入德爾弗倫格之中。
  才人撲向豎立在地面的日本刀。
  [幹得好!德爾弗!]
  [你、你這......,明明就不過是把劍!]
  從容的表情從多德的臉上消失。下一個瞬間,多德從懷中取出什麽。那是封在瓶中的液體。察覺到那是什麽的德爾弗倫格大喊。
  [糟糕!搭檔!快逃!]
  [诶?]
  正想要一下子沖向多德的才人停下腳步。下一個瞬間,多德將液體一飲而盡。多德的口中發出如同龍的咆哮之聲。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刃”的幅度一下子伸展了一倍。才人難以置信地凝望著甚至開始從刀身上迸發出魔法之力的”刃”。
  如同巨蟒一般的”刃”在多德的周圍肆虐。要在這個結點突入的話,就算是身爲綱達魯烏也是不可能的。完全沒有能夠突破的空隙。
  但是,如台風般狂暴著的”刃”德爾弗倫格依然不斷地將其吸入。
  
  噼......
  
  才人注意到德爾弗倫格表面出現裂紋。
  [德爾弗?]
  [聽好了,搭檔。我將那家夥的魔法吸盡後,就用那把劍砍向他。明白了嗎?]
  [喂、喂!住手!]
  才人注意到逐漸變化的事態。
  德爾弗倫格表面的裂縫正不斷地擴大。才人情不自禁地撲向德爾弗倫格。但是,卻被狂暴之”刃”的波動所彈飛。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恐怕是因爲那個藥的原因吧,那家夥的魔力果然夠嗆......,看樣子,我的身體是抗不住了......]
  [德爾弗!]
  [別了。雖然時間短暫,不過真的是很快樂。果然活了六千年還是有好處的啊]
  [住手!住手啊德爾弗!]
  才人喊叫著。瘋狂肆虐的”刃”再次膨脹。德爾弗倫格的劍身開始逐漸崩潰。
  [要好好地向那個高傲的小姑娘道歉哦......]
  將巨大膨脹的”刃”全部吸收的瞬間......,砰地,如同從內部爆發出來一般,吸收達到臨界的德爾弗倫格化做無數碎片四散炸裂。
  多德受到這一沖擊被彈飛出去在地面翻滾。
  在空中飛散的星星點點的光亮,慢慢地落向地面的德爾弗倫格的碎片,才人只是呆呆地凝望著。
  發生了什麽,無法理解。眼前的世界,一瞬間如同凍結一般。
  突然地,臉頰上傳來熱流的感覺。終于,才人恢複了意識。戰鬥中所培養出的冷靜,不給才人以任何沈浸在悲痛中的機會,淡淡地宣告著眼前的狀況。
  
  “德爾弗死了”
  
  [德爾弗......,混蛋家夥......,叫你住手了啊......]
  才人忍受著巨大的悲哀,左手的銘文爆發出從未有過的光芒在黑夜中閃耀。好像整個左手都在發光般,承受著這份光芒,緊握的日本刀直到刀身都開始散發出青白之光。
  [明明就叫你住手了啊!]
  過去與瓦爾德戰鬥之時德爾弗倫格所說的話語,再次在腦內響起。
  『綱達魯烏的強大是由心的震動所決定的!憤怒!悲傷!愛!喜悅!不管是什麽!總之讓心震顫起來吧,我的綱達魯烏!』
  又舌噪、又遲鈍、又糊塗的搭檔。
  盡管如此,在自己受困之時,一定會救助自己。
  自己究竟,受過那家夥多少次的幫助?
  自己究竟,被他救過多少次?
  [我不要這種震顫啊!]
  才人吼叫著。
  
  被吹飛的多德終于恢複意識站了起來。激烈的沖擊讓頭腦依然昏昏沈沈。
  [真是罕見的劍......,竟然將我的魔法吸走......,混帳!]
  搖頭的瞬間,二十玫魯開外,才人架著日本刀正朝這邊猛沖而來。什麽啊,這個距離以我的速度還來得及!
  
  奔跑的才人所看到多德的動作就如同靜止一般。慢悠悠地舉起手臂,吟唱咒語。
 
 
  “被那樣的家夥”
“德爾弗被那樣的家夥”
  
  身體如長了翅膀般輕盈,相對地心如同灌了鉛般沈重。抑制不住的淚水從眼中湧出。狂風暴雨般的激烈情緒之中,自己輕易地失去”親人”,才人清醒地認識到。
  
  “如果我更努力的話”
  
  “如果我更強的話”
  
  “如果我更。如果我更。如果我更......”
  
  『真讓人驚訝。我小看你了。你,是”虛無使用者”嗎』
  
  『但是,放心吧搭檔。小規模的魔法就讓我幫你全部吸收吧!靠我這”綱達魯烏”的左手,德爾弗倫格大人吧!』
  
  『搭檔,將這個拿到那船的正上方。那裏是死角。大炮無法夠到的死角』
  
  『沒什麽猶猶豫豫的吧。阻止那個龍卷就是你的工作啊。綱達魯烏』
  
  『喂,小姑娘。我發出信號,你就把坐席下的扳機按下。那個大叔最後所安裝的新兵器』
  
  『搭檔,總之一直向前沖』
  
  『拿出自信來。你很強。接下來聽我的指示。跟隨指示行動。知道了嗎?這樣的話,一定能贏』
  
  『那家夥是那個。暗殺者的行動呢』
  
  『給我施加上”解除”!』
  
  
  時間上來說只是一瞬,真的只有零點零幾秒。在一步躍起的瞬間,過去德爾弗倫格所說的話語在腦內穿行。
  
  『不要忘了!戰鬥的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個道具!』
  
  “說什麽啊。你並不是道具啊”
  
  總是能給自己以確實建議的搭檔。不管早晚任何時候都可以相互嬉鬧的朋友。
  自己洋洋得意的時候、危難的時候、高興的時候、悲傷的時候、瀕死的時候,總是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已經不在了”
  
  如同野獸的咆哮從才人的口中湧出。這是悲傷的咆哮。激烈的情緒讓才人心激蕩,左手銘文的光輝越發閃耀。被這光芒所握的刀,從刀柄到刀身散發出的光芒,讓日本刀的刃迸射出豔麗的光澤。這光,不容質疑正昭示著刺入才人內心的唯一的事實。
  
  
  德爾弗,已經不在了。
  
  
  當多德再次將刃聚集于杖上之時......,才人以此之上的速度突入多德的懷中。
  [什......,竟然比我快?]
  才人幾乎是要將刀柄也埋沒進去般,將日本刀朝多德腹部刺入。
  [德爾弗。你這笨蛋......]
  不容才人有一絲勝利的余韻或是悲傷的恸哭。
  下一個瞬間,才人的頭便感到一陣沖擊,倒向地面。
  對了。
  敵人還有一個。在急速遠去的意識中,才人無數次地詛咒自己。
  
  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兄長與才人,嘉內特歎了口氣。
  [真是笨蛋呢。實在是沒辦法想像是我的哥哥。要不就這樣放著不管好了......]
  雖然這樣說著,嘉內特抱起失去意識的兄長,拔出刀施以治療魔法。雖然顯而易見是致命傷,卻眼見著逐漸愈合。那是驚人威力的水魔法。
  
  讓失去意識的兄長乘上馬,嘉內特向倒在地上的才人看了一眼。
  [你也揀了條命呢]
  看著手中的書信。那是在二人戰鬥的時候,長兄的使魔送來的。上面是這麽寫的。
  
  『給可愛的嘉內特。與多德兩人沒問題吧?那麽,就祈禱兩人的”工作”還沒有完吧。剛才,從傑克那裏有聯絡過來,委托人無法准備足夠的委托資金。這個工作終止了。馬上回來吧。給你准備了暖暖的湯哦。爲了理想而生的”達米安”』
  
  [真是的......,這不是做白工嗎。啊,定金好像是先收了來著?不過就算這樣還是劃不來呀]
  碎碎念念地唠叨著,嘉內特跨上馬。
  [嘛,這就是做生意辛苦的地方了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39 PM

尾聲 

  禮拜堂中,一名銀發的少女雙手合十,向著小巧的始祖雕像默默祈禱著。
  那是名給人以純淨,夢幻般印象的少女。
  在仿佛由閃亮羅紗編織而成的銀色長發之下,充滿戀慕的雙眸緊閉著。紋絲不動祈禱的樣子宛如一
尊美麗的雕塑。
  透過絢麗的七彩玻璃窗,映入禮拜堂的光線爲少女渲染了一絲神聖的氣息。
  從修女服中包裹的嬌小身體以及稚嫩的面龐來看,她的年紀似乎在十五六歲上下。不同于熱衷祈禱
的狂熱信徒,從她口中沒有傳出任何禱告的告詞。對她來說,這不過是如同呼吸一般理所當然的,安靜
,平和的祈禱。
  從禮拜堂像窗外望去,是曠闊的‘外海’。
  這裏,聖·馬爾加利特修道院,坐落于加裏亞西北部向外突出的寬兩裏格,長約三十裏格左右的細
長半島尖端處。
  整個半島幾乎都被岩山所占據。
  修道院與外界之間沒有相通的道路,即是說,想要前往這裏,必須借助船只或者是飛行幻獸的幫助
才行。
  在這個不止是思想觀念,即使在物理條件上也與俗世隔絕開來的修道院中,生活著三十名左右的修
女。
  禮拜堂的門被推開,幾名同樣是修女打扮的少女走了進來。看到默默祈禱銀發少女後,其中一人大
聲說道。
  [唉呀,修行的時間明明還沒到,約賽特小姐卻已經開始祈禱了呢]
  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娛樂方式般,少女們叽叽喳喳的喧鬧起來。這也難怪,在這個與外界隔絕
的修道院裏,根本沒有什麽像樣的娛樂可言。在常年被封閉在這個半島的少女們看來,任何‘不尋常’
的事情都是不可多得的娛樂結晶。
  [不知道在祈禱些什麽呢?]
  一名少女如此說完後,一旁紅發少女的眼中立刻閃過一道亮光。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祈禱有客人光臨咯]
  [天哪,要是被院長大人知道可不得了!]
  少女們笑作一團。
  [爲什麽?這可不是什麽應受譴責的事喲,畢竟,那位客人是羅馬尼亞的神官哦,是位能爲我們帶來
指引的,偉大的大人不是嗎?約賽特小姐會盼望他的到訪也無可厚非,畢竟,在我們之中她是與那位大
人最要好的人嘛]
  聽到這裏,一直在安靜祈禱的約賽特終于按耐不住,睜開了眼睛。
  [不要說如此失禮的話]
  [不好,被約賽特小姐聽到了呢]
  如此大聲喧鬧又怎麽可能不被聽到,這麽說不過是故意取樂罷了。
  [那位飛龍哥哥可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才會爲百無聊賴的我們帶來城市的見聞和各種點心。只
有這樣而已。說他對我抱有什麽特殊感情之類的話,簡直與無禮無異]
  [哦哦哦?約賽特小姐,誰也沒有說過‘抱有特殊感情’之類的話喲,我只是說,她和你最爲要好罷
了]
  約賽特的臉霎時漲得通紅。
  [約賽特小姐變成蘋果啦!而且是剛剛摘下來的,紅通通的甜蘋果喲]
  再次笑作一團的少女們。羞澀的約賽特將戴在胸前的聖具緊握在手中。
  那個銀色的聖具……從記事時起就一直伴隨著她。
  據這裏的院長大人說,當初被拋棄在城鎮救濟院門前箱子裏哭泣時,那個聖具就已經伴隨在她的身
邊。偶然到訪那裏的院長大人于心不忍,便將約塞特帶回了這裏。
  這個聖具,約賽特從來沒有摘下過一次。入浴,就寢,無論在何時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許摘下來,這
是來自院長大人命令。
  不止約賽特一個人,這是所有住在修道院裏的少女都必須遵守的規定。
  如果作出那種事情……立刻就會失去始祖與神的恩寵,一旦失去恩寵生命就會結束——她們被這麽
告知。
  在雖然位置偏僻對戒律要求卻並不嚴格的聖·馬爾加利特修道院裏,只有那條規定就像是建設在國
境的要塞一般,被牢固的堅守著。
  將形同自己分身一般的聖具緊握在手中,約賽特讓呼吸慢慢平靜下來。對一旁女伴們的喧鬧視若無
睹,她朝著禮拜堂外走了出去。
  禮拜堂的旁邊,是一棟石造的宿舍。宿舍與禮拜堂就是這裏的全部。這是一個立足于彈丸之地上,
微不足道的修道院。
  用于防風的圍牆外,是廣袤的海洋。橫向望去,此起彼伏的岩石隙縫間,有著數塊人工開墾的小型
農田。對潮濕與強風具有一定抗性的柯卡奈巴稻穗在海風吹拂下無依無靠的搖擺著。除了那位神官以外
鮮有外人來訪的這所修道院幾乎過著完全自給自足的生活。
  于整個世界相比,這裏不過是小小的……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地方。
  約賽特向天空望去。
  明明過著囚徒般的生活,清秀面孔上浮現出的笑臉卻天真無邪。對外界生活一無所知的她,在飲食
和社交上並沒有感受到過多的不自由。
  何況……現在的她,學到了‘等待’的喜悅。
  撚起手指,約賽特算起什麽來。
  上一次,是在十二天前……那麽說,大概在明後天就又可以見面了。
  算著算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不安與期待充塑全身。
  從海面吹來的強風吹開了約賽特的鬥篷。
  銀色長發隨風飄蕩,漸漸融入了海風之中。
  
  
  兩周後……一匹風龍降落在了修道院的庭院之中。狹窄的庭院單是這樣就已經滿滿當當。宿舍之中
,年邁的修道院長走了出來,迎接客人。
  [好久不見了,嬷嬷]
  身著羅馬尼亞神官服的青年……不,在他的臉上仍然殘留著少年風華。雖然一頭白金色的頭發閃著
耀眼的光芒,左右兩邊顔色不同的‘月瞳’卻醞釀出一種危險的氛圍。
  那是朱利奧。
  恭敬的低頭行了一禮後,修道院長擺出一臉困惑的樣子。
  [助祭樞機卿大人]
  被人以羅馬尼亞宗教廷賦予自己的頭銜稱呼,朱利奧微笑著看向修道院長。
  [怎麽了?]
  [雖說您剛剛駕臨此地,但恕老尼冒昧,本院不歡迎外國客人到訪]
  [我可是羅馬尼亞的神官哦]
  仿佛在暗示這句話就是答案一般,朱利奧說道。以寺院的職位來論,朱利奧與這位老修道院長之間
有著天壤之別。更何況朱利奧並非是一般的助祭樞機卿,他更是侍奉教皇左右的神官。
  教皇聖下身邊的神官決不是一介修道院長能夠忤逆的存在。
  [正因如此,像您這樣與接近始祖的尊貴客人到訪更會讓我們不知所措。如您所知,這裏是與俗世隔
絕,爲了讓無依無靠的少女們親近神與始祖而設立的修行場……]
  修道院長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恐懼。對于加裏亞如今的時事她並非一無所知。與羅馬尼亞的戰鬥,
約瑟夫王之死,身爲其侄女的夏洛特的繼位……
  有傳言說,夏洛特不過是羅馬尼亞的傀儡罷了。有著如此複雜身份的羅馬尼亞神官到訪……一定有
什麽不妙的事情要發生,會産生這種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請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讓您困擾的事發生。我只是奉教皇聖下之命,對您的獻身與虔誠表示深
刻的感謝以及忠實的友情]
  朱利奧說完取出一個皮囊遞給了修道院長。那是被閃閃發光的金幣所填滿的皮囊。一邊用手在空中
劃著聖印,修道院長一邊接過了皮囊。
  與此同時,身不由己的顫抖了起來。
  [請務必向教皇聖下轉達老尼的謝意。老尼不過是年老力衰的無知之輩,因爲可憐無依無靠的少女們
,所以才勸導她們在此與我共同侍奉神明……]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嬷嬷!]
  像是要讓老院長安心一般,朱利奧輕叩著她的肩膀。
  [我也同樣是孤兒院出身。您的行爲確實是值得贊賞。我之所以來到這裏,只是希望給如同我的妹妹
一樣的少女們帶來夢與希望而已]
  注意到出現的風龍與朱利奧後,少女們從宿舍中一擁而出。
  [飛龍哥哥!這次又要給我們講什麽樣的故事呢]
  少女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將朱利奧圍在中間。
  [太失禮了!你們這些孩子!不要忘記自己是侍奉神的身份!沒有看到助祭樞機卿大人困擾的樣子嗎
?]
  即使遭到修道院長的怒斥,少女們的興奮依然沒有絲毫冷卻的跡象。一臉無奈的修道院長只得在空
中劃起聖印來。
  這也難怪。因爲各種原因來到這裏,無依無靠的少女們,要她們從內心中期待信仰自然有些勉強,
考慮到至今爲止他們所經曆的辛酸,久違娛樂對他們來說是何等的誘惑。情緒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朱利奧和藹的笑著,向少女們問道。
  [故事稍後再講,比起這個,約賽特呢?]
  少女們若有所悟般交頭接耳起來。
  [會在哪裏呢?還是勞煩大人您自己找吧]
  隨後又是一陣叽叽喳喳。朱利奧點了點頭後走向了禮拜堂。這個修道院裏,並沒有第二個需要尋找
的地方。
  
  
  銀發的少女,正雙膝跪地祈禱著。即使在朱利奧推開門走進之後,少女也依舊無動于衷。悄悄的走
近少女背後,朱利奧伸手撫摸著少女從鬥篷一側滑落出來的長發。十分憐愛般用手指玩弄著。
  [觸摸修女的頭發可是要下地獄的哦]
  約賽特以無比嚴肅的聲音說道。
  [若是有機會摸到你那美麗的銀發,讓我下地獄又何妨呢?]
  [哎呀!這是多麽應遭天譴的話啊!難以置信是出自神官之口!]
  約賽特依然朝著前方繼續祈禱,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
  [生什麽氣呢?]
  [生氣?哎呀,是在說我嗎?爲什麽我必須要生氣才行呢?要說生氣的話,也對呢,之前明明是每兩
周就來看我一次的某人這次不知爲什麽竟然相隔了一個月之久。不過,那並不是什麽值得生氣的事情哦
,畢竟,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娛樂嘛]
  [我很忙啦]
  [我知道。但是,打亂至今爲止的習慣的話,等待的一方會少很多樂趣的喲]
  說到這裏約賽特終于站了起來,緊接著笑容滿面的撲進朱利奧懷中。
  [飛龍哥哥]
  [不是在生我的氣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誰讓飛龍哥哥是我最喜歡的人呢]
  離開懷抱後,約賽特又緊緊握住了朱利奧的手。
  這位羅馬尼亞神官……朱利奧的第一次來訪,是半年前的事情。似乎正處于尋訪各地修道院,進行
布道的途中。這個位置偏僻的聖·馬爾加利特修道院似乎引起了他的興趣。或許是對幾乎沒有外出過的
姐妹們産生了憐意吧。
  在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他的身影就會出現在這裏。一開始,和自己的關系並不是那麽親密。
  約賽特不過也是滿懷期待傾聽朱利奧布道的一名少女罷了。但是當布道漸漸變成城鎮見聞的時候,
朱利奧在一次離別之際對約賽特悄悄說到。
  [從今往後,我會爲了你而來]
  到底是自己的哪一點吸引了朱利奧呢,對此約賽特絲毫沒有頭緒。與同齡的女孩子比起來,自己的
相貌還略顯稚嫩,女性特有的曲線也並不明顯。發色,更是猶如白發一般的銀色。
當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與衆不同發色就一直是約塞特的煩惱。簡直就像老婆婆一樣,她一直這麽想。
畢竟,那簡直和修道院長的白發如出一轍。
  爲什麽其他女孩子不是絢麗的金發,就是熾熱的紅發或深邃的黑發,只有自己是這種不起眼的發色
呢。
  但朱利奧卻贊美了自己的頭發。
  [今天又給我帶來了什麽故事呢?]
  眼中閃著光芒的約賽特問道。確實,在這個修道院裏,自己是與朱利奧最要好的人,但是她們還並
不是傳聞所說的戀人關系。哥哥和妹妹……近似于這一類。雖然身爲孤兒的自己並沒有兄弟……如果有
的話一定就是像這樣的感覺吧。
  [今天呢,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
  [重要的事?]
  會是什麽呢?
  難道說,是愛的告白?
  萬一真的是這樣那該有多好呢。不過,朱利奧身爲神官,自己也是修女之身,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那等同于對神的背叛。約賽特對于世上的神官們私下戀愛的事並不知情,只是按照教義,認爲兩人注
定無緣。
  [請說吧]
  約賽特直視著朱利奧的雙眼。仿佛會奪走魂魄般的月瞳。精致的面孔。即使是很少見到年輕男性的
約賽特也可以感受到朱利奧出衆的美貌。
  朱利奧從口袋中取出了什麽。
  [……戒指?]
  那是一個鑲有土黃色寶石的,略爲俗氣的戒指。
  [送給我的嗎?]
  但是,朱利奧並沒有回答。只是以認真的目光看著約賽特。
  [戴上去試試看]
  [大了一點呢]
  確實,對于約賽特來說那戒指未免太大了一些。
  [不要緊,上面有施魔法哦]
  聽到朱利奧這麽說,約賽特便將戒指戴在了手上。緊接著,令人難以置信事情發生了……戒指漸漸
縮小,直到與約賽特的手指完美的契合起來。
  [好厲害]
  對睜大眼睛看著戒指的約賽特,朱利奧露出了微笑。
  [記得你說過自己無法使用魔法對吧]
  [當然了,我又不是貴族出身。不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哦]
  這是時常在同伴間提起的話題。在夜晚就寢之前短暫的自由時間裏,少女們會對自己的出身做出各
種各樣的猜想。靠著有限的線索,我是在魯西亞被撿到的,所以或許是那裏領主大人的私生女……之類
,包裹著我的布上有著某地領主大人的紋章之類。當然,大家都知道那些不過是無稽之談,但沒有哪個
不解風情的人想要對此吐槽。
  [這枚戒指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這可是某個國王殿下曾經戴過的戒指哦。在他被卷入爆炸而死之後,我那只目光銳利的阿斯羅便拾
到了這枚戒指]
  [嘛,您可真會說笑]
  對此朱利奧只是一笑帶過。真是個口無遮攔的人。也正是因此,約賽特才會有所困惑……
  [那麽貴重的東西送給我真的可以嗎?]
  [不……其實還並沒有確定就是屬于你的東西。不過,如果它真的屬于你就好了,我是這麽想的]
  話中有話的朱利奧。約賽特再次看向戒指。那是一顆顔色深邃,厚重的美麗寶石。或許真的曾經屬
于某個國王也說不定。
  讓自己戴上這個戒指,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看著那顆寶石……約賽特漸漸感到了一種懷念的感覺。
  在安心與不安,其間又夾雜著期待的不可思議的氣氛中……
  (不過,還是喜歡愛的告白更多一些呢)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s268610 發表於 2009-3-21 09:40 PM

後記

  與幻想先生的邂逅發生在進入中學後第一個暑假到來前夕。當時隸屬台球部的我,肩負著‘爲前輩買果汁’這一重要使命。要問那是何等重要,首先,根據前輩們喜好的不同,需要購買的果汁在包裝,容量上分別有著不同的要求。二百五十,三百五十,二百五十,三百五十,單是這樣短短幾行字之間便包含了兩種不同的容量。雖然在將近半年的時間內重複著同樣的工作卻仍然難以避免失誤的我被賦予了‘小登子’這樣一個並不是很雅觀的昵稱。每次弄錯果汁時都會有罰繞校園十圈的酷刑等待著我,所以當時的我真的很拼命。說起來,平生只與球桌接觸過兩次,況且沒有自備球桿的我,當時到底是因爲什麽原因才決定入社的呢。
  與幻想先生初次相遇時,雙手分別提著裝有大量果汁的塑料袋的我正搖搖擺擺的走在路上。必須盡快趕到作爲練習場所的公民館才行。今天的客人中,有一位被稱作‘大王’的可怕前輩。‘大王’前輩生于富貴之家卻十分樂意與我們這些一般人爲伍。據說之前跑腿的一年級學生因爲笨手笨腳,被他以拿手的腿技狠狠教訓了一頓。千萬不能惹惱那位前輩,這麽想著,我加快了腳步。
  一定是太過緊張了吧,一不小心,我摔倒在了地上。更不幸的是,在倒地的同時我摔碎了買給大王前輩的瓶裝‘Dr.Pepper’。那時候的‘Dr.Pepper’還都是玻璃瓶包裝,而瓶裝的‘Dr.Pepper’則是大王前輩極爲中意的飲料。我呆呆的站在路中央,嗅著碎片上散發出來的‘Dr.Pepper’的香味。
  ‘有股藥味咧,那才是獨特之處咧。有股藥味咧,那才是獨特之處咧。’
  慌亂之中我不禁喊出了‘大王’前輩的口頭禅。如果被過路人聽到一定會被當作是‘Dr.Pepper’的推銷員吧。
  就在這時……一枚五十元硬幣出現在我的眼前。擡頭望去,那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大哥哥。
  [拿去再買一瓶吧]
  [可,可是……]
  [安啦]說完,他將五十元硬幣塞到了我的手中。
  [太感謝了!這下得救了!]聽到我的答謝後,
  [不用放在心上啦,話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幻想呢?]對我如此詢問道。
  隨後我得知‘幻想’就是那個人的名字。那天之後,我便開始與幻想先生進行交流。幻想先生是一位奇怪的人,他喜歡將一切事物以‘幻想與否’的准則來評判。例如,一起吃鲷魚燒的時候,他會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怎麽了嗎?]
  [鲷魚燒是一種幻想呢]
  [此話怎講?]
  [看,這種點心模仿了鲷魚的形狀對吧,你知不知道一個連由小麥粉和餡料構成的魚都能自由遨遊的世界呢?]
  沒聽說過耶,聽到我的回答,幻想先生微微一笑。
  [一定存在的,因爲那是我的幻想]
  幻想先生和我也時常坐在女校的大門附近,針對放學的女生大談特談。
  [那孩子是幻想喲]
每當這麽說的時候幻想先生的臉上總是閃耀著幸福的光芒。
  [那孩子是現實]此時幻想先生的臉上則會流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
  漸漸的,我感覺自己已經可以區分一個女生是幻想與否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到最後,我終于可以百發百中的識別出幻想女生了,關鍵之處就在于長相如何。
  
  那一天,幻想先生將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這麽說。
[祝賀你,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給你的了。你已經是一個出色的幻想了。聽好,幻想之所以被稱作幻想就是因爲它們有著自己的原則。創建只屬于你一個人的原則,堅守那個原則絕不踏出一步的用心正是幻想的真谛]
  接著,幻想先生指著我,像是惡作劇般的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的幻想哦]
  [哎?]我心中小鹿亂撞。
  [馬尾,不是嗎?]
  
  
  經過了二十年以上的歲月,如今的我開始用紙筆描繪幻想。閉上眼睛,當時幻想先生教給我的種種便逐一浮現在腦海之中。然後,我便開始想象屬于自己的原則。
  [幻想即原則]
對于幻想先生的這句教誨,我並不認爲自己已經融會貫通。直道現在我仍然不解其意。但是,一定,一定會有一天……終有一天,我會抵達幻想先生指示給我的那道地平線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頁: [1]